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蒼靈秀,人如流沙。
一方霸主的三星洞,散盡數人,尋蕭問道與空空于方圓百界之中。
而尋人之人,死傷十之有九。
余下一位修為被廢之人,朝三星洞的千秋道君,傾耳一呼:“那人讓我傳話,待到九蘭花開時,滅···滅你滿門。”
那千秋道君,一剎之間,面如死灰,喃喃自語道:“當真是···她回來了。”
三清洞劍仙之首白玄翦,眉眼一挑:“我的劍···好久沒飲血了。”
待那白玄翦一步踏出三星洞,卻見千秋道君,眸中一亮:“九蘭花開時,余下一百三十年。”
他執筆而畫,卻見筆下人物,蒙著一層面紗,朦朧難辯,看的不真切。
“洞主,這女子?
“找她···廣收外門,必須將她找出來。”千秋道君,眸中意亂。
他萎靡一坐,緊閉雙眸,喃喃自語道:“不可等上百年,她···可是將三十三重天的悲天仙帝,按在地上打的。”
那無法無天四個字,不是讓長生仙道看的。
而是讓誅仙伐魔,無情無欲的天道看的。
千秋道君手心一涼,頓覺明日便是他的忌日···
···
···
蕭問道與空空,報了戮殺凡修的仇,便重回一品道門。
只見,那桃李姑娘與小黑龍春春,坐在一處石桌上,磕著瓜子,百無聊賴。
而慕兒姑娘盤坐在仙峰之上,悟道修神。那貓圣三胖便在身側,卻是一頭吃軟飯的懶貓。
“西門百屠呢。”蕭問道隨口一問。
桃李姑娘眉眼一動,淡聲說道:“與那李仲,殺人放火去了。”
聽桃李一言,頓覺出桃李姑娘的怨念頗深,石桌上的瓜子皮,落成一座小山。
忽爾,蕭問道心中不解,淡聲一問:“長生仙界之中,也有瓜子這般俗物。”
春春白了他一眼,嘴角一扯:“仙界有無聊之人,便有這無聊俗物。”
九神黃龍掩一笑,卻又緊閉其口。
只聽春春一呼:“再笑···弄死你。”
“夫君,可是累了。”納蘭蝶衣一呼,便捧上一杯花茶。
一息間,空空扭著窈窕細腰,伸出素手,拍在納蘭蝶衣的臀尖上,又是挑逗般的眨眼。惹得納蘭蝶衣,滿臉嬌羞。
“這一處道門,沒有一個男人。”空空一呼,眉眼之中,三分媚,七分魅,十三分的風情。
“一個是九尊道癡,一個是喊打喊殺的莽夫,一個背著棺材到處跑。”空空眉眼一動,又淡呼道:“還有一人,終日酣睡,醉生夢死。”
唐逝水打著哈欠,伸著懶腰,搖著逝水扇,盯著空空。
啪。
這唐逝水伸著手,便拍在空空的翹臀上,又猛灌一口酒,半醉半醒的一呼:“此貌,可以下酒。”
便如一灘死水,躺在空空的衣裙之下,鼾聲而起。
一剎寂靜,無人而言。
眾人耳畔,還沉浸在那一聲脆響之中。
空空一望腳下的唐逝水,呢喃道:“這一處道門,只有他還有點情調,除卻巫山不是云的情調。”
忽爾,劫云乍起,紫電燎巔。
卻見慕兒姑娘的天穹之上,劫云遮天,不見烈陽。
一眾人,誰也不曾想到,凡修破虛之后,破境之人會是不通道法,羞娥凝綠的慕兒姑娘。
“下品地仙破境中品。”空空一呼。
眾人皆知她是十世而修,卻不知她靈根通玄,而是天生的仙家道種。
蕭問道擎劍而動,本欲替她擋下天劫,卻見慕兒姑娘,眸中風淡云輕。一手抱著妖圣三胖子,一手飲著杯中茶。
“夫君,不必了。”
這一聲“夫君”,讓蕭問道滿臉愧色,便提劍而下。
天劫雷動,方圓變色。
一道雷劫而下,似是要將山岳劈開,氣勢駭人。
一息間,那貓圣三胖子仰天一吼,卻將那天道雷罰,吞入肚中。
須臾間,那貓圣三胖子吞下八道雷劫,打了一個飽嗝。
慕兒姑娘撫摸著貓圣三胖子的貓背,眉眼一動,無聲無息。
她一瞥那九道雷罰,指尖彈出一粒礫石,朝著雷劫而去。待那礫石與雷劫相抵,天地一寂,渾然無聲。
一粒礫石,可擋雷劫。
待慕兒姑娘,渡劫而成,便立在一品道院之中。
“細細想來,我還是生在九州,活在山林的那個鬼族姑娘。”慕兒姑娘一呼,淡眸一動,看著蕭問道:“你···還是我的夫君。”
她言語一落,絨花隨風而逝。
片刻間,白了所有人的頭。
便在此時,唐逝水躺在地上,翻了一個身,醉眼惺忪的看著滿地絨花,喃喃道:“又到冬日,又到了圍爐夜話,說那一歲一枯榮,牽狗逐兔的冬季。”
他醉生一夢,似是夢到心苦之境,聽他而言:“長生無情···長生無趣啊···無趣。”
誰知,空空也跟著淡聲一呼:“長生,當真無趣。”
“無趣,便找點樂子。”西門百屠一呼。
只見,西門百屠與李仲歸來,西門百屠提著一個花環,戴在桃李姑娘的頭上。
人比花羞,花知人情。
“榆木疙瘩。”空空一呼,又白了蕭問道一眼。
“殺人放火···還不忘討人歡心。”
空空一呼,眾人皆是掩嘴一笑,卻是不語。
“去了何處。”桃李一呼。
“那戮殺凡修之人,李仲在那人身上,放了迷迭魂香。”西門百屠淡聲一呼:“便滅了滿門。”
他說完,灌了一口涼茶,大呼過癮。
“他···很對我胃口。”
西門百屠朝著李仲一呼,眉眼含星,將那一刀一劍,擦拭的透亮。
“我倒是有人開竅了,原來還是莽夫。”空空一呼。
她扯著蕭問道的衣襟兒,便往一品道院的后崖而去。
環顧無人,空空拿出一本典籍,名為“洞玄術。”
蕭問道掀開那典籍,便知此書乃是房中之術,勾勒描畫,倒是詳細。
“諸天仙界之中,可有一位仙帝,便以此道稱帝。”空空踱步一呼,繼續說道:“此人,便是羅天仙帝。吾也是看他順眼,沒揍過他。”
蕭問道心中一凜,卻是苦笑不得。
“當年,他以此術御女一萬三,位列仙帝之九,可非旁門。”
“哦。”
“閨房之樂,樂過長生逍遙···。”空空一呼,眉眼一眨。
惹得春風無春意,惹得少年無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