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璫在禁地大門關(guān)閉的一瞬間,感覺到了自己靈力無緣由的消失時,便有了些許恐慌和後悔,她若早知道進了禁地之後,靈力會消失的話,便絕對不會逞強好勝的自己進來了。
但事已至此,她不願被水靈犀小看,譏諷,便只有硬著頭皮摸黑著往深處走去峻。
照明水晶石在禁地之中也沒有了光亮,習慣了依賴水晶石的她也沒有隨身攜帶火摺子的習慣,只能跌跌撞撞的沿著碎石小路慢慢摸索著前進。
可是,不管她怎麼走,面前的那條小路總好似走不到邊似的一直往前往深處延伸著,樹影婆娑的密林也層層疊疊的看不到邊,在漆黑的夜裡張牙舞爪,彷彿隨時都會將人吞下。
水靈璫越走越寒心,越走越覺得心虛。
隱隱記得宗門之中的一些長輩說過,禁地之所以稱之爲禁地,那是因爲只能由一宗之主進入,而旁人不得擅闖才稱之爲禁地。
從他們記事開始,腦海中便一直有著這樣的提醒,因此,千百年來,還沒有出現(xiàn)過尋常人擅闖禁地的事情。
可是,她今兒卻拿著宗主的聚靈石打開了禁地的大門進來了。
這是爲什麼呢?爲什麼她那麼渴望進來禁地探一探究竟呢?爲什麼她明明無緣於宗主之位的繼承,卻忽然起了想要競爭的可怕念頭呢?
腳下不停的走著,腦海中也不停的翻滾回憶著這幾年來的她所經(jīng)歷的匪夷所思的事情鯽。
先是小犀被發(fā)覺存了毒害水靈瞳的心,而受到了宗門的處罰,她不甘心就此被廢,便想要以死來佔據(jù)父母的心裡位置,讓宗主和南長老在面對水靈瞳的時候,心裡永遠存著膈應(yīng),永遠會默默的惦記她。
但是蒼夜卻多管閒事的出手救了小犀,於是,小犀活了下來,卻口不能言,四肢不能動。
她記得那一日,在小犀身邊的看守疏忽了的時候,她偷偷的去看望小犀,然後便被小犀暗示進了密道。
在腐臭的密道中,她被一個披頭散髮,污穢不堪,面容盡毀的怪人嚇得當場暈厥了過去。
醒來時,她居然身在土垚宗,在那裡,她看到了土騏溫柔和煦的對著她笑,關(guān)懷著她的身體,詢問著她的點點滴滴。
當時,她的心便隨著土騏一起走了,接下來,她便白日在宗門中露面,晚上又在小犀的房間中被土垚宗的人帶去跟著那個醜陋的怪人修煉。
時日久了,她也就習慣那個怪人的醜陋,開始正式拜師,然後,她便以初靈突破五級,同水靈瞳曾經(jīng)一樣的成績?nèi)チ颂旎蕦W院,想要以著自己表面假扮的天真,接近水靈瞳,目的便是伺機下手,毀了水靈瞳。
彼時,土明藉助靈力塔的力量,一級級的飛速突破著自己的靈力,竟然比土騏還要更快的突破了高靈的最後瓶頸,邁入了五行大陸上大部分的人窮其一生都不可能進階的靈尊級別。
於是,那一年的新年,土明在水淼宗上下歡慶的時候,帶走了水靈犀,各處求訪了名醫(yī)術(shù)士,爲水靈犀治病,甚至不惜以命換命,犧牲了不知多少無辜之人的性命,才求得了水靈犀的恢復。
只是可惜,消靈果的毒至今無藥可救,水靈犀便是一心陽奉陰違的討好著土明,讓他不惜爲自己做出任何的事情來,也沒能換得她靈力的甦醒。
當時,在看到水靈犀能說會走的時候,她的心裡其實是十分的擔心的,擔心因爲水靈犀的恢復,師父會再次選擇水靈犀而不是她,她最後的下場便可能會成爲一個棄子。
但是,最後的結(jié)果卻讓她欣喜若狂,水靈犀最多便只是那樣能說會笑,能走路而已,其後任憑土明殺了許多高靈以上的靈師,想要通過攝魂術(shù)藉助他們的靈力讓水靈犀恢復,都沒有一點點成功的跡象。
於是,她十分的圓滿了,知道自己的地位就此鞏固了。
也是如此,她才忽然有了想要將水靈瞳和水靈犀一起取而代之的念頭的吧!
有一陣狂風吹過,吹得樹枝搖擺不斷,樹葉嘩嘩作響,交錯的枝葉似無數(shù)張鬼手在半空中揮舞,驚得她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猛地打了個寒顫,從出神中回神,水靈犀驚恐的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永遠都走不完腳下的這條小徑,也走不出密影重重的詭異樹林!
這難道就是對她居然有了想要將水靈瞳取而代之的懲罰嗎?
她腳下猛地一頓,腳後跟更是沒有任何徵兆的往後一旋,然後以著極快的速度想要原路返回,衝出這裡。
她不想要超過水靈瞳了,土騏的愛,宗主之位什麼的,她也不想要了,她只要能走出這個恐懼的地方,回到父母的身邊好好的盡孝,過完這一輩子!
她越跑越急,越跑心裡越加的惶恐,但是這條小徑就跟之前一樣,好似永遠沒有盡頭,任她如何奔跑,都好像只在原地打轉(zhuǎn)。
而此時,禁地的最深處,那處閃耀著惹眼的烈火般的光芒的烈焰草叢旁,冷冽的水月寒潭裡,曾經(jīng)潛入水中的二人此時盤膝相對的坐在恍若鏡面的潭水之上,四
掌雙雙相對,其間散發(fā)出來的溫柔的水青色光芒,將二人整個的籠罩其中。
初次入水時浸溼了的雪色中衣,此時乾淨得不沾點滴水漬,隨著四下裡吹起的威風,衣袂飄飄,仿若謫仙下凡。
岸邊,小綠盤旋在烈焰草之外,與火蜥蜴時而大眼對小眼的對視一會兒,時而又仰頭看看天幕中那厚重的幾乎要壓下來的烏雲(yún),再無聊時,會來回沿著水月寒潭遊.行個一兩遍,然後再盤成一團,繼續(xù)與火蜥蜴大眼對小眼。
不過,今晚,小綠顯得有些小興奮,原因無他,因爲它感覺到了有人闖入了禁地,而那個人已經(jīng)迷失在了禁地入口的密林之中。
它已經(jīng)守著主人和聖女快十日了,其實是非常的無聊了,很想要去跟那個擅闖的人玩玩捉迷藏,至於是否會將人給嚇死了,還真不在它考慮的範圍之內(nèi)。
只是,它此時感覺不到主人的心願,不知道他是否同意它過去玩玩。
看了看恍若沉睡的兩人,再看看火蜥蜴,它終究還是沒能戰(zhàn)勝自己好玩的心性,小聲的對火蜥蜴道:“你在這裡好好的守著神君和聖女,本尊去去就來!”
在只有數(shù)千年道行的火蜥蜴面前,小綠還真是十分有資格倚老賣老的呢。
火蜥蜴眨了眨紅燈籠般的眼睛,表示聽從命令。
小綠立即齜了齜牙,再看看沒有動靜的主人和聖女,嗖的一下子便竄了出去。
可它才找到擅闖的水靈璫,便看到她已經(jīng)虛脫的倒在了地上不停的喘氣,竟然是被迷幻密林整的出氣多,入氣少,奄奄一息的樣子了。
這麼不經(jīng)玩啊?
小綠無聊的暗暗腹誹了一下,想了想,還是算了吧,自己堂堂神獸,跟一個如此脆弱不堪的小小人類較什麼勁兒,還是回到水月寒潭邊繼續(xù)看著主人和聖女,跟火蜥蜴大眼對小眼的,也要比在這裡看著這個破敗的小小人類好玩。
頭一轉(zhuǎn),小綠正要往回去,蒼夜的聲音卻傳了過來,低沉的道:“將人扔到水宗主面前去,別讓她在這裡污了禁地的環(huán)境!”
咦?還可以這樣?
小綠頓時又興奮了,也不管主人明明在十分關(guān)鍵的時刻,怎麼還能分出神力來給自己傳音,只知道主人一定是明白它太過無聊了,所以安排些樂子給它玩玩呢!
“是!神君!”小綠歡快的搖擺著尾部,迴應(yīng)了一聲,然後便吹起一口氣,便見自水靈璫的身下盤旋而起一道旋風,看似穩(wěn)穩(wěn)的將水靈璫整個的託了起來,但只有水靈璫自己知道,這旋風就跟刀片一般正一片一片的割著她身上的肉,疼的她連一聲痛都叫不出來。
小綠當然是故意的,既然主人要下手毀了她了,那它就乾脆先找點罪給她受受,誰讓她小小年紀,不但心思毒辣,想要趁著聖女閉關(guān)的時候來害她和主人,還有著天大的野心,想要繼承水淼宗!
哼哼,她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能不能勝任!
而將揣著聚靈石的水靈璫交到水舞月的手裡,後果自然只有一個了。
此時,水舞月在安排了一些事宜之後,並未遣散大家,讓他們各自回去休息,畢竟每個人都心懷有事,不可能再安眠,便趁機又一起商討著以後的部署。
包括對水淼宗的護衛(wèi),以及萬一需要再調(diào)動人力前去支援別的宗門之類的事宜。
這些都不能掉以輕心,一旦有一個地方疏漏,可能就會成爲致命之傷,更有可能成爲一個決堤口,以致其餘的堤壩都不會再牢靠。
就在衆(zhòng)人提出自己細緻的的意見,大家一起商議著挑選最好的方法用於實踐中時,水舞月忽然眉頭一皺,警覺了起來。
數(shù)位靈尊級別的長老們也感覺到了一股不明敵友的靈力靠近,也提高了了警惕,戒備的看著外面。
緊接著,便只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靈力形成的旋風,呼的一下子刮到了議事大廳之中,衆(zhòng)人只覺得眼前一花,接著耳邊聽到嘭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入目的便是水靈璫如同散了架一般的跌在了地上,而那旋風也隨即消失了。
“什麼人?”水舞月一聲怒斥,想要追尋著那道靈力出手,卻聽到一道高傲的聲音傳來。
“此女偷了水宗主的聚靈石,擅闖禁地,被本尊發(fā)現(xiàn),特送來你們自行處置!”
隨即,又一道旋風般的驟風颳起,然後便沒有了任何靈力的存在。
“小璫!”此時的水舞星也不管有沒有聽到那道聲音,認出是自己的女兒之後,已經(jīng)擔憂的撲到了她的身邊,卻發(fā)現(xiàn)唯一的女兒已經(jīng)奄奄一息。
“怎麼回事?”喬商面色不愉的走上近前,果然從水靈璫的手裡看到了獨屬於宗主的聚靈石,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水靈璫經(jīng)過了在禁地的密林之中的害怕和體力透支,又被小綠捲起的旋風颳傷了身體,此時虛弱的能夠聽到衆(zhòng)人的言語,卻奈何沒有一點力氣說話爲自己辯解。
此時的她,彷如看到了當初的水靈犀被救醒之後,口不能言的場景,心中恐懼至極
。
擔心無比的水舞星此時順著父親的目光,也看到了水靈璫手裡的聚靈石,頓時覺得眼前一黑,腦子裡一片混亂,焦灼的問道:“小璫,你真的偷盜了聚靈石偷入了禁地嗎?”
水靈璫想要搖頭否認,並說謊爲自己辯解,但是當她的目光落在水舞月似乎瞭然了一切的臉上時,頓時覺得萬念俱灰了起來。
此時的她才明白,宗主的聚靈石可說是宗主最貼近的東西,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被水靈犀偷出來。
所以,這所有的一切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宗主故意將聚靈石放在了房間中,等著有心人去偷竊的。
而這個有心人,究竟是等的她,還是水靈犀,怕是隻有水舞月自己知道。
可她,卻可笑的成爲了自己野心的犧牲品,卻成全了那個真正偷盜的人。
閉上眼睛,她說不出是悔恨,還是覺得委屈的流下了兩行眼淚,默默的哭泣似乎印證了所有的揣測。
大廳之內(nèi),頓時鴉雀無聲,水舞星跌坐在地上,任水靈璫從自己的手裡滑在地板上,沒有人出聲爲水靈璫要求治療,因爲她的罪責已經(jīng)重大到?jīng)]有人可以幫她說情,便順其自然,乾脆讓她死在自己的貪心之下。
——
水靈犀結(jié)果還是死了,因爲沒有人救護。
水舞星就跟著了魔似的,將自己整個人都投身在了煉製煉丹爐的火爐房中,沒日沒夜的煉製著她最鍾情的丹爐。
水舞月也沒有心情去勸唯一的妹妹,因爲,她身爲一宗之主,在這樣關(guān)鍵而緊張的時刻,沒有多餘的精力花在親情之上。
何況,她自己的心情也不好受,因爲,聖書明確的告訴她那晚所發(fā)生的一切,偷聚靈石的不是水靈璫一個人,想要進禁地的也不是她一個人,只是她倒黴的進去之後,受不住驚嚇而自取了滅亡。
當然,聖書並沒有告訴她,導致水靈璫受傷如此嚴重的還有小綠的手筆在裡面,他只是不想節(jié)外生枝而已。
邊城那邊,果然如水靈犀所說的一樣,土垚宗的人佯裝攻打的目的,只不過是爲水靈犀想要做的事情打掩護,那一個晚上的偷襲之後,邊城便又安靜了下來。
但是木森宗那邊卻又傳來了訊息,皇族的人帶領(lǐng)著一部分的四小宗門的人,偷襲了木森宗的邊城,短短兩日便攻下了周圍的好幾個城鎮(zhèn)。
但也算是有好消息傳來,二皇子卡易燁那邊終於與大皇子卡易灼撕破臉,不再藏著掖著的派出了自己的親兵前去支援木森宗。
雖然木森宗因爲原宗主木其仝已經(jīng)是廢靈,本身內(nèi)部又並不團結(jié),因此傷亡要比火焱宗的多了一倍不止,但總算憑藉著木秀林的魔鬼血藤,和卡易燁的及時支援,收住了宗門本部。
戰(zhàn)火一下子便激烈了起來,金鑫宗因爲金東早就與卡易燁有所聯(lián)合,是四大宗門之中最先有準備的,也是木、火、金、水,四大宗門之中實力最爲雄厚的,因此,土垚宗和皇族,以及教皇殿的聯(lián)合還未敢上.門去挑釁。
也是目前來說,最安定的一個宗門。
水靈犀大約是因爲水靈璫出事,她安分的在房間內(nèi)足不出戶的安靜了起來,至於她此時的心裡是怎麼想的,水舞月也無暇顧及,因爲她還有最重要的事情要做。
至於她爲何不先點穿了水靈犀,聖書覺得她或許是另有打算,而他雖已是人類,但畢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類,有些事情,他可以插手幫忙,但不能幫人解決。
又過了十來天的時候,金剛帶領(lǐng)著一部分高靈以上的靈師門來到了水淼宗,以宗主的名義來配合水淼宗的防備。
跟隨著他一起來的還有費豔妮,她原該早就來到水淼宗的,只是其中也多多少少的發(fā)生了一些事情,輾轉(zhuǎn)反覆,才於前幾日到了金鑫宗之後,隨著金剛一起來到水淼宗。
二人未見到南瑾和水靈瞳有些遺憾,但此非常時期,也不是來敘舊論親情的,因此,也不便表現(xiàn)出太過的失望。
二人當天被安排在水靈瞳的小院住下的時候,晚上,聖書便找到了他們,同時遞給他們一人一本書冊道:“這是蒼夜讓我給你們的!”
金剛手中拿著的《金術(shù)秘技》,費豔妮手中的則是《土術(shù)秘技》,兩本書冊十分的精巧,但書頁都已經(jīng)發(fā)黃,一看便知已有了許多的年頭。
“蒼夜怎麼會有這個?”金剛迫不及待的翻看了兩頁,發(fā)現(xiàn)居然是他們本宗都尋找不到的大量的關(guān)於金元素的秘技修煉方法,其中,還有可以促使靈力極快提升的秘訣。
雖然註明了欲速則不達,越是奏效快,後遺癥越是大的警醒之語,但對於明顯的在他們六人之中屬於弱者的金剛和費豔妮來說,都是一筆極大的財富。
金剛之所以會這麼問,那是因爲蒼夜是神族大公子的身份,只有水淼宗內(nèi)宗的人知曉,便是水靈犀和水靈璫都不知道,因此,並未傳出任何的消息出去。
當然,至於那個諱莫如深的二皇子卡易燁是否有渠道瞭解,就不是聖書想要去追
究便能知道的。
但外界沒有傳聞出去,可見即便是卡易燁知道蒼夜的身份,但他也還是選擇了隱瞞,因爲這對於他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你們先別管他是怎麼有這些東西的,只要告訴我,給你們半個月的時日,你們能將裡面的東西消化吸收多少。因爲,這關(guān)係著你們六個人組成的團隊真正的實力!”聖書道。
“聖尊的意思是,火焰和秀林也有這本秘籍,包括小瞳?”金剛立即肅然問道。
費豔妮則拿著秘籍翻看著,臉上看不出多餘的表情。
“是的!目前還沒有,明日我會找機會給他們送過去!”聖書道,“不過,秀林有上古靈器魔鬼血藤,火焰的火鳳已經(jīng)完全晉級,他自己也達到了極致的靈力高度,便是不用這兩本秘籍,也沒關(guān)係了!”
金剛立即咋舌:“火焰怎麼會突破得這麼快?”
“此事等以後聽火焰自己說給你們聽吧,你們只說你們能否在半月之內(nèi),將這些東西儘量的納爲己有!”
費豔妮此時才擡頭看著聖書,堅定的道:“能!”
聖書的視線便又移向了金剛,後者立即擡頭挺胸,聲音洪亮的道:“我也能!”
“那好!你們今晚起便在小瞳的院子裡潛心修煉!一日三餐和所需的日常物品,我會親自幫你們送來!就這樣吧!”聖書說完,再不多話的轉(zhuǎn)身離開。
費豔妮看了金剛一眼,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見金剛卻樂滋滋的抱著他的那本秘籍轉(zhuǎn)身進了房間。
她伸了伸手,終究還是沒有出聲叫住他,默嘆的看了夜空一眼,也回了房間。
不多時,似乎等到隔壁的金剛熟睡,或者是修煉到了忘我的境界,她輕聲的打開了窗戶,吹了一個聽起來極輕,卻傳的極遠的口哨。
片刻,便有一隻通體漆黑油亮的烏鴉飛落在了她的手上。
費豔妮輕撫了一下它的羽毛,咬著下脣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拿出一張摺疊好的紙條,塞進了烏鴉腳踝上綁著的一個小空竹管中,然後纔將它放飛了開去,又四顧了一下,趕緊又輕巧的關(guān)上了窗戶,開始修煉。
她卻不知,自己放出去的烏鴉,此時正被站在屋頂?shù)穆}書抓在了手裡,他身邊,水舞月也在,二人取出紙條看了一眼,面面相覷之後,聖書又恢復原狀將紙條塞好,重新將烏鴉放走。
“那二皇子的心思倒是精巧,知道信鴿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竟然用了烏鴉傳信!”水舞月表情不明的笑了笑道。
聖書也笑了,補充道:“希望他想要知道只是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