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鬱拭去臉上的鮮血,看向波傑:“波傑,那邊應該有一個地下室,你把牀腳給轉一下,應該可以打開密室,鑰匙是開密室門的,你去把裡面的東西取出來。”
波傑接過葉鬱的鑰匙,默默的去取東西。
待得波傑打開密室,進入之後,門口傳來一陣掌聲。
“啪啪啪啪!”
葉鬱轉頭看去,不知什麼時候全身鎧男子已經站在門口,手中提著什麼東西。
“看來我們的默契很好。”葉鬱看著全身鎧男子,說道。
“我們的想法很相近,就像你當初在那個旅館跟我說的。”全身鎧男子說道:“不過,我只不過討厭被這樣一個男人指使來指使去而已。”
“那他的財富,你不用分一半了?”葉鬱笑了笑說道。
“我可沒這麼說,錢一分錢也不能少。”全身鎧男子一邊走來,一邊說道,順手還將葉鬱頰邊那一抹沒擦掉的鮮血抹去。弄得倒是葉鬱一愣。
葉鬱不自在的轉了轉臉頰,被一個男人摸臉頰,他十分的彆扭。
“可是,看你也不想這麼貪財的人,爲什麼……”全身鎧男子也不介意葉鬱**裸的嫌棄,在他對面坐下,完全無視了身邊的那一具面目可憎的屍體。
“生活。”葉鬱說道。
全身鎧男子點點頭,看著葉鬱,思緒卻回到昨天晚上,那個旅館,他轉過頭,看到葉鬱舉起雙手說出那句:“能不能讓我好好睡一覺,再殺我?”
他當時的回答自然是:“不可能,你現在就要死。”
但是這個男人並沒有害怕,相反給他一種成竹在胸的感覺,這個男人絲毫不猶豫的說道:“如果,不殺我能得到你僱主一半的財富,而且還有額外的一半獎勵,你能不能放過我?”
“哦?”他有些好奇。
然後,這個男人,說出了他的計劃,還有他的算計。
最後當然,他放過了這個男人,有錢不賺纔是傻瓜。而且他隱約覺得,這個男人就是個金蛋,和他在一起,或許會給自己帶來很多很多的金幣,他沒有理由不相信自己的直覺,他的直覺一直很準。
然後,他按照這個男人的計劃去做了。
“不過,我不明白,爲什麼你會覺得當時我會接受你的想法。”全身鎧男子從回憶中回來,這樣問道。
葉鬱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是個玩家吧,據我所知,也就是玩家有這種特權,不是貴族身份,但是卻可以帶隨從,你那個少年隨從,應該不是戰鬥型的吧,按照你的性格,應該是收了一個輔助性或者是副職業型的,幫你賺錢的吧。”
全身鎧男子平常的看著葉鬱,並沒有任何驚訝。因爲他也看出了葉鬱是個玩家,理由同上。
這並沒有什麼值得驚訝的。
“對一個玩家來說,尤其是一個和我一樣想要金錢的玩家,我們並沒有什麼利益衝突。至於你爲什麼來殺我,恐怕是跟這個人做的交易吧,如果是任務的話,我一個無名小卒壓根沒有殺的價值,也不會有人想殺我,更不會有人花大價錢來殺我。你的身手,恐怕是不會接千枚金幣以下的任務吧,這些錢都足夠殺一個貴族了。怎麼可能會有人花這錢來殺我。所以你是用我的性命和這傢伙做了交易,比如說大金額的現階段的你無法接取的任務。”葉鬱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你也不相信一個隨便就違規發任務的任務發佈人,與其相信這麼一個反覆小人,你還不如信任一個同樣需要金錢的玩家,況且這個玩家只要你願意,隨時都能殺死不是?”
“現在的你,我可殺不了你。”全身鎧男子說道,隨後將手中提著的東西,扔在地上:“你要的東西,雖然這是你隨從該乾的事情。”
葉鬱看了看地上的東西,一個毛髮濃密的人頭,要犯博舍的人頭。
“多謝。”葉鬱說道。
原本這個人頭,是應該波傑帶給葉鬱的。葉鬱當初吩咐波傑進入監獄之後,暗地裡給了博舍鑰匙和巡邏圖的一部分,鑰匙自然是給博舍越獄用的,而巡邏圖則是指引博捨去某個地方暫時躲避的。至於牢房鑰匙怎麼到手的,葉鬱之前在城裡轉了這麼多圈,得到的可不是班納爾的信息和酒館老闆的住處,這個鑰匙也是當時在獄卒身上順過來的。
而葉鬱給波傑的第二個任務,則是救出博舍之後,先去旅館拿他留下的捕獸夾,然後放置在酒館老闆的房間內,當時波傑因爲打不開門,一急之下踹壞了酒館老闆家裡的門,只不過那酒館老闆斷了一條手臂,失血開始增多的時候,似乎有些慌亂,並沒有注意到門已經被撞壞了,然後就中招了……
接下來就是第三個任務,就是去他給博舍的躲避地,殺死博舍。從居民的信息中,葉鬱分析出來,博舍雖然能夠殺死班納爾的兒子,但是卻遠遠不是班納爾的對手,博舍的實力應該和波傑一樣,是靠身體硬吃的精銳級。而且博舍關押在監獄裡,對殺死一個騎士的兒子的重犯來說,待遇肯定不會太好,其實力必定打個折扣,波傑對付他,還是十拿九穩的。
而這個全身鎧男子,在葉鬱逃出城門的時候,就遠遠的跟在了他的後面,一來是保護葉鬱不受酒館老闆的毒手,二來也是一種監視,畢竟他也還沒有完全信任葉鬱,小心駛得萬年船。
後來,全身鎧男子發現波傑看到自己的主人之後,悄悄的跟了上去,葉鬱的計劃已然對他全盤說出,甚至各個具體的佈局地點都跟他說了,來博取他的信任。他也怕最後博舍因爲休息夠了離開那個藏身處,思量一下,就直奔那個藏身處。
不過最終,他還是相信了葉鬱。
至於博舍,連波傑他都能一劍制服,別說是一個狀態不完全的博舍了。
“嗯,這應該是博舍的人頭。”葉鬱確認了一下。
“應該?”全身鎧男子表示疑惑。
葉鬱聳了聳肩膀,說道:“我也沒有見過博舍啊,不過波傑見過,等他拿了財寶上來吧。”
“喂……你這傢伙……”全身鎧男子有些無語,人都沒有確認居然就設下這麼歹毒的計劃,這傢伙……
真對自己的胃口啊!
全身鎧男子忽然伸出手,說道:“雖然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名字,但是你可以叫我阿諾。”
葉鬱一楞,這全身鎧男子明顯是表示友誼了,雖然遮遮掩掩的沒有告訴自己真名……而且這個假名……阿諾……
真是個有趣的人啊!
葉鬱這般想著,伸出手,握了握:“我叫葉鬱,但是我還有一次修改名字的機會。”
所以說,葉鬱這個名字雖然現在是真名,但也可以是假名。
說罷,兩人握著手,相視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