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一會兒需要煉制十份毒藥,對精神力的損耗何其巨大,因此這個時候保持最佳的狀態,絕對是最好的舉動。
那邊丹院院長宋書杭又用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將所有藥材看了一個遍,心中有數之后,對著阮漓笑到:“阮小友,可以開始了!”
阮漓這才睜開眼,對他點了點頭,只見對方從儲物袋中放出一個通身紫色的小鼎,鼎身遇風而長,最終直到有了尋常煉丹爐的大小,才終于停下了漲勢,只見宋書杭單手一伸,便見一束又一束的藥材便紛紛從墻壁的格子中飛了出來,逐一落到他身前的置物臺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光是這精準的勁頭,就足以讓所有人喝彩!
不愧是大陸最強的煉丹師!
他們有幸被邀請過來參觀作證,又是怎樣的榮幸!
但是相比之下,另外一方,就不那么夠看了。
只見阮漓根本就沒有自己的丹爐,而是用的丹門提供的統一丹爐,雖品級也不算低,甚至有的已經達到地階,但畢竟只是尋常的靈器,比起宋書杭的紫金云紋爐,查了不知多少倍。
而阮漓在準備好丹爐后,便親自跑到格子前,一個格子一個格子的取出藥材,大家本以為敢和丹院院長對抗并能夠讓他應下的,怎么也得有幾把刷子,再加上之前見阮漓贏楚菱贏得那般輕松,還當是有多大的看頭,如今沒想到,到最后反倒等來了這樣一幕!
不由齊齊爆發出一陣失望之聲。
若不是此時不允許喧嘩,恐怕早就議論開了。
而分派給阮漓的十名死刑犯,在看到阮漓的行為后,也紛紛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他們本就是被判了死刑之人,無非是早死晚死的區別。而這一次便是他們的機會,來之前獄頭便承諾過,若是能在這次的比試中活下來,那么就可以免除死刑,改為終身監禁。
因此,此時分到了阮漓這邊,按照宋院長的能力,定能解開他們所有人身上的毒!
有救了!
對于他們想什么,阮漓可沒用去在意,她現在全部心神都投入到了眼前的藥材之中,
忙于融合和分離。按照阮漓之前所想,最好的毒藥,不是讓人七竅流血死狀恐怖,相反的,而應該是無色無形!
是的,也就是說,根本讓人察覺不出自己到底有沒有中毒,在無聲無息的情況下,就能取人性命。
也只有這樣,讓解毒者探查不出原因,自然也就無從對癥下藥。
因而,她此次煉制的毒藥,大部分都是向著這個方向去靠攏。
兩人的動作雖然都像是行云流水一般,根本沒有任何滯澀,就像是練了無數遍,熟悉感已經融入骨髓,但畢竟要制作十份毒藥,任務量又是何等的大,因而這一爐又一爐的藥物配完的時候,天黑了一次,又再次亮了起來……
整整一天一夜!
注意力的高度集中讓阮漓幾乎耗費了全部的心神和靈氣,最后一味藥的時候,她繼續要站不穩,豆大的汗珠不斷潺潺向下落去,很快便在地上匯成了小小一汪水坑。
阮漓眼前一黑,身子立即就晃了一下。
已經……逼近極限了!
宋書杭自然也察覺了她的異狀,不由嘆了口氣,說道:“小友,你已經透支了全部精力,如果再繼續下去,恐怕以后會對身體有所損傷,我勸你還是放棄吧。”
他說的沒錯,過度的透支首先損害的就是自己的根骨,可是放棄就意味著全盤皆輸!
放棄就意味著一敗涂地。
放棄……
就意味著,她阮漓,向別人低了頭!
這絕不可能!
阮漓露出一個吃力的笑容,小聲應道:“多謝院長關心,我還可以。”
其實這一味毒藥她可以不練,直接用蠱王丹代替,但她周圍這么多人看著,她絕不能給自己留下任何把柄!
見她非要堅持到底,宋書杭也再不好規勸,只得再次嘆出一口氣,繼續手上的動作。
阮漓則飛快的運行了一圈靈氣,讓自己的呼吸慢慢變得平穩起來,直到過了好久,那暈厥感才終于慢慢過去。
阮漓緩緩呼出一口氣,再次起爐!
又是兩個多時辰!
旁邊忽然爆發出一陣喝彩之聲,阮漓直到,宋書杭應該已經練好了,而且品級怕是還不低。
她咬緊牙關,當即調整了火勢,沒一會兒,終于也完成了!
待到收爐之后,阮漓手腳酸軟的靠坐在椅子里,因脫力,雙腿已經完全站不住了。
“封丹!”
灼燁見二人分別完成后,便命人將二十份毒藥小心翼翼的封存好,并裝入隔絕所有氣味與揮發的赤晶盒中,并紛紛拿給其他人看。
眾人指指點點,有明白的,便解說兩句,但大多數人都并不知道這些丹藥的作用,只覺得一個個赤橙黃綠,五彩繽紛,竟都是十分的漂亮。
果然,越是劇毒的東西,越是明艷異常。
待到眾人檢驗之后,那些拿了丹藥的下人才紛紛在隔離手套的保護下,將丹藥送到這二十名死刑犯的口中……
入口即化!
眾人紛紛后退,不住伸長了脖子往中間看過去。
他們本以為此次會看到一群人在地上不斷打滾的景象,可是出乎意料的,這二十人里面,竟有十六個,全部都一聲不吭的,直接倒在了地上!
沒有任何動靜,平靜的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喂藥的仆人伸出手,在他們鼻間輕輕一探,不由就變換了臉色。
“已經,沒呼吸了。”
就像是死在了睡夢之中。
灼燁點點頭,立即依次在這些人心脈之上點了幾下,將所有血液和跳動封存,他必須保證在比試雙方煉制出解藥之前,保證這些人,至少還能存有一口氣。
畢竟,真正的死人,就連七品丹師,都不可能就活。
“兩位,請吧!”灼燁將二十人全部留完之后,便對著對賽的兩人伸出手,做了個引路的手勢。
宋書杭輩分在那里,自然率先出列,笑著沖阮漓拱了拱手:“阮小友果然在煉丹之上頗有心得,著毒藥自然是沒有任何癥狀的好,我觀你行事作風,果真符合我的胃口,今日之后,無論比賽結果如何,你這個往年之交,老夫算是認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