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被抓走了?”
“程松和我女兒在一起?”
這兩父女同時開口,頓時同時望向?qū)Ψ?,眼睛里不約而同地起了一個猜測。
“父皇,你說要我嫁給一個劍意宗弟子,難道是要我嫁給程松?”
王楚君一聽,終于證實了自己的猜測,說起來,這賀玄大陸,沒有哪個女子有她這么自由不羈的,真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逍遙自在無比,又一點不想念皇宮,要不找個可以治治她的能人,以后如何放心她在外四處闖蕩?
“若水,我正是想將你許配給他,可我僅僅有這個意向就被你知道了,不等我下定詔令,就不遠萬里回來拒絕反抗,你這樣,該如何是好!”王楚君對這女兒也是有點無可奈何,沒想到,這女兒居然還在自己身邊安排了眼線,一聽到要讓她下嫁的動靜就立即趕回來了。
說起來,也是他這個做爹爹的從沒違背過她的意思,不然,恐怕這熙若水聽到傳言,就不是回來拒絕反抗,而是逃得更遠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原來你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卻是劍雷寒松見兩父女實在頗有默契,不禁也覺得有點有趣,可是,那程松是這眼前皇上看中的人,還是讓他十分驚訝,不禁開口對王楚君道:“你什么時候見過那程松?”
“上仙有所不知,那日我本在皇弟城中尋歡,卻沒想碰到了程松,這人一開始給我的感覺只是形貌有點怪異,可是談吐之間發(fā)現(xiàn)他見解不凡,便給了他我的上闋令!后來聽聞他在上仙所在的劍意宗內(nèi)居然立馬成為了親傳弟子,想到他能文能武,就有了將這調(diào)皮女兒許配給他的意向!”
“哼,我什么時候調(diào)皮了?”熙若水聽到自己父親說話,又是大聲一口回道,語氣絲毫不客氣,讓王楚君一時都說不出話來。
“啊……我這女兒從小被慣壞了,還請上仙不要見怪!”王楚君瞪了熙若水一眼,卻又不好罵她,只好拱手對劍雷寒松說道。
“你啊,從不娶女人,現(xiàn)在卻有了女兒,也難怪你不懂管理自己兒女,不過,你女兒的私事,還是她自己決定得好!”劍雷寒松轉(zhuǎn)過身來,又看著熙若水道:“你放心,那程松,我必定將他找回來,至于你愿不愿意嫁給他,他又愿不愿意娶你,自然是你們自己的事!”
這熙若水一聽,沒想到這掌門師叔比自己父親要懂事理得多,不禁拱手道:“多謝掌門師叔成全!”
“這……”王楚君一聽,還是很不放心。
“王楚君,你做這皇帝許久,恐怕是糊涂了,有些事情,是不能太過勉強的!”劍雷寒松笑笑,看著王楚君,自己扶持這皇帝,就是看中這皇帝極其出色的管理能力,沒想到這么精明的一個人也會在這事情上犯糊涂。
“哎,恐怕,也只能這樣了!”王楚君看了看自己女兒,沒想到連上仙也為她說好話,不過,想了想這唯一的女兒四處游蕩卻沒人保護,還是很不放心。
“父皇,掌門師叔都覺得我這樣挺好,您老還擔心這么多干什么!今日叫我過來,不會就是為了說服我嫁出去吧!反正嫁不嫁都是我的自由,我走了!”熙若水見這父皇似乎已經(jīng)沒話可說,一轉(zhuǎn)身,往門外走去。
“哎……”王楚君見自己女兒還是對自己愛理不理,不禁心里有點悲傷,嘆了一口大氣。
“想必,一定是關(guān)乎這熙若水母親的事了!”劍雷寒松一看,心里明白了八分,這王楚君一直以不娶老婆為自豪,可能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傷害了自己的女兒。
不過他也不是八卦的人,看著眼前自己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大國皇帝,開口說道:“我先去辦件事,待我劍意宗長老弟子前來,你們便可一起前往問仙平原!”
“嗯,上仙一路好走!”王楚君拱了拱手,便見劍雷寒松已經(jīng)乘風(fēng)而去,不見了蹤影。
這劍雷寒松此時急速飛馳的方向,正是無盡魔宮!
他,必須在大軍集結(jié)之前到達這魔宮之前,問個究竟!
可是,無人知道的是,這劍雷寒松飛過之處,十萬丈的云霧之巔,風(fēng)雨雷電形成之源,紫霞彩虹橋接之端,正發(fā)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波浪滾滾中依然翻涌出驚天巨龍,一股本不起眼的黑煙,猛地攪起天空變色。
這股黑煙本如一條纖細黑巾,似從那天山方向而來,隱隱滲入雷電交加之中,突然猛地一顫,化為一漆黑大球,這球里面混亂無序,猶如地獄風(fēng)暴,不一會兒,又化為兩個大球,這兩個大球都有萬米大小,仔細看去,卻又像兩只漆黑大眼,眼里透視萬物,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看穿。
此時,這兩只眼睛靜靜地掃視整個大地,在這無上轟鳴之聲中,卻顯出一種詭異的靜默來。
這賀玄大陸之上,林泉所見過的所有強者之中,只有一個人認識這無上魔眼,正是白公河水底被碧落仙葫困住的白發(fā)女子,也只有她曾今見識過這魔眼的無上神威,要是她覺察到這魔眼重現(xiàn)人間,恐怕心中的震驚都要超過見到林泉時無數(shù)倍!
這,正是一雙混元斗羅眼!
開光成勢之時,也是魔化萬物之刻!
可是,整個天下,除了那秉天祿微微堵得一點真容,天山微微覺察到一點動靜之外,還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這世界上居然多了一雙無上魔眼。
此時,劍雷寒松靜靜地降落于地,看著眼前魔火焚野大陣所化出的幻境。
而那陣內(nèi)地底的魔宮之中,無盡魔王早已覺察到了一股驚天劍意從天而降,擁有這種無上劍意的,世上唯有一人!
“劍雷寒松,你好大的膽子,難道忘記了我們的約定?”這崔元大吼一聲,人已跳出城外,不一會兒,就與那劍雷寒松隔陣相對。
“哼,我倒是沒忘記我們的約定,所以,你那黑山老妖已經(jīng)被我殺了!”劍雷寒松冷哼一聲,開口道。
“什么?”崔元一驚,卻沒想到黑山老妖會如此快地暴露,不過事已至此,知道解釋無益,干脆直接開口道:“即便我派人去你劍意宗打探情況,也是迫于無奈,如今魔道勢危,我做此事是迫不得已,可你劍雷寒松,突然降臨我無盡魔宮之前,難道想要攻打我無盡魔宮不成?”
原來,這魔王崔元一直不肯讓劍雷寒松接近無盡魔宮,一來怕他看出自己魔火焚野大陣的些許端倪,二來這正道高手的手段實在有點變態(tài),不怕萬一,也怕一萬,只有讓他不接近此地才是最好的選擇。更何況,自己的弟子,那些個魔主,還有自己的女兒萬一要被他發(fā)現(xiàn)做為威脅,那自己在談判中豈不是落入絕對下風(fēng)?
“哼,我來,自有我該來的理由!”劍雷寒松冷哼一聲,心中卻在輕視這無盡魔王的懦弱膽小,“過陣日子,四路大軍集結(jié)問仙平原,你辛辛苦苦經(jīng)營的魔宮就要毀之一旦,可惜你還如次悠閑,不知自己已危在旦夕!”
“什么?”崔元一聽,大吃一驚,繼而怒目圓睜,開口道:“我自與你約定,沒弄到玄狂金精銅之前一定要安住正道,卻沒想你居然是如此卑鄙小人!”
“哼,要不是半路出了你個魔門余孽,趁四首齊聚天山之際,玄狂金精銅已經(jīng)到手,本來送弟子入我劍意宗已是大罪,又劫走我劍意宗天才弟子,你魔門,本就罪該被滅!”
“你說什么我魔門余孽?什么劫走你劍意宗弟子?哼,劍雷寒松,你既想動亂天下,掀起血流成河,何必說什么冠冕堂皇的栽贓?你四首齊聚,我崔元也未必就怕了你!”
“果然不是這無盡魔宮!”劍雷寒松暗自點了點頭,這崔元,雖為魔門巨擎,心思深沉,算計深厚,但還沒必要做出如此下作卻不討好的事情來。想到這里,繼續(xù)開口道:“前些日子我教我劍意宗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弟子送你半卷冥神圖,卻沒想半路遭到魔門劫持,如今下落不明,又有留聲石證明此事是你魔道所為!”
“真是可笑,你大衍帝國境內(nèi)弟子被劫,就憑個留聲石就證明是我崔元所為?”崔元此時雖然心里有點不停打鼓,似擔心正道四首真的全部圍攻無盡魔宮,但嘴巴卻一點不弱,從外表看來,一點也看不出他的表情有什么異樣。
“好了,既然不是你魔宮所為,現(xiàn)在也該計劃計劃應(yīng)對你魔宮即將到來的生滅大劫!”劍雷寒松一揮手,這些其實早有猜測,也早有對策,此時并不是十分驚訝。
“最近凌云派傳來消息,唐成洲已經(jīng)退位,卻把掌門大位留給了一個火淬境的弟子,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可惜如今四首齊聚天山的大好時機已經(jīng)失去,那凌云派掌門聯(lián)合山神大陣,恐怕再也難得到當初攻打凌云派的大好時機!我們只能……”劍雷寒松正想詳細敘說自己計劃,突然感覺到了什么,眉毛一翹,一只元氣大手往遠處毫不顯眼的灌木叢中抓去,睜眼大喝道:“何人膽敢偷聽我等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