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路跟著兔子留下來的痕跡走去,而且腳步越跑越快,終于在一片厚厚的雪堆里看到了一只長耳朵短尾巴胖胖的兔子,它的毛色雪白雪白,與白雪融為一體,兔子雖肥,但跑起路來卻十分靈活。它似乎已察覺有人在追它,跑得更快了。
男子施展輕功,直向兔子撲去,兔子一頭鉆進了雪地,就留下一個亂糟糟的雪窩。這個地方立在山腳下,上面是百丈懸崖,所以積雪也特別厚。
不知不覺走了這么遠,還好男子經常來這里打獵,對這里的地形比較熟悉。真是狡猾的兔子,看來要捉它,還得費點兒功夫,男子想。不過他習慣把做的每一件事的過程都當作是一種樂趣。
男子正拿樹枝刨著雪,忽然見雪里面有白色的毛毛,看來這兔子藏得并不深,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還不捉到你。”男子正笑著揪起兔子,卻發現他手里捉住的不是一只兔子,而是衣服,一件白色的毛毛大衣,衣服已經破爛不堪。男子發現,大衣下面,好像還有東西。
男子嚇了一跳,身子一顫,蹌踉地倒退后,整個身體倒在雪地里。
半晌,他才緩過氣來,深吸了一口氣,爬起來,他爬過去,在衣服的傍邊把鋪在上面的雪刨開來。
男子的眼前一亮,雪地里,現出一個人來。女人,一個
女人。她的臉幾乎已是透明的,臉上有幾條被利器刮傷的痕跡,干涸了的血凝結在她的臉上。
男子在女子的身傍發現了一個玉佩,玉佩晶瑩剔透,拿在手上溫潤細膩,一看就知道價值連城。玉佩呈雙桃形,正面有一個飛舞的蝴蝶圖案,背面刻著一個“心”字。
這冰天雪地的荒野里,怎么會有女人?男子下意識地抬了一下頭,莫非是從山上掉下來的?幸好現在是下雪天,野獸還沒有出來覓食,不然她只怕早就落入狼虎之口了。
現在老天讓他看見了一個死人,讓他再也無心打獵了。還是回去睡一覺算了,把看到的都忘記,當作發了一場惡夢吧。
男子正想走,可腦海里全是那女子的樣子。平常女子,大雪天的出門已是可憐,大雪天要上山,更是可憐,大雪天的從懸崖上摔下來,特別可憐,如果連死后尸首也留不住,那更是可憐上加可憐。
男子搖搖頭道:“還是行行善,把她葬了吧。希望她下輩子能投下好人家。”
男子不再猶豫,他轉身去,把女子從雪堆里抱起來。不抱還好,一抱嚇一跳,原來她身上還有一絲絲微弱的溫度。
男子被嚇了一跳,她還沒死,真是奇跡。但她能不能活下去,還得靠她自己的造化。
男子不再多想,施展輕功,往家里
掠去。
幾天后,窗外已放晴,小屋里暖洋洋的。爐子上座著一壺熱湯,使屋里煙霧騰騰,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味,那味兒讓人聞著,不但不難受,反而讓人覺得很舒服。
男子打開門,他卸下肩上的縷子,縷子里裝著他剛才上山采摘的新鮮草藥。
他踏進屋,很習慣地看看床上,床上羅帳輕垂,透過羅賬,朦朦朧朧中能看到一個熟睡的女子。
男子只看了一眼,輕輕嘆息了一聲。他撿回來的這個女子,他盡量試著用他這么多年從山里學到的經驗去救她,卻發現,女子不但衣服有破損,臉上有傷,就連手上、身上,到處都是傷痕。
女子臉上的傷已經好了,男子所用的藥,果然沒給女子的傷口留下疤痕。她睡著的樣子好美,天下男人見了只怕都要為之傾倒。
莫非她是與人打斗時不慎跌下懸崖的,還是……瞧她身上的衣料,都是上等的貨色,瞧她的皮膚如羊脂一般,玉指如青蔥,她的出身應該非富則貴。她又因何與人結怨呢……
男子甩甩頭,他實在想得太多了,現在能不能救回她的命,只有聽天由命了。
男子把湯藥倒出,端到女子面前,一口一口地吹涼,慢慢地喂女子服下。
喂過藥后,女子仍是沉沉地睡著,沒有半點的氣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