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裝逼的動作之前,王雷特地感應了一下,并沒有那種讓他覺得危險萬分的感覺產生。
他對紗織說:“今天我只賭一次!”
這時邊上的荷官對王雷道:“對不起,本賭桌接受的最高賭注上限是十萬日元,您下得有些多了。”
王雷扔上桌的籌碼,加起來正好是十萬美元。王雷自己當然掏不出這么多的賭注,但身邊的這位城戶大小姐有得是錢。
這話剛出口,紗織眉頭一皺,手掌一拍桌子,鼻孔里哼出一聲:“現在規矩變了!”
話音剛落,賭場的負責人立刻就走過來,一把趕走不長眼的荷官,然后忙不迭地向紗織鞠躬道歉:“對不起,她是新來的......”
然后他接受了王雷的下注,并親自開盎。
盎蓋掀開,露出了三粒骰子分別是二、五、六,加起來正好“十三點”,王雷一下子就贏了十二倍。
口哨聲響起,吹口哨的人正是長得和《圣斗士星矢》里的智慧女神雅典娜長得一模一樣的城戶紗織大小姐,只是王雷怎么也無法將眼前一副不良少女形像的她和動漫里看到的那位“氣質高貴的智慧女神”重合在一起。
大失女神形象的城戶紗織大小姐,在賭桌前興奮地揮著小拳頭叫道:“再來一次,全押上去,今天我要贏下這家賭場!”
王雷更清晰地感覺出,一旁的賭場負責人的臉皮正在微微地抽動著。
“我說過,今天只賭一次!”
王雷搖頭拒絕了這位嗷嬌大小姐的無理要求。他找上這位不良女神,純粹只是想更深入地弄清這個世界的真相,卻沒有瘋狂到要主動作死的地步。雖然以城戶財團的背景加上他自己的特殊能力,通過賭博贏得這家賭場破產并不太難,但這種大輻度改變世界原有走向的“主動作死之事”,王雷是說什么也不肯干的。
“不嘛!你知道我這個月輸了多少錢嗎?難得開心一次,我要贏得痛快!”
嗷嬌無比的城戶家大小姐,拉著王雷的手臂使勁地撒嬌著,但鐵石心腸的王雷根本不為所動,他從來往的侍應生那兒要了一杯果汁,一飲而盡后就作離開狀。至于剛贏得的籌碼,他倒也不急著去拿。以城戶紗織的身份地位,賭場的人根本沒膽子敢黑了她的錢--只要紗織不是真的瘋狂到要贏下這家賭場,這些想巴結城戶財團都快想瘋了的家伙們,心里更是巴不得她在這兒多贏錢。
至于離開走人,王雷也不過是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王雷一直深信,知識就是力量。
穿越至這個世界已近十二年,王雷讀過很多書,和心理學有關的書也看過不少。在他看來,象城戶紗織這樣的巨富之家的大小姐,平時都是被人高高在上捧上天溺寵慣了。順著她,慣著她,只會讓她看輕,視其為路人普通人,以平常心對待,甚至有意和她對著干,反而更容易引起她的注意。
“我有點餓了,先告辭了。”
王雷說完轉身就走,才走兩步,他的手就被人從后拉住。
“你這人怎么這樣?人家才剛剛開心起來,你就要逃跑了!我在這兒輸了這么多天,難得轉運了,就要贏得痛快啊!我要贏下這家賭場!”
嗷嬌的城戶大小姐,對著王雷大叫著。在別人的賭場里公開大聲嚷嚷著要贏下賭場,大概也只有她敢這樣了。當紗織大聲嚷嚷的時候,王雷看到一旁的賭場負責人,正面露苦笑狀地對著他偷偷地送出求饒的表情。賭場負責人也是千錘百煉的老千出身,從前先王雷的一系列動作,一眼就看出他“身手不凡”,如果王雷真的應城戶紗織的要求下場豪賭,這家賭場弄不好一會兒就要改姓“城戶”了。
對于別人,賭場大不了可以玩黑吃黑,可是對方偏偏是城戶財團的大小姐,哪里得罪得起。
王雷好心相勸道:
“真贏下這家賭場,那就不好玩了。你想想看吧,我們真的贏下這家賭場了,他就變成你的財產了,然后你在賭場里賭博,就變成自己和自己在賭,無論輸贏都沒有意義,那就失去追求賭博刺激性的樂趣了。”
王雷這話說完,一旁的賭場負責人站在紗織身后對著他感激地狂點著頭,而城戶紗織也覺得他所說有理,放棄了這個念頭,卻依舊拉著他的手不讓他走,這個動作讓旁邊的不少工作人員看呆了:城戶家的公主,未來的女王,居然在這里拉男人的手了--雖然那男人只是一個國中生。
“你別走!我知道你能贏錢是有特別的本事的,把你贏錢的本領教給我好不好?”
王雷繼續裝酷酷的模樣無視她的拉扯道:“我餓了!”
城戶紗織一扭頭,對著賭場的負責人一瞪眼,命令道:“我也餓了,你們還不快給我們準備好!”
五分鐘后,王雷和城戶紗織坐在賭場最好的貴賓間的餐桌前,趕過來的賭場老板一臉陪笑地侍立邊上,隨時聽候城戶紗織的吩咐。
就在剛才,賭場老板開出一張一百二十萬美元的支票,滿臉陪笑恭恭敬敬遞到桌前。
只是動動嘴皮子,就能將一個身家不凡的賭場老板象狗一般地隨便使喚,通過她,王雷也算是見識了何為眾星拱月的名門貴女的風范。
紗織對著這筆巨款瞧都沒多瞧一眼,她用兩根手指捏起支票,推到王雷面前道:“我用不著,全給你了!”
“謝謝!”
王雷也不客氣,接過支票放進懷里。
“你叫什么名字?”
“小田龍政!你是紗織小姐吧?我以前在報紙上看過你的照片。”
到現在,王雷才對方互相認識,告知姓名。
餐桌旁,賭場的服務生開始上菜,全是價格極其昂貴的高級料理。紗織沒有碰這些料理,只是拿起端上來的一杯紅酒,很優雅地在手中輕輕地搖動著,然后放在嘴邊輕輕泯了一口。那充滿貴族禮儀風情的動作,看得王雷又是一呆。
先前在賭場里時,她的行為舉止象個不良少女,但現在,卻完全是優雅無比的貴族小姐的風范。
看著她明明是少女模樣,卻散著熟女風情的姿態,王雷在心里吐糟道:
“真不敢相信她只有十六歲啊!”
紗織問道:
“你剛才是怎么猜出點數的?”
王雷答:“運氣。”
“切!”
先前堪稱完美的貴族少女的風情,就在這一個“切”字之下,破碎得無影無蹤,又恢復到原先不良少女。
紗織湊過臉,移動到距離王雷的鼻尖不足十厘米處,呼出的酒氣輕輕地噴在王雷臉上,幾乎是用涎著口水的表情對王雷道:
“你一定是賭術高手!教我吧,師傅,我有很多錢,把你的賭術都教給我吧,我可以給你很多錢!”
王雷很無恥地搖頭道:“紗織小姐,我才十二歲,比你小,怎么能當你師傅?”
他當然不會告訴對方,自己靈魂年齡現在其實已經超過三十歲了,是不折不扣的“大叔”。
紗織搖頭道:“切!又在騙我年齡了!你個頭看上去象個高中生,還有你的神態,你的眼神,說你有三十歲我都信,我才不信你只有十二歲呢!國中生的眼神才不會是你這樣的。”
王雷暗吃了一驚,他的靈魂年齡遠大于身體年齡,面前這個少女居然就靠觀察他的眼神就無意中判斷出了真相。
“我確實不到十二歲。”
王雷邊說邊拿出自己的學生證,遞給對方。
紗織拿過身分證看了看,嘴里喃喃地念道:
“小田龍政,神奈川和光中學?還真的只有十二歲不到?”
接著王雷就看到她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轉了轉,明顯生出了什么鬼主意的模樣,然后她雙手撐著桌面站起來,以居高臨下之勢看著還坐著王雷,臉上的表情已不再是先前涎著笑臉討好的模樣,反而看上去是一副“邪惡的大姐姐”抓住把柄在威脅旁人的派頭。
她右手拿著王雷的學生證,左手叉著腰,對著王雷嘿嘿地做出奸笑狀。
“小弟弟,原來你真的未成年啊!國中一年生就敢跑賭場玩,我要是告訴你的學校和家長......”
說到這,她的眼神斜瞄著王雷,后面的意思已不言而喻。
面對紗織的威脅,王雷不禁莞爾。
他也被挑起了童心,裝出害怕的模樣道:
“唔,姐姐,求求你不要告訴我家長,我會被爸爸打死的。”
“不想我說出去,就快把你會的賭術全教給我!”
“好,你過來,我告訴你......把學生證還我!”
王雷猛地跳起來去搶學生證,卻被早有防備的紗織躲過。
“想得美!就猜到你會想搶回去了,不給。”
“給我!”
“不給!”
房間里,王雷和城戶紗織,為了一本學生證打鬧了起來,就身高而言,現在的城戶紗織還比王雷高出一點,她右手高舉著學生證,就是不肯還給王雷。王雷也“裝成”真正的未成年國中生裝嫩,拉拉扯扯,陪她胡鬧。兩人嘻嘻哈哈地在房間里鬧騰了一陣后,紗織將學生證還給王雷,然后作不滿狀地罵了一句:“真小氣。”
對于擁有成人思想的王雷來說,他學過心理學,非常明白怎么對付這樣的十六七歲的少女,先前的胡鬧不過是在陪她玩玩,外加測試面前的這個“智慧女神”,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雅典娜。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對方完全就是個被寵壞的富家大小姐,一點“女神”的范都沒有。先前的打鬧中,王雷也測出對方的力氣很一般,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并沒有什么異常的地方。而在打鬧的過程中,王雷也很不客氣地借著打鬧之機,在對方的身上摸了好幾把,占了不少便宜。
玩鬧結束后,王雷拿回學生證,向紗織解釋道。
“我的賭術,不是那么好學會的。”
當王雷向城戶紗織“傳授”自己的“賭術”時,另一旁,東京城內著名的建筑,城戶大廈的最高層,一個頭發花白,留著大胡子的老人,正坐在這幢大樓的董事長辦公室里,閱讀處理著當天的文件,這時,一個看似管家模樣的光頭男敲門走了進來。
老人抬頭問道:
“辰巳,什么事?是紗織在外面又惹了什么麻煩了嗎?”
光頭男恭敬而小心翼翼地道:
“稟告老爺,小姐和少爺見面了,他們正在一起。”
“少爺?哪個少爺?”
光頭男辰巳德丸回話道:
“是小田龍政,不,是城戶龍政少爺!他們在山口組的賭場撞見了,兩人正在一起,相處得很好。”
“哦,那很好嘛,不要管他們。”
城戶光政先是一愣,然后點點頭,揮了揮手,把管家趕了出去。
而后,他拉開辦公桌,從夾層拿出一張作了塑封的照片。
照片是張集體照,正是不久前前往中國參加中日夏令營的七十七個日本國小生的合影。
看著自己兒子們的合影,城戶光政威嚴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