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子有百家。”
“何處似樽前?!?
墨上邪口中沉吟著,這兩句平仄不分,牛馬不相及的兩句詩詞。
“何爲何處似樽前?!蹦闲暗曇缓簟?
“當年的道祖可有心上之人?!笔拞柕赖曇粏枴?
墨上邪盡是一愣神,卻是仰天大笑。
“師尊,乃是四海八荒或是天地三界的道之祖師。只怕,斷情證道早已在師尊心中,並非難事?!蹦闲耙缓簦M是邪魅。
一邪一邪重重邪!
蕭問道眸中看著墨上邪眼角的邪魅,卻是驚了七分。
“當年,曾有野史所傳。道祖所著萬物道,曾在萬物道經中的最後一頁,落筆寫了一句話?!笔拞柕勒f著,倒是在丹青樓中,見識過此句話。
“哼,風塵似風塵,捕風逐影有何論斷?!蹦闲罢f著,眼角的邪意又多了兩分。
“去無跡,歸無意,淋漓醉墨落樽前。終不似,人世幾回歡。”蕭問道說著,萬物道經最後的那句話。
“這不過是酸腐書生,或是酒鬼說的話?!蹦闲耙缓?,眼角之處盡是十分邪意。
“我且問你,道祖生在何處,成在何地?!笔拞柕赖晢栔?。
“生在何處,成在何地?!蹦闲耙缓?,眼角的邪意消了四分。
“既不知生在何處,成在何地。你便能斷定道尊,心中不藏情,不納美人意?!笔拞柕莱雎曇缓簟?
一剎之間,周遭本是初春的涼爽時節,卻在一息之間,化爲烈烈仲夏。
“師尊,怎會愛慕凡人女子?!蹦闲耙缓?,顯現出真身。
只見,蕭問道的半丈之外,立著一位女子。那女子身著一襲淡綠輕紗羅衣,腰間的細細蠻腰上,懸著一塊軟玉。
那軟玉搖搖晃晃在腰間,讓這墨上邪又明媚了七分。
“夜盡玉。”蕭問道看著那軟玉一呼。
“天下之人,能識得夜盡玉的不過兩三人?!蹦闲暗耐艘谎郏⊙系囊贡M玉符。
“道祖所贈?!笔拞柕绬栔?
“嗯,師尊所贈?!蹦闲耙缓?,眼角的邪意又淡去四分。
“夜盡天明初,不悔師徒情。”蕭問道說著夜盡玉的出處,再看墨上邪的時候,眼角的邪意又多出五分。
七分邪意,讓這周遭寒意劇增。
忽爾,一片半黃半綠的葉子,飄零而下。
“葉落無聲,人心咚咚?!笔拞柕莱烈髦瑓s能聽到墨上邪的心跳聲。
“師尊···師尊?!蹦闲俺烈髦劢堑男耙庥侄嗔巳帧?
十分邪意,一念入秋。
枯黃的落葉,不隨西風而落,卻以心傷而下。
“原來,萬物道經的最後一句話,乃是你的落筆?!笔拞柕赖曇缓?,問道劍卻出劍半寸。
“哼,好一個聰明人?!蹦闲暗曇缓?,也不否認。
“原來是仰慕師尊的癡傻人兒?!笔拞柕赖曇缓?。
只見,墨上邪眸色卻是十三分邪意,一層一層邪意如同漣漪,久久不散。
“一邪,不知我情。二邪,不知我意。三邪,不知我心。四邪,不知我念。五邪,不知我思。六邪,不知我欲。七邪,不知我悔。八邪,不知我情。九邪,不知我亂。十邪,不知我魔。十一邪,不知我恨。十二邪,不知我愛。十三邪,不知我墨上邪是邪上邪?!蹦闲耙缓?,青絲豎起,如同亂魔。
“因情生恨。原來這世間,最想誅殺道祖的人,會是你?!笔拞柕赖曇缓?,將問道劍握在手心之中。
“殺難成仁,情難成吾?!蹦闲耙缓?,擎劍而動。
“百步飛劍。”
只見,墨上邪手中的仙劍,如同暴雨一般,朝著蕭問道而去。
劍影如崇山,重山復重山。
蕭問道一望這“百步飛劍”,將問道劍格擋在眉心處。
一念起,天外飛仙。
萬道離火劍氣,朝著飛劍而去。
兩者相抵,如同乾坤相擊,震得這天地一動。
“煙水寒?!?
“青冥天?!?
“長相思?!?
“摧心肝?!?
“夢魂難?!?
“情不休。”
“花含煙?!?
“愁不眠?!?
“無人傳?!?
墨上邪一式九招,劍劍泣血,一念便是一句相恨。
沒來由的,蕭問道心中盡是一股“徹心寒”。世間之情,如同天宇繁星,各有各的璀璨,也各有各的黯淡。
一息之間,這一方天地之間,又化爲初春的時節。
“他知我不喜冬,我的世界之中,便沒有冬季?!蹦闲耙缓?,將手中仙劍立在身旁。
如今,蕭問道纔看清那柄仙劍的劍首之上,鏤刻的劍名。
入骨劍!
“是入骨相思,還是相思入骨?!笔拞柕佬闹谐烈髦?,也不再問。
而蕭問道心中念及納蘭蝶衣,便是“相思入骨···入髓····入了心魔了。”
嘭!
一息之間,天地十方盡是炎火,便是腳底也是炎火不滅。
“哼···看來恨我的人,還會恨我?!蹦闲俺烈髦?,也並未再說什麼。
恨難消,情亦難消!
焱火更深,蕭問道將周遭的火元,盡數吸入元府之中。
“你來此地,想必是爲了此物。”墨上邪一呼,掌心之中拿著十神儀。
蕭問道淡淡頷首,也不多言。
“你替我帶兩句話,分別給師姐和師尊。”墨上邪一呼。
“在下,緊記?!笔拞柕李h首應下。
“給我師姐雨師狐就說,你便是活上十萬年,老孃還是比你小了三千歲?!蹦闲耙缓?,邪魅又多了十三分,還有十三分的妖嬈風情。
蕭問道淡淡頷首,說道:“記得了。”
“若是你能破虛,遇上師尊。你替我問他,夏醉之時,淺夢闕中的我,可美?!蹦闲耙缓?,十神儀朝著地上落下。
“傾燼天下?!?
只聽,天穹之上,一道烈焰而起,將這整個方圓之地沾染爲赤火之界。
蕭問道一息之間,將墨上邪化爲虛無後,留下的物什全部收入須彌戒中。
何血薇破界而來,她那一身紅袖,如同浸了血一般,擎著十陽傘。
“她呢···?!焙窝眴栔?。
“夏淺話蟬,擾了驚夢。傾世如歌,孤舟停泊。人,不是已經沒了麼?!笔拞柕罊M眉一望,眸中盡是十三分邪意。
“原來,他收你做了徒兒。”何血薇一呼。
蕭問道看著她身後幾人,邪意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