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骨頭,看什么呢,就幾張通緝令有什么好看的?”歐陽玉兒和楚蝶衣找到了秦風骨這邊,看他正盯著那榜上的通緝令出神,不由奇怪道。
秦風骨回頭看了二女一眼,笑了笑,道:“沒什么,你們還要繼續(xù)再逛逛嗎?”
歐陽玉兒搖了搖頭,楚蝶衣的眼神中也是顯出了一絲倦意,最近這幾天,她們?yōu)榱四軌虮M快適應到坤越帝國的生活當中,每天不是在客棧里待著,就是游走在各個街頭巷角,努力學習著當?shù)氐纳盍晳T。
不過話說回來,這幾天的成效還是挺不錯,現(xiàn)在他們幾個的言談舉止,已經(jīng)跟坤越人越發(fā)的相像,若是他們自己不說出來的話,別人還真看不出他們并非坤越帝國的人。
回到客棧,夜無名早已經(jīng)在秦風骨的屋里等著,秦風骨剛坐下,夜無名就從手中拿出了一封信件,遞到了秦風骨手中。
“這些是西門慶那邊調(diào)查到的信息,沈沖剛送過來的?!币篃o名道。
之前在亞琴灣下了船之后,沈沖便作為西門慶隱秘的貼身侍衛(wèi),跟著西門家的一行人先去了帝都。同時,他也是肩負著和秦風骨等人之間的信息傳遞。
秦風骨將信展看大致看了一下,那上面是一些秦浩然到了坤越帝國之后,在這邊所受到的待遇,以及平時一些對人公開的基本情況。
按照這封信上面的內(nèi)容,秦浩然直到十天以前,他都還在坤越帝國出現(xiàn)過,并且參加了幾次公眾的活動??墒菑臅r間上來推算,十天前,那應該是秦風骨在東川見到已經(jīng)喬裝打扮過一番的秦浩然不久,他絕不可能同一時間出現(xiàn)在兩個地方。
如此看來,當時留在坤越帝國里的秦浩然,必定是一個替身無疑。而且這信上還說到,就在六天前,秦浩然忽然閉門不再見客,已經(jīng)是好幾天沒人見過他了。
這些消息都是沈沖通過西門慶那里收集而來的,以西門家在坤越帝國的經(jīng)商范圍,自然也是有著自己一定的人脈。不過他們畢竟不是專業(yè)的暗探,所探到的這些消息總的來說用處不大。
但是也有著一個好消息,說是月神節(jié)的時候,秦浩然作為二皇子的門客,也受邀參加了帝都山海樓的祭月晚宴。這樣的話,對秦風骨他們來說倒也不失為一個好機會。
“現(xiàn)在距離月神節(jié)還有五天,我看我們也差不多是時候朝帝都那邊出發(fā)了。”秦風骨對夜無名說道。
夜無名點頭嗯了一聲,道:“從亞琴城到坤越的帝都,可以走水路和陸路兩條,但是坤越帝國對于水路的盤查向來嚴格,雖說走水路能夠縮短近半的路程,但我們最好還是走陸路的好。”
秦風骨聽了一想也是,雖然現(xiàn)在他們所假借的那幾個身份,應該是能夠經(jīng)得起坤越帝國的核查的,但是畢竟事怕萬一,謹慎一些總是沒錯的。
“無名你在執(zhí)劍多年,多這些方面想來要比我熟悉得多,該怎么走,你決定就是。”秦風骨說道。
當下二人便議定了啟程的時間,然后將消息告知了楚蝶衣等人,又在客棧里休整了一晚,第二天早早地出發(fā)了。
因為秦風骨他們現(xiàn)在所假借的身份,是坤越帝國這邊幾個周游列國的游商,這幾個游商原本也是確實存在的,只不過不久前在大明的時候糟了難,被一伙盜賊給劫殺了。
此時的秦風骨等人駕駛著西門家早就為他們準備好的幾輛馬車,又特意裝上了一些他國購置回來的貨物,甚至還有意在亞琴城里花錢雇用了幾個傭兵,一行人緩緩朝著帝都的方向開去。
從亞琴城到帝都,要一路向西,水路一天多的路程,而陸路的話,快則三天,慢的四五天也有。
這坤越帝國的天氣與大明相比起來,明顯要炎熱的多了。因為日頭毒辣,所以秦風骨他們的這支車隊行進得很慢,走了足足有兩天,秦風骨過去詢問了一下他們請來的那個向導,這才得知他們現(xiàn)在竟然連一半的路程也沒有走到。
秦風骨聽著感覺時間有些緊,便想讓那向導幫著催促幾句,那向導苦笑道:“哎呀,幾位老爺啊,最近這天實在是太熱了,咱們就算是想快,那也快不了啊。”
這倒不是向導故意為難,而是這前去帝都的一路上,滿是荒野戈壁,再加上天氣炎熱,秦風骨他們這些習武之人可以寒暑不侵,可是這些趕車的人,還有那些馬匹,卻都還是需要喘口氣的。
秦風骨聽他這么說,自知再催促也是無用。如果只是秦風骨他們幾個人走的話,要想一兩日之內(nèi)到達帝都,自然不是什么問題??蛇@些人都是他們在亞琴城里花錢雇用過來,其目的就是為了用來掩飾他們的身份的,總不能就這樣丟下這些人自己走了吧。
“秦骨頭,這次又要停多久啊?”跟那向導說完話,回來時路過歐陽玉兒和楚蝶衣那輛馬車的時候,歐陽玉兒忽然掀開車簾,探出腦袋來問道。
秦風骨搖了搖頭,苦笑道:“這會兒正是午時,日頭最熱的時候,他們和那些馬匹都需要休息。你們倆怎么樣,在這馬車里待著很熱的,要不到出去到那邊的那塊石頭下暫歇一下?!?
看得出來,歐陽玉兒和楚蝶衣雖然也是習武之人,而且楚蝶衣甚至也已經(jīng)有著五氣境初期的境界,但是以她們現(xiàn)在的修為來說,也只不過是能夠抵抗得了如此惡劣的酷暑而已,并非就是說她們也可以像秦風骨那樣做到寒暑不侵。
歐陽玉兒二人聽說估計要停好一會兒,便連忙從馬車上下來,這大熱天的,坐在這個馬車里面,那感覺就好像是悶在一個鍋爐當中,那感覺別提有多難受了。
秦風骨見到二女下車之后,臉色都是有些不怎么好的樣子,于是便暗中調(diào)運了一些水之力,然后以自己強大的真元,硬生生見這些水之力轉變成了絲絲寒氣,像是一團水霧那般,圍繞在楚蝶衣和歐陽玉兒二人的身旁。
“呀,好涼快啊?!倍樕系菚r一陣欣喜。
歐陽玉兒忽然上來一把挽著秦風骨的手道:“秦骨頭,不管了,后面的路程我要你跟我坐一個車。你不知道我和楚姐姐在那車上,感覺像是一個蒸籠一樣,再這樣多走兩天,非把我們給蒸熟了不可?!?
秦風骨哈哈一笑,輕巧地解開了歐陽玉兒挽著他的手,然后開玩笑道:“就憑你歐陽大小姐的本事,哪兒會這么容易就被蒸熟了。我讀書少,歐陽你可不要騙我?!?
“臭骨頭!爛骨頭!”歐陽玉兒登時一臉不滿地瞪著秦風骨道:“我和楚姐姐兩個大美人讓你跟我們同一輛車,你這一副不情不愿的樣子是什么個意思!”
秦風骨笑著擺了擺手,面對歐陽玉兒作勢威脅的動作,他稍稍往后退了退,剛要說話,卻忽地面色一凜,然后扭頭看向了西北的方向。
在那里,秦風骨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殺氣!
“怎么了?”歐陽玉兒和楚蝶衣二人看到秦風骨這副異狀,都不禁有些奇怪。
“那邊好像有著什么事情,距離我們大概有幾里地左右的位置?!鼻仫L骨隨口應道。
歐陽玉兒和楚蝶衣不由面面相覷,也朝著秦風骨所看的方向看去,只見那邊低矮的山陵重重疊疊的,哪兒能看得到什么狀況。
接著卻聽秦風骨的聲音又是一沉,道:“有很多人,好像正朝著我們這邊過來了,速度很快?!?
說完這句,秦風骨當即一個閃身出去,對著附近正在各自休憩的眾人大喊了一聲:“有很多人朝著我們這邊過來了,可能來者不善,大家小心!”
聽到這聲警醒,所有人都不由眼神迷惑地看著秦風骨這邊??山又痪?,眾人便開始聽到西北方開始傳來一陣隆隆的聲音,好像是有不少人正策馬狂奔過來。
不好!難道是遭了馬賊?!所有人心頭都不由閃過了這個念頭。
而秦風骨展開神識,細探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這些正朝著他們策馬奔來的人,似乎是分為兩派的。跑在最前面的有三五個人的樣子,后面還有十來個人則是在那追殺前面狂跑的那幾個人。
不是馬賊,是那兩幫人的廝殺恩怨。
秦風骨心中有了底,只是讓眾人將馬車都駕到一旁,以免擋在這道中,被那些人的沖擊給波及到。接著夜無名和陸道林也相繼來到了秦風骨的身旁,幾人皆是一副嚴正以待的樣子。
短短片刻之后,在前方那一片山石的后面,忽地沖出來了一匹黑色的駿馬,馬上是一個身著白衣,身上傷痕累累的青年。秦風骨第一眼看到他,忽地不由一愣,怎么會這么眼熟?
接著轉念一想,這人不正是昨天他在通緝令上所看到的那個人嗎?
青年策馬狂奔,駿馬揚起一陣漫天塵霧,緊跟在他后面的,是另外三個人,手上皆是拿著兵器的,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而在這三個人之后,還有十幾個人,他們的目標好像都是在最前面的那個青年。
路過秦風骨等人的時候,他們甚至沒有一個人在秦風骨這一行人的身上多做停留。一伙人策馬從面前匆匆疾馳而過,登時間場中塵土彌漫,幾乎連從身前疾馳而過的人影都有些看不清楚。
這些人來得突然,去的也是匆匆。不多久,便又逐漸消失在了那邊路口的盡頭。
因為這些人馬的突然跑過,避讓在一邊道旁的秦風骨等人都難免吃了一些灰,歐陽玉兒滿臉不悅地暗罵了兩聲:“這都什么人啊,趕著去投胎是吧,咳咳?!?
秦風骨看著她只是笑了笑,既然這些人不是沖著他們而來的,一旁夜無名和陸道林也不由松了一口氣。
又短暫歇息了片刻,車隊再次出發(fā)了,秦風骨并沒有照歐陽玉兒所說的那般,真跟她們擠到一輛車廂里面,而是跟那趕車的車夫坐在車前,只是暗中調(diào)運一些水之力,讓車廂里的二女能夠稍解暑意罷了。
沒人注意到,此時秦風骨的臉上一直掛著一絲奇怪的笑容,眼神有意無意地看向車隊不遠處,一個騎在馬上的傭兵身上。
因為是在隔壁荒野中行走,所以大家臉上都是帶了面巾的。除了秦風骨之外,直到現(xiàn)在竟然都還沒有人發(fā)覺,此時的這個傭兵,卻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
“這家伙……”秦風骨能夠感覺到那人已經(jīng)知道自己盯上了他,可他竟然還是能夠強自鎮(zhèn)定的樣子,也讓秦風骨不禁有幾分欽佩。
不得不說,這人的這招金蟬脫殼,實在是太過大膽了,而且行動之快,實在讓人咋舌。
若非剛才秦風骨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他的身上,恐怕也不會留意到,剛才這家伙趁著車馬跑過他們跟前,地上騰起漫天塵霧的時候,竟然瞬間將秦風骨一行當中的一名傭兵給制服,并且給換到了他所騎乘的那匹駿馬上。
現(xiàn)在那伙人所追著的那個青年,其實此時已經(jīng)混入了秦風骨這一行人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