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哄著哭鬧的小羽,我踱步在各家各戶,希望能找點吃的,慶幸的是這個點正是吃飯的時間,村裡的大多數(shù)人都是飯煮到一半就不見了。如果喜歡本小說,請推薦給您的朋友,作爲報酬,自然它們就應該被我吃了,但由於主人家不在,我就勉爲其難,自便了,
我抱著一堆飯菜,回到蘭姨家裡,決定超度它們。給小羽乘了碗小米粥,小羽還沒有長牙齒,開不得葷,張嬸又不在,如今也只能給他吃這個了。
好容易小羽不哭了,又連哄帶騙地喂他吃飽了,小羽便睡了過去,大概是剛纔哭累了,輕手輕腳把他放在榻上。這才終於輪到我吃飯了。
哈哈,我看著從各家各戶搜刮來的飯菜,十指大動,還真是豐盛,跟滿漢全席有得一拼。
我滿心歡喜地夾起一塊紅燒肉,正準備下口。
“吱嘎”窗戶忽然開了,冷冷的夜風吹進來,隱約看到有一個人影蹲在窗臺上。
不甘地放下紅燒肉,“誰?”
“是我“人影跳進來,在燭光下,我看清來人正是鳥人鶴子規(guī)是也。
“原來是你啊”我心安理得地又夾起紅燒肉。
鶴子規(guī)一步跨到我面前:“快跟我走“
我聽得一頭霧水:“去哪?“
鶴子規(guī)已經(jīng)轉身抱起還在睡覺並流著口水的小羽:“這你別管,快跟我走”
我大口嚼著紅燒肉:“不去,我還沒吃飽”
這個理由明顯不充分,鶴子規(guī)已經(jīng)抱著小羽跳出了窗子,我沒料到他來這一手,忙追出去。一出門,鶴子規(guī)便死抓住我的手,又摟緊了小羽,往村外奔去。
“到底怎麼了?”我跑得趔趄,問道。
“他們要殺小羽和我“
“誰”
“族長”
我一愣,加快腳步,趕上鶴子規(guī)。
“爲什麼?”
“不知道,你看後面”
我扭頭,看見村子裡的人各舉火把,火光映紅了半邊天,村民如一條火蟲般向我們跑來。我被這氣勢一嚇,瞬間撒開腳丫子,跑到鶴子規(guī)前面。
“想不到你還跑得挺快的“鶴子規(guī)在身後訕笑道。
“沒法,不跑不行,我搜颳了他們所有的晚飯“我無奈道
鶴子規(guī)悶笑一聲,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我顧不上笑話他,腦子裡想著法子,越來越心覺這樣跑下去並不是個辦法,難不保那老族長也會瞬移,便邊跑邊衝鶴子規(guī)喊,“你不妖怪嗎?趕緊的,想個法子”
“去你的妖怪,我是鳥仙”鶴子規(guī)對這點很是堅持,極爲不滿道。
“好好好,鳥仙,你想個辦法”求人之際,只好妥協(xié)。
“不行,我不能擅自插手凡人的事”
“靠,不都插了嗎,要插就插徹底一點,送佛送到西懂不?”
“可是,我懷裡還有小羽,我的妖……仙氣對小羽不利”
我一聽,頓時鬱悶,一個大男人還婆婆媽媽捏捏妞妞的。
趕緊急剎車,身後的鶴子規(guī)沒剎住腳,一下撞我身上。來不及叫他看著點,一把搶過小羽,抱在懷裡,小羽還在睡夢中,小小不滿地嘟嘟嘴,便沒有多大動靜了,當孩子還真是幸福啊,我由衷地感嘆。隨即又抓住鶴子規(guī)的手,默唸咒,霎那間,我們已經(jīng)來到了一個燈火通明的小鎮(zhèn)。
慶幸的是我們正好降落在一個幽暗的小衚衕,試想要是在大庭廣衆(zhòng),衆(zhòng)目睽睽之中降落,估計現(xiàn)在不是被當妖怪抓了,就是被當神膜拜了.雖然我比較喜歡後者,但可能性卻是前者的N/1。
我熟練地改變了樣貌,生怕被龍月寒的探子發(fā)現(xiàn),帶我回去,爲了以防萬一,我又弄了張不同的臉。旁邊的鶴子規(guī)楞呆呆地看著我,整個一楞頭青年。我看他那石化樣,心中無比鄙視。
但爲了待會兒我們不引起交通堵塞,從而能順利行走,我還是好心的提醒一下他:“你要是不想待會兒上街被強X,就給老子把你那惹人犯罪的樣貌改了。”
鶴子規(guī)聽我說粗話,立馬條件發(fā)射地想捂住小羽的耳朵,可小羽還在夢遊中,極爲不滿地打掉他的手,扁扁嘴,繼續(xù)睡去。
我生怕吵醒小羽,憋笑都快憋出內傷了。鶴子規(guī)見我的悶笑樣,毫不客氣地送我個白眼,隨後化身爲鳥,又得意洋洋站在我肩頭。我立馬黑線,這下好了,我***成人力車伕了。
接下來要處理的就是我的頭髮,介於它太長了,我讓鶴子規(guī)幫我把它剪短到齊腰,又用法術將剪下的頭髮做成了假髮,希望以後能開闢個假髮市場,幫助那些地方支援中央,或者全軍覆沒的同志們重返森林。當然,在這一製作過程中鶴子規(guī)本人是極不情願的,但坐高級的“智能人力車”,至少也得給些報酬吧。
辦完這一切,我理理裝束,又將小羽抱緊了些,擠入人潮。
這時候正是吃完飯散步的黃金時間,大家都秉著“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的心態(tài)在街上瞎溜達。行走在溜達人羣中的我,除了懷中抱了個可愛的小童,肩上蹲了隻眼色不善的鳥之外,整個人平凡得像個拐賣兒童的。
街上可謂摩肩接踵,我艱難的在人羣中前進,並咬牙切齒的盯著我肩上的某隻悠閒的鳥。偶爾有一隻手在我腰間一摸,在沒有摸到錢袋後失望離去,偶爾一隻手想在小羽粉嫩的臉頰上揩油,在被某隻兇悍的鳥啄了之後,不甘地離去。
我們就這樣跌跌撞撞,來到了一家客棧。
我左摸摸,右摸摸,上摸摸,下……額……下就算了。在老掌櫃懷疑的眼神中,我終於確定,我沒有帶錢。畢竟這之前都是被龍月寒養(yǎng)著,沒有帶錢的習慣,這也不能怪我大意,要是身邊天天跟著個自動取款機,並且取的還不是自己的錢,任誰都不會再有帶錢的習慣。
我最終將可憐的目光投向了某隻已經(jīng)翻起了白眼的鳥。
“小白~~~~~~~~~~~~~~”我嗲聲嗲氣的不顧老掌櫃詫異的眼光,討好一隻扁毛畜牲。
某鳥繼續(xù)翻白眼,沒反應。
“親愛的小白白~~~~~~~”我繼續(xù)厚著臉皮充滿希望地叫著。
某鳥仍舊翻白眼,沒反應。
我立刻垂下頭,熱淚盈眶:“如此看來,也只有將我的愛子,抵押了”我真情流露,說得催人淚下,但真實性嘛,嘿嘿。
“啪”的一聲,立馬,臉上貼了一隻鳥巴掌。我作爲挨巴掌的當事人,暗自慶幸,還好鶴子規(guī)現(xiàn)在是鳥身,拍得不重,權當抓癢。
某鳥挫敗地垂下頭,表示妥協(xié)了,用喙指指我的腰。我低頭一看,嘿,腰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個錢袋。我丟了幾兩銀子給已經(jīng)被“十萬個爲什麼”包圍的老掌櫃,定了間上房,要了桌酒菜送房裡。
由於剛纔逃命累得心力憔悴,我狼吞虎嚥掃蕩完,也沒問鶴子規(guī)什麼,直接上牀倒頭就睡。反正來日方長,至於爲什麼蘭姨他們要殺小羽和鶴子規(guī),明天問也不遲。懷著這樣的想法,我心安理得地睡了過去。
那天晚上,我一直夢見我在一片雪地中狂奔,身後是憤怒的全村人,他們高舉著火把,一人拿根狼牙棒,拼命地追著我,嘴裡喊著“姓鳳的,把老子們的飯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