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齊魯之地各大門派人影促動,虛空之上神虹不斷,各個氣息強橫,若有虛空俯瞰,齊魯之地,人影自四面八方紛紛向一個地方匯聚而去,那是齊魯聖山的方向。
遠遠眺望,那齊魯聖山大氣磅礴,恢弘高大,整個包裹在氤氳雲霧之下,接引著天地的神華,滋養著蓬勃生靈,真乃一片人間淨土。
這座聖山由來已久,之前被拜月聖主一道神雷劈成了兩半,如因有大修爲者再次修復,比之以前,更爲磅礴浩大。
此時,齊魯聖山山腳下,已是黑壓壓的一片,多是聚集來觀看的修士。
他們大多都見證了當年葉楓被審判的場景,而此時,他們很多都已經失去了上去的資格,只因齊魯聖山之上,基本都是有背景的大人物,甚至於,有很多大派的老祖身處其中。
這前後是一個鉅變。
那時的葉楓,只是一個真靈境的小修士,而且是被審判的一方,來的強者雖多,但都是齊魯各派的聖主,多是空冥境的修士。
而今,大不相同了,各大派的老祖,很多都身處其中,這陣仗足足提升了一個等級,只爲宴請一個靈虛境。
且不說葉楓不是被審判的一方,還有那逆天的戰力,僅僅因爲他此時是大楚最強宗門的聖主,就足以牽動各大派的老祖,一定意義上,葉楓的身份地位,已經和各大派老祖比肩了。
人越來越多,聚集在齊魯聖山之下,期間多修士,未曾見過葉楓,他們來此,也只是因爲見識一下這個傳說中的狠人。
“我怎麼感覺葉楓不會來啊!”齊魯聖山之下,議論聲此起彼伏。
“我不這樣認爲,葉楓可是大魄力者,會來。”
“看各大門派的陣仗,我怎麼感覺今日要出大事啊!”
“這個倒是有可能。”
齊魯聖山峰頂,雲霧繚繞,玉石桌整整齊齊的擺放了近千之多,修爲最弱都在靈虛巔峰,最強的已然身在準天境修爲,陣仗的確不是一般的浩大。
“爹,宴請葉楓需要這麼大的陣仗嗎?”座位上,鍾靈古靈精怪,揚起小腦袋,兩眼水汪汪的,愕然的看著身旁的鐘江。
她小臉兒精雕玉琢,是個美人胚子,小腦袋四處張望,雙眼如水波般清冊,當看到幾大準天境時,連俏皮的她都不由的砸了咂舌。
一旁,鍾江閉目盤坐,聽聞鍾靈的話語,他緩緩睜開雙眼,眼中閃著睿智的眸光,說道,“大楚玄宗如今可是大楚最強宗門,葉楓是大楚玄宗聖主,他的地位、他的背景,在大楚,無人能及。”
切。
鍾靈不以爲然,心中還在爲葉楓幫了她而不爽,她拿起一個靈果,輕輕咬了一口,在靈果上留下一排整齊的小牙齒,目光不斷掃過幾個方向,期間在幾個老傢伙身上微微停留了片刻。
“九大準天境。”鍾靈大眼撲閃,流動著不知名的神光,嘟了嘟嘴,說道,“這麼大陣容,怎麼看都不像是在宴請葉楓,我看,你們是想幹掉葉楓吧!”
“不許胡說。”鍾江瞥了一眼鍾靈。
鍾靈鼓了鼓小嘴,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只怕父親你無此心,別人懷的卻是殺機。”
鍾江皺眉,眸光湛湛,微不可查間,他掃了一眼幾處方向,拜月教祖、冰河谷宗宗祖還有那幻海聖祖的幻海老祖,此時體內都在有殺意蟄伏。
他的確沒有要殺葉楓,在不久前,葉楓還曾救了他們鎮元天宗的長老,說起來,他跟葉楓本無太大的恩怨,無非是當年被葉楓勒索了九百萬靈石,談不上什麼仇怨。
但正如鍾靈所說,他沒有殺心,但其餘各大派呢?
這齊魯聖山此時的一幕,任誰看了都處處佈滿殺機,更何況,這裡有九大準天境,留下一個靈虛境的葉楓,不會太難,天曉得各大派之間懷的是什麼鬼胎。
“宗主。”鍾江身後,一個白髮老者傳音一句,“今日氣氛詭異啊!”
“靜觀其變。”鍾江傳音,再次閉眼,“最好別出事,不然,我鎮元天宗可不會顧及齊魯各派定下的千年約定。”
其餘幾處方向,幽海天池、天輪派、銀月天宗的座位,也在秘密的傳音,暗道今日氣氛詭異,都是活了幾百年的老傢伙,各個都預感到今天不是太平之日。
“準備好了嗎?”人羣中,拜月聖祖瞥了一眼四方,傳音給拜月聖主。
“老祖,今日葉楓必死。”拜月聖主嘴角泛起了冰冷的笑容。
“拜月道友大可放心。”一個角落裡傳音過來,一個身穿紫袍的老者露出了陰森瞳孔。
“他再強,也難逃虛空絕殺大陣。”座位前,白衣老者通體泛著冰寒之光,眼中殺機時而迸發。
“況且,不是還有我們嗎?”另一個角落傳來陰笑,一個駝背老者露出了嗜血眼瞳,道,“必殺他。”
“他是神看中的人。”虛無縹緲中,似是有這樣一道聲音傳下,讓幾大派老祖背後微微一涼。
“葉楓來了。”此時,山下不知是誰嚎了一嗓子,隨後便是鼎沸的聲音,各大派的強者,紛紛向著山下望去。
山下,葉楓緩緩走來,他白衣白髮,氣質悠然,神色古井無波,步伐平穩堅定,眸光深邃無邊,絲毫沒有半點懼怕之色。
他身旁,茯苓被他牽著手,神色淡然,看不出情感波動,她白髮飄搖,衣袂浮動,容顏絕世,雖是無半點修爲的凡人,卻是透出一股如謫仙般的氣質。
“這就是葉楓啊!”年輕修士看的眸光熠熠。
“這就是葉楓,硬漢哪!”觀展過審判葉楓那場景的修士們,紛紛唏噓驚歎。
“就是他綁了各大派的聖子聖女。”
“別瞎說,他是那些聖子聖女的救命恩人。”
在議論聲中,葉楓和茯苓緩緩走過,所過之處,黑壓壓的人羣,各自向兩邊倒退,很默契的爲他們讓出了一條道路。
“怕嗎?”葉楓無視射來的目光,側首看向了茯苓。
“不怕。”茯苓嫣然一笑,笑容如百花綻放,風姿絕世。
葉楓一笑,手牽著茯苓,扶搖直上,三兩步來到了齊魯聖山的頂峰。
入眼,他便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鎮元天宗鍾江和鍾靈,以及之前被他救下的老者、幽海天池的聖母和天池聖女、天輪派的掌教和聖子、銀月天宗的聖主和聖女、拜月聖教、冰河谷宗......。
這一眼看去,當真是感慨萬千。
當年,他就是在這齊魯聖山,被拉來審判,在矚目葵葵之下,遭受著最殘酷的刑法。
那時的他,是一個卑微的弱者,被強者俯瞰,任由人欺凌。
此刻,依舊是這齊魯聖山,也是此時這般的萬衆矚目,陣仗比那時更爲浩大,他依舊是主角,但不是被拉來審判的。
他不用再仰望這些人,他已然具備了足夠的資格和實力站在這裡,就算面對這無數的強者,依舊不懼,因爲他不在是弱者。
往事如煙,變化萬千,饒是葉楓的心境,也不由得心生感慨,同樣的場景,上演的卻不是同樣的畫面。
果然,這世界還是實力爲尊,拳頭硬,就是所謂的王道。
收了心緒,葉楓淡笑一聲,“各位前輩,多日不見,風采依舊啊!”
“葉小友,請。”鍾江、天池聖母這一派,紛紛起身,各自寒暄還禮。
哼。
但如拜月聖教和冰河谷宗這派,卻是紛紛冷哼,絲毫不加掩飾,眼中的殺機急速凝聚,匯聚成了冰冷的寒芒,隨時都有可能迸射出來。
葉楓瞥了一眼,直接無視,緩步走向一個座位,這裡強者雖多,但若單打獨鬥,他無懼任何人這是一種強大的自信,因爲他有這樣的實力。
但,偏偏有人自命不凡,跳出來找刺激。
他是一個青年,面目白皙,身著一襲白衣,黑色長髮如瀑,他鼻樑高挺,倒是俊朗人一個,周側有神光縈繞,頭頂更有一團私有似無的暈光之氣盤旋,這異象倒是生的詭異。
這是一個天驕,修爲不凡,在空冥境,特別是他一雙紫色瞳孔,其內神光流轉,紫暈縈繞,只看一眼,就有一種元神爲之顫動的感覺。
“舊聞葉兄盛名,今日得見,果然所傳非虛。”白衣青年皮笑肉不笑,虛僞的有些太過明顯,“蔡天陽,這廂有禮了。”
“蔡天陽?”葉楓嘴角浸著笑意,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蔡天陽,笑道,“上一屆大楚天榜中,排名第三的紫煞天瞳也叫蔡天陽,說的不會是你吧!”
“過獎,過獎,世人謬讚而已。”蔡天陽笑得依舊虛假,臉上神態卻是不可一世。
他的確有驕縱的資本,上一屆大楚天榜人才輩出,年輕一代的人傑百舸爭流,各個天縱奇資,他的紫煞天瞳卻是各大天驕的噩夢。
那是他輝煌的時代,憑藉這天賦的神瞳,讓他一路高歌,曾一度讓排名第一的秦羽連連受挫,險些被他鎮壓。
紫煞天瞳,一種詭異的眼瞳,只有擁有紫煞血脈的人才具備,它汲取煞氣修身,配合特殊功法煉眼,修得一種詭異莫測的神通,不止是年輕俊傑,就連當年那些早早聞名於世的老傢伙,也深深忌憚不已。
蔡天陽的戰績不輸天榜任何一位青年人傑,相傳當年真靈境的他,剛剛出道,便斬了一個靈虛境巔峰境的強者,更是讓一個空冥境大能近乎飲恨,震驚了整個大楚。
這是一段傳奇,身爲蔡天陽,更是一個不朽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