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炸響,一陣煙霧瀰漫。歐陽若林嚇了一跳,倏然閃退數十丈遠。待到煙霧散盡,哪裡還有女子的半點影子。
雖然殺死了百十名士卒,但領頭的卻讓她跑了。歐陽若林臉色訕訕的過來請罪。
秦應哥渾不在意。但對於長街上的斷肢殘骸,還是覺得頭皮發麻。媽的,這個歐陽若林,純粹一屠夫啊。這纔多久的功夫,竟然殺了百十個人。實在是太殘忍。
戰鬥結束。秦應哥這才覺得渾身不自在。這種血腥他還真沒見過。剛纔於春光和他聊天說話,轉移了他一部分視線?,F在回過神來,身體有些痠軟。他哪裡還計較歐陽若林放跑了一個妞兒。
歐陽若林見秦應哥不怪罪,內心也長出一口氣。這才把剛纔戰鬥時的疑惑給秦應哥說了出來。
對於見多識廣的歐陽若林,於春光拍馬屁也不如。不過忍者的身份,讓他蒙對了。秦應哥揮揮手讓那些士卒們趕緊找些泥土什麼的覆蓋住屍體。免得噁心。同時對歐陽若林的猜測非常感興趣。
“難道這些扶桑島的忍者們在島上混不下去了?都跑到天辰大陸打工來了?”
歐陽若林對於打工,沒有概念。他面帶憂色道:“那領頭的是扶桑島的忍者。而那些普通士卒確實地地道道的天辰大陸人,不過卻都是一些被控制了心神的傀儡?!?
“你是說?”秦應哥突然腦海中泛出一個令他恐懼的念頭。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忍者,不會是衝著老子來的吧?
歐陽若林知道秦應哥害怕,他說道:“屬下也是猜測。怕麗春院多多少少被忍者滲透進來了。也不知道這五萬官兵中,到底有多少忍者。但此地確實不宜久留。大人還是快些出城的好。”他是對於忍者的出現沒有什麼害怕。但守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特使大人,當然是另當別論。
累贅啊!
秦應哥深以爲然。老子小命最最重要。麗春院的死活管老子毛事。還是趕緊有多遠躲多遠。他現在是沒了半點打草驚蛇的念頭了。他很有自知之明,和麗春院的人兒耍威風還行。對什麼扶桑島的忍者們,還真是不熟悉。人家可不認可自己這特使的光環。
這年頭,證書也不是全球通用啊。
他跨上馬兒,抓住繮繩剛要走。眉頭又皺了起來。李嬌嬌已經和他有肌膚之親。聽歐陽若林的說法,當天夜裡受傷頗重。出了這檔子事,讓他甩手走人。很真做不出來。
“能不能把這事兒給李宮主說說。讓她有個防備?!鼻貞鐚顙蓩刹环判?。他扭頭對歐陽若林說了一嘴。
歐陽若林堅定的搖頭道:“屬下當初下界,玉帝吩咐只對大人負責,沒有義務去管別人死活?!?
“你……”秦應哥氣的吹鬍子瞪眼。那李嬌嬌可是被老子收服了。說起來也是老子的老婆了。有丟下老婆自己跑路的老公麼?那老子失去了信譽,以後誰還敢跟著老子。
豈料歐陽若林根本不爲所動。他高聲吩咐處理屍體的天兵和士卒們。緩緩圍著秦應哥做好防禦架勢。徐徐往前推進。
秦應哥見說不動他,氣的七竅生煙。他慢騰騰的拉住繮繩。馬兒也好像知道秦應哥的心思,走的極慢。
秦應哥眼珠子轉了半晌,突然一提繮繩,往左一抖。馬兒似乎明白了秦應哥的想法,調轉了馬頭,嘶鳴一聲,衝著石砌長街的內城衝去。
須臾的功夫,秦應哥單人單馬就脫離了隊伍。
“大人……”歐陽若林嚇了一跳。這特使大人怎麼往麗春院跑。
於春光心裡也一哆嗦,“秦兄弟,你幹什麼去?”
秦應哥頭也沒回:“歐陽大哥你不去傳話,我也不怪你。我自己去……”
於春光不知道李嬌嬌被秦應哥就地正法的事。但他知道秦應哥不會無緣無故的返回。但今天的事兒極爲反常。他本不想讓秦應哥涉險,但出於對他的完全信任。還是駕馭著馬兒趕了上去。
“秦兄弟,你等等,老於隨你去。大不了老子再丟百年純陽……”
秦應哥哈哈大笑。不虧是我的好哥們,果然講義氣。
歐陽若林傻眼了,氣急敗壞的朝著依舊發愣的士卒們吼道:“大人都走遠了,還不跟上?!?
衆人轟然應諾。令行禁止,是侍衛們的天職。就是前面有刀山火海,侍衛長一聲令下,他們也
不會皺一下眉頭。
經過秦應哥他們這一折騰,當初上躥下跳的‘小販們’早就溜得沒影了,行人紛紛哭喊著躲避,店鋪匆匆掩門,有幾個大膽的百姓,隔著窗戶兒,壯著膽子偷窺著。長街上,人流爲之一空。
天空中,不知何時聚集起了鉛色的雲,凌烈的寒風呼嘯著,烏雲越壓越低,簡直要觸摸到了高高的城頭。
這天,估計很快一場暴風雪即將來臨。
歐陽若林的臉色很難看。在沉悶的大街上。衆人皮靴踩踏的青石板街的聲音,清脆而又雜亂,混合著馬蹄兒的踢踏聲,交織成一曲雜亂無章的非主流。
衆人行進的速度很快,從北門到中央麗春院,不過十里地之遙。
也許是爲了歡迎暴風雪的來臨,也許是一種通訊的方式。在麗春院的東北角,升起一朵燦爛絢麗的梨花彈。天空的陰霾,讓本該無法展現身姿的梨花彈肆意的揮灑著它的耀眼。
歐陽若林寧願相信是第一種可能。但他的願望很快破滅了。
隨著那第一顆的升起,接二連三的持續不斷的飛上半空。一朵朵,連續炸響。
“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秦應哥有些陶醉。這些敗家的娘們兒,好好的煙花竟然白天拿出來騷包,實在是暴殄天物。
“警戒!”歐陽若林一聲嘶吼。十三個天兵訓練有素的迅速把秦應哥圍在中央。步調一致整齊劃一,所有人刀槍出鞘,虎視眈眈,這一刻。如果有挑釁的不安全因素,立刻會在他們的凌厲中被撕成碎片。
此時。
秦應哥也發覺了梨花彈的詭異。他拉住繮繩,扭頭問道:“歐陽大哥,怎麼回事?”
歐陽若林看著持續宮門的方向,沉聲道:“麗春院估計有變?!?
他的話音剛落,前方緊閉宮門突兀的打了開來。雖說,這是清晨,但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宮門拖著難聽的吱呀聲,不甘情願的閃開了一道縫隙。
厚重的宮門拖出一道半弧線。
接著的一幕,讓秦應哥記起了前世捅過的馬蜂窩。密密麻麻的士卒從極窄的宮門縫隙中,瘋了似地蜂擁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