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清楚水靈犀此時是什么心情,總歸她的心情是極其不錯的。
輾轉兩世,姐妹二人卻是不同的境遇,區別只在于,她不是那個主動挑事的人,只不過是為了自保而以牙還牙罷了。
“娘知道你素來是個好孩子,以后宗門要依靠你,小犀也要依仗你的!”水舞月感嘆。
兩個女兒一比較,當真是顯得長女那樣的善良仁慈,更讓人放心。
“娘,您和爹還年輕著呢,宗門的事情當然是要依靠您和爹爹的,小犀是我妹妹,只要我有一口飯吃,總不會少了她的就是了!”水靈瞳越是表現出豁達大度,就能看到水靈犀眼中孕育著的憤恨更多更深。
“好孩子!”南瑾拍了拍兩個女兒的手背,看到水靈犀眼中的怨恨時,幾不可聞的低嘆了一聲,這孩子,怎么會變成如今這樣的樣子了呢,明明她以前是那么乖巧,懂事,聽話,與小瞳相比,都能讓他們產生姐妹二人是不是互換了的錯覺讎。
可當小瞳漸漸變得聽話懂事又有能力的時候,她卻變了,變得陰沉狠毒,沒有出事前還會隱藏心思,此時竟是連隱藏都不愿意了,直接便露出這么怨恨的眼神出來。
到底是因為他們的疏忽才引起的,還是孩子的本性如此呢?
“舞月,小犀才醒來,體力疲乏,先讓她好生休息一會兒吧!”南瑾覺得有必要和妻子商議一下,以后對于小女兒的教育問題,不能讓她在歧路上越走越遠,不然,她若再做出天理難容的事情來,他們將來真是要經歷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哀了。
“嗯!”水舞月也看到了水靈犀眼中迸發出的恨意,心頭微涼,更有種為人母者面對子女無能為力的無力感,應了南瑾之后,也招呼了水靈瞳一起出去。
當然,孩子身子還未恢復,自然是要派人來照看的。
只是,是否還含有軟禁的意思在里面,那就見仁見智,各人有各人的推斷了。
出了水靈犀的小院,夫妻三人去看望了一下蒼夜,見他十分疲憊的好眠著,夫妻二人便退了出去,水靈瞳卻堅持留下來,說要在他醒來的第一時刻,向他表達謝意。
夫妻二人也明白兩個孩子的關系不單單是在宗門之中培養出來的感情,還有偶遇并帶回來的更深一層的情感在里面,也就隨了水靈瞳。
夫妻二人一走,圣書確定了他們的氣息遠去之后,才沒好氣的現了形,飄在床榻上空直接踹了蒼夜一腳道:“好了,別裝睡了,人都走遠了!”
蒼夜聞聲,懶懶的睜開雙眸,妖孽的一笑道:“誰說我裝睡了,之前的確太累睡著了!”
“你騙鬼去吧!”圣書不信的冷哼。
然而,話一說出口,他就差點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因為水靈瞳和蒼夜看著他的眼神里的意思就是在說:正是在騙你這個千年前的鬼魂!
氣得他齜牙咧嘴,又要踹人。
但蒼夜如何能讓他再得逞,身形一飄,便躲過了他的長腿,悠閑的坐到了桌子旁,動作優雅中帶著一絲慵懶的倒了兩杯茶,一杯給水靈瞳,一杯給自己,至于那個千年魂魄么,又只有干瞪眼的份兒了。
圣書再次齜了齜牙,也飄然坐下,毫不客氣的給自己倒了一杯,往口中一倒,瞬即又噴了出來,叫道:“怎么這么苦?”
“咦?你也能吃的出味道的?”水靈瞳表示十分的奇怪。
“當然能!”圣書恨得咬牙切齒。
雖然他身為千年靈魄,可不吃不喝,但偶爾嘗些念想了許久的人間煙火也不是不可以的。
此時的水靈瞳正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不由的皺著好看的眉頭道:“可是,這茶一點都不苦啊!”
然后,她很快聚得出一個結論:“看來你還是不能接觸人間的食物!”
圣書內傷,差點噴出一口老血出來,他還以為這丫頭經歷了這么多一定會變得精明且能察言觀色了呢,沒想到居然還是這么稚嫩單純,居然一點都沒有想到他有可能是被蒼夜給算計了。
蒼夜果然笑得狡黠無比,他沒有告訴水靈瞳,他在給他們分別倒了一杯茶之后,偷偷的又往茶壺里放了一些更苦的茶葉粉末,那個苦澀的感覺可比之前種了三四倍都不止了。
“好了,不說這些無聊的了!”圣書可記仇著呢,盤算著早晚有一天也要從蒼夜的身上算計回來一次,“先說說蒼夜你給水靈犀治療時用的是什么辦法,大家都在猜測是不是水淼宗失傳的水光療法。”
被水舞月的結界籠罩著的時候,結界里面的情形十分的模糊,便是他也不能確定。
“什么水光療法,那是我用了障眼法,想要騙過土騏的!”蒼夜毫不吝嗇的說道,“其實就是前幾日榮長老教給我的他新研制出來的比較肖像水光療法的一種吸附毒素的辦法。這種療法只針對中毒者有用,不如水淼宗失傳的水光療法的功能強大!”
“你怎么知道水光療法的作用?”圣書立即露出狐疑。
蒼夜卻好整以
暇的回答道:“當然是我師父說的啊!不然,我何以知道這去毒療法跟水光療法極其相似,才讓宗主設下結界混淆視聽,特別是不讓土騏看清楚,只讓他聽到大家的揣測而已。”
“老奸巨猾!”圣書忍不住吐槽。
“彼此彼此!”蒼夜卻輕松回道。
圣書差點又氣得要噴出一口老血了。
不過,他還是承認蒼夜這一回做得不錯,若是土騏相信了水光療法的話,他以后對付水淼宗的時候,或許會多一重忌諱了。
“那水靈犀現在口不能言,是不是暗中做了手腳了?”水靈瞳感興趣的還是這一點,大快人心的感覺有米有呢?
“不止這個哦!”蒼夜卻是神秘一笑。
“陰險小人!”圣書太看不慣他的得意了,早知道他就一定不顧任何后果的現身在小瞳的身邊,不讓這臭小子占盡便宜做好人。
“還有其他的?”水靈瞳大樂,也不追問,她覺得保持一點神秘感會更好,而且,好心情也要逐漸逐漸的積累,一次性用光了就沒有意思了。
“嗯!明日便可知分曉了!”蒼夜顯然也深諳這個道理,并不急著邀功。
“故弄玄虛!”圣書極力的在刷存在感。
他已經有種危機感,隨著蒼夜這臭小子越來越不掩藏自己,他的能力已經在小瞳的面前越發越大,便顯得只能在暗中行事的他英雄無用武之地了。
他抗議!嚴重抗議!
所以,他要重新找回自己的存在感,很是煞風景的打破了兩人極有默契的笑聲道:“小瞳,快讓蠶蠶出來,看看它在水靈犀的房間中發現了什么!”
“哦!對啦,還有這事!”水靈瞳立即止住了笑,從空間中放出了金絲水晶天蠶,緊咬著它的小屁股的金蠶也不甘寂寞的要求一起出來透透氣。
吱吱吱!對著金蠶說了一陣蠶語,讓金蠶松開了自己之后,金絲水晶天蠶迫不及待的道:“主人,水靈犀房間中那幅圖畫上不但有水靈犀的氣息,而且還有消靈果的味道,還有紅燒獅子頭的味道。”
“紅燒獅子頭?”水靈瞳懵了,這是什么情況?
“你沒聞錯?”圣書也傻眼,難不成自己想吃人間美食,這只小蠶蠶也想吃,啊,不對,它自從跟了小瞳之后,就沒斷過好吃的。
“當然沒有!”被圣尊懷疑,金絲水晶天蠶瞪著一雙芝麻大的小黑眼珠子一臉的憤憤,且還有些鄙夷的看著圣書,大有別把我跟大人您相提并論,倫家每天都要好吃的,才不會跟你一樣嘴饞還噴茶呢!
金蠶在老大身邊搖頭擺尾,表示贊同。
圣書心口一甜,真是要差點*了。
“怎么回事?”蒼夜則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問道。
水靈瞳遂將他們進了水靈犀的房間,圣書覺得房間中有些不對勁,特別是那幅蝶戲牡丹的畫像引起了他的注意,然后讓蠶蠶嗅聞圖畫的事情說了一遍。
“有水靈犀的氣息不難解釋,必定是她看畫時可能會碰觸那圖畫而致!有消靈果的氣息應該也不奇怪,畢竟在她房中還發現了消靈果的存在,難免會沾染到消靈果的氣息!”蒼夜分析道。
圣書卻忍不住掩唇低咳了一聲道:“其實,那顆消靈果是我連夜從黑暗森林的極陰之地去找來嫁禍給她的,只不過是在她的房間被搜查之前才放進去的,氣息不會那么快就沾染在圖畫上。而且,便是我隨意放置的衣柜之上也并未散發出消靈果的味道來。”
那日,圣書行此栽贓之事時,只是運用了靈力將消靈果放進了水靈犀的房間,并未親自進內,不然早發現有異樣的話,一定會提示刑堂的人更仔細一點檢查的。
聞此言,蒼夜的眉頭深深的皺起,好看的眼眸愈發的幽深了。
水靈瞳腦中靈光一閃道:“這是不是說明那幅畫有什么貓膩?不然,何以她總是要去碰觸那幅畫,更別說吃完飯之后,我們必定是要洗了手再回房的,何以她手上還會帶著紅燒獅子頭的味道去碰觸畫像,這只能說明……”
“那幅畫的后面說不定有密道!”蒼夜接口道。
“密道中藏著的人,說不定便是在暗中操縱著水靈犀的那個幕后的主使者!”圣書肯定道。
二人說完,房間中頓時沉寂了下來,細細的品味著這其中的可能性。
蠶蠶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金蠶隨著它左右擺動腦袋,原諒它們的腦容量太小,聽不懂人類說話的意思!
嗯!只要它能聞得出味道,有幫到主人就行了。
嗯嗯!就是如此!
良久之后,水靈瞳抬起了眼眸,堅定的道:“今晚,我們便去闖密道吧!”
“不行!你不能去!”蒼夜和圣書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道。
“我去就好!”蒼夜看了圣書一眼道,“那里究竟藏著誰是個未知數,不能讓你冒險!”
圣書撇嘴,臭小子,又被他搶先了,當然,他也不甘落后的道:“我
跟他一起,小瞳你只要在房中等待我們的好消息就成了!”
“就這么說定了!”只要不讓水靈瞳冒險,身邊還多一個可以隱形的千年靈魄也是不錯的,危急時刻,說不定還能幫上忙。
雖然,蒼夜其實并不想這個跟屁蟲跟著,對他來說有礙拳腳的施展。
——
夜黑風高,皎白的積雪在黑夜中更顯幾分冷冽。
水淼宗此時正是人靜好眠的時刻,但夜色中卻還是有人精神抖擻的漏液出動。
他一襲黑色勁裝,修長的身形幾乎融入了夜色,轉眼功夫便來到了水靈犀的小院外。
“房內還有人!”圣書飄在他左上方,一眼便看到了水靈犀的房間中另有他人的氣息,“不過,已經熟睡了!”
來人正是蒼夜,他足下輕輕一點,人便越過了圍墻,悄無聲息的落在了院中一棵大樹的后面,小心謹慎的隱藏在陰影中。
“我先進去看看!”圣書仗著自己能隱藏自己的靈力,且不過是一縷魂魄,水淼宗中人暫時還沒有人有那個能力發現他的存在,能方便行事。
他的身形正要飄離,蒼夜手腕上的小綠卻蠢蠢欲動了起來,顯得有些急躁。
蒼夜眉頭一皺,立即傳音道:“你先等等,還有人入侵!”
他語音未落,圣書便也感覺到了,飄離的身形頓時又回到了蒼夜的身邊。
黑暗中,一道身影也從高墻外縱躍進來,相比于蒼夜的謹慎,那人顯然要更大膽一些,腳下極快的便閃身到了房門前。
只見他先是捅破了雕花大門上的宣紙,查探了一下里面的情形,顯然也發現另有他人,便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了一樣東西,塞進了房中。
稍等了片刻之后,那人才推開房門,從容不迫的走了進去。
“好像是土騏!他來做什么?”圣書狐疑道,回頭見蒼夜劍眉緊鎖,想了想決定道,“我跟過去看看,你留在原地等我信號吧!”
這小子雖然高深莫測,連他都看不出他的真實來歷,他甚至也懷疑他扮豬吃虎,隱藏了實力,但為了水靈瞳,圣書終究還是不敢讓蒼夜冒險,就怕他萬一不是土騏的對手,倒是要打草驚蛇了。
蒼夜并沒有反對,任圣書正大光明的跟了過去,有時候,千年靈魂還是有好處的。
房中,土騏檢查了一下躺在軟榻上值夜的醫療室的弟子,確定她已經被自己的藥物迷昏了之后,便來到床前,從空間中取出一枚藥丸,喂進了水靈犀的口中,然后耐心的等著她的醒來。
不出幾息,水靈犀果然顫動了一下眼睫,幽幽的醒來。
只是,她雖然打小便練習武技,但畢竟沒有靈力,做不到黑暗中視物,只能感覺床前有人的氣息,驚慌的自喉間發出含糊不清的渾濁呼吸。
“別慌,是我!”土騏卻是將水靈犀的面色都看在了眼中,俊眉緊緊的蹙起,“聽你們宗門的人在傳說,你醒來之后便口不能言了,真是如此么?”
聽說是土騏,水靈犀的情緒漸漸平靜了下來,但被他直接問到這個,她頓時又激動萬分的想要表達什么,可還是只能在喉間發出呼呼的渾濁氣息。
“看來是真的了!”土騏不知是在自語還是在確定,俊美無籌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眸色更是深沉無比。
一個不會說話的人,自然提供不了他想要的消息了,他有些惋惜,可嘆了這么一個有利用價值的傀儡了。
但也就只是惋惜,除了這個,再無其它的感覺。
“你現在能動手寫字嗎?”腦筋一轉,他很快便想到一個折中的辦法,“我問你寫,可能做到?”
水靈犀想要動一動手指頭,可是手臂沉重的根本無法抬起,便是想要搖頭點頭,也做不到。
她此時無比的憎恨蒼夜,他為何要將自己救醒,若是她死了,雖然是自己有錯在先,但她也是因為水靈瞳而死的,那么,父母和宗門中人,絕對會對水靈瞳存有心結的。
可偏偏,那蒼夜就多管閑事的將她救醒了過來。
他可知道,她此時即便是活了過來,卻覺得比死還不如。
將水靈犀的表情看在眼里,土騏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看來你暫時還不能動!”
水靈犀眨著眼睛,眼睛中迸發著恨意,只可惜她最恨的人看不到。
土騏也沒有那個閑情觀察她的面色變化,緩緩的踱著步沿著房間似乎在找尋著什么。
“這小子不會也發現了水靈犀的房間中可能有密道的事情吧!”圣書腹誹著,盤算著自己是否能夠一擊必中,突襲成功。
但隨即又一想,或者他可以跟著他進密道,然后看土騏是何打算。
土騏根本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在房中繞了幾乎一個圈之后,停在了那幅蝶戲牡丹的圖畫前。
“對對對!就是這里,臭小子快掀開看看!”圣書激動萬分,在土騏的身邊飄來蕩去的。
p而那土騏果然聰明,并不讓人失望,雙手已經在畫像上一陣摸索,最后停留在一角。
稍稍的猶豫了一下,他回頭看了床榻上那茫然的睜大著眼睛,似乎想要在黑暗中極力的找到自己的少女,低沉的問道:“你這幅蝶戲牡丹的背后是不是藏著什么秘密?”
水靈犀不知是被土騏忽然的出聲而嚇到了,還是因為自己房間中的秘密被揭穿了,身子雖然不曾顫動,但是那急急轉動著的眼眸卻出賣了一切的消息。
只消看一眼水靈犀的表情,土騏便不做第二次問話,掀起了圖畫,又在墻面上一陣摸索,這可惜什么都沒有摸到,也什么都沒有看到。
“咦,沒有機關?”圣書也十分的驚訝,自語著靠近了想要一起查看。
土騏卻敏銳的感覺到了什么氣息,立即警惕的出聲喝問:“誰?”
圣書一驚,趕緊飄離他身邊,同時暗暗腹誹:“臭小子看不出來還真有兩把刷子,居然差一點就感覺到本尊了!”
土騏在黑暗中凝神又注意了片刻,再無別的發現,心中十分懷疑,但那陌生的氣息卻一絲都無了。
暗暗皺眉,查探不到什么的他正要松手放開圖畫,卻敏銳的感覺到圖畫邊緣有一個極小的凹凸處。
他眼眸微微一凝,抬手在那凹凸處用力一按,沒反應,但輕輕一扯,便聽到畫像后面傳來了一陣沉悶的聲音極低的機關啟動的聲音,可見是密室的門被打開了。
他再次伸手撩開圖畫,果見一條密道通向深不可測的地底。
土騏冷冷一笑,轉頭又瞥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水靈犀。
他也是藝高人膽大,閃身便進了密道,同時拿出了水晶照明石,將幽深的密道照的亮堂堂的。
圣書此時不敢太靠近他,差點就被他關在了密道外面,好在他身形快,貼著縫隙邊溜了進來。
密道并不是很深,不過一二十階的臺階便到底了,隨著腐霉的味道加重,土騏沿著密道平走了幾十步之后,便看到了一間密室。
密室有一扇腐朽不堪的門阻隔著,似乎只要用力一推,那扇門便會應聲而倒。
所以,土騏并沒有用力,只是輕輕的推了一推,門開了,完好無損的往兩邊打開,照明水晶石的亮度在此時完全發揮了作用,瞬間便將整個密室照亮了。
密室不大,只有上面水靈犀臥房的三分之一左右的大小,腐臭的味道更濃,圣書都沒敢看那角落里一坨坨黑乎乎的東西是什么,只挑有作用的信息看著。
這里沒有桌子,只有一張三條腿的圈椅,初看看,還以為這不過是腐朽了一條椅腿的普通木椅子,但仔細一看,才發覺這不是普通的木椅,而是一張特意做成三條腿玄鐵椅子。
玄鐵椅子的兩邊扶手上,有兩根手臂粗細的鐵鏈,兩條椅腿上,也有兩根鐵鏈,這明顯是用來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