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候,門口走出來一個老頭子,腦袋上光禿禿的沒有頭發,下巴卻長著白花花的胡子。他看到王凡的時候并不驚訝,反而抓過王凡手中的長劍,迭指彈劍,閉上眼睛,聽著長劍之上發出的清脆聲音。
似乎是長劍的鳴叫有魔力,老頭子聽得入了迷。許久他才問王凡道:“小伙子,你也懂劍?”
王凡搖了搖頭,道:“原來我以為我懂劍,可是見到您,我卻發現根本不懂。”
老頭子點點頭,贊賞的道:“看來你已經懂了一半!”說完,他將長劍放下,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對王凡道:“請進,老夫歐冶子,進來配老夫喝喝茶。”
王凡也不推辭,跟著歐冶子踏入了房間里。等往返進去的時候,看到墻上掛著的竟然不是刀劍,而是各式各樣的美妙畫卷。一幅幅細致無比,畫上的每一個人物都活靈活現。最讓王凡驚奇的是,有一副畫卷上是一個手指闊斧的大漢,威風凜凜。他的斧頭垂在地上,但是斧頭上散發出來的殺氣竟然在畫面之上裂紙欲出。
再看那大漢赤身露體,形同野人,眉目間竟然跟王凡有一點相似。
“那是盤古大神。”歐冶子道:“開天辟地的場景曾經被留在一塊石壁之上,老夫用紙拓下來,便是這幅畫。”停頓了一下,歐冶子喝了一口茶,又道:“也是唯一我畫不出來的畫。”
王凡再看向周圍的畫卷,果然再也沒有一副畫卷之上能夠表現出那等化虛為實的氣魄。
歐冶子喝了一口茶,也不知道他是對王凡說,還會對自己說道:“劍似人,剛則易折,柔衡存,天下百兵,劍刃平直稱之為劍。平直不屈是為剛,殺伐果決是為強。天下剛強之兵,莫過于劍,故此長劍易折。劍之道剛柔并用,剛其外,柔其內,內圓外方。與天相悖,故此劍稱逆天之物。”
王凡聽了若有所悟,腦海中靈光一現,卻有沒有抓住,歐冶子一介凡人,對劍道的理解竟然能夠契合天道。他忍不住心中贊嘆:若是此人能入修行,定然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歐冶子本來就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王凡取出青萍劍,畢恭畢敬的端在歐冶子的面前道:“晚輩有一長劍,請歐冶子前輩指教。”
歐冶子抓過青萍劍的劍刃,王凡心中大驚,青萍劍鋒利無比,生怕他割傷了手。可是那劍落入歐冶子的手里卻乖巧無比,他輕輕的彈了彈,雙手發力,青萍劍頓時斷做兩截。
“前輩,您這是……”王凡大驚失色,青萍劍堅硬無比,一般的仙器沾上即碎,就連混元金斗和金蛟剪那等的寶物都不堪一擊,歐冶子一介凡人竟然不費絲毫的力氣,將長劍拗斷。
歐冶子擺了擺手道:“剛強有余,柔韌不足,劍上有一處弱點,若是哪天你與敵人相斗,偶然斷裂,此劍就會給你惹來殺身之禍,留有何用?”
王凡福至心靈,跪在地上道:“晚輩愿拜前輩為師,學練劍之道。”
歐冶子點點頭,將王凡扶起來,道:“你我并無師徒之緣,況且你要入第七道生死關口,在我這里待不了太久,留在這里七天,能領悟多少,就看你的了!”
王凡大喜,朝著地上磕了三個頭,站起來。歐冶子喝到:“來來來,起火!”
王凡將爐子點燃,歐冶子道:“練劍第一步,火候最重要,欲緞劍,先鍛鐵。加火”王凡點點頭,將一塊白鐵扔進鋼爐之中,里面熊熊大火頓然騰起。王凡覺得這火焰灼熱無比,他不怕天火,竟然怕凡間之火!
歐冶子道:“火不再其焰,而在其性,烈火所鍛,便是烈鋼!”王凡聞言,手推封箱的速度不由得加快,憑借他對天道的理解,這件小事做起來自然手到擒來,不過片刻,便烈火熊熊,大火在爐子里竟然產生了一陣陣爆鳴之聲。
風箱又名橐龠,歐冶子道:“天地之間,其猶橐龠乎?虛而不淈,動而愈出。虛實相合,動靜相伴,連綿不休。”王凡的拉風箱的手,頓時變得平穩規律起來,爐子里面鼓蕩的火焰變得更加旺盛,不過片刻整快白鐵都化作一灘汁水。
歐冶子道:“凡鐵柔軟,入碳則剛,鐵屬金,炭屬木,火焚木而生碳,碳入鐵而生金。故庚金之精生于火碳。”王凡加緊兩下,將火焰噴入到鐵汁之中。
鐵汁慢慢的開始沸騰,粘稠的火紅汁液產生了一個個小小的氣泡。再過一刻鐘的時間,整個鐵水如同沸湯一般,滾滾不休。上面漂浮著許多銀灰色的雜質。
歐冶子道:“鐵水有雜質,輕的為碳,重的為金,所以取中間的鐵水。”
王凡將閥門打開,閥門開在中間,練好的鐵水頓時流了出來。鐵水流出,在半空中冷卻,掉在下面的鐵盆里,已經是成型發紅的鐵塊。整個過程不多不少正好十二個時辰,煉鐵就花去了一天一夜。
歐冶子將一柄大鐵交給王凡道:“雜質不在多少,而在混合比例。這塊鐵雖然比較純凈,但是還需鍛造,才能將里面的雜質混合均勻。”
王凡聞言頓時將那塊普通的白鐵放在鐵氈上反復疊打起來。王凡的力氣大,鍛造的頻率也快,歐冶子沉思了片刻又道:“你是仙人,為何不將仙人的手法融入其中?雜質也是一種材料,可以擺成陣法!”
王凡聞言恍然大悟,他用神識慢慢的浸入到白鐵之中,整塊鋼鐵里面的樣子一覽無余的呈現在王凡的面前。里面大部分都是紅色的,王凡知道這是純粹的鐵,而黑色是碳則一小團一小團的分布在周圍,有的地方稠密,有的地方稀疏。自己剛才鍛造了無數遍,也不過是大體上讓碳團變得均勻一些。
王凡整個人沉浸在了打鐵的過程之中,他用神識鎖定每一個碳團,手中鐵錘飛速的砸下,只要能將碳團敲碎,手法已經不重要!王凡憑借自己變.態的神識和**的強橫,笨重的鐵錘在他手里變得比繡花針還要靈巧。
一開始的時候王凡并不適應,慢慢的鐵錘發力的地方變成一個小到幾乎看不見的一點。這小到極點的力點,打在鐵塊上有無窮的壓力,碳團被一塊塊的敲碎,又被一粒粒的被移動到一個特定的地方。
無意中,那些碳團竟然變成片均勻分布的特殊形體。王凡心中一動,將分布均勻的碳粒打碎,王凡用這數不清的細小碳粒,變成最基本的粒子,用上古十大陣法層層嵌套組合起來。
其余的那些雜志被王凡的重錘一點點的敲向邊緣,慢慢的整個鐵塊已經慢慢的成型,歐冶子看了點點頭,又道:“雜質是材料,材料也是雜質,鐵是最大的雜質!”
這一句話無疑相當于一聲驚雷在王凡的耳邊炸響,歐冶子說的一點也沒錯,鐵才是劍上最大的雜質。他的手飛速的敲打起來,如果外人所見,王凡的手連成了一片,每一刻種的時間,王凡就要在那長劍上不停的鍛打億萬萬次!每一次都要將力氣集中到一點不能再小的極點。
只有王凡才有這樣的能力,就算是一般的仙人也絕對做不到!
歐冶子在一邊看得連連點頭,這個年輕人悟性極高,自己只說出表面,他竟能夠了解里面的精義,假以時日必成大器。這一次鍛打一直持續了整整三天三夜,王凡不知疲倦的一點點鍛造著長劍,他將所有的陣法都融入到了這寶劍之上,歐冶子道:“凡兵需要淬火,猶如寒梅需要傲風雪!”
王凡的手猛然停了下來,歐冶子拿過一瓢水,王凡伸手接過,手上靈氣一攪,一瓢水頓時凝結。王凡的手再一抖,這一瓢被凍成冰塊的水就被王凡用無上的內力真成了細碎的顆粒。
看上去跟水無異,卻透著真真的寒意。這被打成碎得不能再碎的細小寒冰被王凡猛地潑到了長劍之上,一股白色的水汽頓時充滿了整個房屋。
經過寒氣淬火的寶劍頓時騰起一陣寒森森的亮光,隱約有低沉的名叫之聲。這柄劍長三尺三寸,兩只寬,劍吞口是并非一般的獸紋,而是一個圓環。劍的護手穿過圓環的中心,是一柄造型奇特的十字長劍。
歐冶子道:“這柄劍才是完美無缺,你試試看能不能折的斷它!”
王凡看著自己的杰作,道:“不用試了,里面陣法層層嵌套,我不管怎么彎折,所有的力氣都會分布道劍身所有的地方。除非我有羅天上仙的實力,不然上不了分毫。”
歐冶子道:“我毀去你的劍,這柄劍就送你了!”
王凡拱手行禮道:“多謝前輩!”
歐冶子點點頭又問道:“你的那柄劍叫什么名字,又是什么人給你的?”
王凡心中一動,之前云霄曾經告訴過他,王凡道:“劍名青萍,是師門所贈。”
歐冶子嘆道:“果然是圣人的手筆,他將此劍留給你,卻留下了一道破綻,想來就是要讓老夫傳授你鑄劍之道了!罷了,老夫既然說讓你留下七天,我便傾囊相授。”
王凡聽了心中感動不已,歐冶子與自己一面之緣,竟然肯將畢生絕學傳授給自己,當下對歐冶子道:“前輩大恩,晚輩終生永念。”
歐冶子道:“罷了罷了,老夫幫你,也是為了自己。你可知道這青萍劍的來歷?”
王凡搖了搖頭,歐冶子說:“上古時期有大神通者層出不窮,曾有一人踏遍洪荒大地,找到天底下所有的逆天之物,層層篩選,選出九九八十一種天底下至強至剛的材料。而后此人等了一萬八千年,等到老夫出世,傳授老夫長生不死的口訣。我在九華山麒麟崖下,鍛造七柄神兵利器,枯坐了百日,終于悟通天道。那個人將那八十一中材料和手中的佩劍交給我,讓我鍛造一柄絕世的神兵。”
歐冶子長舒了一口氣,雙目微閉,似乎在回想當年的景象,許久,他才睜開眼睛道:“神兵鑄成之日,九天天劫落下,將這神兵劈成了兩半。那前輩感嘆機緣未到,把本命法寶賜予我,讓我將此劍接好,日后若是有人帶著此劍來見我,就讓我傳授給他鍛造之法。”
“那那位前輩呢?”王凡看著手中的斷劍問道。
歐冶子道:“看來那位前輩沒有告訴你他的來歷,也是打算借我之口到處,罷了,我一介凡人能夠長生不死,又悟通天道,想來是天道使然。你既然問了,我便告訴你,那前輩乃是九天上清宮靈寶天尊,天下道門闡截兩分,截教的掌教,通天教主!”他抓過青萍劍道:“這青萍劍的本體乃是十二品凈世神蓮的葉子所花,跟那八十一種先天至剛至陽之物不能融為一體,所以不能成形。”
王凡倒吸一口涼氣,他在見云霄祭出混元金斗的時候就隱約懷疑云霄就是當年截教的三宵,也曾經推測過,只不過當時他不敢相信,如今從歐冶子的嘴里說出來,王凡卻是又驚又喜。
歐冶子卻道:“你是老祖的傳人,靈寶天尊將這柄劍給你,又讓我斷成兩截,是讓你自己鑄劍。只不過,如果你想重新煉制此劍,還要找到兩件東西!”
“什么東西?”
歐冶子道:“其實你已經找到了一種,你先說說這一種你是在哪里尋得的?”
王凡道:“這……,晚輩將此劍曾經鎮壓在上古盤古大陣的陣眼里,守護大陣的刑天將此物與青萍劍融合在一起。說來慚愧,晚輩雖然知道此物來歷不凡,卻不知道到底是何物。”
歐冶子笑道:“你不知道便對了,剛才你看見那幅畫了嘛?這物就是那畫上之物。”
王凡一愣,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歐冶子卻輕輕一點頭又道:“不錯,那盤古大陣之下鎮壓的就是盤古開天斧上的一縷先天殺氣。靈寶天尊就是感悟這道殺意才得到誅仙陣,掌管天下殺伐,想來也只有他才知道天地間存在此物罷!想不到數萬年前靈寶天尊就通曉天機,將這一段機緣安排下來,圣人手段果然匪夷所思。”
王凡道:“這盤古斧的先天殺氣我已經得到,不知道另外一物在何處?”
歐冶子道:“這盤古斧威力絕大,如果僅僅是得到了盤古斧的殺氣卻猶如無根之木,無源之水。你要找到的那一物,卻是盤古斧的斧刃。”
王凡皺了皺眉頭,盤古斧的父刃他是知道的,當年盤古斧一分為四,其中的斧刃化作了誅仙四劍,同樣在通天教主的身上,難不成要自己再去尋找通天教主?
歐冶子看出王凡心中的疑慮,對他說:“其實此事你也莫要強求,既然天尊將青萍劍交予你了,這誅仙劍四劍應該也交給你了,想來你自己尚不知曉罷了。”
王凡沒有開口,歐冶子從懷里拿出一枚玉符,道:“我畢生所學都在這玉符之上,但是其中的精義卻一句話。”
王凡回過神來,認真的聽著,歐冶子道:“鑄劍之道,劍為體,道為魂。你卻要記住。”
王凡點點頭,歐冶子又將具體的鍛劍之術詳細的傳授給王凡,不多不少整整三天三夜。加上之前鑄劍的四天,七天七夜時間已過。歐冶子道:“第七關的關口就在皇帝的寢宮,你去吧!”
王凡跪在地上朝著歐冶子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這才進入皇宮禁地之內。
王凡此時一身的功力已經下降到了真仙境界,憑借魔王期的**強度,勉強能夠跟金仙初期的人一戰。巫族之中的祖巫最多不會超過魔王初期,只是云霄叮嚀囑咐讓他小心,王凡卻也不敢大意。
王凡手中拿著自己親手鍛造的長劍,一步步的朝著皇帝的寢室走過去,周圍的士兵看見王凡,急忙喊道:“快來人啊,抓刺客!”
一句話驚動了周圍無數的士兵,手持長矛的禁軍侍衛紛紛將王凡包圍住,王凡神識一掃,這些人都是巫族的后代,境界最高的卻也不過銅身境界,卻是跟當年大澤國的禁宮侍衛的勢力不相上下。
王凡看都沒看一眼,任憑長矛刺在自己的身上,卻是絲毫阻攔不住。這下那些侍衛慌了手腳,一個身穿黑鐵戰甲的將軍出現在王凡面前,他手中拿著一柄長斧,跟王凡硬碰硬的對了一記。王凡眉頭一皺,往后退了一步,那個戰將卻往后退了十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口里噴出一股鮮血。
那個戰將不過金身境界,王凡本不想傷他,所以手下留有余力,可是那個戰將手中的兵器太過古怪,竟然能夠借用自己的一絲力量,阻攔自己一下。
王凡手一身,那戰將手中的長斧便落到王凡的手里。他用神識一掃,清楚地看見長斧之中里面有無數古怪的陣法密密麻麻的排列。雖然這陣法有些粗糙,可是勝在量多。
這些陣法每一個都能承受一點點幾不可察的力量,然后在瞬間反彈回去。每一個都有這樣的能力,匯聚起來,這能力就變得比較可怕了。
那個戰將從地上站起來,身后的禁軍越聚越多。王凡將長斧扔給他,道:“我并非來刺殺你們的皇帝,只是這皇宮之中有一個地方我一定要進去。”
那個戰將捂著胸口道:“不管你是什么人,皇宮禁地不允許外人通過!”
王凡知道對方不會這么輕易的放自己過去,腳步沒有停留,徑直往前走去。那些禁軍也不敢靠王凡太近,卻也沒有人離去,就跟著王凡,慢慢的往禁宮深處走去。
“什么人竟敢私闖禁宮?”一個年輕威嚴的聲音響起,王凡一抬頭心中暗暗稱奇:怎么這個皇帝會是他?
王凡看著皇帝的面容,竟然長的跟衛化雨一摸一樣,只不過,他的臉上多了許多威嚴和滄桑,雖然看上去年輕,但是至少也有七十歲的年齡了。
巫族壽命比凡人要長壽許多。衛化雨看著王凡,道:“我好想在哪里見過你!”
王凡笑,他們當然見過,只不過對衛化雨而言見到的不過是一個幻想罷了。王凡道:“你絕對不會見過我的,我不想傷你,所以請你讓開!”
皇帝一言不發,渾然沒有聽見王凡說的話,他皺著眉頭苦苦的思索陷入了沉思之中,王凡道:“我是來闖關的,請你讓開!”
衛化雨聞言抬起頭看著王凡,道:“我不能讓你過去,除非先過我這一關!”
王凡緊逼一步問道:“你讓開還是不讓?”
衛化雨張開雙臂,決死不讓的說:“我不能讓你過,守關者是我的至親,如果你肯留下,我愿意用皇位交換!”
王凡一愣,冷哼一聲道:“哼,我不稀罕你的皇位,若是再不讓開,不要怪我無情了!”
衛化雨堅決的搖了搖頭,王凡拿著長劍正要動手,卻突然走過來一個太監,王凡瞳孔一縮,來人的樣子他也是認識的,竟然是當年玉和公主身邊的任公公。
任公公趴在衛化雨的耳邊悄悄地說了一句話,衛化雨錯愕的抬起頭,臉上的表情顯得異常痛苦,問道:“難道此事沒有別的方法了嗎?”
任公公點點頭,一臉的悲痛。衛化雨看著王凡悲憤異常的說:“好,既然你要闖關,我也不阻攔你,但是求你一件事情!”
王凡點點頭說:“如果不影響闖關,我會答應你!”
衛化雨道:“如果你贏了,千萬手下留情!”
王凡雙眼微閉,沉聲道:“盡量吧!”
周圍的士兵給王凡紛紛讓開一條道路,王凡已經不需要多問,那些士兵已經將前往關口的道路讓了出來。王凡心情沉重的看著第七關的關口,上面三個大字“玉和宮”!
王凡再見到任公公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不好,他只是心里不愿意承認罷了,第七關的守護者竟然是玉和公主。王凡站在門口,朱紅的大門自行打開,一陣柔和清脆又莫名熟悉的聲音傳來:“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