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我操!”
肖克大吃一驚,連想都來不及想,拔腿就跑,呼嘯的子彈尾隨而至,夾帶的勁風刮得脊背生疼,兩個呼吸之間,肖克一頭扎進了列車里。
車廂中空曠的沒有一名乘客,每節車廂之間都有一扇透明的玻璃門,一眼看去,自己的前方和后方都站著許多持槍的警衛,還有大批剛剛搶先下車的警衛從外面不斷沖進來。
在進入車廂的第一時間,肖克蹲在一拍座椅后面,拔出手槍,向后射擊。
砰砰砰砰砰砰……
門上的玻璃直接被擊碎,子彈紛飛,轉眼之間,車廂便被打得千瘡百孔。
四五名警衛先后從肖克所上的門中沖進來,立刻赤手按向他,不過跟武警擠到一起,反而壓制了遠處的火力,槍聲漸止,狹窄的車廂中展開了肉搏。
肖克以一敵四,壓力反而比之前略小,這些警衛的身手雖然不錯,拳腳功夫卻也只比普通人強些,單人的戰力比之鐵琴都要差上一線,不用槍的話,威脅并不明顯。
周圍聚集的武警越來越多,漸漸的擠滿了一截車廂,肖克見勢不妙,下手的力道立時加了七分,喀喀喀喀一陣脆響,身邊四名警衛的雙臂霎時間被扭斷,丟在地上。
對于腳下同伴的慘叫,其他的警衛卻都像沒聽見一般,仍然勢若潮水般圍上來,拳腳并用,向肖克全身招呼。肖克猛一矮身,避過三拳,手肘向后猛磕,戳在身后那名警衛的小腹上,雙手反抓住他的脖子,一記兇猛的背摔,砸倒三五個人,同時自己也將脊背重重靠在車廂上。警衛的攻勢雖然十分兇猛,然而肖克少去了背后的擔憂,單是一雙手臂便將門戶封得密不透風,還不時的踢出兩腳踹飛幾人。
就在這時,列車緩緩啟動,然后呼嘯著沖入一個黑暗的隧道中。
短短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列車便加速到五六百勱以上,車廂中的戰斗也漸漸進入了白熱化,肖克被打得性起,之前在虛擬世界所學習的各種格斗技巧也都漸趨純熟起來,每一拳下去都能聽到骨骼斷裂的聲音,每一腳踢出去便會有一名警衛被踢飛。車廂中,倒下的警衛越來越多,圍攻肖克的卻越來越少,到了后來,肖克放棄防守,以一人之力,強攻最后剩下的七八名警衛,九道人影在車廂中閃轉飛騰。
隨著一聲爆喝,最后一名警衛被肖克一拳擊倒在地,身體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
“呼……”
肖克長吐了口氣,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滿臉興奮之色。
痛快!
憋屈了這么久,還從來都沒有如此暢快淋漓過
。赤手空拳擊倒七十多名精通格斗的警衛,肖克的自信心登時膨脹起來。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忽然傳來,車廂外忽然間變得明亮。
列車駛入了一個空曠的車站,緩緩停下。
這個車站的面積很小,沒有各種護欄,沒有售票臺,沒有執勤的工作人員。軌道的一側是站臺,不足十米寬的站臺后面便是一道潔白的墻壁,墻壁下面有一排座椅,用來給等車的乘客休息。
空曠的站臺上,只有一個人,等在那里。等車門打開,他舉步上了肖克所在的車廂。
這是一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中等身材,有些瘦削,皮膚很白,一雙不大的眼睛,很是拘謹。一上車,看到車廂中橫七豎八倒下的警衛,中年男子的臉色立刻起了些變化,有些敬畏的看了肖克一眼,找了一個遠離他的座位坐下,卻并不坐實,而是雙腿并攏,屁股只沾在椅子的邊上,似乎隨時都準備站起來。他低著頭,眼睛卻不住的瞟著肖克,一臉謹慎的樣子。
列車只做了短暫的停留,便再次行駛起來。
看了他一會,肖克走上兩步。那人臉色一變,似乎想要站起來,卻最終沒有這么做。
走到他身邊,肖克很有禮貌的問道:“你好,你是要到一號區去嗎?”
中年男子點點頭,并不說話,一雙眼睛不住閃爍著,一臉膽小畏縮的樣子,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肖克的眉頭輕輕皺了皺,道:“我不會傷害你的,你不要害怕。請問你是什么人,為什么去一號區?”
中年男子踟躕了一下,才道:“我……我是……一名工程師。”
肖克挨著他坐下來,努力表現出很隨意的樣子,道:“你是第一次去一號區嗎?”之所以這么問,是因為李博士曾經說過,他無法從死靈古堡出來。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卻不肯多說什么。
看來這個人是可以隨意的出入一號區了。這倒不一定證明他的權限或者能力會比李博士高,應該只是工作性質的關系。
肖克又問道:“一號區就是‘死靈古堡’,是嗎?”
中年男子有些詫異的抬頭看了肖克一眼,道:“這里已經是死靈古堡了。”
“哦?”肖克有些意外,又有些興奮,道:“那你認識一個名叫李博士的人嗎,你可以聯系到他嗎?”
聽見這句話,中年男子立刻變得緊張起來,不安的挪了挪屁股,讓自己距離肖克遠一些,然后搖搖頭,道:“我……我不認識任何人……”
肖克眉頭皺了起來,雖然這人看似一副老實的無害模樣,肖克不愿過于為難他,然而找到李博士事關重大,他卻不愿放棄,繼續問道:“你知道的,對不對?”
中年男子繼續挪了挪屁股,卻低著頭始終不肯說話
。
肖克也漸漸被激起了些火氣,伸手插入口袋中,說話雖然仍舊很客氣,但聲音卻明顯也變得有些嚴厲起來:
“希望你能夠幫助我,我一定要找到李博士。”
中年男子忽然大叫一聲,踉蹌著向后跑去,一邊跑著還一邊大叫:“你是不可能到達一號區的。”
“哎,你別跑啊……”肖克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有些錯愕,急忙起身追上去。那中年男子跑得好快,一邊怪叫著,一邊拉開門,沖進下一節車廂。
這是一扇列車中常見的雙開門,門五分之四的面積都是玻璃,門上的玻璃早在剛才的激戰中被完全打碎,透過門可以清晰的看到中年男子一邊怪叫著,一邊奔跑在空曠的車廂中,沖向下一扇門。
肖克看得暗暗搖頭,這人腦袋有毛病嗎?自己一槍就可以將他的腦殼擊碎,他還敢亂跑?
不過想歸想,肖克現在自然不能立刻殺死他,一邊想著,伸手拉開門,走了進去。
腳一踏進門,肖克一下子怔住了!
震驚得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耳邊充斥著車輪撞擊鐵軌的哐當聲。
這是一節四十年代的老式車廂,昏暗的燈光,四壁是黑乎乎的沒有經過任何粉刷的鐵皮。車廂中的座椅都已經被拆除了,擠滿了席地而坐或者站立著的人,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個個衣衫僂爛不堪,就像是逃難的災民。絕大部分人身上,都帶著傷,骯臟的繃帶上、衣衫上沾滿了血,黑乎乎的臉上似乎仍在訴說著剛剛經過的慘烈戰爭景況。
車廂里有些悶,兩壁不少窗戶都開著,窗外朦明,幾乎馬上就要進入黑夜,依稀可以看到列車一側平坦的田野、長長的橋梁。遠處的山丘,只剩下幾個簡筆畫勾勒的簡單線條。
汗臭味、藥味,各種氣味混雜在一起,充斥在鼻端。只是在車廂中站了一小會,便覺得渾身不舒服。
談話聲、疼痛的呻(和諧)吟聲、孩子的哭鬧聲,交織在一起,聽得人心中煩躁。
一些人,奇怪的抬頭看著肖克,更多的人卻絲毫未注意到他的出現。
肖克的腳下,一個中年婦人抱著一個小孩,那小孩看模樣有七八歲,額頭上包著浸滿鮮血的紗布,一張小臉卻十分干凈,僂爛的衣衫和剪短的頭發讓人無法分辨出他的性別。他瞪著一雙大眼睛,抬頭安靜的看著肖克,似乎對他的夾克衫很感興趣。
看著這一雙眼睛,肖克心中也忍不住閃過一抹心酸,他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臉,道:“怎么了?”
“一個彈片打到了腦袋上,不過所幸扎得不深。”抱著孩子的中年婦人平靜的回答道
。
肖克抬起頭,卻意外的發現這名婦人年齡并不大,看樣子不過三十來歲,臉上雖然沾了許多黑灰,人卻很漂亮,藍汪汪的眼睛帶有很明顯的烏克蘭美女特征。
“哪里在打仗?”
“敵人攻陷了馬拉斯維卡,我的家鄉。”婦人說著,埋下頭,抱緊了自己的孩子。
“媽媽……”懷中的孩子突然開口,聽聲音卻是個女孩:“戰爭結束了,我們就能回家了,是嗎?”
婦人用力點點頭,道:“戰爭會結束的,我們就回家。”
“媽媽……那爸爸還會回來嗎?”
“爸爸……”婦人的聲音,忽然哽咽起來,兩行清淚涌出眼眶。
“會的……爸爸會的……”
馬拉斯維卡?
戰爭?
不!
肖克突然間明白過來,猛然站起身,去推身后的門。
原本的玻璃門,卻已經變成一扇黑漆漆的鐵門。
費了好大勁才將門推開,肖克一步險些跨出門去,被外面的冷風一吹,登時激靈過來。
他的一只腳懸在空中,門后卻已經沒有車廂了,只剩下腳下兩條正飛速倒退著的鐵軌。
肖克這才反應過來,列車行駛的方向,不知在何時也逆轉了。
天色已經全黑下來,十米外的物事都已經看不清晰,沉重的黑暗像猛獸一樣吞噬了天空。遠處,偶爾可以看到高射炮沖天的火光,和飛機爆炸時燃燒成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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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早11點,晚七點。早上偶爾會晚一些,但通常不會超過十二點。有時間的朋友,早晚都登陸點擊一下,沒有票票,多幾個會員點擊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