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石達開便隨便給王雷安排了個軍職,為卒長,相當(dāng)于百夫長,率領(lǐng)百位太平軍。隨后便將王雷拋到了一邊少有接見。石達開這樣的舉措,不用別人多說王雷也看得出來經(jīng)過昨夜一聚恐怕現(xiàn)在的石達開對于自己恐怕是已經(jīng)失去了興趣與賞識,就連這個一官半職恐怕也是出于維護自己的顏面才隨手而為。
對于石達開做的一切王雷倒也沒有說什么,經(jīng)過昨晚之事,他對太平軍也已然十分失望,料到他們恐怕成不了大事,若非是因為林妙善,他早已離去。
然而林妙善那邊,王雷卻依舊沒有進展,只見過寥寥幾次,其中不乏他借著書冊的名頭去接近林妙善,只不過她對自己的態(tài)度也是不冷不熱,以至于泡妞大計也是毫無進展。
前前后后不知道嘗試了多上方法都沒辦法接近,王雷又害怕自己追的太緊了反倒讓林妙善心中生出了不耐煩的心思,也只好作罷。只不過目前這樣的情況確實是讓王雷十分無奈。苦于沒有正當(dāng)理由也只能繼續(xù)等候時機。
本來王雷對于自己追回林妙善的事情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幾分動搖,可是誰知道柳暗花明又一村。就在七天之后事情迎來轉(zhuǎn)機。一大早,有些失落的王雷行走在安慶城中,只是看到安慶城中人心惶惶。四下追問這才得知,現(xiàn)在整個安慶城都在傳播著天京出了動亂的事情。而大多數(shù)家在天京城中的太平軍將士們個個都十分憂慮。他們在這安慶城中相安無事,只是實在是擔(dān)憂在天京城中的家人。
事發(fā)突然有沒有確切的消息,王雷也只能猜測,這只怕是歷史上的天京事變中終于發(fā)生了。
曾經(jīng)的歷史上,天京事變乃是太平天國由興盛轉(zhuǎn)向衰落的一個重大的轉(zhuǎn)折點,打下金陵后,東王楊秀清欲封萬歲,假接“天父下凡”施壓于洪秀全。天王洪秀全深感事態(tài)不妙,便暗中聯(lián)合北王韋昌輝,包圍東王府,誅殺了太平天國實質(zhì)的最高權(quán)力者東王楊秀清,并且在天京城中大開殺戒,東王府內(nèi)婦孺妻兒、旗下門客無一幸免,天京城內(nèi)一時之間血流成河。這場內(nèi)訌死了幾萬人,最終導(dǎo)致太平天國運動人心渙散,軍事力量分崩離析,由盛轉(zhuǎn)衰的轉(zhuǎn)折點。
數(shù)日沒有召見王雷的石達開,在天京事變后,再度將王雷請去府中。
王雷去時,已經(jīng)見到不少將領(lǐng)匆匆忙忙地從石達開的府中離開,一個個面色陰暗,步履急促,似乎還有些發(fā)抖,神色也是陰晴不定,顯然情況不妙。
王雷見到石達開時,石達開正是滿臉的愁容,眼神木木的看著前方,不知在思考著什么,見到王雷到來,他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小兄弟,你來了。”
“翼王召見王某,可有何要緊事?”王雷正色的道,盡管心中他已經(jīng)事情猜得八九不離十,但是還是裝作什么都不懂的樣子,將表面功夫做的十足。
“唉,國之不幸。”
石達開搖了搖頭,又深深的嘆了口氣,“沒想到,小兄弟當(dāng)晚所說之事果然成真,前些日子,東王日漸跋扈,竟敢譖越自封“萬歲”,天王不滿,密詔我與北王等諸王勤王,我念及東王與我等畢竟是兄弟,猶豫不決,沒曾想北王卻應(yīng)召派兵誅殺了東王,此時天京已是一片大亂,天王急召我回去,我準備今日便啟程回天京勤王,小兄弟,你可有何建議?”
石達開所說皆是王雷早已預(yù)料之事,不過王雷卻裝作大吃一驚的樣子,旋即故作沉思,其實早有所想法。
原本的歷史上,石達開回去勤王,但北王因為在天京之中大開殺戒,幾乎癲狂,石達開都差點兒糟了北王的毒手,后來盡管逃出,家人卻也被北王斬盡殺絕。
王雷不愿石達開再次遭到這樣的遭遇,便道:“翼王,請問,東王死后,天朝之中,何人實權(quán)最大?”
石達開一聽,眼神不由閃爍了起來,道:“自是天王最大。”
王雷抬頭看了石達開一眼,暗道這家伙到了這個份上還要裝蒜,便道:“天王乃是天朝之首,位高權(quán)重自然無人能及,不過,東王走后,天王之下,恐怕翼王的威望已是首屈一指。”
王雷說的已是十分明顯,石達開在天國之中戰(zhàn)功顯赫,早有功高蓋主之聲勢,如今東王死后,除了洪秀全,更是無人能趕得上他的威望,這樣的權(quán)勢,無論石達開是否有想法,都明顯會引起天王的猜忌,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fù)。
聽到此話,石達開沉默了下來,似乎是默認了王雷的話。
王雷再道:“這是翼王需要考慮的地方,除此之外,翼王還要小心一點?”
石達開神色深沉了許多,道:“小兄弟請講。”
王雷道:“翼王方才說天王密詔翼王與北王勤王,翼王不忍兄弟相殘,猶豫不決,北王卻毫不猶豫的誅殺了東王,何曾顧及兄弟之情,因而王某奉勸,翼王回天京之后,千萬要小心北王——”
“夠了!”
石達開厲喝一聲,打斷了王雷的話,臉色卻是陰沉無比,看著王雷的眼中卻是掠過一絲厭惡之色。
王雷錯愕的看向石達開,心中滿腹疑惑,不知自己好心勸告石達開,他怎么反應(yīng)如此之大。
石達開深深的吸了口氣,眉頭緊皺,心中甚是惱怒,這小子明明才加入天朝,卻不止一次提醒他小心內(nèi)部人,第一次他還能忍,可這一次,竟然當(dāng)著他的面讓他小心北王,他與北王乃多年兄弟,難道北王還會害了他不成。
如此挑撥離間的言論,石達開心中反感不已,若非看在王雷拜入太平軍是提著曾國藩的首級而來的,他只怕早已懷疑王雷是否別有用心,乃是清軍派來的奸細。
石達開目光已然冰冷,道:“小兄弟,你說的太多了,有些話,最好深思熟慮之后再說。本王有些乏了,你先退下吧。”
語氣之中,帶著一股命令的意味。稱王許久,石達開已習(xí)慣發(fā)號施令,現(xiàn)在他的態(tài)度更是不容置疑。
感情我還里外不是人了,看著石達開的反應(yīng),王雷意識到石達開對自己產(chǎn)生了不信任,不由自嘲一笑,看來做好人也難啊。
“那我便告辭了。”
王雷沒有再說,也知道石達開不會再聽他的建議,隨告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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