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的過程很簡單,但是,卻很痛苦。首先,需要用針封住腳掌上的唯一一處大穴涌泉穴,然后再依次刺激肝膽,也就是足厥陰肝經上的大敦穴,行間穴,太沖穴,和足少陽膽經的足竅陰穴,丘墟穴,從而達到快速排毒的目的。
然后,再以毒攻毒,吃下另一種能克制其毒的毒藥,而能克制西歸草毒性的毒藥,凌月兒只知道兩種,那就是砒霜和金剛粉,當初在凌寒云身上試的就是砒霜。
“據小云說,兩種毒藥在體內相克的時候,痛苦異常的……”凌月兒有點擔心的看著宇文洋,也不知道為什么,當初在弟弟身上實驗的時候她都沒擔心過,可是,今天,心里竟然擔心了起來。
“我受的了。”宇文洋給她一個安心的微笑,然后接過她手里的砒霜,一仰頭吃了下去
“那兩個小丫頭呢?”凌月兒一回頭,卻發現剛才還站在自己身后的小綠小紫此時卻沒了人影了,卻從窗外傳來了她們的聲音。凌月兒急忙走到窗口一看,那兩個丫頭正安慰那兩個兄弟呢。
典型的見色忘主啊!凌月兒忍不住搖搖頭,卻并沒有再喚她們。
“有事就吩咐老奴吧。”吳伯走了上來。
“恩。”凌月兒點頭,“一會,你使勁抱住王爺的頭,將這個使勁塞住他的嘴巴,避免一會他傷到自己。”說著,將一根毛巾遞了過去。
“放心吧。”吳伯走過去坐了下來,“王爺,得罪了。”
而此時,宇文洋的額頭開始冒汗了,臉部肌肉也開始扭曲。
“你們兩個千萬抱住他的腳,別讓他把腳上的針給鼓了。”凌月兒一邊給宇文洋擦汗,一邊叮囑天狼破狼。
“知道。”
此時,宇文洋額頭的汗已經如黃豆大小了,身體也開始劇烈的扭動了起來,雖然他在極力的克制,可是,看的出,體內的疼痛恐怕已經到了極限了,分別抱住他的幾個人也都微微的冒了汗珠出來。
凌月兒長吁了一口氣,然后開始擠壓傷口,說來也奇怪,開始是紅色的血流出,不一會竟然變成了黑色,直到黑色的血流盡,重新又變回了紅色,凌月兒才摸了一把額頭的汗,讓項落塵幫忙包扎。
而此時,宇文洋已經慢慢的平靜了下來,緊繃的肌肉終于松弛了下來。
凌月兒這才將其腳上的針慢慢的取出,然后示意眾人將宇文洋放進了熱水盆里,又從身上拿了個小瓶子,倒了些白色的液體進去:“讓他泡一個時辰,保持水溫。”這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算算日子,三日之后就是宇文笑七日花的一個月之期了,也不知道宮里怎么樣了。
“你在擔心他?”項落塵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凌月兒的身后。
“是啊。”凌月兒也沒回頭,“都不知道那個宇文浩會怎么折磨他們呢。”
項落塵沒有說話,這些日子以來,雖然自己時時在她身邊,但是,那心也似乎時時的泡在了醋缸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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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里。
宇文浩正在打坐練功,可是,最近奇怪的很,竟然每每內力運行到一半的時候,都似乎有渙散的跡象,胸口也會莫名其妙的悶悶的。
“閣主。”此時,史玉杰走了進來。
“什么事?”宇文浩起身,然后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三天之后可就是七日花的一個月之期了。”史玉杰偷偷的抬眼看了一下那張銀色的面具,隨即低頭,斂去了眼里的那抹冷笑。
宇文浩微微的皺眉,是啊,一個月了,可是,龍印至今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閣主?”史玉杰試探性的喚了一聲。
“本閣主自有分寸。”宇文浩回神,卻不悅的冷了聲音。
“是。”史玉杰急忙躬身,“屬下告退。”然后退出了御書房。回頭看了一眼屋里的人,嘴角的一抹冷笑勾了起來。
天牢里。
宇文康吐納完畢,回身看著自己的父母,不由得嘴角一勾,他們的生命已經停止了將近一個月了,再有兩天,他們就可以恢復了,不由得摸了摸腰里的藥丸,心情竟然有些激動。
就在這時,宇文康忽然眉頭一皺,自從練習天一神功之后,耳力和眼里都變得出奇的好,就想現在,他竟然能聽見往天牢這邊走過來的腳步聲。
沒多會,牢門咣當一聲被打開了。宇文康并沒有回頭,這個腳步聲不是宇文浩的。
“見過康王殿下。”史玉杰象征性的抱了拳頭。
“是你。”宇文康站起來,轉過身子冷冷的看著他,“見到本王竟然不跪?”
“哈哈。”史玉杰卻大笑了起來,“一個階下囚的王爺,也配我跪嗎?”
“那你來何事?”宇文康也不生氣,既然回身坐了下去。
“沒什么,只是好歹我們君臣一場。”史玉杰拍了一下巴掌,立刻有人送了一個食盒過來,“給王爺送點酒菜。”
“謝謝史公子的好意了。”宇文康也并不推辭,再次起身來到了牢門邊上,此時,史玉杰已經將食盒里的酒菜順著鐵柵欄擺到了地上。
“好酒。”宇文康毫不猶豫的拿起了酒杯一飲而盡,“你竟然將父皇珍藏了多年的女兒紅送了過來。”
“這本就是皇家的酒,我不過是借花獻佛而已。”史玉杰拿起酒壺幫他倒滿,“王爺不怕有毒嗎?”問的卻是云淡風輕。
“那么會有毒嗎?”宇文康又喝一杯,微微一笑,把玩著空了的酒杯。
“不瞞王爺,還真有。”史玉杰說得極輕松,不像在說喝毒,而好像是在說喝水一般,“而且,還是極毒的鶴頂紅。”
“那我是不是很快就死了?”宇文康聞言并沒有多少懼意,反而抬眼看著史玉杰。
“恩。”史玉杰站起身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是一種特制的鶴頂紅,據說中毒之人半個時辰之后就會七竅流血而死。”
“這么說我還有半個時辰的命?”宇文康也站起身,“能告訴我為什么嗎?”
“為什么?”史玉杰臉色一沉,冷哼了一聲,“就是因為你,宇文浩竟然一直下不了殺手,也遲遲不肯登基……”
“是你想當皇上吧?”
“高高在上的位子,誰不想?我辛苦了這么多年,總不能功虧一簣吧?”史玉杰扭頭認真的看著宇文康,神色卻是猙獰的,“宇文浩現在馬上就是個廢物了,那么只要你一死,這天洪朝的天下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