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土騏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水靈犀卻知道自己還不能就此休息,必須要進密室去跟師父匯報今晚的失利。
想到師父那猙獰陰沉的臉,她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這一晚,她注定是不能好眠的。
翌日一早,黑沉沉的天空果然飄起了雪花。
木秀林在打開房門的時候,便一陣歡呼,沖到水靈瞳的房門前敲門叫道:“靈瞳,快起來,下雪啦!下雪啦!”
昨晚睡覺前,精神已經好了許多的水靈瞳跟她約好了的,若是今日下雪,他們要在一起打雪仗的件。
“下雪了嗎?”
“真的下雪了!齪”
只是,被拍門的水靈瞳沒有回應也沒有起來,倒是將火焰和金剛給吵了起來,土騏也在木秀林難得的歡呼中打開了房門。
看著水靈瞳那緊閉的房門,土騏微微皺了皺眉頭,暗想著:他昨夜及時的阻止了水靈犀向房間內吹迷魂散,水靈瞳應該不會還處在昏睡的狀態之中才是。
想到迷魂散,土騏又猛地一驚,暗叫不好:昨夜他只顧著帶走水靈犀,回來之后忘記查看了一下窗臺下是否有什么印記留下了。
心中才這樣想著,就見水靈犀匆匆而來,兩人視線相對時,土騏忍不住再次皺緊了眉頭,因為水靈犀的眼下有著烏青,一看就是不曾睡好的樣子。
不,或許是一夜未睡也未可知。
而看到客人們都醒了,特別是火焰和金剛已經滿院跑著抓起才積起來的雪在玩打雪仗,她的神色不由焦急了一下,視線更是落在了正房的窗臺下。
“大家早啊!既然起來了,就先去吃早飯吧,吃完了我們再玩打雪仗好不好?”窗臺下的積雪最深,水靈犀擔心他們很快就會跑過去抓那邊的積雪,便笑著建議道。
“等水靈瞳起來了一起去吧!”火焰在臺階旁擼了一把積雪,揉成團,朝著金剛扔了過去,嘴巴里還在說道,“木秀林,你拍門的聲音大些,水靈瞳昨天受了罪可能睡得香呢!”
“你偷襲我,看我還你一招!”金剛原本在水靈犀來的時候,并停下了手的,哪知道火焰居然趁機扔了他一臉的,立即不甘示弱的朝著積雪最多窗臺下而去,勢必要做一個大雪球來報仇的。
水靈犀幾乎要驚叫起來,但是又不知該怎么阻止。
就在此時,聽從了火焰的建議的木秀林加大了手里拍門的力道,哪知水靈瞳居然是沒有栓門的,她一用力便將房門給推開了,人差一點就因為重心不穩而差點撲進房間中去。
就因為這一個小小的意外,金剛才抓了一把雪便和火焰指著木秀林大笑了起來,水靈犀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看了土騏一眼,希望他能幫自己阻止金剛的靠近。
土騏本就聰慧無比,又加上早前便已意識到水靈犀有可能會落下什么痕跡在窗下,此時再看水靈犀焦急的樣子,舉一反第三,更是確定怕是她落下了最關鍵的物證,也就是那根裝著迷魂散的細管了。
可是,讓他更憂心的卻還是正房毫無動靜的水靈瞳,一大早這么嘈雜的嬉戲聲,再加上木秀林的拍門聲,居然都沒有吵醒里面的人,那會是什么情況?
土騏的念頭才轉起,便聽到了木秀林焦急的大叫聲:“靈瞳,靈瞳你怎么了?”
火焰和金剛一聽木秀林的聲音不對,此時也顧不得男女大防,立即丟下手中的雪團,也沖進了臥房內。
而水靈犀見此時時機大好,正要去窗臺下找尋昨夜在被土騏發現并帶走的時候不小心掉下的竹管時,卻見蒼夜疾步而來,她便不敢再有動作,暗想著此時水靈瞳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大家應該不會再有心思玩打雪仗,眼看這大雪是一時半刻不會停止的,想必就不會有人發現的,便也隨著土騏和蒼夜一起進了水靈瞳的臥房。
房間中,似乎彌散著著淺淺淡淡的什么味道,似熏香,卻又不像。
床榻上,水靈瞳面色異常的紅潤,呼吸也很均勻,但是任憑木秀林怎么呼喚,搖晃著她,也未見她醒來。
“火焰,麻煩你去將宗主和我師父請來,你們先讓一邊,我來看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蒼夜并未叫水靈犀去找人,反而讓客人火焰去叫水舞月和南瑾。
這莫名的讓土騏的心頭掠過一道不好的預感!
而且,若是他的嗅覺沒有出問題的話,這房間中彌漫著的味道,絕對是迷魂散的味道。
雖淡,但確實能聞到。
他不由的轉頭看了水靈犀一眼,也看到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了起來,料想她也聞出來了。
只是,他昨夜明明及時的阻止了她的,為何水靈瞳還是中招了呢?
難道是她未聽自己的勸道,又再次過來給水靈瞳下了藥么?不然,也無法解釋她眼下的淤青。
感覺到土騏對自己的懷疑,水靈犀焦急的想要為自己辯解,她沒有再折返過來的,可是,眼下這么多人在,她根本無法解釋,更沒法找借口離開,誰讓她在人前
總是扮演這最好的妹妹角色呢?
水靈犀焦急難安,蒼夜的手指已經搭上了水靈瞳的手腕,隨即眸色便微微一沉道:“瞳瞳中了迷魂散了!而且,這迷魂散之中似乎還另外加了一些什么藥物在里面!”
“迷魂散?誰會在宗門之中給未來的少宗主下藥啊!”金剛首先便沉不住氣的叫道,太不像話了。
蒼夜的眸光似乎在水靈犀的臉上掃過,冷的不帶一絲溫暖,聲音也堪比外面的雪花冰冷道:“誰知道呢,就是會有那么些人心思不正的存在著!”
“窗戶,窗戶那里有被撬開的痕跡!”木秀林此時所站的位置與窗戶正是直線的距離,此時她感覺到有一縷風從背后吹來,便本能的往后一看,便看到了雕花長窗的一個角上又一處撬裂的痕跡。
水靈犀的臉色更加的蒼白沒有血色,隱在團毛衣袖下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
怎么可能?她明明還沒有將迷魂散吹進來,便被土騏發現并帶走了她,怎么可能水靈瞳卻中了迷魂散,且至今還不醒呢?
難道是師父做的?不,不對,師父一直拘著她到天亮,都在不停的責罵她,并沒有機會出密室?
那是她安插在宗門之中的人做的?
金剛自從與水靈瞳正式接觸之后,便對她有莫名的好感,因此為她做事,他可說是不遺余力。
此時,已經飛快的沖到窗前一陣檢查后道:“果然是有撬裂的痕跡!”
接著,他又打開窗,往窗戶下看了一眼,惋惜的道:“可惜了,下雪前是下了一會兒小雨的,大約將窗戶下的痕跡給洗干凈了,不然,還能從腳印啊什么的能判斷出究竟是誰來過。”
聞此言,水靈犀的心猛地一松,希望他們就此不再追究尋找。
“也說不定會有物證落下了,金剛,你幫我出去找一下吧!”蒼夜的聲音卻像是鬼魅一般的在水靈犀的耳邊響起,驚得她差點控制不住的想要逃跑。
土騏見狀,知道自己不能不插手了,便逼音成線,傳音給她道:“你先鎮靜下來,不要自亂陣腳,給人看出端倪!”
但他心知肚明,即便他這樣提醒了水靈犀,但是此事怕是沖著她來的了。
水靈犀整個人一凜,心知土騏說的有理,便立即讓自己鎮定下來,希望沒有人能看出她的異樣。
金剛風一般的竄了出去,木秀林似乎是怕他粗心找不到有益的線索,也跟了出去。
水靈犀猶豫了一下,正想要借著木秀林出去的機會也跟出去,只是,腳下剛抬起步子,蒼夜一個冷冷的視線投了過來,瞬間將她定住。
被他發現了嗎?
水靈犀因為遺失了竹管,因此作賊心虛,進生生的被蒼夜的眼神迫住了不敢有任何的動彈。
蒼夜那深邃如夜的黑眸閃過一道光芒,令女子都要嫉妒三分的嘴唇輕輕啟動道:“你去打一盆冷水來!”
“額?”只是這樣?只是讓她打水而不是懷疑她?水靈犀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是自己高估了蒼夜,他其實也不過就是一個十歲的孩子而已!
蒼夜只說了這一句話之后,便轉回頭看著水靈瞳,默默的計算著水舞月夫婦過來的時辰。
他當然能立即將水靈瞳救醒過來,但是,在水舞月夫婦心目中造成的震撼卻越不及讓她繼續昏睡的效果。
火焰去得快,回來的也快,行在他前面的是心急如焚的水舞月夫婦。
不等蒼夜解說什么,也會一些醫術的南瑾便已經搭住了女兒的手腕,臉上露出沉凝和氣憤。
更時機恰當的還有金剛和木秀林一臉憤慨的拿著一根細竹管,進門就道:“找到了一件物證,絕對是有人用這個裝了迷魂散吹進了水靈瞳的房間的!”
端著一盆冷水進來的水靈犀想要鎮定自如,但是在看到那根細竹管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顫栗了一下,水盆中的水也差點灑落了出來。
但饒是她給自己心理建設,告訴自己,那根細竹管是從竹林里隨便削來的,沒有留下她身上的任何痕跡,但卻在接觸到蒼夜冷然的眼眸時,卻仿佛感覺到了他的譏笑。
水舞月接過細竹管,面色立即一凝,視線轉瞬間便落在了水靈犀的臉上,慍怒無比。
土騏暗暗心驚,料想這跟細竹管怕是泄露了某些秘密了。
定睛看去,已經不用再看第二眼,便知道水靈犀原本想要害水靈瞳,卻反對將了一軍了。
而水靈犀手中此時再也端不住水盆,手指一軟,水盆應聲“咣當”一聲落了地,冰涼的水在她腳邊暈開,染濕了她的鞋襪裙擺,她卻仿佛半點感覺不到寒意。
這時候,若是她還存有僥幸的心理,覺得細竹管上絕對不會留下她的任何訊息的話,那她就是自欺欺人了。
而且,她若再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這一切不過是個偶然的話,那她就真的只是個笨蛋,活該被人反算計了。
因為那根細竹管的尾端上,卡著她
昨日穿著的自己最喜歡一件粉黃色中衣的的衣料,很細,很小。
這原本并不能說明什么,因為她可以說是有人偷了她的衣裳故意陷害的。
可是,她后半夜一直被師父拘在密室中,出來時想到了自己的東西掉了,急急忙忙的想要過來拿走,因此而不曾換下中衣。
此時,那件中衣便在她身上穿著,她如何能辯解?
水舞月的眼中充滿了失望,捏在她手里的細竹管幾乎要被她捏碎了。
南瑾的臉色同樣好不到哪里去,痛心疾首的質問道:“小犀,你怎么能?”
昨天,這個孩子還在他們夫妻面前痛哭流涕的表示自己是青白的,沒有在尚是兩歲半的稚童之齡時有意傷害自己的姐姐。
可是,一眨眼,她就故技重施繼續想要害她親姐姐。
“爹,我沒有!”水靈犀紅著眼眶想要故技重施的為自己辯解,卻發現自己說話的底氣已經不足了。
“小犀,我和你娘就生了你和小瞳兩個孩子,打小的希望便是你姐妹二人能夠開開心心,和和睦睦的生活在一起,卻沒想到你小小年紀便學了外面那些爭權奪利的齷齪想法。第一次對小瞳用消靈果或許是你被人利用了,那么,這一次你白日間還在為自己辯解,為何夜間又使用了消靈果的毒液呢?”南瑾幾乎不愿意看到小女兒那張稚氣未脫,比較肖像妻子的臉,卻又不得不正面面對這個不知何時迷失了心竅的小女兒。
“消靈果?我沒有!”水靈犀幾乎是用吼的大叫了一聲。
是的,她可以承認那根細竹管是她的,也承認里面放了迷魂散,甚至還可以承認她的目的就是要迷昏了水靈瞳之后,拿走她的雪皎龍珠,但是,她不能承認又用了消靈果的毒液。
她想要告訴父母,她不是笨蛋,不會做這么多此一舉的事情的!
可是,她除了說沒有,其余的什么都說不出口。
她現在還沒有靈力,師父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出來,因此,她除了說沒有,還是只能說沒有。
“沒有?你還要狡辯?”水舞月痛心而感覺陌生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從未曾想過自己生出來,養大到近十歲的,竟是這樣的陌生仿若不認識。
她顫抖著將手中的細竹管遞到水靈犀的面前,一時間已看不清女兒臉上的任何表情,視線模糊的顫聲道:“你自己聞一下!”
水靈犀不用聞,也知道里面絕對是放了消靈果的毒液了。
她想說,消靈果的毒不是直接口腹的話,效用不會很明顯。
但是,她不能說,因為她一個十歲的生辰還沒到的小孩子,從未有機會進過藏書閣,宗門中,學院中都還未曾教過毒藥類的知識,她是如何得知的這樣清楚的。
說了,那就等于是直接默認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做的,而且不是被利用,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做的。
“爹,娘,小犀真的沒有!沒有!”沒有什么,不必言明,只要她矢口否認,便是已經被父母認定了,也要否認,不然,她就真的在此毀了。
否認還不算,還要痛哭流涕,還要跪著請罪,除了否認,不加任何的辯解,給人足夠的想象空間去猜疑,去思考。
只要他們考慮了,便會找出矛盾的癥結出來,便會自己幫她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水靈犀是這樣打算的,所以,她除了說沒有,除了跪下,除了一個勁兒的痛哭,其余的什么都不做。
火焰,木秀林,金剛三人面面相覷,看著躺在床榻上還沒有清醒過來的水靈瞳,他們心里是無比的憤恨并鄙視水靈犀的。
但他們只是來做客的友人,客人,不方便表達什么。
土騏也在觀看,他觀看的是水舞月夫妻二人的神情,只要他們的臉上出現一丁點兒的波動,他便想要找機會化解水靈犀的危機。
只是可惜,借用水靈犀的心急而設下的反設計的圈套足以在水舞月夫妻的心里造成巨大的影響,聯合著前程往事,即便水靈犀已經聰慧的在保全自己,也沒能令他們有絲毫的影響。
蒼夜也沒有說話,他只是冷冷的看著水靈犀,那冰冷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神好似一把利劍要穿透水靈犀的心臟,只因為他的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
“謹,小瞳她沒事吧!”水舞月從水靈犀的身上移開了視線,偷偷的用手指抹去模糊了眼睛的淚水,轉而看向了床榻上的大女兒。
小小的人兒仿佛注定了災難不斷,蒼白的臉,緊閉的眼,看得她心頭一陣絞痛。
“有雪皎龍珠在,消靈果的毒倒是未能再傷害到她,只是迷魂散的藥力太強,小瞳可能要睡到傍晚才能醒來!身子是無大礙的!”南瑾也心疼的看了一眼大女兒,視線卻落在已經哽咽得不成聲的小女兒,又那么一絲絲的猶豫,低聲問道,“小犀的事……”
怎么處理,這幾個字卡在了喉嚨沒有問出口,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身為父母,最不想看到的便是子女之間的嫌隙。
水舞月的身子幾不可見的顫動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終于還是困難的開口道:“小小年紀,心腸便這般歹毒,更因為是我的孩子,便更要交給刑堂秉公來辦!”
“娘!”水靈犀不可置信的低喚出聲,跪直的身子猛然癱倒。
刑堂,母親竟然要將她送入刑堂,將她這個親生的女兒送進那個幾乎只能進不能出的刑堂?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她怎么能這么這么狠心的對待她?怎么可以?
南瑾的眉頭一挑,似想要勸說什么,但張了張嘴,還是忍下了。
他和妻子是親密無間的夫妻,但也是上下屬。
私事上,他們可以相互謙讓商談,甚或是偶爾也會有些小爭辯,小口角。
但是,在宗門的大事上,他會選擇做好一個下屬,聽從命令是最基本的對宗主的尊重。
即便是對宗主的判斷會保持否認意見,也不會當著眾人的面當面反駁。
土騏等人也不由動容,刑堂在每個宗門中是什么樣的存在,他們都清楚,感嘆尊重水舞月的大公無私時,也不由的暗中唏噓,水靈犀還能不能從刑堂中出來,真的是一件未知的事情了。
“小瞳就交給你了,我先把——小犀送到云長老那里!”不去接觸小女兒哀傷不已的視線,水舞月這般交代了,便直接施展靈力將水靈犀暈倒,然后抱起她嬌小的身子,快速的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雖然她走得極快,但是火焰他們還是看到了她眼角滑下的淚水。
又從她將水靈犀緊緊的抱在懷中的姿勢,可以看出她要秉公處罰自己的女兒,內心是多么的痛苦。
南瑾的心情自然也不好受,歉然的對小客人們道:“你們出去隨意的逛逛吧,我……”
“師父,還是讓我來照顧瞳瞳吧”蒼夜卻在這時打斷了南瑾道,“今兒還是除夕,您和宗主還有許多事情要做!而且,你此時還是陪伴在宗主身邊最好!”
蒼夜是擔心水舞月太過傷心而傷了身子,南瑾何嘗不這樣想,再次給水靈瞳把了個脈,確定她真的只是熟睡之后,便點頭道:“也好,那小瞳就拜托你了!”
“嗯!師父放心!瞳瞳醒來的話,我就給你們傳信!”蒼夜體貼的道。
飄在別人的視線看不到的上空,圣書不屑的撇了撇嘴角:“臭小子,沒想到你還挺會阿諛奉承的呢!”
蒼夜沒理他,只送了南瑾出去,再回來時,先看了一眼視線落在水靈瞳蒼白的臉上正若有所思的土騏,然后對火焰他們道:“你們是自己隨意逛逛呢,還是去練功場先練起來?”
這是他們之前便約好的,跟著水靈瞳來水淼宗,不是只為了玩來的。
金剛也看了土騏一眼,回答道:“我們先去練功吧,水靈瞳醒了的話,我們再回來!”
“嗯!我們大家都守在這里也只是打擾靈瞳休息,還是去練功比較好!”木秀林也附和。
火焰則干脆大喇喇的問土騏道:“那土少宗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