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二十五年了,沒想到二十五年后,他還是沒有改變!”靜靜的看著佇立在窗前的蘇淳,蘇宇天從懷中掏出根香煙,悄然的給自已點上,隨即抽出一根,扔給了冷冷看著自已的蘇淳。“抽一根吧,男人就得學會承受,但是他是你外公,如今他身體有病,能出手時,你還是出手治一下吧!”
雖然心中對高家充滿了無比的恨意,但是想到一個七旬老人那落寂的神情,還有那因為病痛而彎曲的腰身,蘇宇天發現自已卻無法恨他。
“救他,為什么老媽在生產時大出血,他們高家人為何不出面,他們高家人為什么不幫幫媽媽的,憑高家的背景,憑高家那時的人脈,老媽會因為大出血而死嗎!”啪的一聲點上香煙,深吸一口,蘇淳無比憤怒的向父親蘇宇天大吼道。“老媽走了,為什么高家的人沒有一個出現,你抱著我去高家認親時,為什么他們卻不讓我們進門,我六歲那年,獨自一人坐了一夜的火車跑去高家,只不過想見見他,想見見外婆而已,可為什么不讓我進門,反而讓用人趕我出來!這些,這些對于我來說永遠不會忘記,永遠都不可能當作沒發生過。”
狠狠的將燃燒著的煙頭按在掌中,任由那灼熱灼燒著自已的皮膚,根根青筋在額頭上跳動。“我決不會忘記那些,除非他到媽媽墳前認錯,除非他能讓媽媽重新生還,否則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他,不原原諒高家的所有人,是他們,是他們的錯,才讓媽媽因為大出血而走的,如果他們有個人趕去醫院,媽媽就不會因為缺少血源而死!”
此刻的蘇淳已是雙眼暴突而出,腦中浮現的是媽媽臨死前因為失血過多而慘白的臉。
“但是你媽在臨死前讓我抱你去高家認親,就證明她心中已原諒了他們,你又何苦死死不放呢!”想起妻子臨死前對自已的囑托,蘇宇天已是虎目含淚,哽咽著勸解兒子。
“哼!媽媽的臨死前的那番話,是怕你照顧不了我,怕我缺衣少食,所以才讓你抱著我回高家認親,只想希望高家人能收留我這個剛出生的嬰兒,而不會在外面被凍死被餓死而已!”想到壓在箱底的那個發黃日記本,蘇淳的臉色越來越青,鋼牙咬得格格直響。那是母親唯一留下的東西,看著那里面一篇篇由母親淚水融合而成的片言只語,蘇淳的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