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 飛升三重天
一道道綠色靈力迅速的被玄木自巨樹之中抽出,此樹好似感知得到痛苦一般,在不停的顫抖著。
見此情形,玄木身子一沉,雙目閉合。任憑著巨樹不斷的搖晃著,而他卻漸漸露出了極為舒適的模樣。十道淡淡的綠色靈力迅速的自其十指匯聚到神闕處,其神闕處的元嬰被這靈力的滋潤,竟然有了一絲淡淡的改變。
眨眼的時間過去,在這巨樹之中五根吸靈根莖之內蘊藏的靈力被玄木迅速的抽出。他緩緩的將雙手自這大樹中出抽出,只在這樹上留下了十個小孔。孔內還有一絲絲淡淡的靈氣散出。
玄木身子一閃,雙手極為迅速的扎入另外一株巨樹之內。其雙手之上光華熠熠,接著,便看到這巨樹漸漸的枯萎下來。本來還是青翠的樹葉卻也紛紛飛掉落下來。
他就這樣的一直練習著,一直到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他才滿面春風的樣子回到了夢幻城府邸。
此時,整個九宗聯盟大會已經進行了完畢。妙音宗無愧為夢幻國度第一大宗門,竟然在九宗連忙大會上排了第一的好名次。
第二日,玄木給這些前二十的宗門一一獎罰了之后,才領著妙音宗的所有修士回到了隱元山。
回到隱元山,玄木親自獎勵了這些弟子。然后又開始了閉關修煉。
時光流轉,韶華易逝。
玄木這一閉關便又是八年的時間過去。在這八年內,蟲蓬與蔣昭徐云沖三人也接踵進階到了頂階元嬰期。這些與妙音宗的壯大不無關系,隱元宗有足夠提供他們進階的各種資源。他們進階自然也就快了不少。
二十多年的時間能夠進階到頂階元嬰期,自然已經是不凡了。
這一日,玄木那盤膝了八年之久的身子緩緩的動了起來。先是他的鼻翼抽*動起來,好像是聞到了什么奇特味道的東西一般,接著他張開了雙目,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幕金光閃閃的畫面。九十八朵仙蓮蓬在靈泉池中綻放開來。
他看到那一朵朵蓮蓬成熟的時候,臉上露出的是難以壓抑的喜悅之情。身子驟然站起,右手朝著那九十八株蓮蓬以一把掃去。一朵朵的蓮蓬紛紛自空中飛了過來。他細心的將這些仙蓮子一一剝了下來,整整有七百八十四枚仙蓮子。
他將這些仙蓮子收入儲物戒指內,然后拿出了一個巨大的丹爐,將這些仙蓮子煉化了起來。一爐便是十枚,然后在其中自行配置了一些藥草。他煉制一爐丹藥要用足足十二個時辰,而煉制這仙蓮子,他卻是耗去了足足十四個時辰,才敢開爐。
此刻,他正望著手中的十枚煉化了之后的仙蓮子。神色有些漠然,吞入腹中之后,便又一邊煉化體內的仙蓮子,一邊煉制起丹爐內的仙蓮子。
在玄木吞下第五爐丹藥之時,他突然有了一種極為奇特的感覺在腦中升起。這感覺極為奇妙,他想了許久,神色露出的欣喜,猜測著可能是要突破了。若是真的能突破,到時候便可以飛升到第三重天去。
“一定是的……!”玄木的目中露出了堅定,其臉上的欣喜笑容迅速的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凝重之色。
他不著急煉化體內的仙蓮子,而是右手自儲物戒指內一抓。十余個小丹瓶出現在其身前的空中。只見其右手在那一排丹瓶上凌空一拍,丹爐上的瓶塞迅速的墜落下去。
一粒粒散發出淡淡馨香的丹藥自瓷瓶內掉落出來,只見玄木張開嘴巴,朝著那丹藥深深一吸,那丹藥竟然被他一把吸入了口中。將近兩百多枚的高級升仙丹,其中蘊藏的磅礴靈力,足夠供給玄木突破修為的了。
玄木此時右手一招,將那陽炎收入儲物戒指內。然后瘋狂的運轉起體內的靈力,飛速的煉化起體內丹藥中蘊藏的濃郁靈氣。
隨著時間迅速的過去,一直到下午時分。
殘陽殷紅若血,照出的紫色彤云更是如同一灘灘殷紅的血跡高掛于長空之上。
伴隨著一陣陣淡淡的風聲起來,天地在驀然間黑暗下來,無數的烏云朝著這一片山河籠罩而來。將天地山河遮掩得一片灰暗。
此時,正在洞府內盤膝而坐的方魚驟然睜開雙目,目光驚異的盯著上空。口中喃喃道:“這是?莫非是有人要飛升了?此人會是誰?”他說著,神識迅速的散開去。
很快,他一臉古怪之色的將神識收回,一臉呆滯的頓坐在地上。神色似有頹靡,似有興奮。表情極為復雜。
“掌門要飛升了?他怎么會這么快?”方魚有種極為特別復雜的感覺,對于玄木的飛升,他有些不舍,又有些擔憂。他本就無意染指這妙音宗的一切,他與玄木的想法是一樣的,飛升飛升再飛升。
對于他們這些修士來說,上面一重天上究竟會有什么樣的情形?會是什么樣的一個世界?他們有太多的憧憬,太多的好奇。
故而玄木的飛升,他不知道是該喜或悲。玄木在這隱元山上呆了二十余年,可對于方魚來說,他并不覺得很長的時間,畢竟,大多數時間玄木都是在閉關修煉。
“也好,你飛升了,我方魚飛升也就不遠了。只是不知,三重天之上,你我是否還會再聚?”方魚在呢喃自語中陷入了一片沉思。
“這是為何?”蟲蓬自打坐中猛然驚醒,心神劇震之下,目光迅速的看向天空。當看到天上的烏云俱是朝著玄木洞府覆蓋而去之時,他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在其目中更多的是擔憂。
“玄木,老夫來為你護法。”其聲音一出,身子早已自洞府內掠出,朝著玄木的洞府飛去。
蔣昭本來也在打坐,驀然感受到這一天地異象之后,神色之中透出了一絲緊張。暗道:玄木這是怎的了?難道是傳說中的飛升了?一邊心中思索著,一邊飛速的朝著玄木的洞府飛去。
徐云沖也是如此想法,他并未見過修士飛升的場景。但他的見識卻是要比蔣昭多些,一見這一幕,便已經想到了這玄木是要飛升了。他急速的朝著玄木的洞府踏去,這并不是他想要去護法,而是想要去與玄木道別。
尹寧一臉緊張的樣子,抬頭望著天空。“哐當”一聲,一柄閃爍著黑白相間光芒的長劍自空中墜落在地。尹寧這才回神過來,將那靈蛇劍一收,然后身子一閃,急速的朝著玄木的洞府踏去,眼淚就忍不住的流了出來。“小木頭,你這是要走了么?你要丟下我了么?你不是答應過我爹,說要好好照顧我的么?你這個背信棄義的負心漢……!嗚嗚……!”
說著,尹寧就忍不住哭了起來。其臉色蒼白,雙目朦朧的淚水之下,閃爍著淡淡恨意的光芒。她呢喃道:“你把我丟下在這里,以后誰給我撐腰?你讓我怎么……辦……!”
最后那一個‘辦’字幾乎是嘶吼出來的,她從未發覺她已經對玄木種下了深深的情種。這一刻,那情的種子轟然滋長,瘋狂的在她體內的四肢百脈內侵蝕著。
楊晴面色有些嘲諷,更多的是苦笑。她幽幽的望著玄木的洞府,當初在巨劍峰下的一幕幕如今映入她那模糊的眼簾中,卻是格外的清晰。拭去淚水,可是眼眶卻又再次的模糊起來。
她渾身略有顫抖,腳步在空中艱難的踏出了一步。目光淚水干了之后,卻露出了猶豫之色。“罷了,我還是要去看看他。就當是念及同在師傅門下學煉丹的情誼吧。”
光影一閃而過,她最終還是決定跟玄木告別,她不愿錯過這或許是最后的一次見面。
盤膝而坐的玄木清晰的感受到這些修士的舉動,心中長嘆一聲道:“我是罪人……,我是罪人。”
他體內的靈力迅速的滋長起來,整個元嬰好似被封鎖了一般,在神闕處一動也不動。此時本來白色的元嬰,竟然在其上覆蓋出一道道淡淡的墨綠紋路。
這些紋路迅速的自元嬰內朝著玄木體內的經脈中延伸,其體內經脈的血液也夾雜了一絲絲墨綠色的液體。這竟然是木系靈力凝聚成了液體狀態,這是玄木從未見過的。
原來進階之后的靈力竟然會發生這樣的變化。以前的靈力都只是以光芒的形態存在,而如今竟然能夠融合成淡淡的液體。
當這一絲絲墨綠色液體在其體內各大經脈流轉了一圈之后,玄木體內便有一些暗紅色液體自毛孔內流了出來。不是汗水,這竟然是血汗。將他那本來一襲白衣染成了一大片紅色。
玄木右手自背后一抓,整個手上立時沾滿了散出腥臭味道的血汗。細細的聞了一下之后,玄木才露出了似有所悟之狀。他赫然發現自己的體質出現了變化。這變化讓他的腦中升起了一個念頭——這應該就是凝練仙體的第一步了。
此時,天上的烏云不但沒有散開。而是迅速的凝聚在了一起,凝聚成了一團黑壓壓的云山。突然,整個黑色的云山之中裂開出一道縫隙,一道刺眼的白芒自那縫隙中透了出來,極為刺目。
一聲轟隆巨響在整個隱元山上回蕩不已,這不是雷聲,而是玄木自洞府內沖出來發出的聲音。
他甫一沖出來,便看到許多前來送行的弟子和兄弟們。他目光在這些修士的身上掃過,在尹寧的身上,他驟然停頓了下來,渾身略有一顫,他說道:“尹寧、蟲蓬。你們隨我走吧!”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尹寧破涕為笑,露出了狂喜之色。不敢相信的問道。
“能帶我去?”蟲蓬也是極為疑惑。
玄木點了點頭,對于這兩人,他是極為相信。說道:“你們兩個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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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寧不停的搖頭,剛剛有的喜色在這一瞬間消失全無,她哭泣著道:“我不要,你騙我。我一閉上眼睛,你一定會消失的。就像是在一重天一樣。”
“聽話,我說的是真的。”玄木帶著誠懇說道。
“好吧。”尹寧雖然有些不相信,卻還是迅速的閉上了眼睛。蟲蓬也在此刻閉上了雙目。玄木的右手朝著兩人一招,兩人如同被一只大手抓起來一般。待兩人再次張開雙目時,已經出現在一堆火焰石的旁邊。
尹寧沒有看那一堆火焰石,而是神識一直鎖定在一具已經干枯蒼老的尸身上。那是一個女子的尸體,此刻,她渾身一顫,呢喃道:“原來你的心里早就有人了……!原來一直都是我錯了。”
“我錯了……。是我一廂情愿,是我不該踏入這二重天來……,我不該……。”她說這話的時候,眼中毫無光彩,那是一種絕望的神色。
“你不要說了,你沒有錯。錯的是我……!”玄木的聲音進了儲物戒指內。他同時目光看向蔣昭,有了一些猶豫,接著便有了決斷,對蔣昭笑道:“蔣兄,我在三重天等你。”
同時對著諸位前來送行的道友們、弟子們一一抱拳,笑道:“希望諸位早日飛升。過了三重天,便能成就真仙,到時候便可得享永生了。”
“你沒有錯,錯的是我。”尹寧倔強的爭執道。
“不要說了,有些事情是宿命之中注定的。我是一個罪人,我不敢再愛誰。我要去贖罪,你不懂的。”玄木的感慨一一落入尹寧的耳中,尹寧沉默了,她不愿與玄木爭執,因為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謝掌門教誨。”整齊的聲音在隱元山上回蕩。
玄木聞言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其身子一縱,朝著那一道裂縫之中飛去。
在白芒彌漫之中,他感覺得到有一股極為龐大的吸力在吸引著他。進入白光之內,玄木便再也感覺不到任何的事物,似乎感覺到風聲呼嘯,似乎感覺到天旋地轉。
這些并不是很真實,所有玄木并不當做是真的。
在玄木儲物戒指內的蟲蓬則是神色自若。尹寧則緩步的朝著燕小玫走去,望著那尸體,她神色凝重。臨近一看,卻有些自嘲的說道:“她一定很漂亮,一定很愛你。才會讓你如此的珍藏。若是我早就知道你的心中另有她人,那會如何?”
喃喃自問,沒有答案。因為事情已經發生,無法再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