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們可要現在就趕去幽水郡!”
看著一臉煞氣的師傅,郁子奇有些拿捏不準。雖然這個師傅對自己從未有過好臉色,但是每次提到秦姐姐的時候神色就會不一樣,似乎眼中都多了幾分柔和。
闌青看著這個眼前城府越來越深的少年,跟在自己有三年了,這三年的時間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小孩成了一個殺人多不會眨眼的狠決少年。
“我們不急著去,先在此休息一晚再走不遲!”他從來都是看客,那女子離她的距離從一開始就沒有接觸到的可能,那早去和晚去都沒有太大的區別。
郁子奇心中好奇,但是卻知道不該再出聲過問接下去的事情。
坐在一邊的千揚默默無言,主子什么時候開始對那個女子上心的不知道,只知道在接到有了那個女子的消息的時候主子的臉上出現了笑容。雖然消失得很快,但那是在這三年之內唯一的笑容,他心中也有不解,主子明明很高興,為何還要壓抑在這了耽誤一天,已經好些人都趕往了幽水郡。
闌青感覺到兩個人的不解:“那女子若是不想留在幽水郡,只怕我們現在也趕不上了,況且已經有那么多人趕過去,只怕不會差我們,要留住那女子的人必定也不會是我們!”那女子平凡是不錯,可惜卻有著不平凡的身手,要走,誰能留得住呢?
“可是……”
千揚想說,可是如果現在趕去的話主子你還有可能會能夠見那女子一面,而現在根本就不太可能。
“不用可是了,我們休息一宿再走!”
說完冷著臉繼續喝酒,不再發一言。
客棧的溫度降了許多,沒有一個人再出聲。
幽水郡。
秦花花坐在馬車上心里滿是焦躁和不安,若是不在怎么辦,若是在的話,她要和他說什么?他真的會完全不認識自己了么。
大街上的喧鬧聲都傳不進她的耳中,她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個相見的人。
“花花,不要擔心,他一定會在的,一定會的!”
鐘花花在一邊緊緊握著女子冰涼的手,那雙手傳來微微的顫抖。雖然心中跟女子一樣的不確定,可是她還是想要安慰她,不想看著這女子崩潰。
原本有些惶惶然的雙眸燃起希望:“真的會在等我嗎?”
心都不可抑制的都在顫抖,又是疼又是期待。
季樂溪看著面前的兩名女子想要嘆息,但是最終還是跟著自己的愛人一樣:“秦姑娘無需太擔心,一會兒我我們就能夠到相知樹了,想來秦姑娘說上次在那里等你,這會兒或許也會在的!”
真的可能嗎?這樣的事情也許告訴任何一個人都不會相信的吧!
秦花花看著斜對面的男子,心中一緊,她不是傻子,男子眼中安慰的神色是那樣的明顯,這些話又是如此的不確定。
“鐘花花,我想要下去走走,馬車里有些悶!”喧鬧聲小了,只怕已經到了去月息湖的路口,心中繃緊著,她害怕那樣的失望,不想如此快的面對。
這些話自然在車內的兩人都是明白的。
“那好吧!我們下車走走,哥,你去找家客棧落腳,一會兒再來相知樹找我們,可好!”
猶疑了一會兒,鐘花花知道是無法拒絕現在這個脆弱得不堪一擊的女子,若是自己,自己只怕也不會好上許多。
季樂溪看了看顏色不太好的秦花花,又看了看一臉堅持的鐘花花:“好吧!要注意安全,一會兒我就過來找你們!”
兩人相攜下了馬車,直到馬車離去,兩人才緩緩的走在了月息湖邊。
風光依舊,綠水青青,碧波蕩漾,偶爾微風一過帶著絲絲的涼意,涼意中帶著些許讓人迷離的紫霧花,并沒有留下那幾年前的陰影,湖中的紫霧花依舊開得美麗妖嬈,絲毫看不到時間的任何變化,點點的紫色灑滿大面的湖面,成為月息湖的點綴,似乎與月息湖完美的相容,不相離,不相恨。
月息湖邊,偶有才子吟詩作對,更給月息湖添了幾分詩意。
鐘花花牽著女子冰涼的手,不知道是不是湖邊的涼意更甚幾分,只覺得女子的手比之前還要冷上幾分,有些擔憂的看著身邊的女子,蒼白的面色帶著不安,嘴唇緊緊的要緊,似乎在忍受著什么?
似乎感受到身邊的人的擔憂,秦花花扯出一抹虛弱的微笑:“我沒事的!”
這句話是那樣的蒼白無力,就連秦花花自己都知道,她的聲音都有幾分顫抖,根本就無法掩飾她現在有多么的不好。
想要說什么?鐘花花只覺得心中難受,最終什么都沒有說。
兩人走在月息湖邊,時不時的會有人好奇的打量,兩個單身女子走到這月息湖邊是做什么?其中一個面色蒼白得有人擔心會不會在下一刻就會倒下去。
有位書生模樣的男子似乎猶疑了好一會兒才走到兩人的面前,一臉的唯唯諾諾:“這位夫人,你身邊的這位姑娘……面色……看起來不太好……是否……”
“多謝公子的關心,我家妹妹只是臉色不太好,并無大礙!”
鐘花花客氣的說著。
秦花花只是冷冰冰的抬眸看向攔在了她們面前的男子,清秀的面容,不算太好看的五官,一襲灰色的長袍,長袍上還有補丁,看起來不太好,卻還喜歡管閑事。
書生被盯渾身發冷,站在原地再也無法動彈。
兩人與書生錯身而過,但是下一刻書生又鼓起勇氣攔在了前面。
“姑……姑……姑娘……你……你看起來……面色……”
秦花花冷冷的看著對面的人,帶著死氣:“不要多管閑事,滾開!”
說完再一次的繞開,卻遠遠的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遠遠的走來,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只是這一幕讓秦花花有些不敢置信,渾身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鐘花花看著秦花花的樣子也極為的不敢相信,那個人……那個人……
銀色的長發,清秀絕倫的精致五官,只是那雙眼眸卻是幽藍幽藍的。
“祁藍煜……為何……”
那個身影越走越近,秦花花完全的不知所措,心狂跳著,似乎要從胸口跳出來,有帶著悶悶的疼痛,誰來告訴她,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雙眼,那頭發明明就是屬于琴思的,可是那張臉卻是獨獨的屬于祁藍煜的,為何會這樣。
“姑……姑……娘……你沒事吧……”書生看著面色蒼白,渾身顫抖的人,臉上露出擔憂,又看看女子看向去的方向,這才有些明白過來。
“姑娘,你不必擔心,那位是我的朋友,他不會害人的……”書生以為秦花花害怕,好心的解說著,還向那走近的人微笑著。
鐘花花皺眉,這中間似乎發生了讓她們都無法接受的事情,琴思的靈似乎進入了祁藍煜的身體,那么這樣一來,有些擔憂的看著顫抖著的秦花花,她,要如何接受。
待到那人走近,根本就未瞧她們一眼,只是看著她們身旁的書生:“大哥,嫂子讓我喊你回家吃飯了!”
宛如春風般溫和的語調,面上的表情也柔和得好像能夠融化這世間的一切。
“哦,那我們走吧!不過你下次還是帶著斗笠出來為好,這位姑娘似乎被你嚇著了!”
書生有些擔憂的解釋。
清秀絕倫的男子面上一愣,又看向那個面色蒼白無比,呆愣愣,淚眼朦朧看著他的女子:“姑娘,還望見諒,是在下嚇著你了!”
臉上帶著歉意,溫和歉疚的語氣讓人產生不了責備之心。
秦花花瞪大眼睛根本就不敢置信,她的心在這一刻死寂了,他,不認識她,那眼中的情緒是陌生無比的,她,不過是他一個形同陌路的人而已。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這樣。
最初有做最差的心里準備,可是在面對這一切的時候,心是那樣的疼,一刀刀的刺在心間,即便是是已經疼得麻木,卻讓她有些無法呼吸。
鐘花花看著這個眼前溫和的人:“是誰,你是誰,你怎么可以不認識花花了,怎么可以!”
語氣中帶著怒氣和不敢置信,她都無法接受,只怕花花就更加的難以接受了。
清秀絕倫的男子臉上露出疑惑,一旁的書生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兩位是不是認識塵弟!”看這位夫人說的話似乎是認識的,可是為何之前的那位姑娘卻像是嚇著了一般。
“何止認識,他是……”
“他是我相公!”
秦花花直接說出了答案,她不管面前的人到底是誰,也不管到底發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她唯一清楚的是就是不讓面前的人從她的面前消失。
在場的兩位男子驚呆在了原地。
“姑娘,這些話是不能拿來說笑的!”
清秀的男子一臉的不敢置信。雖然他沒有任何的記憶,但是不代表有人能夠誆騙她,這女子明明是未嫁之人的裝扮,如何說是自己的夫人。
鐘花花皺眉:“花花這么辛苦的找你,何苦拿此事來騙你!”
“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既然找到了你,就不會讓你從我面前再消失!”
秦花花決絕的說,銀發藍眸,到底是妖妖還是祁藍煜,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兩名男子再一次的呆住。
書生疑惑的打量著他們,而清秀絕倫的男子則是皺眉的看著這個面色蒼白一臉決絕的女子,她似乎不像是在說謊,可是腦海中并無對這個女子的半分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