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跟著蘇淳也有一段日子了。別的沒學會,這在別人的圍觀下給人看病的事可沒少經歷。
不等蘇淳到來,何鈴欣就已經先開始忙活了起來,先用藥棉將凱倫那個被剃得光禿禿的腦殼進行了一次全面的消毒,然後又把蘇淳那一大盒配置齊全的針盒拿出來擺在了牀頭。
接下來何鈴欣的行動可就讓人看著有些找不著頭腦了,原來她竟然戴上一副乳膠手套,轉身蹲下身開始將那幾盆鮮花上剛剛盛開的花瓣一片一片的摘了下來。
這事兒看著可有些新鮮,全場的媒體記者一陣莫名其妙,然後不約而同的舉起相機,咔嚓咔嚓對著何鈴欣的背影一頓猛拍。
何鈴欣對於那些閃光燈毫不理會,只是小心翼翼的把幾個花盆裡的每一瓣看起來比較新鮮的花瓣全都給摘了下來,至於那些開花時間略久,花瓣已有些枯萎的則拋下不要,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摘下了滿滿的一大碗。
隨後何鈴欣又把這一大碗花瓣用一瓶調兌好的酒精倒入其中,然後拿一根攪棒不停的攪拌了一會兒,一同倒入到酒精爐上那個錐形的金屬容器內。
點燃了酒精燈,在藍色的火苗的烘煮下,不一會兒的功夫,容器內就開始翻騰起淡紫色的氣泡來。
這樣子煎煮了幾分鐘後,何鈴欣又把酒精爐關掉,取一根長長的鑷子把錐形容器裡的花瓣一根根的全都撿了出來,之後再點燃酒精爐,待得裡面純紫色的液體再度沸騰起來時,何鈴欣不知從哪裡取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來,打開塞子,挑了一小匙白色的粉末小心翼翼的倒入那錐形金屬容器內,剎時間裡面的液體發(fā)生了急劇的變化,本來淡紫的顏色不到三秒鐘的功夫完全變成了墨水一樣的濃黑色,而體積卻在迅速的縮小,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變成了可憐巴巴的,不到幾個指甲大小的一灘濃黑的膏狀物。
何鈴欣再次關掉了酒精爐,然後用鉗子夾起錐形金屬容器來,把那一點來之不易的膏藥物體倒入到一個淺淺的瓷盤中去。
所有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尤其當那白色的粉末一挑入錐形金屬容器內時,看到裡面的液體不但變了顏色,而且體積一下子縮減了幾十倍,無不暗暗稱奇。只不過感覺何鈴欣好象是在表演魔術似的,這和治療腦腫瘤有關係嗎?
巴黎電視臺的主持人也是看得津津有味,但是卻不明白何鈴欣做的這些有什麼意義,於是現(xiàn)場採訪了一位著名的腦腫瘤專家。
那名腦腫瘤專家一直在呆呆的發(fā)愣,直到被連問了幾聲後才驀然反應過來,然後就象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似的,指著裡面那幾盆已經被摘禿的植物,說:“原來是這樣……我想起來了,那是紫錐花!”
“紫錐花?那是什麼?我好象只聽說過紫荊花呀!”主持人不解的問道。
那名專家得意洋洋的答道:“紫錐花又名松果菊,原產於北美的菊科植物,美國的原土著居民將它利用在治療牙痛、喉嚨痛、感冒及傳染病上。到19世紀末,歐洲也開始盛行栽培,現(xiàn)在紫錐花在歐洲已是很普遍的醫(yī)藥品,主要功能是:增強免疫能力,對抗細菌或病毒……嗯,我想這應該是莫醫(yī)生用植物提取藥物成份的一個秘方吧。聽說中醫(yī)都是以花草植物來入藥治病的,今天一見果然如此呀!只是……這紫錐花並不是華夏的植物,沒想到中醫(yī)也能用到這種植物,而且……也沒聽說紫錐花對腫瘤有什麼效果呀!”
就在這時,診療室的房門再一次打開,一身醫(yī)生打扮的蘇淳走了進來,然後好象一個明星似的,對著這邊的鏡頭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後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走到牀前,再一次的抓起凱倫的手腕診了一次脈,在獲得了凱倫身體狀態(tài)的最新數(shù)據後,終於開始拿起了何鈴欣爲他準備好的毫針。
這次蘇淳沒再玩弄他那神乎其神的針炙技藝,而是很小心的拿起一根針來,在那淺淺的瓷盤中用針尖沾了一點濃黑色的膏狀物體後,輕輕吸了一口氣,猛然一針刺入到了凱倫的眉心之中。
蘇淳使用的是長一號的毫針,看到他手裡的針尖完全的透入到凱倫的頭上,在場的人皆不約而同的驚呼了一聲。
要知道這可是人的腦袋呀,以前雖然也看到過蘇淳對病人用針,甚至是用那種長長的刺針一下刺入到人的腹腔之中,但是這和刺入人的大腦必竟不一樣,在人們的一向認識中,大腦畢竟是人體最爲精密也最爲脆弱的部分,如果一旦有半分的差錯還中直接就把人給扎死了呀!
細長的毫針沒有絲毫停頓的一插到底,凱倫的身體立刻微微震動了一下,臉上不由自主的現(xiàn)出了一絲痛苦的神色來。
而蘇淳對於病人的反應卻如視而不見,又接著捏起另外一根長號的毫針,沾了少許的黑色膏狀物,刺入到凱倫的頭頂心之中。同樣是一插到底,只留少許螺旋針頭在外面,然後以尾指在針頭上輕輕一彈,那針頭立刻有規(guī)律的急劇震盪起來。
凱倫的身體又是微微一顫,眉毛糾結成一團,看得出來是在忍受著強烈的痛苦。
這一來那些所謂的專家們開始有些坐不住了,因爲他們早就知道今天要看的是一箇中醫(yī)醫(yī)治腫瘤的挑戰(zhàn),所以在此之前對於鍼灸方面的理論知識大多進行了一次惡補,雖然不可能就此瞭解了華夏這種流傳了千古的神奇醫(yī)術,但是卻也多少明白了一點點。
正所謂一瓶子不滿半瓶子誑蕩,這種人如果有自知之明的話還好點兒,但是如果把自己真當什麼專家的話那就是最可恨的,他們自以爲自己已經掌握了某一領域中的奧秘,自以爲自己已經看透了,所以就自以爲是的開始點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