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雜役蘇白聞聽此言,嚇了一跳,塞進嘴里的菜葉,將他嗆得咳嗽起來,卻連忙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說道:“夭壽了,我的天你怎么什么都敢說!”
他微微抬起頭,小心翼翼的左右張望,確定旁邊沒人往他們這邊看時,心中才稍稍放松了一下,拍了拍胸口。
“這么害怕,他們很厲害么?”
葉清笑問道。
蘇云酥瞪了他一眼,說道:“那是當然了!你別看他們只是雜役弟子,實際上,這三個人每個人的修為,都不弱于一般的外門弟子。”
“哦?”
葉清聽了這話,卻是有些意外,道:“既然如此,他們?yōu)楹尾蝗ネ忾T,而是要繼續(xù)留在這雜役房中呢?莫非是特別喜歡給別人干活?”
蘇白聞言,沒好氣兒的翻了個白眼,撇嘴道:“別開玩笑了,他們哪里會干什么活兒啊?都是刀架在別人的脖子上,讓別人幫他們干活兒.....至于他們?yōu)槭裁匆粼陔s役房,當然是油水多啊!”
“雜役弟子,每個月都可以領(lǐng)兩顆下品元石,用來修煉,而外門弟子則是每個月十枚,他們?nèi)羰侨チ送忾T,只能領(lǐng)固定的十枚,但在雜役房,卻能勒索別人,每個月賺的比普通外門弟子多多了!”
況且,這三個家伙最年輕的都二十三四了,去了外門,也不會被重點培養(yǎng),還不如留在這雜役房里當他的雞頭呢!
葉清點點頭,這個道理倒是可以理解,寧為雞頭不為鳳尾,只是這三顆雞頭的模樣,實在是讓人有些不敢恭維。
片刻后,他又想起了什么,問道:“那你每天都要清掃四處地方,是不是就因為這三個家伙的緣故?”
“是啊.....”
蘇白哭喪著臉,說道:“誰叫我是新人好欺負呢!不僅是要幫他們完成日常打掃,上個月領(lǐng)的兩塊下品元石,也被他們拿走了一塊,這樣下去,我的修行速度都會受到影響,恐怕很難完成晉級外門弟子的試煉了。”
葉清點了點頭,正要說些什么,那三個“雞頭”之中的一人,朝他們這邊徑直的走了過來,看上去不懷好意。
身旁,其他桌子的雜役弟子,全部龜縮起來,一副鴕鳥的樣子,偶爾有幾個朝他們這邊偷偷看兩眼的,目光中全是幸災樂禍的神情。
“喂!小白臉。”
那臉上有一道刀疤的雞頭,用鄙夷的目光看向了蘇白:“你昨天清掃的好像也不怎么樣啊。”
“.....”
蘇白一怔,想起那個被掌摑的弟子的慘狀,卻是聳拉著腦袋,不敢抵抗,低聲道:“抱歉抱歉,是我偷懶“哼哼!”
刀疤漢子冷笑一聲,說道:“你倒是會做人,既然認錯了,該怎么做不用我教吧?”
蘇白嘆了口氣,弱弱回答道:“我今天身上沒帶錢,等下回住處的時候取了,再送到您那里....”
“哈哈,這還差不多!”
刀疤漢子滿意一笑,隨后不經(jīng)意的目光一掃,看到了他身旁的林劍,眉頭微挑,戲謔的看著林劍道:“喲,沒見過啊,又來個小白臉,新來的?”
“是啊。”
葉清點了點頭,道:“今天才來報道。”
刀疤漢子見他從容不迫的回答,臉上多了一絲玩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看你也是個好說話的人,大爺我就跟你直接一一些,新人進來,不孝敬孝敬前輩是不行的,當然了,你有表示的話,日后大爺我也會幫你些小忙。”
“哦?是嗎?”
葉清拱了拱手,好奇問道:“那不知道,前輩可以幫我什么忙?”
“哈哈,我能幫你的忙可就多了!”
刀疤漢子拍了拍胸膛,道:“咱們雜役房的弟子,每個月的月初,都要走好遠的路,去賬房那里領(lǐng)元石,看在你是新來的份上,我就不讓你跑這段路了,第一個月的元石,大爺我去幫你領(lǐng)。”
“什么?”
蘇白聞言一怔,忍不住道:“之前不是只收一塊嗎?您這是要兩塊全拿走嗎?”
話音落下,刀疤漢子臉色立刻就是一變,聲音變得震耳欲聾,道:“怎么?你這個小白臉還敢有意見不成?大爺我最近缺錢花,臨時收兩塊不行么?只是第一個月而已,往后每個月一塊就是了,又不是不給你們!”
“......”
眾人聞言,四周都陷入到了一陣沉默之中。
看得出來,這三人強取豪奪的姿態(tài),已經(jīng)令許多人都感到憤怒,但畢竟實力不敵,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葉清心中微微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好言好語的問道:“前輩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你說的“孝敬孝敬”又是什么意思,我有些搞不懂,還請多多提點一-二。”
“哈哈哈!”
刀疤漢子滿意的大笑起來,拍著桌子道:“看看,看看人家!什么叫識時務?老子就喜歡你這樣的....”
說著,他上下打量了葉清一眼,目光在葉清的儲物戒指上停留了一下,光是這個款式,就看得出來,這儲物戒指的品質(zhì)不低,略停了一下,又向下看去,最終看到了林劍腳上的這雙履云靴。
“乖乖!”
刀疤漢子立時眼前一亮,光看著履云靴上的紋路和元力波動,絕非尋常玄器級別的寶物可以比擬。
比他上次從卓云龍師兄那里看到的中品玄器還要強出不少,沒想到這小白臉身上時真有寶貝的。
他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突然用腳磨了磨地面,說道:“呵呵,看在你這么會來事的份上,我也不要你什么好東西,這最近啊,大爺我的靴子穿著有些不舒服,看你身上這雙就不錯,我就笑納了吧!”
“哦?”
葉清聞言笑了笑,心中感嘆這雞頭倒是識貨。
他將腳從桌子下面抽了出來,指著鞋尖的位置,說道:“前輩有所不知,我這雙靴子,奧妙之處其實在這里。”
“什么奧妙?”
刀疤漢子聞言更加好奇,忍不住湊近去看。但誰知
葉清的鞋尖,突然在他眼前越放越大,逐漸填滿了整個視野,令他看到的畫面,全部變成了一片漆黑,緊接著劇烈的痛苦傳來,他整個身體突然朝著后方飛了出去,最終砸到了一面桌子。
只聽“噼里啪啦”一陣亂響,這刀疤漢子魁梧的身體,狼狽的倒在一面殘桌之下,散亂出來的飯菜酒水,和瓷碗碎片迸濺地。
“不好意思,忘記提醒前輩了。”
葉清抽回這一腳,淡淡笑著站起身來,開口說道:“我這靴子的奧妙之處,就在于如果看到了什么土雞瓦狗,就忍不住湊上前去踢爛他們的臉!”
“噗呲!”
小雜役蘇白忍不住笑出了聲,但過會兒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臉色慘白的捂住嘴巴,看著葉清的背影,心中無比慌亂。
“天啊!!!夭壽了!”
這次是真的熱大麻煩了,你怎么敢、怎么敢?
四周的雜役弟子,迅速以葉清為中心散開,離他們躲得遠遠的,生怕被其波及。
而那刀疤漢子的兩名同伴,則是憤怒的一掌劈開桌子,站起身來,其中一人跑上前去,將刀疤漢子扶起。
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勢,而另外一人橫眉怒目的盯著林劍,大喝一聲:“小子,你這是找死!”
葉清聞言,淡淡-笑,道:“我有一個提議,想說與三位聽聽,要么,你們就此退出清靈宗,要么以后就夾起尾巴來做人,不要在這雜役房內(nèi)繼續(xù)為非作歹,否則....我這靴子可能會踢爛你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