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腥臭的臟水潑在楊一平的身上,讓他渾身一顫,從昏迷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被緊緊的綁在了一張椅子上。昏暗的房間之中隱約站著三四個人影,其中一個略顯熟悉的身影,不停地按動手動電擊器的開關。藍色的電弧光外加劈啪作響的聲音,讓眼前的這幅景象令他有些絕望。這時,一個人打開了應急照明燈的開關,巨大的亮光讓楊一平的眼前一片雪白。過了十多秒鐘之后,他的視力才逐漸的恢復。映入他視線之中的,是墻壁上一幅字跡斑駁的標語: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楊隊長,你還記得我吧?”袁周的身影擋住了照射過來的光柱,才讓楊一平看清了他的臉。他冰冷的臉上透著一絲堅毅的神色,一動不動地站在身前。他那炯炯而深邃的目光中,可以看見他堅決的態度,絕不妥協,絕不動搖,絕不屈服!
楊一平這個人的愛好很廣泛,對于面相也有一定的研究。從袁周的面相上來看,這個人性格如鐵,認準的事情就算有千般的磨難,也會向既定目標進行到底。這樣的一個人,絕對不會被自己的花言巧語所迷惑。如果在找人當替罪羊之前,能夠看到袁周的相貌,他絕對不會挑選這樣的一個人來背黑鍋。可惜,現在說什么都完了。想到這,楊一平慘然一笑,低聲說:“你不用費功夫了,我什么都不會說的…………”
“我擦,嘴還挺硬!”謝洛夫快步的走了上來,攥起了砂缽大的拳頭,狠狠地打在楊一平的顴骨上。‘嘭嘭’的幾聲悶響,楊一平強咬著牙,一聲不哼!直到謝洛夫打過癮了,他才輕蔑的把嘴里的血水吐了出來,喘著粗氣說:“傻大個,中午沒吃飯啊?呵呵,我要是年輕十歲,你不見得能打得過我。”
“哎呦,我擦,我怕一拳把你打死,才使了三分的力氣。你他媽倒嫌我打得輕了哈…………來,今天爺爺好好給你松松骨!”說著,謝洛夫雙手猛攥,發出一陣‘噼里啪啦’的關節摩擦聲。
袁周攔住了謝洛夫,拿了一張椅子倒坐在楊一平的面前,說:“楊隊長,有句老話你應該聽說過,識時務者為俊杰!兄弟我前一
陣子被你下了套,如果我當時死了,我估計你不會有半點的愧疚心里吧?反過來也是這個道理,你今天落在我的手上,你也別怨我對你下狠手!當然了,我敬你是一條硬漢子,像剛才那種毒打之類的審訊技術,我不會再從你身上用了。你呢,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仔細地跟我說說,我可以保證你的人身安全,你看這樣行嗎?“
楊一平冷冷的看著他,冷笑了幾聲,沒有回答。袁周一臉失望的站了起來,繼續說:“既然你不配合我們,那就別怪我了。事到如今,讓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們跟分裂分子作戰時,抓到過不少極端分子。你的骨頭再硬,能贏得過那幫被洗腦的家伙嗎?“
他指了指站在身邊的謝洛夫,接著說:”我這個兄弟曾經到俄羅斯內務部的信號旗特種部隊交流學習過半年。其實毛子的訓練水平和咱們國家差不多,只是那支特種部隊的人員都是參加過格羅茲尼戰斗的老兵,除了實戰經驗比咱們豐富一些之外,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刑訊技術了。人家的刑訊技術,全都是克格勃傳下來的,再經過車臣戰役的實際操作,再死硬的恐怖分子,也沒有不吐口的。你剛才說的這個傻大個,在信號旗交流的時候,刑訊技術這門課程拿的是A+的分數,連信號旗的指揮官都對他贊賞有加!你不是相當硬骨頭嗎,今天就讓你嘗嘗老毛子的刑訊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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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洛夫一臉獰笑的走了上來,一雙小眼睛不停地在楊一平的身上來回的打量。他的這種目光,就如同非洲大草原上的獅子,在戲耍奄奄一息的獵物一般。楊一平被他的目光看的發毛,索性閉上了眼睛。他并不是真的打算當硬骨頭,常年在機關廝混的他,早已經練就了一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生存技能。可是他心里清楚,說與不說,自己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像現在這樣的情況,自己越是痛痛快快的說出實情,死得越快!硬撐到底,沒準還會有一線生機。
“來,哥兒幾個搭把手!”隨著謝洛夫的聲音,楊一平被人從椅子上解了下來。緊接著,他被按在了一張木板床上,手腳用綁扎帶牢牢的拴在床架上,身上也被幾條寬厚的皮帶牢牢固
定住。皮帶勒的很緊,楊一平甚至感覺到呼吸都有些不暢快。謝洛夫檢查了一下皮帶的松緊度,又往他的腦后塞了兩塊磚頭,這才說:“楊隊長,我脾氣暴,剛才打了你兩下不好意思啊!你看你,脖子上面都是血,怪埋汰的…………呵呵,我給你洗洗,廣告里不是說了嗎,洗洗更健康啊!”
說著,謝洛夫從床底下拿出一個水壺,打開壺蓋看了看,扭頭問道:“我讓你加的冰塊你咋沒加呢?算了,調料買了嗎?拿來…………操,你買的這是啥?讓你買辣椒面,你咋還買了孜然呢?你這是要燒烤啊…………”謝洛夫把辣椒面倒進了水壺里,使勁的晃了晃,沖著楊一平走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楊一平有些慌了。“你……你要干嘛?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你們……你們……”他的話沒有說完,謝洛夫就用一張濕毛巾蓋住了讓他的臉。緊接著,謝洛夫把壺嘴對準他的鼻孔,緩緩地開始倒水。摻進了辣椒面的水顏色有些發紅,在謝洛夫緩緩地傾倒下,通過鼻孔和嘴巴不停地流進了楊一平的氣管、肺部以及胃中。
強烈的窒息感和難以名狀的痛苦,讓楊一平的身體劇烈的痙攣。但是,他的身體被牢牢地捆在了床板上,任憑他如何掙扎,也無法從床上掙脫下來。這一壺水謝洛夫足足倒了有兩分鐘的時間,直到壺里的水倒得一滴不剩,他才掀開了蒙在楊一平臉上的濕毛巾。此時的楊一平臉色蒼白,眼睛失神,看上去如同溺死的尸體一般。
謝洛夫抓住了他的頭發,大聲問道:“咋樣?這滋味不錯吧?我告訴你,這是最初級的招數,我還有還幾十種方法沒使出來呢!你咋不說話呢?我問你,你是不是不喜歡吃辣的?你不說話我可就當你默認了啊!那你咋不早說呢,就憑咱哥倆這關系,我肯定得照顧你的口味啊!你別哭了,這次不給你放辣椒了。咱都是北方人,口重!這次直接給你灌醬油!你別用那種眼光看我,我買的都是好醬油,絕對不是轉基因的…………“
“說……我說……”楊一平自以為能撐過去,但一壺水灌了下去,他實在無法忍受這種劇烈的痛苦。與其被他們折磨致死,還不如求一個痛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