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鈴鈴鈴鈴鈴~”
正當郝思靜在山頂感嘆人生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思靜一看,咦?居然是郝文材打來的!
“早上才見著面,怎么又打電話呀?”
郝思靜雖然疑惑,但還是接了起來:“喂?爸爸?有什么事嗎?”
“喂?”對面居然傳來一個女聲,郝思靜頓時感到震驚又好奇,爸爸從來不隨便將電話給他人的,這次怎么會?還是個女的……
“喂?有人在嗎?”或許是郝思靜這邊太過震驚而沒有聲響,對面又問了一句。
“在呢,我爸的手機怎么會在你那里?”
“哦哦,你是患者的女兒吧!那就太好了,你爸爸在XX高速出了車禍,現在在XX醫院,你趕緊過來一下吧!”
車禍?醫院?郝思靜不敢置信,剛剛對面說的是她爸爸發生車禍現在在醫院?郝思靜一時竟不知如何反應,電話里還能聽到對面的呼喚聲,但她仿佛已經靈魂出竅了。
李思安注意到思靜的異常在她耳邊呼喚她的名字,郝思靜這才被拉回了現實,她木訥地看著眼前的李思安,眼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然后一顆顆淚水怎么也止不住似的吧嗒吧嗒地就往下掉。
“發生什么事了?”李思安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還是下意識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突然聽到思靜手里的電話傳來的聲響,他試探性地從思靜的手里拿過手機,聽完電話后眉頭緊緊地扭在了一起。
“別哭了,伯父會沒事的!我們現在趕緊去醫院看看。”郝思靜靠在李思安的肩膀抽泣,在聽到他的話后才慢慢地離開,但她狠狠地低著頭,不讓人看到她頭發下的表情。
郝思靜光顧著自己難過卻沒注意到李思安在聽到郝文材出車禍后那震驚難過的表情,只是他一下子就隱藏了起來安慰起其他人。
下去的時候郝思靜和李思安選擇了做觀光纜車,不得不說從纜車上往下看可以看到山的全景,重重疊疊的樹木,三兩成群的游人在上面看來是那樣的渺小,還能看到某些偏僻的地方有些小型的人工湖,這才是無敵山真正的景象,可惜有些人已經無心觀賞。
雖然郝思靜全程低頭哽咽,聲音在嘈雜的人群里也不明顯,但還是被同纜車的一個小孩察覺了,小孩天真無邪地指著郝思靜對身邊的婦女笑道:“媽媽,媽媽,你快看,這位姐姐這么大了還在哭鼻子!!”
放在平時郝思靜聽到這話肯定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但現在的她越聽只覺得越傷心,李思安急忙將她摟進自己的胸膛,然后瞪了那小孩一眼。
小孩的媽媽或許意識到了自己孩子的失禮,急忙將小孩圈在自己身邊,并勸告他:“瞎說什么話呢,小孩子安靜一點!”
“可是那位姐姐真的在哭鼻子!”小孩委屈地地向媽媽抱怨,并指著郝思靜以示自己的準確性。
“你……臭小子!”小孩的媽媽在李思安糾結的目光下急忙捂住了孩子的嘴,因為李思安的表情實在是太恐怖了,她生怕她這種平民老百姓惹禍上身。
纜車里恢復了安靜,許久郝思靜才冷靜下來。
或許是郝思靜長得比較平易近人,那位小孩的媽媽都忍不住問一句:“小姐你沒事吧?”
郝思靜搖搖頭,婦女看她無心說話也不再多嘴,四人就這樣安靜地到達了地面,李思安取來了車子后兩人就以最短的路線、最快的速度一路飛奔到XX醫院,一路上李思安還不斷地安慰身邊的思靜。
到了醫院后,趁著李思安停車的功夫,郝思靜一路詢問終于輾轉到達手術室了,看到手術室的燈還亮著時她竟有些雙腳發軟,險些摔倒在地,還好李思安正好趕到立馬將她扶在了一旁的座椅上。
兩個人安靜地等候在手術室外,誰也不知道彼此在想什么。
郝思靜的腦里分分鐘飄過小說里的那些情節——醫生從手術室里出來嚴肅地朝著家屬搖搖頭,然后用盡可能低落的語氣說:“我們盡力了……”,家屬聽到這話哭得天昏地暗,醫生們轉身離開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去換衣服泡咖啡……
也許不少人會覺得醫生太冷酷,而醫生本身不就是一個冷酷的職業嗎?試想一個多愁善感的醫生還有可能毫不猶豫地在握刀插在人體里?一個感性的醫生在見過病人的生離死別后還有可能若無其事地拯救下一個人?顯然是不可能的……
手術室外的時間那真的是度秒如年,盡管身體很疲憊郝思靜還是直直地坐著緊盯著手術室的門,李思安毫無怨言地陪伴在她身邊,流過汗的T恤干透后散發出一陣陣惡臭,但兩人都宛若未聞,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等“蹭”的一下熄滅了。
幾乎在同一秒,郝思靜站起來沖向了手術室的門,希翼地看著門漸漸地打開,幾個綠袍的醫生先走了出來,習慣行的先向門口的家屬報平安:“手術很成功,接下來6小時是關鍵!”
郝思靜在這一刻才真真正正地緩一口氣,竟不自覺地想笑,連她自己都覺得現在自己這樣又哭又笑的肯定跟神經病似的。
身后李思安也松了一口氣,也不知他是替思靜緊張,但是其他。
護士們緩緩地將病床上的郝文材推出來,并告知家屬現在要送去ICU,接下來是手術危險期,十分關鍵,在以前的時候醫院里大部分的病人不是死于手術失敗,而是死于術后感染,也就現在醫療設備先進了才有了明顯的改善,由此可見術后幾小時是多么的關鍵。
看著護士漸行漸遠,郝思靜在心里暗暗發誓下半輩子一定要好好賺錢,好好孝敬爸爸,讓他過上好生活。
“我先載你回去換頭衣服先吧!”李思安突然出聲建議到,郝思靜當然想都不想就拒絕了:“不行!醫生都說接下來是關鍵期,總要有人看著我才放心!”
當然被他這么一提醒她也注意到了身上那股惡臭味,剛才一心記掛著郝文材沒注意到,這回兒一松懈下來連自己都熏到了,也難得那醫生居然面不改色地跟她說話。
郝思靜本想著讓李思安幫自己看著先,自己先回去換套衣服立馬過來,哪知李思安早就籌劃好了:“我已經打給你們家里,等會兒那阿姨就會過來照看你爸,我們倆再回去好了!”
郝思靜頓時感到疑惑了:李思安不是全程都陪著自己嗎?什么時候打的電話?但郝思靜沒好意思問出口,比較對方幫了自己這么多,自己還這樣質問是不是太過分了,郝思靜甚至沒有去更正他口中的“阿姨”。
看著李思安為自己出門謀劃,郝思靜有些感動,此時此刻在自己最需要安慰的時刻,洪圭在干什么呢?
“好!那我先去洗手間簡單梳洗一下!”
郝思靜在洗手間的隔層里給洪圭發了條信息,信息只有簡單的一句話:“我爸爸出車禍了,但現在沒事了!”
連她也不知自己此舉的意欲何為,想得到他的安慰?還是埋怨他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不在自己身邊?
郝思靜幾乎是在和時間搶電量,發我短信后手機就自動關機了,郝思靜這才出來洗手,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凌亂的頭發、紅腫的雙眼、布滿淚痕的臉頰,整個形象就是一瘋婆子。
洪圭肯定不會喜歡這樣的自己。這樣的想法一出來就把郝思靜本人嚇了一跳,郝文材還在病房里躺著沒有度過危險期,為人子女的自己居然在想!男!人!
郝思靜急忙甩甩腦袋,然后打開水龍頭將冰冷的水拍打在臉上好讓自己清醒清醒不要再胡思亂想。
當郝思靜再次回到病房的時候梅姨已經來了,與此同時她還帶來了郝文材要用到的一些生活用品,不得不說梅姨作為過來人想的果然比年輕人多。郝思靜看到梅姨的時候仿佛找到主心骨心再次脆弱了下來,像個孩子似的撲在她身上哭泣。
梅姨還想小時候似的輕輕地拍打地她的背安慰她,最后李思安載著郝思靜離開了醫院,身后梅姨還再三交代:“小伙子,要照顧好思靜啊!”,搞得跟交代女婿似的。
而此刻的洪圭呢還沒有注意到手機的短信,他身處S市最熱鬧的酒吧,身邊坐著的正是林櫻,此刻的她坐在輪椅上但粉色的小短裙即清純又將她的性感毫不掩飾的展露出來,周圍的男人時不時地向這個尤物投來餓狼般的眼神,要不是礙于美女身邊有個低氣壓在,他們絕對毫不猶豫地鋪上來。
在察覺到第n個男人投來不善的眼光時,洪圭終于忍不住勸到:“櫻,別喝了,我送你回去!”,洪圭起身去推輪椅,輪椅上的林櫻劇烈地掙扎然后一下子摔到了地板上,露出胸前的大片春光,洪圭急忙將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肩上然后將她抱回輪椅。
洪圭扶著輪椅的把手將林櫻圈在椅子中間防止她又掙扎摔倒,無奈又愧疚地看著她:“你現在又是干什么!”
輪椅上的林櫻也許是醉了,又哭又笑的:“圭,我男朋友走了,呵呵,我們下個月就要訂婚了他現在居然說不愿意和一個瘸子過一輩子,我好恨,為什么我不能站起來,為什么……”
林櫻話還沒說完就被洪圭緊緊地摟在懷里,在聽完她的話后他心里的愧疚又多加了一分,都是他,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