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過后,后面連著晴空萬里。
清理團隊趕著周末結束前把最后的一點尾巴清理完了。
園林專家團隊在周末前也已經悉數到位了,周聲聲跟張承柏一起在鎮上酒樓安排了魚頭宴接待他們。
領隊的王老曾是Z大的教授,只不過周聲聲當年入學的時候,他早已經辭職開公司去了,不過總歸有這個緣分在,所以周聲聲叫他一聲王老師。
隔著王老師坐的是他的特助,叫金杰,長得頗有藝術氛圍。
酒足飯飽出來,趁周聲聲打電話時,特意慢悠悠走到了她后面,周聲聲掛了電話回頭看他。
“我們認識?”
他被問的一愣,隨即輕笑了一聲,看向他的目光似是在回味,又似是遺憾。
“我也是Z大08經貿的”
“我給你寫過情書”
“不止一次”
“是嗎?”周聲聲淡淡笑道,目光平靜的打量了他片刻,說:“你不是我那時喜歡的類型”
金杰心里自然明白,因為她那時正轟轟烈烈的追求著宋安禮,那個集高富帥與才華于一身的男子。
他與宋安禮確實是不同的類型,只不過年少輕狂不服輸,所以曾不死心的送過幾次情書,只是周聲聲真是完全眼里看不到別人而已。
很多男人當時愛慕她,因為她美麗的外表,還有她美麗外表下坦率熱烈的個性,是的,坦率熱烈,當時同校認識周聲聲的男人們都默契的選擇了這樣一個男性形容詞給她。
從沒有一個女孩子像她,外表跟靈魂仿若兩個獨立的個體,外表有多柔美,靈魂就有多熱烈,那種沖突帶來的矛盾感,讓她變得鮮明而特別。
金杰不想承認,但他確實心中還殘留幻想:“那你現在喜歡的類型變了嗎?”
周聲聲看他一眼,點點頭。
“那你喜歡什么類型?”
周聲聲笑了,看著他:“跟你心里想的不一樣”
金杰還想問“怎么個不一樣”,便被另一個聲音打斷了。
“聲聲”
有人叫她,是一個低沉磁性的男聲。
他隨她折身看去,正撞上一抹高大硬挺的身影。
金杰的第一反應是“果然不是一個類型”,來人較宋安禮完全是南轅北轍,圓寸勁短,劍眉黑目,高鼻薄唇,勁腰長腿,渾身裹著一股濃烈的男人氣息,粗獷熱烈。
陳戈在被人打量時,也不著痕跡的看了金杰幾眼,瘦高挺拔,斯文干凈,就是那半長的卷發讓他有些欣賞不來,不過他也不打算欣賞,直接自顧自走到周聲聲跟前,虛虛攬了一下她的腰,低聲問:“吃完了?”
周聲聲側頭看他,目光中隱隱含笑,明顯已看出他的心思。
陳戈不僅不惱,還干脆的直接上手握住她的腰,手下用力將人拉入懷中,甚至故意落了一個吻在她額頭。
宣示主權,捍衛領土。
周聲聲被逗笑,順勢靠在他身上時,手指摸到了他工裝褲的兜子,再抬頭看向他的眼神都燃著小火苗。
她的手已經攀上了陳戈的肩膀時,才回頭看了一旁站著的金杰一眼,說:“我們還有事要做”
至于做什么事,看倆人旁若無人膠著的神情,都是成年人,自然不用解釋。
金杰也只能勉強笑了下,說:“好,你們忙,我先走了?!?
金杰走后,周聲聲干脆直接撲上來吻陳戈,就在大路上,雖然這會兒天色已經黑透,路上行人并不多。
“怎么這么熱情?”陳戈沙啞著嗓子問她。
周聲聲眼睛含笑看他,卻不說話,只不聽吻他。
最終陳戈不得不停下來,畢竟在路上,克制著將她固定在懷里,暗啞著聲音說:“走吧,先回家”
周聲聲低笑不說話,只緊緊抱著他一寸都不想分開。
“真是個磨人的......”在她做完壞事,逃離之前,陳戈扯著她咬在她耳郭上,噴出的灼熱燙的周聲聲半邊臉都麻了。
距離回家的路還有一段,倆人這下都規矩了很多,甚至連手都沒牽。
晚風習習,頭頂的星空隨著夜的較深,越發深沉黑亮,不遠處大樹下有兩只狗在追逐嬉鬧,偶爾吠幾聲。
本來前面走的大部隊還能看到身影,在金杰歸隊后,沒一會兒已經消失在黑夜里了。
路邊偶爾路過一兩個老鄉,陳戈會停下來同他們打招呼,雖然這些人說話時目光總有意無意的掃過一旁的周聲聲。
“我女朋友,聲聲”陳戈主動介紹道
周聲聲跟著他朝大家問好,大家樂呵呵的聊兩句。
一路走回去,剛到門口就聽到院子里張承柏教柯科聯機打游戲的聲音,典型的粗暴式教學。
柯科被罵的慘了,干脆不玩了,開始張羅著問:“11點了,聲聲還沒回來”
張承柏說了什么沒聽清,只聽到幾聲慘叫還有里面關門的聲音。
周聲聲笑了笑走到門口,手已經撫上了門柄,然后突然回頭看了一眼插兜站著的陳戈。
兩人目光撞上,瞬間著起火來。
身后的人終于忍不住貼上來,伸手將她要推門的手握住拉了回來。
“要不要一起?”
“要不要一起?”
異口同聲。
“怕嗎?”陳戈低頭問她,神情專注。
“什么?流言蜚語還是道德輿論?”周聲聲反問:“到了這個年紀,我只怕一件事兒?”
陳戈問:“什么?”
周聲聲說:“我只怕自己不開心!”
陳戈笑起來,握住她的手,笑道:“那成,走吧,戈爺護著你!”
周聲聲也笑起來,順從他的力道,靠近。
陳戈托起她的腰,保持著從后面緊鎖她的姿勢,將她平移到幾步外自家大門口,從兜里摸索著找鑰匙。
貼在身前的周聲聲也來幫忙,不過不是找鑰匙,而是摸出了其他的東西。
“什么時候買的?”
被問的陳戈忍不住咬牙,想到她之前熱情的樣子,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網上買的,剛到”
說罷,不等周聲聲再問什么,直接推開門,將人卷進門,攬腰扛起穿過院子就上了樓。
......
只是到后來,那個小盒子也沒輪到拆封。
直到周聲聲先扛不住,沉睡了過去。
陳戈卻睡不著,單手撐著臉龐,專心的看著周聲聲的睡顏,她睡得真香,他忍不住伸手輕輕將她黏在腮邊的長發撥到耳后,然后低頭,輕輕蹭吻她的秀發,眉眼,脖頸,滿心里都是愉悅。
這是他所能想象到的,最柔情蜜意的時刻,過去從沒有那一刻像此時,想與一個女人時時刻刻的肌膚相親,耳鬢廝磨,長長久久,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