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尚一笑,也不著惱,開口道:“哦,那依照道兄所言,該當如何?!”
廖望舒冷笑道:“你們這許多人,各個商量好來攻打我道門,不但滅殺我弟子無數,更毀去許多宗派山門,這筆賬我豈能輕易放過?!今日既然你們幾個都同時到來,那正好,我要你們有來無回!”
魔門門主桀桀冷笑,發出讓人齒寒的聲音道:“你莫要狂妄!可知道此話一出,你便是要與我四人同時為敵?就算你神通廣大,單單我一人便不懼你分毫,你敢說這話,不是自尋死路!”
廖望舒嘿嘿一笑,道:“誰死誰活,還為時尚早。”
陵滄望了周坐忘一眼,心意相通,傳話道:“這廖望舒到了這個時候,怎還敢如此狂妄?!莫非有什么后招不成?!”
周坐忘也是心中不解,納罕道:“到了你我這個境界,一切的陰謀詭計又有什么用處?!除非是絕對的力量壓制,否則一切都是空談!可是他一人如何能夠抵得過我四人聯手合力?!除非……”
說到此處,他心中猛地一跳,怒聲道:“廖望舒,難道你要抬出虛界仙人來?!”
廖望舒哈哈大笑,道:“還是你這老兒心機深沉,明白我的心思,你隱伏人間數千載,一直在暗中行事,籌劃顛覆我仙魔兩宗的計謀,果然是一只老狐貍。不錯,我便是要請仙人下降!這陣法早就在準備,只等你幾人全部現身,便請他老人家將爾等一并抹殺!從此之后,世間只有我一個至強者,仙宗大昌也便是天命所歸!”
那魔門門主冷笑道:“我呸,什么天命所歸!你若能夠明白天時,便該知道你這是癡心妄想!那虛界與我人間界歷來從不相通,你強行打開天門,使那仙使下降,恐怕對你仙宗也沒有好處!”
廖望舒笑道:“不錯,我這大陣一旦發動,勢必會毀去仙宗一半的基業,而且也得死上幾十位長老,然而只要能夠除去你們幾個,其他人再多,我又豈會放在眼里?!”
陵滄心中不解,暗暗問道:“那虛界與人間界相隔,豈能相通?!否則,仙宗不早就請動仙使,你我又豈能站在此處?!”
周坐忘冷笑道:“話雖如此,他仙宗畢竟受那虛界仙人庇佑,誰知道是否有什么詭異陣法能夠暫時允許仙人來此。”
陵滄道:“即便真的仙人到此,也必定要壓縮修為,否則這天地如何容得?!”
“你說得不錯!不過他來到此處,也至少是至強者的修為,雖然不到仙人,也必定是無限接近那一境界!恐怕合你我三四人之力,也未必能夠戰勝!”
廖望舒冷笑一聲,道:“接天長老安在!”
那七位長老頓時歸位,化作七道流光,消失在了接天峰峰頂,突地一道光芒大盛,整個天際裂開一道口子,那七位長老瞬間慘嚎一聲,都是立時身死,血光流入大陣之中,那陣法更加快速的運轉起來。
隨著那道光芒越來越盛,整個仙宗總壇七座山峰都開始轟隆作響,慢慢地搖晃起來,山石崩裂,墜落下來,碎成一塊塊。
忽的七座山峰同時亮起一道光芒,向著那中央最亮的光柱之中散發開去,凝聚成更為明亮的天柱,那七位守陣長老也立時身亡,元神卻散化而出,凝成一道道清光,融入那光柱之中,為迎接那仙使開路。
陵滄微嘆道:“單單打開這道門戶,便要犧牲十幾位長老的性命!”
忽的七座山峰一同崩裂!
碎石翻滾,煙塵蔽日!
天際的光柱達到了最亮,甚至連太陽的光輝也被他所掩蓋!
廖望舒在虛空之中,忽的跪下,沉聲道:“恭迎仙使下降!”
這位道門領袖一跪下,那無數的道門弟子豈能不動容,也立刻全部跪在當地,一時間無論宗主壇主,還是各方長老,連同各門各派的弟子,呼啦啦跪了一地。
光芒亮到了極點,簡直要將地上都燒灼出一個深洞,忽的天際一道亮光閃過,這光柱登時收起,一個身影虛虛而立,靜靜地凝立在半空之中。
仙使降臨!
陵滄仰頭望去,卻見此人看上去不過與自己年紀仿佛,卻是一臉的傲慢之意,神色冰冷之至,顯然對這次降臨并無多少好感。
“廖望舒,你要我來此,所為何事?!”
那仙宗領袖,適才一副傲氣的穹蒼真人廖望舒,此刻卻滿是恭敬道:“特請仙使下降,鏟除邪魔,庇佑我仙宗基業!”
這仙使冷笑道:“些許小事就讓我下凡,要你何用?!”
廖望舒身子一震,他身為道家領袖數百載,何曾受過這般折辱?!便是周坐忘,魔門門主等人見了他,也只能以平輩相稱,不敢有所放肆。
然而這仙使就是仙使,容不得他絲毫怠慢。
立時告罪道:“貧道無能,請仙使贖罪!”
仙使冷笑道:“也罷,憐你多年了看管我宗門辛苦,也就不責罰你了,需要我出手的是哪些人?!”
廖望舒心中一喜,忙指給他道:“便是這四人!”
那仙使傲然地轉過臉來,望著四人,忽的微微動容道:“彌勒轉世,蚩皇之后!”
他所說的自然便是那大和尚與魔門門主二人,此人來自上界,一眼便看穿了兩人身世血脈。那胖大和尚無名無姓,吠陀國稱其笑彌陀,其真實身份便是彌勒轉世,游歷人間;而那魔門門主,則是上古魔皇蚩尤之后,名為蚩無咎,身具魔皇血脈,威能無比。
他又看向另外兩人,在周坐忘身上停留了片刻,點頭道:“你是自身修行至此,倒是個絕頂的天才人物,不過看你天資也只是一般,或許是勤能補拙吧!”
周坐忘嘿嘿一笑,心中卻是驚訝,這仙使果然不同凡響,竟瞬間便看破各人的身世來歷及一切種種。
他又在陵滄身上瞄了一眼,剛要說些什么,卻忽的止住了,輕聲道:“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