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木本以為焚天之火會將對方用樹葉拼湊出來的城墻一把火燒了,然而事實與他所想象的卻是差距極大。
不但沒有燒起來,反而那無數樹葉堆砌的城墻,迅速的朝著玄木所在的方向籠罩而來。那城墻雖然距離極遠,卻是散出陣陣濃郁的氣息,那氣息就好似要將玄木整個人鎮壓一般。
他的身子被逼得在空中連連后退數丈之遠,他雙手依舊不停的在琴弦上撩撥著,絲毫沒有任何的變化。天空之上的黑云壓城卻是更為劇烈起來。
隨著玄木的雙手劇烈彈奏,琴弦內蘊藏的濃厚靈力在此時猛然沖出,只見光芒在空中連連閃爍,便已經融入那一片黑云之內。一個巨大山峰的雛形在空中迅速的幻化出來,眼看著就要朝著那巨大的城墻之上傾倒而去。
“這是?”獨孤傲一臉的莫名之色,冷冷的盯著那天上的黑色巨峰。黑色巨峰足有數百丈之高,而最下面的也足有百丈方圓,若是與自己用樹葉凝聚出來的城墻撞擊在一起,勝負未知。
這些念頭在他的腦海之中飛速的掠過,他右手朝著虛空腳下一抓,一把長長的木劍出現在其手中。接著他雙掌凌空一推,天上的那一座樹葉堆砌而成的城墻散出濃郁的紅光,猛然朝著那一座巨峰撞去。
轟隆之音在空中爆開,獨孤傲的身子被轟得倒飛出去,一直在百丈之外停頓下來。而玄木的身子也是一樣。
但,玄木沒有任何停頓,而是雙手不停的在琴弦之上撥動,琴弦詭異的發出劇烈的錚鳴,就好似其中有無數怨靈在咆哮著,嘶吼著一般,聲音凄慘無比,根本無法入耳。
惹得本來在四周圍觀的五個女修此時俱是將雙手捂住耳朵,面露痛苦之色。
唯獨玄木神色依舊,他似乎沉浸在這一片琴音之中。而此時,天空之上的黑云更為濃郁的籠聚在一起。漫漫的天空在一片黑暗之中出現了一道淡淡的白色光芒。這白色光芒很淡,接著卻又猛然暴漲起來。
玄木的神色露出了一絲興奮,那興奮之色愈加的濃郁,他知道他已經摸索出了九曲神音的第六曲。他的記憶中,在這一片白芒出現的一剎,會有一道極為耀眼的金芒破開天地沖出來。
果然,天地的白光只是閃爍了一下。便被一道金色光芒所掩蓋。天地之間,黑云也消失,白光也消失。唯獨一只金色的巨斧橫架于長空之上。巨斧的斧刃位置著對著下方的獨孤傲,散出鋒銳的殺氣。
獨孤傲的臉色大變,抓起手中的木劍朝著那一道巨斧猛然一劍劃出。只見這木劍之上的一道道紋路之中沖出一條條綠色光芒。劍芒沖出之際,便已經化作一個實體之物。細細的看去,那光芒凝聚出來的竟然是一個極為龐大的匾額。
匾額見風就長,一時間便已經足有五十余丈之寬,二十余丈之高。匾額上書寫著四個大字——“鎮妖擒魔”。這匾額上的四個大字金光閃閃,散出一股逼人的氣息。
玄木并不怕這匾額,真正令他忌憚的是這匾額上書寫的這四個大字。他似乎感覺到若是破開這匾額,其上的四個大字一定會出現奇異的變化。就在他手指一動之間,一聲撕裂山石的巨響自琴弦傳出。
天上的那一柄高懸的金色開天巨斧就在此時猛然劈下,硬生生的將那一塊匾額給切斷成為兩截。而這匾額上的且紋極為整齊,可見其速度之快,斧頭之利。而就在此時,那龍飛鳳舞的四個金色大字猛然自匾額內沖出,化作四道模糊的光影轟擊在金色巨斧之上。
玄木只看到金色巨斧在空中猛然一顫,數個大坑立時自金色巨斧上出現。就在這一幕出現的同時,玄木感覺到體內的靈力在這一刻好似不受控制一般,全部的抽干。只有他的元嬰極為虛弱的盤坐在神闕處。
他面色更是極為慘白,這一幕來得奇快,他體內靈力驀然抽干的一瞬間,劇烈的刺痛傳入了他的心口。
獨孤傲天在見到這一幕之時,神色略迅速的扭曲。右手抓起手中的木劍又是一劍朝著那金色巨斧劈去。一道極為濃郁的藍色劍芒自其手中的木劍內沖出。劍芒一出,便于天上的那龐大的金色巨斧撞擊在一起。
嘭嘭的爆響在空中炸開,獨孤傲抬頭只是瞥了一眼,便迅速的轉身,急速的朝著獨孤堡飛去。
玄木見狀,將手中的玉瀾琴一收。這是他體內的靈力已經很難支撐了,否則他會借著這個機會將第七曲感悟出來的。雖然第七曲沒有最后面兩個曲子威力龐大,可是卻也比前面的六曲強大了不少。
他講身子盤膝坐地,好奇的望著那耄耋老者。平靜的問道:“你剛剛為何不出手?”
“老夫為何要出手?”那耄耋老者神色冷淡回問了一句。
“你與他本就是一丘之貉,為何不出手?難道是等我對你下手?”
“小伙子,有些事情你是不會明白的?!彪q罄险唛L嘆一聲,轉身就朝著西方飛去。一道灰色光影早已消失,只是還有聲音在空中回蕩?!暗饶愕搅松莵淼哪侨?,你就會明白的!”
“老狐貍,森莫城?!毙炯毤毜钠肺哆@這兩個詞語,似乎是有所想法的樣子。他的身子迅速的在空中連連閃動,欲要離去。
“前輩等等?!币恢痹谶h處沒有說話的小花輕啟櫻唇呼喚道。
玄木聞言,身子在空中稍有一頓。目光冷冽的盯著這少女看去。他看的是那一雙水靈的眼眸,眸子里似乎隱藏著什么,又好似一切都正常。他也不管那些,只是說道:“你們五人好自為之,小爺可沒有時間管閑事?!?
說著,便化作一道白光迅速的遠去。
“龍潭虎穴,小爺一定也會去闖的。只不過不是現在。還有獨孤傲,此人一定要除之?!毙驹谝蛔⌒〉纳椒逯贤nD了下來。就在他在山峰之上停頓下來的剎那。便有數道強大的神識在他的身上掃過。
“滾?!睌档郎衲钔瑫r傳出,而且都是同一個字。
玄木的神色稍有一怔,立刻明白此處應該是一處散修聚集之地。想明白的他立刻露出陰冷的笑容,神識也開始在附近百里范圍內掃過??偣灿衅邆€散修,其中兩個是女修,看樣子大概在三十歲左右一般,神色潤玉,一股成熟的氣息自這兩個女修的身上散出。
而剛剛對玄木出言不遜的則是那五個男修,這些男修之中三個是四十余歲的中年漢子,一個年近花甲的老者,別看這老者一大把年紀,他的修為可不低,起碼玄木能夠感知得到這老者是這里所有散修中修為最高的一個。
還有一個年紀與玄木一般的少年。少年看模樣在二十出頭、三十不到的樣子。
當然,這只是看模樣。究竟有修煉了多少年,誰也無法看出。就好像玄木一樣,若是修為漲得快,其容顏自然容易保養一些。那少年掛著一張俊秀無暇的臉蛋。在玄木的神識掃過他身上之時,他的雙眸驟然張開,冷眼的望著玄木這一邊,其雙眸散出幽幽的紅光。
尤其是他身上的殺氣濃郁無比,幾乎與玄木一般。可見一定是經受過深仇大恨,才會有此殺戮。
這少年劍玄木還略有猶豫,立刻露出不耐煩之色。再次傳出一道神念,怒喝道:“你小子看什么看?還不滾出去……!”
玄木的神色帶著一絲好奇之色,急速的朝著這少年的洞府所在之處飛去。陰沉著聲音說道:“在小爺面前,你算什么個東西?有種的話,你再說一句試試?!?
玄木的聲音中透出一股令人無法抵抗的威壓,而那少年卻也不怕,他的雙手殺人無數,自然也不怕多殺一個人。只不過是感覺到略有些可惜了而已。
“凌空,你若是不行,就讓老夫來收拾這小子?!蹦莻€年近花甲的老者此時開口說道。
“老匹夫,我的事情不需你來管。若是連這個入門期的小子都無法收拾了,我凌空還混個屁啊!”那被喚作凌空的少年一臉的慍怒,顯然是被那老者的激將法刺激到了。也許是他根本就沒有將玄木這樣的角色放在眼里吧。
“哦……!”玄木露出詫異之色,他根本就沒有將凌空放在眼里,帶著一絲戲謔的表情淡淡的看去。“那你出手吧,我可不想欺負你?!?
說實話,玄木對這凌空還是有點惺惺相惜的感覺。而且他也不想造什么殺業。
“媽*的?!绷杩张R了一句,右手自洞府內一抓,一柄通體艷紅的長槍出現在他的手中。那長槍之上染著的不是什么顏料,而是用無數鮮血染紅的。隔著數十丈外的玄木都能夠清晰的感受道長槍上散出的血腥之氣。
他講手中的長槍一揮,一道青色光影驀然自長槍內沖出。玄木只是用神識一掃,便發現那一道光影竟然是一只鷹。此鷹將雙翼張開,便足有數十丈之大??瓷先?,此鷹具有靈性。應該是凝聚出來的器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