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趙天霸被陳帆鏟除之后,孔溪便成了青幫在杭州乃至整個浙江的大掌柜,并且接手了趙天霸遺留下來的所有產業。
在過去大半年的時間里,孔溪通過自己的聰明才智,讓浙江這塊吸金窟釋放出了炫目的光彩。
浙江成為了整個青幫除廣東外,最大的黑金收入來源地。
這一切,讓得孔溪這個名字響徹了整個南方黑道,成為了青幫新生派人物的代表。
這樣的身份,讓他在浙江,乃至整個南半國都可以驕傲地挺起自己的脊梁。
可是……當蔣剛的事情發生后,這位南方黑道的新貴嗅到了濃重的危險氣息。
整整一下午的時間,孔溪都將自己關在書房里,吸了兩盒香煙。
這是他來到杭州后,第一次這般糾結。
這一切,除了陳帆鏟除蔣剛的手段太過兇殘之外,讓他感到恐懼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是:薛狐自始至終沒有給他打電話。
這也就是說,在這件事情上,薛狐沒有給他任何指示!
這讓他心存不安。
他不知道薛狐是不是因為他找人幫蔣凱綁架田草的事情而對他失望了。
在他看來,如果失去薛狐的庇護,讓他自己去面對陳帆,下場只有一個:死!
當將煙盒中最后一根蘇煙抽完后,孔溪閉了一下眼睛,隨后咬了咬牙,拿出手機,撥通了薛狐的電話。
電話過了很久才接通,聽筒里傳出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孔溪?”
“請讓薛爺接電話。”聽出對方是薛狐的貼身保鏢之一,孔溪的語氣顯得很恭敬,顯然,他并不認為他比電話那頭的人在薛狐心中的地位高。
畢竟……薛狐在很多時候將自己的性命交給了電話那頭的人。
“稍等。”
聽到這兩個字,孔溪深吸一口氣,示意自己冷靜下來。
漸漸地,孔溪平靜了下來,至少,眼角肌肉跳動的沒有之前那般劇烈了。
約莫半分鐘后,聽筒再次傳出了一個聲音,聲音略顯陰沉:“敢打電話了?”
“對不起,薛爺,孔溪有罪!”聽到薛狐的聲音,孔溪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顫抖了起來,語氣顯得極為緊張。
“沒腦子的東西!”薛狐毫不客氣地罵道:“我多次教你,做事要三思而后行,而且需要做足準備。你倒好,稀里糊涂地幫著蔣凱去綁架人。如果,你綁架的人是燕京某位紅色大家族的后代,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孔溪愿意接受處罰!”冷汗不受控制地從孔溪的額頭涌了出來。
“罷了!就算你不沒腦子地去招惹他的女人,我和他之間的仇恨也不會化解,該來的,總歸要來的。”薛狐說著,腦海里閃現出了“影子”的身影,臉上的怒火漸漸消散了一些。
聽到薛狐這么一說,孔溪略微放松了一些,隨后猶豫了一下,鼓足勇氣問道:“薛爺,接下來我們怎么辦?”
“靜觀其變。”薛狐的眸子里閃爍著精明的光芒:“他這次的目標只是蔣剛,屬于白道角斗。如今,這個杭州乃至浙江都人心惶惶,他還沒那么大膽子在這個時候和我們在黑道開戰。”
“難道薛爺要安排新的棋子在浙江?”孔溪心中一動。
“廳級以下的棋子好安排,省.部級,這已經不能算棋子了。”薛狐冷笑道:“燕青帝來杭州了,你知道么?”
“知道。”孔溪恍然大悟,卻沒敢再問。
“想辦法接近燕青帝。”薛狐吩咐道:“燕青帝不缺錢,女人方面,普通女人給他提鞋的資格都沒有。至于古董收藏方面,他似乎興趣也不大。具體該如何接近,你自己琢磨。”
“是,薛爺!”孔溪恭敬領命。
電話那頭,薛狐不再廢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著聽筒中傳出的嘟嘟聲,孔溪合上手機,走到窗戶邊,提溜著眼珠,望著窗外的景色,喃喃自語道:“薛爺的意思是極品女人可行?”
話一出口,孔溪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向了西北方向的一棟別墅。
那里,住著一個足以算得上薛狐口中的極品女人。
因為,她花了一個月時間名動杭州,三個月時間名動整個南半國。
略微沉思,孔溪最終還是放棄了利用納蘭香香接近燕青帝的想法。
直覺告訴他,納蘭香香那種女人是他無法駕馭的,同樣的,東北納蘭家族也不是他孔溪能夠招惹的。
孔溪不敢,卻有人敢。
就當孔溪放棄這個念頭的時候,一輛掛有商.務.部杭州辦事處牌照的奧迪6駛進了九溪玫瑰園,駛向了納蘭香香所住的別墅。
汽車里,一名西裝革履的青年坐在后排的位置上,手里夾著一支香煙,卻沒有吸,而是在想著什么。
煙頭那微弱的火光映照著他的臉龐,通過火光,隱約可以看到他的表情異常的猙獰。
“凌處,到了。”
幾分鐘后,就當青年手中的煙頭燃盡的時候,開車的司機出聲打斷了青年的回憶。
“你在門口等我。”姓凌的青年沉聲回了一句,然后打開窗戶,將煙頭丟到窗外。
做完這一切,他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嗖!”
“嗖!”
在他下車的瞬間,原本空蕩的別墅門口,忽然出現了兩名大漢。
兩名大漢仿佛幽靈一般從黑夜中躥出,擋住了青年前進的道路,面無表情,道:“跟我家小姐有預約么?”
“預約?”聽到這兩個字,青年冷冷瞥了兩名大漢一眼,冷冷道:“告訴納蘭香香,就說她的前未婚夫來拜訪她了。”
前未婚夫?
聽到這四個字,兩名負責保護納蘭香香安全的大漢臉色微微一變。
雖然他們沒有見過納蘭香香的未婚夫,但是對于在京津唐地區能量不俗的凌家是有一定了解的。
凌家算是紅色家族,只是紅色不如陳家和燕家那么濃重,而且家中的支柱在當年那場浩劫中隕落。
不過,經過這些年的韜光養晦,凌家恢復了一大半元氣,第二代人擠進了權力中心燕京,其他二代成員也頗有建樹,達到副部級級別的不止一個,而到了第三代,凌家大肆發揚聯姻政策,實力更上一層樓。
青年算是凌家聯姻計劃中的一環,卻沒有想到出了紕漏,最終導致凌家試圖通過東北納蘭家族讓二代成員中另外一位副省級大佬通過東北為跳板,跳進燕京的計劃付之東流。
“凌少,請稍等,容我通報一聲。”其中一名大漢聽到青年報出身份后,語氣客氣了不少。
話音落下,那名大漢見青年沒有表態,便走到一邊,開始通報。
而青年則是負手站在別墅前,用一種詭異的表情打量著納蘭香香的別墅,誰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約莫兩分鐘后,身高接近兩米,渾身充滿爆炸性力量的賈平安走出別墅,如同一座山一般立在青年面前,皮笑肉不笑道:“凌偉,香香已經和你解除了婚約,你還來找香香做什么?”
解除婚約!
耳畔響起這四個字,凌偉的眼角肌肉劇烈地跳動了起來,他瞇起眼睛,死死地盯著賈平安,道:“賈平安,不要以為納蘭永軻認了你當義子,你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你是羨慕我吧?”賈平安呲牙一笑:“羨慕你沒有成為小王爺的女婿。”
凌偉眸子里閃過一絲寒意,最終沒有發怒,而是淡淡,道:“我找納蘭香香有事相談,沒時間跟你廢話。”
“走吧,希望你別惹怒香香,否則我不介意把你當成垃圾一樣丟出去。”賈平安冷冷一笑,絲毫沒有將凌偉放在眼里。
凌偉捏了一下拳頭,不動聲色地跟著賈平安走進別墅。
“汪汪!”
院子角落的狗窩口,阿諾那雪白的腦袋伸了出來,沖著凌偉很不友好地嚎叫了兩句。
原本就壓著怒火的凌偉,氣得腳步微微一抖,卻沒說什么。
別墅大廳里,納蘭香香坐在沙發上,見到賈平安帶著凌偉進入后,并沒有起身迎接,而是不急不躁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明前龍井。
看到這一幕,凌偉眸子里寒光四射,他瞇著眼睛,徑直走到納蘭香香身前,道:“納蘭香香,四個月沒見,看樣子你在杭州過得不錯。”
“托你的福,過得還行。”納蘭香香抬頭,淡淡一笑,表情夠客氣,話語卻一點也不客氣。
畢竟,她之所以和凌偉訂婚,完全是被當成了納蘭家族的犧牲品。為了這門婚事,她鬧了好幾年,最終因為凌家步步緊逼而選擇妥協。
而凌家之所以步步緊逼,完全是因為凌偉垂簾她的身子已久,甚至在某次酒后放出豪言,等奪走她的身子,就將她徹底打進冷宮。
然而,造化弄人,她最終因為陳帆的出現,選擇了取消婚約。
“納蘭香香,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你當初的行為有多么的愚蠢!”納蘭香香的態度終于激怒了凌偉,他捏緊拳頭,冷冷道。
納蘭香香看了凌偉一眼,淡淡道:“如果你今天來只為告訴我這句話,那么,你可以走了。”
“納蘭香香,你……”凌偉臉色一變,最后怒極反笑,道:“嘿!在燕京的時候,我聽說你名動了整個南半國,來杭州之前還不信,現在總算信了。看來,這四個月的經歷沒少讓你的自信膨脹啊。”
納蘭香香沉默不語。
“我今天來找你,是想告訴你,燕少要見你。”凌偉咬了咬牙,說出來意。
納蘭香香似乎早已猜到一般,淡然一笑:“燕青帝他見我干什么?”
“你不是一直拿你的身體為資本,找一個能夠幫你報仇的靠山么?”凌偉面色陰冷道:“燕少說,和陳帆的游戲有點沉悶,準備讓你當彩頭來點綴這場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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