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角之行,秦風骨耽擱了三天,等再回到同安的時候,楚蝶衣、夜無名等人都已經(jīng)走了。
楚蝶衣留下了一封信,說是她必須得回宮復(fù)命,把這次的坤越帝國之行詳細地回稟給三公主,不過同時她倒也留下了一個聯(lián)絡(luò)方式,等秦風骨的事情辦完了之后可以聯(lián)系她。
秦風骨來到了西門家的那家酒樓,讓人給西門慶傳了話,然后便想著去看看他的師父左先生。過去了之后才知道,原來左先生已經(jīng)正式閉關(guān),并且吩咐過一個月之內(nèi),任何人都不得來打擾。
無奈,秦風骨只得悻悻地回了天方院。
在東川,秦風骨雖然已經(jīng)算是擁有了一定的勢力,現(xiàn)在整個青門已經(jīng)依附于他的麾下,掌控著東川境內(nèi)的所有水路。在黃家沒落了之后,其他一些勢力的人很快也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他的這里,并且開始了一系列的暗中試探。
現(xiàn)在秦風骨的事情本來就已經(jīng)夠多了,他也不想再去頭疼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便將東川的一應(yīng)大小事情交給了齊三爺和左方尤二人,一個是道上的老油條,一個是經(jīng)商的奇才。
有他們在,秦風骨也可放心地去做自己的事情。反正有著神谷學院的支持,還有自己的實力擺在這里,他要在東川立足,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椋呀?jīng)沒有什么人能那么容易動搖得了他了。
不過即便如此,現(xiàn)在的秦風骨頂多也只是在東川站穩(wěn)了腳跟而已,還遠遠不能跟一些大家族、大勢力相比。
尤其是在打探消息的這一截上,更是青門的薄弱之處,出了東川的范圍,青門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影響力。
這次秦浩然再次暗中離開了坤越帝國,單憑秦風骨的能力,是沒有可能找得到他的,所以他只能等。等西門家那邊,也等學院和祝鉞那邊的消息。
直到晚上,西門家那邊終于來人,送來的是一封西門慶從京城那邊傳過來的飛信。信上的內(nèi)容很簡單,只是讓秦風骨盡快到京城相聚,說是其他老朋友也都已經(jīng)在那里了。
所謂的老朋友,自然就是坤越帝國之行的那些人。
秦風骨沒有多做耽擱,現(xiàn)在他就算再留在同安,也是一樣沒法找到那司空家族的具體下落。與其這樣,還不如去請西門慶等人幫忙查探一下,或許能有什么意外的收獲也說不定。
于是第二天,秦風骨便離開了同安,朝著京城出發(fā)。
大明皇朝的京城,位于這片神州大地的中部,早在幾千年前,滅世之戰(zhàn)結(jié)束之后,這里便是個兵家必爭之地,已經(jīng)是換了十數(shù)朝的古都了。而今的大明,應(yīng)該可以算是在這個古都上盤踞時間最長的一個王朝。
僅僅兩天的時間,秦風骨就已經(jīng)來到了京城,對于這京畿重地的各種繁華煙雨,現(xiàn)在的秦風骨已經(jīng)沒有多少欣賞的興致。匆匆來到了西門慶信中所述的那個地方,不多久就跟西門慶取得了聯(lián)系。
“西門,事情查的怎么樣了?”在廳中等候了好一會兒的秦風骨眼見西門慶匆匆從院外進來,上前便直接道。
西門慶似乎有些累得夠嗆,氣喘吁吁的,臉色一陣潮紅,對秦風骨的問話先是擺了擺手,然后快速到那廳中拿起了桌上的一壺茶,也不管那茶水是燙是涼,咕嚕咕嚕地就往嘴巴里灌去。
一口暢快地喝完,他才不由舒坦地吐了口氣,抬眼見到秦風骨看他那一臉奇怪的表情,不由笑了笑道:“我這可是連夜從西漠跑回來的,途中跑死了兩匹好馬,足足上千里地的路程,好不容易才趕了回來。”
“你怎么跑西漠去了?”秦風骨問。
“這個稍候再說,你見到夜無名他們了沒?”西門慶說道。
秦風骨搖了搖頭,他來到京城之后,便直接來到了西門家的這個莊園當中,并未見到其他人的。
“那看來他們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出發(fā)了,之前南疆那邊傳來消息,說是陸家所看護的那個上古封印,曾經(jīng)有人試圖想要潛入,后來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我們懷疑很有可能就是秦浩然那些人。”西門慶道。
南疆陸家,那不是陸道林的家族?
“什么時候的事情?”秦風骨連忙問。
“五天前吧,就是你出去找那兩個姑娘的那兩天。這消息先是傳到了學院那邊,然后又才通知到了我們那里。本來夜無名他們幾個準備先行一步,想讓我留下來等你一起再過去的,誰知道我們西門家在西漠那邊的生意出了點事情,害得我又不得不來回跑了一趟。”
聽說西門慶去西漠是為了他們家的事情,秦風骨也就沒有多問,只是道:“他們都去南疆了?”
西門慶似有深意地看了秦風骨一眼,笑道:“就知道你小子要問什么,放心吧,這次楚蝶衣也一起跟著同行。前段時間陳副院長也一直在京城,這次南疆之行,應(yīng)該就是由他帶隊,他們先行一步,讓我等你到了之后再到南疆陸家跟他們會合。”
秦風骨聽著點了點頭,對于神谷學院的那位陳副院長,秦風骨還是有著蠻深的印象的。那是個不茍言笑的中年人,常年板著一張嚴肅的臉孔,給人一種很威嚴的感覺,而且其實力絕對不容小覷,據(jù)說縱然在整個神谷學院當中,他的修為也僅次于那位老院長而已。
這次既然有了副院長親自帶隊,看來學院這邊對于秦浩然的事情,也已經(jīng)引起了高度的重視。
接著西門慶又跟秦風骨說了一些京城這邊的消息,自從祝鉞將坤越帝國那邊的動態(tài)帶回了京城之后,整個大明皇朝都開始有些惴惴不安起來。尤其是那上古妖元炮和坤越帝國開國武皇仍然在世的事情,在大明皇朝當中無疑引起了一場巨大的軒然大波。
對于朝廷的政勢會怎么樣,秦風骨并不怎么關(guān)心,相信朝廷方面自有他們的處理方法。不過接著西門慶又說道,那位當初秦風骨曾經(jīng)見過的薛大人,竟然也在不久前朝著南疆那邊去了,倒是讓秦風骨感到有些意外。
“這么看來,學院和朝廷方面都已經(jīng)對秦浩然那邊的事情引起了高度的重視,這樣一來對于我們來說也是個好事。現(xiàn)在的秦浩然,已經(jīng)是越發(fā)讓人難以看透,完全不是以前我所認識的那個秦浩然了,誰也不知道他的背后還有著什么樣的底。能夠多有一些幫手,我們也就能夠多一層勝算。”
西門慶聽秦風骨說完這話,也是贊同地點了點頭,道:“當初滅世之戰(zhàn)后,那些用來封印上古妖王的封魔印,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秦浩然打開了五個,便是他們再不重視也不可能了。而且現(xiàn)在南疆陸家所看守的那一個,可是當初十大妖王排名最高的一個。若這次再被秦浩然得手了,那么此事可真的是非同小可啊。”
在這段時間以來,對于上古時期的一些事情,秦風骨也經(jīng)過了一定的學習和研究。當初的妖獸異族當中,自巫妖皇之下,另有實力同樣通天徹地的十大妖王。
這排名第一的,便是上萬年前龍族的叛逆——黑風毒龍。而這黑風毒龍,也可稱之為黑風妖王,滅世之戰(zhàn)時期,可謂是人類大軍當中最為痛恨的一個。
它嗜殺無性,殘暴兇狠,每一次出現(xiàn),必將給人類帶來一場巨大的浩劫。
傳說當初人皇為了封印它,甚至不惜付出了成千上萬人的性命為代價,最后才好不容易將它成功封印在南疆無底洞之中。而現(xiàn)在秦浩然竟然膽敢把主意打到了這黑風毒龍的封印上,可見他所圖謀之事,已經(jīng)是對整個人類世界都能造成危機的地步了。
秦風骨和西門慶二人一合計,決定事不宜遲,他們當下就簡單準備了一下,然后朝著南疆那邊出發(fā)。
在南下的路上,秦風骨問起了關(guān)于司空世家的事情,并且將小月和胡語衣二人的遭遇跟西門慶大致說了一遍。
聽完了秦風骨所說這些,西門慶默然良久,這才緩緩說道:“風骨,如果換做是別人的話,這件事情我肯定會勸你不要再管了,青門的那些人說的沒錯,這司空家,絕對不是你我所能招惹得起的。不過……”
他又抬頭看了秦風骨一眼,繼續(xù)道:“我知道你的性格,也知道那兩位姑娘跟你關(guān)系不凡,縱然你知道了司空家是何等來歷,也一樣不會就此放棄的吧?”
秦風骨點點頭,眼神中滿是決然之色。
西門慶有些苦笑地搖了搖頭,道:“滅世之戰(zhàn)后的這幾千年來,那個傳說中的叛逆家族,其實一直都存在于世上,只是史書上再沒有記載,而且知道的人也不會輕易亂傳,更別提有誰會知道他們的具體所在了。不過你如果真的要想找他們的話,或許可以等到紀念日那天,到南均去看看。但能不能見到司空家的人,也只能碰運氣了。”
西門慶所說的紀念日,自然就是滅世之戰(zhàn)人類勝利的紀念日,這也是唯一一個在神古大陸上所有人類都會共同紀念的日子。
在南均,也就是人皇冢所在之地,一般是每年一次小祭,十年一次大祭。每逢大祭之時,神古大陸上的各個國家,各個家族、勢力,但凡有點名聲權(quán)勢之輩,都會一起涌入此處,參與這人類輝煌歷史當中的重大盛會。
今年的紀念日,也就是在下個月底,正值十年一次大祭之際。
西門慶讓秦風骨紀念日的時候到南均去碰碰運氣,就是因為在最近這幾百年來,每到大祭之時,司空家的人也曾在南均屢屢出現(xiàn)過。只是他們素來神龍見首不見尾,來無影去無蹤的,沒人能夠把握得準他們的動態(tài)。
“南均嗎?”秦風骨的臉上忽然閃過一絲異色,那眼神當中仿佛參雜著幾分耐人尋味的復(fù)雜之色。
傳說中,南均便是人皇裂天的出生地,也是他后來修煉的成的至要場所。以至于滅世之戰(zhàn)后,但凡有人的地方,都開始了一系列的爭奪和割據(jù),唯獨南均這一帶,數(shù)千年來一直都是沒有受到任何戰(zhàn)火的波及。
這個地方,已經(jīng)等同于人類所有武者心目當中的圣地所在。
“看來,我真的有必要到南均去走一遭了。看看當年人皇所生活過的地方,或許,這樣能讓我跟他距離得更近一些也說不定。”秦風骨心中忽然又冒出來了昔日兒時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