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十四歲了,應該懂點事了,作為秦家人,你要為秦家多多著想。”
另一位長老聞言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連連點頭道:“這樣珍貴的東西,一定要發揮出最大的效用。風骨,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就算用了補天露也是浪費,倒不如放棄。浩然不是一再勸你放棄武道做一個普通人嗎?我覺得他說的不錯。即便你沒有任何實力,我秦家一定會護你周全,不讓你受任何傷害的。”
秦風骨啞然無語,目光掃過眼前一個個長老們笑容滿面的臉,一顆心飛快下沉。
秦巍然的話如同一記重拳,瞬間將他剛才的夢想打的支離破碎。剛才的興奮和激動早已煙消云散,胸腔內一股悶氣在凝聚。
沒有補天露提升血脈,再強的武訣,再用心的教導對自己來言又有何用?
族長的話聽著誠懇,在他看來卻更像是逗弄小孩子的玩笑話。而這些從前看上去高高在上道貌岸然的長老,說出來的話竟然會這般的無恥!拿走了自己的東西,還說的振振有詞,順帶還把自己又貶得一無是處!
他們憑什么?!
不過七歲喪失父母的秦風骨從小到大便承受過了太多的委屈和痛苦,年齡雖然還小,但內心的堅忍比大人還要強。面對不公,他想到的是解決,而不是無謂的生氣。
沒有實力做根基,再多的吵罵只是廢話,再多的怒恨也只是浮云。
所以在聽到這些話,秦風骨雖然怒火沖頭,但還是盡力的穩定下來,沉聲道:“我只留下一瓶補天露,其他全交給家族。”
秦巍然沉吟了一下,搖頭道:“風骨啊,不是不想給你,但是補天露只有三瓶,家族自己用尚且不夠……”
秦風骨勃然道:“整個寶箱家族都拿去了,給我留下一瓶補天露又怎么了?”
但是沒人回答他,長老們都是含笑不語,在他們眼里秦風骨的問題根本毫無意義。
秦風骨氣極,豁然站起身,目光依次掃過在座的長老,重重的道:“如果這樣,那寶箱我絕對不會給你們!”
話音鏗鏘有力,但是長老們和秦巍然卻根本不以為然,相互對視一眼,臉上都流露出無奈的笑容,就如同是聽到了一個小孩子不懂事的氣話。
“風骨,神龍將寶物賜給了你,所以我們才通知你一聲,并不是征求你的同意。你身為秦家人,所擁有的一切自然也都是秦家的,給或者不給,由不得你。”
一位長老語氣淡然的說道:“現在家族跟你談條件,許-給你好處,是恩賞。我知你個性素來頑固倔強,但此事不比其他,容不得你有異議。也希望你不要不識時務!”
“難道我就不是秦家人嗎?”
秦風骨的聲音變得從來沒有過的冰冷,注視著長老,他問:“為什么不給我一個機會?我可是這個寶箱的主人,難道連沾染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長老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最后卻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秦風骨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鋒芒又對準秦巍然:“族長,您向來標榜光明磊落,在三天前您親口答應我第二天要把寶箱還給我,現在為什么要這樣做?”
秦巍然臉色一沉:“風骨,你要懂事,這等寶物非同小可,豈能交到你這樣毛頭小子的手上?”
“強取豪奪罷了。”秦風骨冷笑一聲:“何必扯上什么年齡、天賦!”
“砰!”
剛才開口的長老這時猛地一拍桌子,起身呵斥道:“非要說的直白不行嗎?秦風骨,你天賦太差,根本沒有修煉的必要,即便給了你這逆天的靈藥,也無濟于事!既然如此,倒不如給更需要的人來用!”
他抬手指向秦風骨的面門道:“你這樣的廢物,怎能配得上這樣的寶物?!”
秦巍然微微皺眉:“七長老,說話注意分寸,風骨畢竟為家族立下了大功。”
“哼!”七長老怒哼一聲道:“要不是看在寶箱的份上,我早就家法伺候了!我秦家數百人,還從未出現過這樣不知好歹的小子!”
“哈,搶東西竟然還能這么理直氣壯!”秦風骨怒極而笑,喝道:“你們這么做,難道不怕神龍責罰嗎?”
七長老嗤笑道:“神龍只是賜寶而已,你還想讓他們保護著?告訴你,上古有很多傳說,都是有人獲得寶物后反被搶奪,甚至連命都丟了。讓你把寶箱交給家族,是為你好!
如果放在你手里,再別人搶了可怎么辦?要知道那一天神龍降世,場面宏大,保不準就有外人看見,流傳出去的話,那可是連整個帝國都要大震的!為了保護這個秘密,家族這幾日可是費了很大的力氣。
小子,你不要不知好歹,這東西你受不起的!寶箱家族勢在必得,交與不交都一樣,主動奉獻的話還能得到很多好處,自己好好想想!”
“好了。”秦巍然瞪了眼七長老,沖秦風骨道:“風骨,你先下去冷靜冷靜,等想好了再來告訴我,你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出來,我秦家坦蕩磊落,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秦風骨一窒,氣到極點,家族的無恥簡直超出他的想象!難道他們就不想想,神龍為什么會賜給自己寶箱?自己定然是有著超出常人的天賦啊!他們就不能給自己一個機會嗎?
不過在這些長老們的神情中,秦風骨早已看出了一句話。
你是天才還是廢物,跟我們無關。
我們要的——只是寶箱。
秦風骨懂了,所以他再不多言,挺了挺胸膛,他義正言辭的說。
“不用冷靜,也不需要考慮,寶箱我絕對不會獻出來。你們想要,那就明搶吧。”
“冥頑不靈!”
秦巍然臉色頓時陰沉下去,再也沒有剛開始的慈祥溫暖。
“九長老,將秦風骨帶去家族地牢,禁食。什么時候想通了再放出來。我秦家族人向來聰慧靈動,怎么會出現這樣一個蠢貨!”
說罷,甩袖離去。
其他長老冷哼聲中,全都離開。
只剩下九長老走到秦風骨跟前,冰冷的臉龐像是寒冬臘月的石頭,哪里還有三日前輕拍秦風骨肩膀時的和藹。
秦風骨不用他多言,便率先走出大廳。
昂頭挺胸,帶著他與生俱來的固執和傲骨,像是一個勝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