“陳先生也讓我轉(zhuǎn)告你,好戲才剛開始。”
“嘟……嘟……”
腦海里回蕩著蕭遠山的話,耳畔響起“嘟嘟”的響聲,蔣剛氣得渾身顫抖,再次狠狠地拍在了汽車玻璃上,直接將汽車玻璃拍得碎裂。玻璃碎片瞬間劃,破他的右手,鮮血頓時涌了出來。
“蔣省長”
秘書見狀,個得臉色一變。
“開車,去醫(yī)院!”蔣剛冷冷道。
“您的手……”,秘書試圖提醒蔣剛的右手在流血。
“我他媽讓你開車去醫(yī)院。你哪來那么多廢話?”蔣剛憤怒咆哮,絲毫不在意手上的傷。秘書嚇得渾身一陣哆嗦”不敢再廢話,顫抖著啟動汽車。
而蔣剛則是任由鮮血從手中流出,表情猙獰得如同來自地獄的魔鬼:“小子,官場不是你怎么玩的,你這樣等于觸雷,我會讓你為你的愚昧而付出慘重的代價!!”
聽到蔣剛的話,蔣剛的秘書心中隱隱顫抖。
他知道,自己這位擅長殺人不見血的主子這回是真的動怒了!
官場講究軟刀殺人,殺人不見血。
在他看來,練帆等于犯了禁忌!
武力解決官場沖突,尤其是在摻雜黑道的前提下,這是官場最大的忌諱!
很多人知道九溪玫瑰園是杭州的頂級富人區(qū),卻不知道青龍山莊才是杭州最牛逼的富人區(qū)。
位于西湖景區(qū)的青龍山莊是景區(qū)唯一的別墅區(qū),別墅區(qū)一共十七棟別墅,拋開讓一般富豪都咋舌的價格不說。典型的有價無市。一般人根本買不到。
當年,蕭家處于輝煌時期的時候,蕭遠山曾在青龍山莊買了一套別墅,一直沒舍得賣掉。當時他huā了四千多萬,如今價值超過了一億五千萬。算是當初最明智的投資舉動之一。
就當蔣剛為了蔣凱的事情大發(fā)雷霆的同時”田草乘坐著那輛廣本,在獨一刀的陪同下來到了青龍山莊。
或許是當初見過陳帆的強悍身手,對于武力值變態(tài)的獨一刀之前摧古拉朽般地擊敗蔣凱三人,田草的情緒沒有多大的波動。
一路上”她顯得很平靜,沒才人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這一切,獨一刀看在眼里,不禁在心中暗暗感嘆陳帆眼光夠毒。居然看對了田草這塊美玉。
在獨一刀看來,若是一般的女孩子,遇到今晚發(fā)生的這種事情。能夠不哭。就很難得了,能夠勉強保持鎮(zhèn)定。足以在同齡人中稱得上出色。至于像田草這般,八風不動,只能用妖孽來形容。
甚至。在獨一刀看來,田草身上除了沒有楚戈骨子里那股草莽氣息之外。在很多方面,比楚戈都要優(yōu)秀。
當廣本汽車駛?cè)肭帻埳角f的一棟別墅大院的時候,阿呆早已在門。等候多時。
“田小姐”陳先生在大廳等你。”眼看獨一刀和田草下車,阿呆第一時間迎了上去。
田草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徑直走進別墅大廳。
“一刀,陳先生說這個地方很安全,這幾天”你就在這里保護田小姐。”阿呆見田草離開,又對獨一刀說道。
獨一刀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原本他是楚戈的貼身保鏢。結(jié)果接到皇甫紅竹的命令,用最短的時間趕到了杭州,暗中保護著田草的安全,及時制止了蔣凱的綁架行動。
當然……即便獨一刀不來到杭州”以保護田草那名暗堂成員的能力,也足以瓦解這場綁架行動。
別墅大廳里,陳帆坐在沙發(fā)上”叼著一支香煙,輕輕地吸著。
煙霧環(huán)繞在陳帆的臉龐。進入大廳的田草,隱約可以看到陳帆似乎在沉思。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聽到腳步聲,陳帆掐滅煙頭,起身,關(guān)心地問道:“沒嚇到吧?”
田草搖了搖頭,步伐沉穩(wěn)地走向了陳帆。
看到田草臉上那副不是裝出的沉穩(wěn)表情。陳帆暗暗松了口氣,同時暗暗感嘆,田草的心性確實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這幾天,你就呆在這棟別墅里。”陳帆想了想,道:“等我把事情擺平后,帶你回并海。”
“好!”
田草輕聲給出答復(fù)。
“那你洗洗,早點休息”我出去辦點事情。”陳帆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
田草猶豫了一下,鼓足勇氣望向陳帆”問道:“是不是從一開始,你就派人在身邊保護我?”
“嗯。”
耳畔響起田草模棱兩可的問題,陳帆有些愕然,不知道田草為什么會這么問。
而田草并沒才給出鞘釋,而是怔怔地看著陳帆,輕輕吐出三個卑:“我等你。”
陳帆笑了笑,沒再說什么。大步離開了別墅大廳。
與此同時,淅江省委大院。某棟二層別墅的書房里。
“小偉,你這會有些心不在焉啊。”
開口的是一名頭發(fā)略有些發(fā)白,精神抖擻的老人。
老人穿著一件睡衣,手執(zhí)一枚白子,笑瞇瞇地對棋盤對面懷有心事的浙江常務(wù)副省長羅偉道。
身在棋盤,心在外的羅偉。聽到老人的話,臉色略微一變。
晚飯過后,他便來到這棟二層別墅,陪著自己的老上司隨意地聊了半個小時,然后便是下圍棋。
羅偉年輕的時候,并不下圍棋,后來跟著眼前的老人學會圍棋。
用老人的話,人生如棋,會下棋了,也就會做人了。
從那之后,羅偉開始迷戀圍棋,圍棋水平大漲,雖然比不過職業(yè)選手,在業(yè)余選手中算得上*頭,卻始終不是老人的對手。
甚至,兩人根本不在一個級別上!
“〖書〗記……”羅偉尷尬地笑了笑,試圖說些什么。
“罷了,看來,你今晚是沒心思陪老頭子我下棋了。”老人似笑非笑地將白色的棋子放在手心〖中〗央。
“〖書〗記,難道你一點也不擔心蔣剛兒子的事情么?”羅偉猶豫了一下,最終忍不住問道。
身為羅偉老領(lǐng)導(dǎo),一手將羅偉提到現(xiàn)在位置的周平川淡然一笑。道:“擔心?為什么要擔心?”
嗯?
這一下,可是把羅偉問住了。
“以蔣剛的身份,有人竟然在杭州廢掉蔣凱的兩條腿,那人如果不是瘋子。那么這件事情就大有貓膩。”羅偉想了想道。
“沒什么貓膩可言。”周平川搖了搖頭:“只是一場棋局開始了,杭州淪為了棋局的前線。”
羅偉心頭狂跳。
“小偉啊,最近你和翱翔集團的一些事情,我也有所耳聞。”同平川語出驚人。道:“翱翔集團不惜余力”給你增加功績,想必不是蕭遠山報答你,而是那個陳家后生的意思。”
羅偉臉色狂變。連忙起身。
“坐下吧。”周平川輕輕嘆了口氣:“還記得我剛才說杭州是某盤棋局的前線么?其實啊,我是在說,杭州是青幫的第二大本營。陳家后生要斗青幫。必奪杭州!既然如此,那么他第一步要做的不是和青幫展開血腥拼殺,而是砍掉青幫在杭州乃至淅江的大樹!”
羅偉心驚膽戰(zhàn)地入座,無法猜透周平川的意思。
“這棵大樹便是蔣剛!”周平川陡然提高聲音。
羅偉心里開始打鼓。
“而你便是陳家后生打算在杭州乃至浙江培養(yǎng)的一棵大樹,對么?”周平川若無其事地問,仿佛在問一個無關(guān)痛癢的問題。
羅偉開始冒虛汗,不敢看周平川的眼睛。
“小偉,你是我看著起來的”從處長到現(xiàn)在的副省長,這一路,斗爭多。誘惑多,慶幸的是。你安然無恙地走了過來。”周平川嘆氣道:“今后的路,我能幫到你的不多,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在退休前最后幫你一次。”
“書,記“……”,羅偉激動地站起了身子。
“我沒有其他要求,只希望你能做到問心無愧。”周平川說出了最后一句話:“好了,你回去吧”我見個客人。”
羅偉張開嘴巴想說什么,最后又忍住了。起身恭敬地對周平川鞠了一躬。離開了別墅。
十分鐘后。
身著一身中山裝的陳帆,在一名老婦人的領(lǐng)路下”來到了煙霧環(huán)繞的書房。
書房里,棋盤已經(jīng)收起,周平川負手站在窗邊。
陳帆走入書房,輕輕合上書房門,并沒有出聲打擾周平川。
一分鐘后,周平川轉(zhuǎn)過身子,看著恭敬站在門口的陳帆,笑道:“陳少。小廟容不下大菩薩啊。你站在那里。讓我這個糟老頭子心生不安吶,哈哈。”
“周〖書〗記……”陳帆微微鞠躬。
“坐吧,陳少,我這里沒有好煙、好茶。煙是最普通的利群,茶是山間野茶。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先抽煙”我給你泡杯茶。”周平川直接打斷了陳帆的話,輕輕一笑道。
陳帆看了一眼被成為大清官的周平川,真誠道:“在浙江,人人都想抽到〖書〗記的利群。喝周〖書〗記的野茶,可是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卻連這棟別墅都進步了。今天小帆能夠進門,抽煙,喝茶,深感榮幸。”
“哈哈!”周平川爽朗一笑,眸子里卻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幾分鐘后,周平川將一杯野茶端到陳帆身前,陳帆起身,雙手接過。
“我知道你今天來找我的目的。”周平川則是坐在書桌前一把老舊的椅子上,點燃一支利群,道:“甚至,我對你即將拿出來說服我的理由。也能猜到個八九不離十。”
“小把戲而已,自然進不了您的法眼。”陳帆苦笑了一聲,對于周平川能夠猜到這一點,并不感到好奇,畢竟他很清楚,像周平川這樣靠著自己努力,一步一個腳印走到今年的官場老人,在很多方面的見識是他無法比擬的。
“陳少,讓我助你一臂之力,扳倒蔣剛。可以!”周平川靜靜地凝視著陳帆的眼睛,面色平靜,聲音卻如同悶雷一般在書房炸響:“我只提三個要求,第一,杭州注定會淪為角斗場。所以發(fā)生一些事情,這個正常。但是不要超出高壓線,不要讓老百姓受苦。第二,你想讓羅偉成為你在杭州乃至淅江的保護傘,可以,但是不要逼得羅井太過分。第三,除了蔣剛父子,不要牽扯其他人。”
“小帆銘記于心。”陳帆正色道:“同樣我會做到我該做的事情。”
“好了,你走吧。”周平川吐出一口悶氣,并不打算和陳帆多說。
謝謝。”
陳帆誠懇地說出這兩個字。轉(zhuǎn)身便走”沒有絲毫留戀。
“蔣剛啊蔣剛,你以為陳家后生只是手執(zhí)黑棋,殺氣滔天,不碩大局,其實……他將黑白棋都握在了手里。
”站在窗邊,看到陳帆坐著汽車離開后。周平川語氣詭異道:“你一個卒子。又怎么可能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