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鳶玉會躲在門後,訕訕的望著末殤發呆,他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傷感,牽動著自己的心。她曾問過自己,爲何我會在意末殤公子的一舉一動,卻始終得不到答案。只是覺得末殤高興了,自己也歡喜;末殤悲傷,自己也會傷心,他的一言一行都會在心中盪漾起漣漪,久久不能平靜。
有時,鳶玉走過他的門前,望到他艱難的撐著身體,呆呆的望著夜空,眼神中盡是柔情。他在思念他所愛之人?不知末殤公子所愛之人長得如何?如今又在何處?若是他能用這麼柔情的眼神望著我,哪怕我下一刻死去此生亦無憾。
有時,鳶玉與他談及近來的戰時,他總是興致勃勃,說到絕風國大勝時,他也會拍手稱快。反應過來他如今身處苣牧,也會帶著歉意的眼神望著她。
若是有一天他離去,再也望不到他喝藥是皺眉的樣子;見不到他思念伊人時的柔情;感受不到他的傷感,我會不會不習慣,會不會忍不住想要去尋他。
那一戰之後,苣牧國停止入侵,開始休養生息。平靜總是讓人感到厭煩,沒有戰爭的日子,便時常會想念他,戰爭已然成了我治癒傷疤的一劑良藥。如今秦羽在軍中已是身居高位,只因他在那一戰中出色的表現,受到老元帥的青睞,得到了國主的賞識。
三年後,老元帥壽終正寢,國主把邊關全權交予秦羽。接到帥印的秦羽,當夜痛飲高歌,這是她平生的第二場大醉。一定要完成末殤的遺願,爲國效忠。她發誓,那個曾經傷害過末殤苣牧,一定要將它狠狠地踩在腳下。
老元帥的逝去,使得苣牧國以爲絕風再無領兵之人,又開始有了小的動作,欲再次進軍侵犯。當他們進攻的時候,才知道這個決定是苣牧國主人生中犯下的一次打錯。
那一年,雪下得極大,漫天飛雪掩蓋了整個大地,冰雪潔白,亦註定它將被污染。那是一個可怕的冬天,是苣牧國所有將士的一個永遠醒不過來的噩夢,幾百萬的雄兵,在冰天雪地裡被全殲,而絕風國這一方,只損失了近半的人馬。一將功成萬骨枯,秦羽的名聲也在這場戰爭中打響。
末殤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忘了昔日的愁思,將秦羽當成了神一般的人物,末殤恨不得立馬飛到絕風國見一見心目中的那個戰神。秦羽?倒是和晴羽的名字差不多,不過絕不可能是她,一個連殺雞都覺得殘忍的人,也不會忍心去造這麼多殺戮。
他不知道,那個心地善良、看上去柔弱的晴羽,爲了他,已經變成了一個神!
未過半月,末殤又聽到消息,他心目中的戰神形象瞬間崩塌,變成了一個殺神!秦羽竟然將苣牧國一個邊關小鎮的所有人屠盡,未留下一個活口,他簡直就是殺人不眨眼地惡魔。
每過一鎮,不管歸降與否,直接殺個片甲不留,從不留活口。有人問秦羽爲何要趕盡殺絕,他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恨苣牧國!因爲他曾經帶給我傷痛;它給我的傷痛,我將千萬倍的奉還!
末殤有些抓狂,每次傳來的消息只有一個:屠鎮。他想不明白爲何世間會有這樣的人,他真想當面問一問,爲何要如此殘忍!絕風國的軍隊離這個村莊越來越近,大多數的人都拖家帶口的匆匆逃離,只剩下一些沒人照料的老弱婦孺。末殤留了下來,只因他想問個清楚;鳶玉亦留了下來,只因她想陪伴末殤左右。
末殤一直在村口等待,鳶玉則是候在一旁。遠遠的望見絕風國的軍隊踏著齊刷刷的腳步而來,心中驚歎,好一個殺神,竟能培養出如斯的軍隊。
跨著駿馬行在軍隊前方的秦羽,看見村口的兩個模糊的人影,不禁皺了皺眉,普通人聽到秦羽二字便望風而逃,竟然還有人坐於村口等候,莫不是這人得了失心瘋?抹乾淨脖子等著我們收割?
“末殤?”軍隊的行軍速度很快,不過片刻,村口凌立的二人便能看的一清二楚。其中的男子,秦羽一眼便認出他是末殤。身高、容貌都沒有變,只是臉上多出一份以前未有的滄桑和落寞。再次見到末殤,秦羽心中有些起伏,末殤還是以前的末殤,可是我卻不再是以前那個晴羽,他還會如往昔一般愛我嗎?
“你便是秦羽?”末殤只見過晴羽女裝使得模樣,並未認出眼前之人即是晴羽。
“末殤,你不認得我?”晴羽深情的望著末殤,希望他能認出自己。
“你且說你是不是秦羽?”末殤說道。
“是晴羽又如何?”晴羽答道。
“真不知天地間爲何會有你這等殘忍的生物!”末殤有些氣憤的說道。“你爲何要屠城?那麼多無辜的性命!難道你就一點愧疚都沒有?”
“殘忍!你口口聲聲說殘忍?難道刀霖谷那一戰便不殘忍嗎?難道那些將士的性命便不殘忍嗎?”晴羽的這麼多年的情緒像決堤的洪水,在此刻涌了出來,滿臉淚水晴羽拔下了她的髮簪,露出了絕美的面容。“難道你這麼多年不來尋我便不殘忍嗎?”
看到晴羽的真容,在場的人一片譁然,原來鼎鼎大名的秦羽大元帥竟是女兒之身。最驚訝的莫過於末殤,那個曾經柔弱的晴羽,竟然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秦羽,她變了,她變得讓我覺得那麼陌生,往昔與如今的晴羽,到底那個纔是我認識的。
“呵呵!我爲何會變成這樣!”晴羽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若不是你執意要從軍,我怎會變成這樣?”
真的是我錯了嗎?當初我不應從軍?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末殤,我們回到從前的地方,一起生活好嗎?”晴羽癡癡的望著末殤說道。
“從前?我現在有了妻子,你說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末殤將一旁的鳶玉摟在懷中,說道:“你還是從前的你嗎?”
被末殤擁入懷抱,鳶玉望著末殤的臉,感覺得到他心裡很複雜,悲傷、痛苦、悔恨.....自己等這句話已經等了很久,儘管末殤或許是不經意間說出來的,鳶玉也感到很滿足,一種幸福感洋溢於心間。
“呵呵!是這樣嗎?原來你已經有了妻子,怪不得這麼久都未來找我。”聽到末殤這話,晴羽又是自嘲的一笑。“那恭喜你們!祝你們白頭偕老!”
話畢,晴羽引著馬繮轉身離去,馬蹄揚起的塵土,漸漸地隱沒了晴羽的身影。望著晴羽漸行漸遠,末殤亦有些心酸,離去的背影,看上去是那麼的孤寂。
次日,離村莊不遠的一個城鎮裡,一個騎著駿馬的女子,她長髮披肩,獨自一人攻上城牆。她像一個沒有感情、沒有知覺的戰爭機器,機械的揮舞起手中的長劍,在城牆上收割者守城將士的性命。
此後,再也沒有了殺神晴羽的蹤影。有人說,他那日被擊殺於城牆上;還有人說,她一個人獨自在江湖闖蕩,後來創立了峨嵋派,一生只收女弟子。(完)
“末殤,若十年之後你還未歸,我便嫁作他人,讓你遺憾終身!”聽到這話,末殤笑而不語,他知道這是她氣不過自己跑去從軍纔講出這話。那是出征前晴羽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揮繡揚長而去,沒有絲毫拖沓,臨走之時,不經意間的一回頭,看到了早就滿臉淚帶梨花、哭的像個淚人的晴羽,那一刻他的心中也曾有過猶豫,國與家之間,到底該如何抉擇?沒有國便沒有家,最後他終究還是選擇了前者。
羣雄爭霸,戰場烽煙四起,末殤自小習武,立志長大後爲國效忠,成年那日,他毅然投軍,自此離了家鄉,別了青梅竹馬的晴羽。從軍之後,方知戰場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並不是憑著一己之力便可力挽汪瀾。即便知道將領的決定將會導致全軍覆沒,他亦無法改變,只能眼睜睜望著悲劇發生,只因他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兵。這場戰爭的結果與末殤預料中的一樣,絕風國一方全軍覆沒。敵人冰冷的長槍刺進身體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的一切都將破滅。末殤臉上沒有痛苦,只有無奈、不甘和遺憾。
“你解甲歸田之時,我已人老珠黃,那時,還會娶我嗎?”離家的前一夜,晴羽小鳥依人的依偎在末殤懷中。
“傻丫頭。”末殤溫柔的摸了摸秦羽的頭。兩人沒有其它動作,就這樣依偎著過了一夜。
一切結束了嗎?終究還是在這殘酷的戰場上喪命,在這個如絞肉機一般的地方,古往今來又能有幾個人能夠存活?昔日的豪情壯言、遠大理想都在長槍進入體內的那一瞬間破滅,只剩正流淌著地摻入了一切冀望的淚水和臉龐上兩道淚痕,淚水緩緩滑落,融入了這染盡鮮血的戰場。
這場戰爭很快就傳遍大街小巷,絕風國幾乎沒留下活口,苣牧國也損失將近九成兵力。在軍事家、史學家眼中,這很值得研究,爲何佔優勢的絕風國會被苣牧國以少勝多?難道戰爭的成敗真的繫於將領身上?這結果實在令人驚奇!
黎民百姓眼中,這無論場戰爭它多麼壯烈,多麼不可思議,亦不及自家小兒子摔了一跤來得重要。身在絕風國偏遠之地的晴羽,亦不可避免地聽到了這個消息:絕風國參戰的人幾乎都永遠地留在了戰場,晴羽聞後當場暈了過去,因爲,自己心愛的末殤也參與了那場戰爭。
晴羽轉醒之後仍不肯相信末殤已經永遠的離開了自己的事實,整日神經兮兮。從此以後,她像是突然患了自閉一樣,什麼人都不理會,只是整日默默地念叨著:他說過,一定會回來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她要等的人依舊沒有出現在自己眼前。周旁的人看到晴羽整日魂不守舍的樣子,都暗自搖頭,哎!這丫頭,陷得太深了。鄰村的媒婆見晴羽模樣長得還不錯,也紛紛爲他來說媒:姑娘,世道這麼亂,找個好人就嫁了吧。媒婆等了半天也不見晴羽回答,只好悻悻離去。
不久,這個村子便再也沒有了晴羽的蹤影,誰也不知道她的去處,身在何方。只聽見村裡的孩童說:晴羽姑娘是清晨離去的,身上除了一個包裹,其它什麼都沒攜帶。自此之後,末殤與晴羽這兩個名字也開始逐漸地被村名淡忘。
幾個月後的某一天,絕風國邊關多了一個男子,人們不知道他打哪來,唯一知曉的是他亦身爲絕風國的人,不會做出損害絕風國利益的事情。男子說他叫秦羽,欲要在邊關從軍,誓死爲國效忠。時下絕風國正缺兵力,軍士自是多多益善,秦羽順理成章地成了邊關軍的一份子。
初見男子的之時,他灰頭土臉,身上髒兮兮地,想必是奔波行走多日。男子褪下身上的污衣,換上了一襲白色袍子。之前看到過男子的人皆十分吃驚,乍一看還以爲這人是女子。沒想到世間還有這等男子,面容清秀不說,就連肌膚也比身上的白袍顯眼許多,實乃尤物,即使是不好斷袖的人看了也難免心動。
秦羽身子清瘦,自然而然被歸爲書生一類的人,于軍中安排文職。看上去羸弱的秦羽事實上並不弱小,他自小便與自己心愛的人一起習武修文,早就練就了一身武藝。秦羽想到兒時與他在一起的甜蜜日子,就不禁悵然起來。他一定沒那麼容易死,他亦曾說過以後會與我隱居田園。
軍中待了一年,秦羽便尋了一年,每個夜晚,他都會呆呆的望著天空,愁思如亂麻一般斬不斷,理不清;思他、念他,回顧與他有關的點點滴滴。整整一年,邊關附近都找遍,就差沒有潛入苣牧國。可這樣依然沒有他的消息,難道他真的不在人世了嗎?對於尋不到末殤,秦羽也漸漸地麻木,這個結局像是自己生命中的一道枷鎖,緊緊地裹住自己。他本可以自己打開,可每次一到枷鎖前,始終下不去手。每當想要放棄的時候,她都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不能放棄,他一定尚在人世。
“啓稟大帥,探子來報,苣牧邊軍開始大肆的調動糧草。”這一天,突然傳來了這個頗不平靜的消息。
“欲要攻打我絕風國?”鎮關元帥聽到這個消息並未驚訝,只是眉頭微微一皺。隨即他一拍桌子,臉上出現了凌一絲立,那是屬於將領的決絕。“我絕不會讓那樣的戰爭再次出現在絕風國的歷史上!”
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秦羽明白,鎮關元帥所說的歷史是何事,那一戰,心愛的他亦在其中。苣牧國將要攻過來了嗎?正愁沒有時機潛入苣牧國尋找他的蹤跡,絕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苣牧國的軍隊終於兵臨城下,秦羽等這個機會已經等了許久。戰爭的前夕,秦羽遽然向鎮關元帥提出出戰,再三懇求之下,鎮關元帥答應了秦羽的請求。不過秦羽也以暴露了自己身懷絕技的代價。她多麼希望這一生都讓自己的武藝無用武之地,因爲會有他在身旁保護自己。
大戰伊始,苣牧的人早早便來到了城下,戰鼓擂動,在邊關的上空響起,城內的人們的心也跟著鼓聲跳動著。第一次的進攻並不是很猛烈,他們的人沒有強攻,只是試探性的攻擊了一下,戰後,兩方傷亡也都很小,可以忽略不計。聽到統計戰果的人這麼一講,秦羽心中有一絲的悸動:忽略不計?原來戰場上人的性命就只是一個數字嗎?我心愛的他,你曾經也一定被人說成了那串數字中的“一”了吧?
次日,依舊是試探性的進攻,兩方都盡力隱藏著自己的實力,不敢攻擊的太猛烈。秦羽突然覺得這很殘忍,因爲那些將士在他們的將領眼中,不是人而是炮灰。戰爭本來就是極其殘酷的,那些一步一步爬上來的將領,又何曾沒有被人當成炮灰過呢?眼前的元帥也曾當過炮灰吧,只是他比較幸運,存活了下來。
第三日,苣牧的人並未進攻,而是送來了一封戰書。鎮關元帥看過戰書之後,氣的直拍桌子。秦羽曾經一度不明白,爲何村裡某個給軍隊做過工的老木匠經常說將領用的桌椅質量一定要極佳;職位越是高,桌椅就越要牢固,看著眼前的發怒的鎮關元帥,才恍然知道緣由。
秦羽側著身體窺視了一下戰書的內容,苣牧的人想要約戰?三日後兩軍在刀霖谷交戰,怪不得元帥生那麼大的氣,絕風國曆史上最屈辱的那一站便是發生在那裡,那個地方,他也曾經去過。
“混蛋,那些人渣,還真以爲他們多厲害是吧!要不是龐雲那不學無術、剛愎自用的兒子,那一戰至於弄到如此境地嗎?真他媽混蛋!”說著元帥朝地上砕了一口痰。身爲將領,連自己形象都不顧罵出髒話,可想而知元帥的怒火是有多大。
生氣歸生氣,鎮關元帥還是接受了戰書。他不是剛愎自用的人,自然做事不會欠缺考慮,既然他們提出了挑戰,埋伏很定是行不通,硬碰硬他這輩子也沒怕過誰,即使接了戰書也無妨。
元帥是個比較守信用的人,去赴戰的那天把秦羽也捎上了,不過只是讓秦羽寸步不移的跟在他後面,不許身先士卒,做了炮灰。事實上元帥對於秦羽比較滿意,想把他培養爲傳人,別讓自己這一身行軍打仗的本事失傳。
這一路行的艱難,行走時雖然提前做了鼓舞士氣的演說,但衆人還是敗在了“死亡之地”這個名號有的震懾力之下,一路上整個軍隊士氣低沉,沒有生機。半路上軍隊只好停了下來,先鼓舞士氣。秦羽是元帥的文員,這工作就落在了秦羽身上,秦羽沒想到這事還挺費勁的,無論怎麼苦口婆心,衆將士就是不雄起。最後無奈之後從潘雲的兒子身上下手,一一分析失敗的緣由,才稍微好轉。這下可慘了,得罪了潘雲這大權勢,幸好今後不會入朝爲官,不然那日子還真不會好過。
看到秦羽的表現,鎮關元帥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小子,不做元帥還真是浪費了人才。
半日後,目的地到達,苣牧的人早就在此等候多時,遠遠看見絕風的人,便下令排好陣行展開攻擊。看到這仗勢,鎮關元帥大罵道:“哪個肖小後輩領兵!這般沒規沒矩,違反約戰可是要世人遭唾棄的。”
對方將領聽到,端坐在馬背上,嫣然一笑,大聲說道道:“出其不意,兵之王道者,莫非老將軍未曾覽過兵書?”
“...”
“元帥,用不著跟他廢話。”秦羽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張硬弓,鎮關元帥看到也甚是驚奇,真難想象,那麼小的手臂竟然能輕易拉開重逾二百五的硬弓。
秦羽的左手紋絲不動的持著硬弓,右手附在箭翎上,整個人像是和弓融爲了一體。秦羽身上的殺氣一閃即逝,苣牧國的將領還在下令排兵佈陣,尚未反應過來,只聽見唆的一聲傳入耳中,隨之箭呼之而出,一聲慘叫響絕戰場,將士們皆愣在原地。只見苣牧國的將領已經墜馬身亡,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眼神中尚有殘留的驚恐。
“哎呦,不錯哦,小羽,我看好你。”鎮關元帥喜形於色,笑道。“出其不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沒想到這小子這麼快就死在他所謂的“兵之王道”之上。”
“...”
苣牧的將領死亡,這場戰爭的結果一目瞭然。苣牧國如狂風掃落葉般打敗,絕風國終於一雪前恥,將士們揚眉吐氣,成了絕風國的英雄,就連不茍言笑的老元帥也是笑逐顏開,直到回營之後發現不見了秦羽,才褪去了臉上的笑意。元帥很是著急,自己中意的人就這般莫名其妙的失蹤,話說就算是死也總會留下屍首纔對,爲何會不見蹤影。多日搜尋無果,也只得作罷,在元帥的授予下,次日城中便無一處死角的貼滿了尋人告示。月餘後,城下來了一個自稱是絕風國將士的男子欲要入城,正是當日戰後失蹤的秦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