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著前面的一點淡綠色的光亮——那是*瀾書包上的熒光圖案。我在黑暗中完全分不清方向,又要保證不被前方的人發現,只好始終憑直覺保持著與前方的熒光圖案兩三米的距離。我小心翼翼地摸著墻走,盡量放輕腳步。大約五分鐘后,我感到手邊的墻壁變成了樓梯扶手——他這是在下樓。
在樓梯上摸黑行走簡直和那些鬼故事小說里所寫的一樣,讓人汗毛直豎,雞皮疙瘩掉一地。現在的我特別同情那些在大街上或是坐著輪椅,或是拄著拐杖的盲人們,雖然我還沒瞎,但是我現在的處境跟他們的絕對差不了多少。
帶著極度緊張的心情,我一步一步地、輕輕地邁下一階又一階的樓梯。我在心里默數著,一,二,三……十三,十四級……沒錯,看來鬼故事里寫的那種事情沒發生在我身上。
我的班級是在五樓,每次上學我都要背著沉重的書包連續走上四層臺階,那些時候簡直是差點沒把我累死。
可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我覺得我已經走下了四層臺階,而前面的熒光圖案還是速度絲毫不變地向下移動?為什么?為什么!
事情變得愈發的詭異,我甚至有點后悔跟來這里了。
我試圖按耐住心臟的狂跳,嘗試控制已經嚇得發軟的雙腿,可這還是不奏效,我每踏出一步都要呼吸大量的空氣。
在下到第七層樓梯時,那熒光圖案終于靜止在那里不動了。但在現在的我看來,那熒光圖案的主人或是已經發現了我,或是已經到達了目的地。這種情況比不斷向下的臺階更加的可怕。
正在我糾結著要不要出聲向*瀾承認錯誤并問清楚情況時,前方的黑暗里,一個男聲響了起來,在這幽暗的空間里顯得空靈清亮:“我來了。”
這無疑是*瀾的聲音。跟他做了多年兄弟的我,對于他的聲線從小時候到現在的變化,我那是再熟悉不過。
我嚇得渾身打顫,以為是*瀾發現了我,剛要開口道歉時,另一個女聲出現了。
“*瀾,你又來晚了。出了什么事么?”
我仔細辨認著這聲音的主人,感覺越聽越耳熟……
葉沁!她怎么會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