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個戴森球，進行技術論證以及可行性分析，也許現在用不著，但將來肯定也會用得著。”羅遠面色凝重的說道。

人類不可能一直待在飛船上，就算沒可能返回地球，也會找個落腳點，到時候這種技術將會變得相當重要，不要看飛船上的所有的深度核聚變爐特別是動力艙的24組巨型核聚變爐，如果全功率運作，所產生的電能比末世前全球電能消耗還要多上上百倍。

但對這艘飛船而言，它僅僅能支撐飛船全力航行，最多稍稍有些剩余。文明程度不同，對能量的需求數量也不同，就像同樣一百萬的金錢，對窮人來說也許是一筆可觀的巨款，但對于億萬富翁，也許連一個月的花銷都不夠。

像是需要消耗極大能量的反物質生產工廠，在飛船中就根本沒有配備，智腦上也沒有任何相關技術，也許有防備飛船叛亂的可能；但更重要的原因是飛船的能量根本無法提供這種消耗。

生產反物質并不難，人類早在1995年歐洲核子研究中心的科學家在實驗室中制造出了世界上第一批反物質--顆反氫原子。而2000年9月18日，歐洲核子研究中心宣布他們已經成功制造出約5萬個低能狀態的反氫原子，這是人類首次在實驗室條件下制造出大批量的反物質。

雖然制取的數量，少的可憐，遠遠達不到實用的地步，就算放到空氣中，威力可能還不如一個鞭炮，然而為了制取這些反物質，所消耗的電量卻花費數億歐元，能量轉換率低的可憐。

而科學家曾經根據這艘飛船對玻星科技進行過大略的評估，在反物質領域，玻星人制取反物質的轉化率，同樣不會太高，反物質對玻星而言極有可能依然是一種極其珍貴的戰略性資源。

甚至在這艘飛船上的反物質儲備，就已經占據了它們所有儲備的一個重要份額。

很多證據都指向這個觀點，比如這艘玻星當年最先進星際飛船，使用的動力依然是核聚變，而不是功率更恐怖的反物質爐，又比如飛船武器庫中的反物質炸彈庫存并不多，如今只剩下大約三百公斤，算上扔在地球和月球上的數量，總量還不到一噸。

對人類來說也許看似不少，但這點數量對于對于毀滅一個擁有一定威脅能力的文明而言，其實并不多，只是堪堪夠用。

……

面對羅遠提出的要求，吳新凡猶豫了下，咬了咬牙說道：“市長，這個工程太大，地外情報處恐怕是無法承擔這個重任！這些年，科技日新月異，發展太快，我們這些已經脫離一線崗位的人，哪怕都有跟蹤最新科研近況的習慣，但事實上也已經漸漸跟不上他們的步伐了，一些學術論文，看的都覺得吃力。”

吳新凡大倒苦水，一方面確實是無法承擔這個重任，對戴森球的可行性分析，這是一項浩大的工程，涉及到方方面面以及各種最新科技進度，不亞于一次全面的科技普查，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這次難得面見市長的機會，為本部門爭取一些利益。

畢竟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如今智慧藥劑對于科研工作者而言，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學術界人士都有自己的小圈子，特別是隨著量子電腦普及網絡交流重新開通后，這種圈子內部的交流就更加激烈和頻繁。

一開始，他們還可以和一些人進行交流，進行思維之間的碰撞，但自從智慧藥劑出來后，這個學術圈子在他們眼里，就開始變得越來越陌生，

最初的時候一個問題被提出，他們還在苦思冥想時，下面的回帖就早已經寫滿了十幾個解決方案，每個答案，似乎都能解決問題，雖然感覺對方水平極高，但還能勉強看得懂。

然而最后，學術論壇上提出的問題開始變得越來越深奧，回復的答案，也讓人感覺在看恍若天書，兩者之間的差距大已經完全無法交流，猶如小學生面對大學生，這種被智商碾壓的挫敗感，讓他們感覺自己完全就像還未進化的猿人。

直到智慧藥劑的存在開始小范圍的傳播，這種挫敗感才稍稍緩解，并不是他們智商不夠，而是對方是掛逼啊！

奈何僧多粥少，智慧藥劑產量有限，而他們這個地外情報處，在政府心中顯然比不上一線研究員的地位，幾乎處于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境地，直到現在也沒有一個名額。

羅遠心思通透，立刻猜到他的心思，他微微沉吟一下說道：“如今每個研究部門都有自己的研究任務，數來數去，也只有你們部門有這個精力，你可不能撂挑子。”

雖然羅遠語氣溫和，但面對羅遠的委婉的敲打，吳新凡還是嚇得面色發白，好在對方很快語氣一轉：“人員我可以給你們增加，最新一批實習生，會優先分出一批人到這里，智慧藥劑每年生產的數量有限，不可能給你們太多，到時候也會分配給你們一些。”

“市長，有多少名額？”吳新凡忍不住問道。

“十個名額吧！”羅遠想了想說道。

雖然羅遠對地外情報處關注并不多，但并不意味著不重要，而是相當重要，在星際遠航中，一條安全的航道選擇，將決定著人類的安危。之所以關注比較少，只是如今還遠未到飛船啟程的時候。

……

“吳處，吳處，回神來！”一位同事推門而入，見吳新凡仿佛魔怔般一動不動，不由叫了幾聲。

“啊，是老沈，市長走了啊？”吳新凡仿佛如夢初醒。

“早走了，你對市長提了沒？”老沈面色希冀的問道。

“提什么？”吳新凡頭腦依然有些不清醒。

“智慧藥劑啊，昨天不是說好了嗎？”老沈抓了抓頭，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好不容易研究出些成果，并成功吸引來市長視察，這么好的機會不提要求，要不是對方是處長，他非得揪住他的衣領，噴他一臉。

也許他的聲音太大，一下子就涌入一大群人。

“什么，您沒提要求？”

“都已經商量好的，你……你實在太沒用了。”

地外情報處都是些有一定資歷的研究員，而且大部分都是理論工作，性格上無世無爭，根本不怵這個處長。

吳新凡被一頓口水噴濺后，大腦終于有些清醒過來，他咳嗽了一聲：“你們這些家伙，都給我消停點，我什么時候說過沒提要求了？”

“真的提了，市長怎么說，答應了沒？”始作俑者的老沈，聲音連忙降低的八度。

吳新凡神色聛睨的看著這群氣勢明顯弱了不止一籌眾人，心中頓感一陣揚眉吐氣：“自然答應了，而且名額……”

他拖起了長音。

“多少！”一名數學教授明知道對方有意吊胃口，但還是忍不住上鉤問道。

“十個！”

下一刻，所有人都呼吸一窒，他們整個部門也就三十余人，十個名額，意味著將近有三分之一的人員，將得到智慧藥劑的名額。一些對自己的資歷有些把握的人，已經開始激動的臉色漲紅，這意味他們終于苦盡甘來，可以揚眉吐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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