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子微微頷首,“你好,我是遲總派來的,之前遲總跟你提起過的。”
劉思盈這才讓他進(jìn)門,因為不方便,只好讓耀耀從冰箱里面拿了一瓶飲料遞給他。“不好意思,家里沒有熱茶。”
“不用客氣,我來這里只是傳達(dá)遲總的意思,說完了,我就會離開。”男子并不坐下,一直規(guī)矩地站在一尺開外,保持著得當(dāng)?shù)木嚯x。
“你說吧。”劉思盈心里一陣苦澀,即便是她跟耀耀的生活已經(jīng)被曝光了,遲玄也不會在乎,只關(guān)心他自己是不是會被牽連,這種被徹底嫌棄的感覺讓劉思盈極度憤懣。
年輕男子一直密切關(guān)注著劉思盈的表情,見她的眼神里滿是不甘,心中也算有了底線。
“劉女士,想必今天的報紙你已經(jīng)看過了,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我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你還是說遲總想怎么解決這件事情吧。”劉思盈不欲多廢話什么。
年輕男子再次微微頷首,“那我就說了。遲總希望你能出面澄清這件事情,至于怎么說,必須按照他的來。因為遲太太的確無法懷孕,所以你需要對外宣稱,孩子是由你代孕的,你本人跟遲總之間并不存在情感糾紛。”
劉思盈震驚了,“代孕?你們讓我說明耀耀是本就是他們兩個的孩子,不過只是從我肚子里爬出來的而已?”
年輕男子繼續(xù)說道:“大致意思你明白就好,遲總知道你是聰明人,如果這件事情能順利過去,那么遲總會給你一筆豐厚的報酬。”
原來在遲玄眼里,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見錢眼開的女人,為了錢可以不顧一切。
“他們就沒想過這樣會傷害到孩子嗎?”劉思盈緊握著雙拳,控制著自己因為憤怒而微微發(fā)抖的身體。
年輕男子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不明白為什么她會這么想,“劉女士,你不覺得這樣恰恰是為孩子好嗎?能讓他成為名正言順的遲家人,而不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劉思盈頓時松開了雙手,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
是啊,正牌大少爺跟私生子相比,傻瓜都知道哪一個身份更好。
“我知道了。”劉思盈轉(zhuǎn)過輪椅,不想被別人看見眼角滑落的清淚。
但是年輕男子并沒有就此離開,“遲總還交代,如果你耍花樣的話,這輩子別想再見到孩子,他會立即送走你。”
“在他眼里我不就是個為了錢什么都做的人嗎?他就不怕我還是會為了錢反悔,不顧孩子死活?”劉思盈譏笑著說道,也不知道是在嘲諷她自己,還是嘲諷遲玄。
“我想你誤會了,遲總不是拿孩子威脅你,還是直接告訴你,想好好活下去,你必須這么說。”
“原來我的命這么值錢,該說的都說完了吧?我會照辦的。”劉思盈朝身后揮揮手,請那個年強(qiáng)男子趕緊離開這里。
門被禮貌地帶上,劉思盈的眼淚終于可以肆無忌憚地落下來了。
耀耀一直在旁邊看著,他不太明白代孕的意思,“媽媽,代孕是什么意思?為什么你要哭啊?”
看著自己的兒子,劉思盈一把將他樓進(jìn)自己的懷里,“耀耀,就算是為了你,媽媽也要爭一口氣!”
“媽媽,我們一定可以跟爸爸永遠(yuǎn)在一起的。”這是耀耀心中一直以來的希望。
當(dāng)天下午,劉思盈終于坐不住了,戴著口罩,由耀耀推著出了門,結(jié)果被守在樓下的記者堵了個正著。
“這位女士,請問你跟遲氏集團(tuán)總裁遲玄是什么關(guān)系?你身邊的小孩子又是誰的?”
“這個小孩子是不是就是你跟遲總的私生子?”
“你這么做有想過遲太太的感受嗎?還是你知道,卻仍舊要這么做?”
在大眾面前,劉思盈就是見不得光的第三者,不要臉的第三者,只有蘇遇暖才可以光明正大地跟遲玄走在一起。
劉思盈隱去眼里的憤恨,不斷地閃躲著記者的追問,“你們不要問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媽媽,爸爸為什么還不來接我們?”耀耀被眼前的陣仗給嚇到了,害怕地哭了起來。
在場的記者清楚地聽到了這個稱謂,立即將麥克風(fēng),鏡頭對準(zhǔn)了一個五歲的孩子,“小朋友,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耀耀淚眼朦朧,一直往劉思盈身后躲,劉思盈終于怒了,“他還只是個孩子,你們不要問了,我們母子倆是無辜被牽連的,什么都不知道!”
這樣的說辭更加讓人生疑。“可是我們都親眼看到了遲總抱著你坐輪椅,還跟你舉止親密的從醫(yī)院出來,這也是無辜牽連嗎?”
“請問你的腿又是怎么回事,也跟你的作風(fēng)有關(guān)嗎?”
記者們的提問很是尖酸刻薄,劉思盈有些招架不住,但是苦于行動不便,無法順利逃脫。
“我拜托你們不要再問了,這件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跟遲總之間是清白的!他跟遲太太的感情很好的,你們這樣是毀壞別人家庭知道嗎?”
在場另一位女記者譏笑地說道:“毀壞別人家庭的到底是你,還是我們?你是怎么做到這么理直氣壯的,能跟我們談?wù)剢幔俊?
劉思盈不禁多看了那位女記者兩眼,“這位記者朋友,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出言詆毀我跟遲總之間的清白,我可以依法追究你的責(zé)任的,你知道嗎?”
那位女記者頓時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引得各位同仁紛紛發(fā)笑。
“我可以告訴你們實情,這個孩子就是遲先生跟遲太太的,我不過是代孕媽媽,這個孩子是遲家真正的骨肉,只不過之前遲先生跟太太遇到了一點(diǎn)麻煩,所以孩子生下來之后,暫時由我?guī)е_@樣的結(jié)果你們滿意嗎?”
眾人不禁恍然大悟,“你有什么證據(jù)能證明你只是代孕媽媽而不是地下情人?”
劉思盈氣得咬牙切齒,都已經(jīng)說出這樣的話了,他們竟然還糾纏著不放。
遲玄的人應(yīng)該就在附近,等到著自己將所謂的實情說出來,要是自己不能編到底,她不保證自己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遲太太因為無法生育,所以才會找到我,你們要是不信,大可以去問他們,本來這件事情是需要保密的,但是到了這個地步,已經(jīng)嚴(yán)重影響到我的生活了,我必須說出來。”
為了增加事情的可信度,劉思盈將耀耀拉到了人前,盡量放柔了聲音,“耀耀,你是乖孩子,你告訴大家,你真正的爸爸媽媽到底是誰?”
耀耀有些害怕,眼神里滿是遲疑,過了好久,才慢吞吞地說道:“蘇阿姨才是我真正的媽媽。”
阿姨,這個孩子竟然叫自己的親媽為阿姨,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小朋友,既然是你的親媽媽,為什么要叫她阿姨?”
“因為她會發(fā)瘋會打人!”一時口快,竟說出這樣的話出來,耀耀連忙捂住自己的嘴,無辜地看著劉思盈,十足地做錯事情的模樣。
這又是一記重磅炸彈,遲太太竟然會發(fā)瘋會打人?這是不是說明她的病情并不是抑郁癥那么簡單?畢竟連親兒子都怕她。
劉思盈一臉尷尬地捂住耀耀的嘴,“不好意思,小孩子喜歡亂說話,你們不要相信。”
都說童言無忌,孩子的話恰恰是最值得相信的,所以劉思盈的解釋不過是欲蓋彌彰。
這時看到遠(yuǎn)處走過來的那個年輕男人,劉思盈立即明白過來,“該說的我都已經(jīng)說完了,你們可以放我離開了吧?”
已經(jīng)挖到了太多的重磅消息,這些記者們也就暫時放過了劉思盈,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這里。
“劉女士,你竟然管不住一個孩子的嘴?你是故意的吧?”年輕男人一改之前的儒雅,雙眸像是猝了毒的匕首,閃著陰森的寒光。
劉思盈不禁瑟縮了一下,“他不是故意的,你們放過他,有什么后果我來承擔(dān)。”
年輕男人站在劉思盈身后,推著輪椅,慢慢走回她的住處,“你來承擔(dān)?很好,遲總就知道你是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娜恕!?
遲玄一直就是個心狠手辣的人,面對不聽話的人,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除掉,劉思盈不禁有些害怕,手心里滿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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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jìn)了屋之后,劉思盈驚訝地發(fā)現(xiàn),屋里竟然多出了兩個兇神惡煞的男人。
年輕男人將門給反鎖了,然后對那兩個男人交代道:“按照遲總交待的,動手吧。”
其中一個男人很快上前來抱住孩子,另一個人則將劉思盈推倒了里面的房間里面。
“你們放開我!”耀耀在男人的懷里不斷掙扎著,年輕男人走過來,摸摸他的頭,“小朋友,你最好聽話一點(diǎn),叔叔們是不會欺負(fù)你的,不過你說錯話,自然是要承擔(dān)責(zé)任的,這個責(zé)任暫時就由你媽媽來代為承擔(dān)嘍。”
話音剛落,便聽見從房間傳出的劉思盈的慘叫,“遲玄,你怎么可以這么對我!”
里面的那個男人將劉思盈綁了起來,先是左右開弓給了她兩耳光,接著就將她從輪椅上拖了下來,拳打腳踢,好不容易脫了石膏的雙腿疼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