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妹妹,你幫我擦身吧。”
喬靳晏故意讓莫錦年難堪,是再明顯不過的。
莫錦年拿著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身為女主角,她倒沒覺得有什么需要難堪的。
這個男人不過是在給她下馬威罷了,點名要她當他的陪護,剛才陪著他做了一下午的復健運動窀。
幾乎累得她現在手臂都太不起來。
而看喬靳晏,他手臂上滲出的那層層薄汗就知道他練得有多猛。
很難想象,一個瘦弱到皮包骨頭,又剛經歷過生死的男人可以恢復得那么快。
他的毅力和體力都讓莫錦年感嘆這個男人的強大。
不過也許體力上,她被他捉弄到了。
但是嘴巴上的功力,她不覺得她就一定會輸給他。
霍臣商告誡過她,喬靳晏不是乖乖聽話的男人,她不用萬事都遷就他,不管是行為上,還是言語上,他對她若是不尊重的話,她大可不用給他面子。
“好妹妹,不愿意?!”
喬靳晏等了一會兒,端倪著莫錦年有些難以讓人參透的表情,催促一聲。
其實此時此刻,最怪異的人要數柳護士,當然還有跑過來抱住莫錦年大腿的霍驍希,他嘟著嘴搖頭,“媽咪不可以給怪叔叔擦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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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的直覺是敏銳的。
霍驍希不怎么喜歡喬靳晏,因為他及肩的長發,還有消瘦留著胡渣的臉頰都讓人覺得不像個好人。
“好呀,媽咪聽驍希的。”
莫錦年說著蹲下身,笑著用鼻尖抵了抵霍驍希的鼻子,“媽咪給你做了烤小餅干,就在樓下,讓柳護士姐姐帶你下去吃,好么?”
“真的,恩恩!”
畢竟是小孩子,一聽到自己喜歡的零食,一點都沒起疑心。
柳護士也算會看眼色,莫錦年和她使了個眼神,她就知道莫錦年是讓她看好霍驍希,這里喬靳晏的事就都交給她來處理。
柳護士牽著霍驍希的手下了樓。
房間里,莫錦年泰然自若地打開衣柜,找出給喬靳晏更換的衣服。
“等我一下,等會兒拿濕毛巾過來給你擦身。”
她說得是那么自然,一點都沒有該有的害羞或者別扭。
喬靳晏看著莫錦年走進洗手間,俊朗的雙眉一簇,這個古靈精怪的女人,難不成真的要給他擦身?!
一會兒,莫錦年就端著一個水盆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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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涼水擦身,我怕對你身體不好,所以我加了點熱水。”
莫錦年把水盆放在喬靳晏輪椅邊,蹲著身撈起濕噠噠的毛巾擰干,然后擱在他的扶手上,然后伸手過來脫下他的上衣。
喬靳晏全程都處在被動的狀態。
被脫去上衣,露出蒼白的身體,不得不說男人的體格雖然看上去很貧弱,但是肌膚白皙得讓人嫉妒,汗液從脖子上滑落下來,經過突顯出來的胸骨,滑向窄瘦的小腹……
莫錦年拿過擱在扶手的毛巾,開始給他擦身。
老實說,這種親/密的事,給一個陌生的男人做,覺得不自在是應該,特別是在毛巾擦過他胸前突起的地方,手不自覺得地僵硬了一下——
倒不是因為害羞,而是男人的手突然握住了她,“碰到我的草莓,讓你尷尬了?”
喬靳晏口中的氣息故意往莫錦年的臉上送。
他們的距離是極近的,如此近的距離下,莫錦年看到的是——
他把長發從耳后分開束起,如若把這一臉胡渣刮干凈,莫錦年相信他有著一張結合著陰柔和陽剛之美的臉孔,雖然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美卻一點都不會感到沖突。
“是哥哥四年都沒碰過女人,不好意思了吧?”
對付流氓,莫錦年自有一套的。
她這么一反唇相譏,“像這樣營養不良的身體,女人有反應,才奇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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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像是被狠狠傷了自尊,手里的力道一松。
雖然這些天,喬靳晏都有好好吃飯,曾經他的身材絕對不比霍臣商差,只是光靠幾天的努力,
身上的消瘦是無法立刻恢復的。
要知道男人對體格,大小,尺寸,這些敏/感的話題,與生俱來就有勝負欲。
顯然他以現在這樣的身體挑/逗,反而被當作了笑話。
喬靳晏的表情不太好。
莫錦年不自覺得地笑了,她知道喬靳晏應該并不是霍臣商那樣可以輕/佻就輕/佻,可以放/蕩就能放/蕩的男人。
因為就剛才她隔著毛巾擦過他的小草莓時,他臉上閃過的僵硬那才叫真的是——尷尬。
相信他用挑/逗性的言語刺激她,不過是想看到她下不了臺。
純粹是對她的反感,才表現出他并不擅長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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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出那樣的表情是犯規的。”
莫錦年說著,蹲下身將毛巾重新絞了一遍,喬靳晏不明白她又想到什么戲/弄他的臺詞,滿臉都是戒備。
“我知道你討厭我,其實你不用費盡心思去想那些侮辱的話刺激我,因為行不通的,我前夫也喜歡這么幼稚的行為,四年來,每天都那樣,都把練得麻木了。”
“你前夫?”
莫錦年臉上的笑有那么一瞬間酸澀得太過明顯。
喬靳晏有些意外,她會主動提及那個人。
他記得霍臣商說過她的孩子不是他親生的,“那個孩子是你前夫的?”
“不是,是另一個男人的。”
莫錦年回答得很爽快,很干脆。
喬靳晏回應過來的驚訝無法掩飾。
莫錦年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通常任何人聽到這樣的回答,一定也會和他一樣。
“覺得我很臟吧?”
她問得那么直接,讓喬靳晏反倒是無錯起來。
“所以像我這樣隨便的女人,是不會因為你的那些話傷自尊的,所以喬先生,就不用白白浪費了自己的腦細胞了。”
這句話聽著好像又是在戲弄他,但是喬靳晏凝著莫錦年的笑臉,不知道為什么此時此刻女人眼角,嘴角,臉上的笑都透著淡淡的哀傷,那不是可以裝出來的,是受過傷,從骨子里透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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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表現得那么無所謂,那么堅強。
好像渾身上下都讓人找不到死穴——
喬靳晏覺得莫錦年是個奇怪的女人,其實那種事,她根本不需要對他那么坦白。
“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霍臣商并不愛我,他最愛的還是你的妹妹。”
此刻再想起她說過的那句話,他的心竟然莫名地覺得她有些可憐……
“你為什么要嫁給霍臣商?你說過他不愛你,和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在一起,有什么意思么?”
“愛情是會轉移的。”莫錦年無謂的聳聳肩,拿過干凈的衣服給喬靳晏套上。
“死腦筋的人是不會轉彎的。”他想說的是霍臣商的心是不會變的。
“我說喬哥哥,與其關心我和臣商的感情走向,不如你多用一點心練習復健,下/身要是有了康復的跡象,到時你想和哪個女人耍流/氓都可以啦。”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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