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他那些計量怎么比得上雅謙
那東西是什么,鄭銘并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這東西對于涂驛容來說十分重要,不然也不可能用這個條件來換。
“是什么東西?”鄭銘想,涂驛容既然不肯自己出面,自然有他的原因,可是連他都拿不到的東西,自己去拿就能取回來嗎?
涂驛容望著鄭銘,他用勺子攪著咖啡,似乎在想什么事情,鄭銘也不打斷他,任由他出神,反正他現(xiàn)在有的是時間。
“并不是什么特別難的東西。”涂驛容從包里掏出一張紙頭,平放著移到鄭銘的面前,鄭銘接過看了涂驛容一眼,緊接著將目光落在這張紙頭上。這是一張很精致的紙頭,雖然是白色,但是摸起來觸感很舒服,而且畫出來的東西,也十分逼真,看上去養(yǎng)眼。
那是一對戒指的圖案,這是一對扣起來的戒指,看上去是對戒,也有可能是婚戒。緊接著,圖紙是彩色的,所以上面鑲嵌的寶石,也十分的耀眼,顏色只有兩種,一種淡藍色,一種白色,就像是白云與藍天,廣闊又純澈。
鄭銘大概能猜到一些了,他皺了皺眉頭,看向涂驛容道,“我知道涂氏的第二產(chǎn)業(yè),便是珠寶產(chǎn)業(yè),你現(xiàn)在給我的這張紙頭,應(yīng)該就是設(shè)計稿吧……至于這對戒指,難道是在顏家那邊?”
“這是溫律畫的設(shè)計圖。”涂驛容指了指紙頭,瞥了瞥頭看著窗外,“你應(yīng)該知道他,當時涂氏亂的時候,是他坐鎮(zhèn),而那時候珠寶業(yè)才剛剛開始,所以很多地方都不健全。之后又因為軍火……所以我哥哥運進來的寶石,都被攔住了,但是這些東西一旦損失了,那后果,你應(yīng)該很清楚,所以他當時將這些囤在顏家的倉庫里。”
說到這里,涂驛容嘲笑了一番,“也就只有你們那么害怕和顏家斗,放在我的眼里,簡直不值一題,當初是什么樣,現(xiàn)在還是什么樣。”
鄭銘無心去在意這些東西,他直接說道,“驛容,這些貨既然是你哥哥存著的,那么由你去取,不是很正常?這個理由,這個身份,顏家怎么說都不可能拒絕你的要求。”
涂驛容冷冷的瞥了鄭銘一眼,目光中的冰冷與鄭銘眼中的幽深相撞,他的手指有些顫抖,就連面上的偽裝都有些落寞,“你剛才也說了,這一張設(shè)計稿,畫的……是婚戒,你懂嗎?”
鄭銘正了正身子,他突然就明白了涂驛容的意思,難怪他不能親自去。
“我對寶石這一方面,并不是特別了解,這些年來,都是和華家一起做的。更何況,只有去了顏家的倉庫,才能找到對應(yīng)的寶石,你的那些勢力,加上你……我想辨認些寶石不是問題吧。”涂驛容將那張設(shè)計稿小心的折起來,遞給鄭銘,“我的目的很簡單,這東西,是我哥哥一直想要的……他生前我不能滿足他,他走了……我自然要滿足他,但是我出面,緋聞傳出去,即便是涂氏,也要受到一定的影響,我不希望再出現(xiàn)這種事情,那種事情,我一輩子都不想回憶。”
鄭銘?yīng)q豫了一下,便接下了那一張設(shè)計稿,他認真的看著涂驛容,“希望合作愉快。”
涂驛容笑了,笑起來的時候,眼眸里很純澈,只是帶了一絲哀怨,“我很欣賞你。你和那時候的我,一點都不一樣。”
鄭銘不知道那時候發(fā)生的事情,但是他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一定經(jīng)歷過許多的事情,才會變成現(xiàn)在的這副模樣,不知道為什么,鄭銘突然對他同情起來,他冷聲道,“如果可以,我可以幫你分擔(dān)一些。”
涂驛容有些奇怪又有些驚訝的看著鄭銘,良久后深呼吸一口道,“你比我小,能有這樣的作為,很不錯。我在你這個年紀,還要再小一些的時候,什么都不懂,莽莽撞撞,自以為自己是對的,從來不顧他的想法……”
“我到現(xiàn)在,都沒有想明白,當初他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為了我活下來的……”涂驛容的聲音越來越輕,在吵雜的甜品店里,慢慢的湮沒。
“那個人……是何雅謙?”鄭銘對這個人的名字印象很深刻,在當時,那幾乎就是神話一般的存在,所有商界人士,對于他,都有著一種敬佩一種崇拜,自然也有著嫉妒。
涂驛容聽到這個名字時,猛地一僵,許久后,那一雙眼眸才平靜下來,“是他,不會有人比他更出色。”
“和徐時間相比?”
“徐時間……”涂驛容輕笑一聲,目光里竟然多了一份柔情,和一份懷念,“徐時間怎么能和他比?他至高無上,優(yōu)雅謙和,所有人都被他迷得失魂落魄,尹輕是,我是,華玫也是……他簡直就是神,可以看透一個人的內(nèi)心。”
“徐時間,做不到。他的手段的確高明,但是他最擅長的,也不過就是以退為進,將進攻轉(zhuǎn)換為防守,這是一大弊端,為了掩蓋,他會時不時的主動攻擊一下,從而遮掩自己的真實想法。”涂驛容的面色正經(jīng)起來,“他做不到八面玲瓏,而他可以,他的進攻來勢洶洶,退守卻找不到一絲漏洞,玩的了人心,斗得過自己,計謀上,徐時間和他或許不相上下,但是總體來看,徐時間比起他,落后了一大截。”
鄭銘靜靜的聽著,看著涂驛容講述著自己的看法,他是上流之上,商業(yè)上不知名的規(guī)矩,誰都明白,上流之上不可能輕易出手去攻擊上流之中,一旦這么做了,就很有可能引起中流的反擊,到時候,他們不死也要重傷。
而顏家和徐家相斗,斗的不過是同檔級別,所以中流的不敢輕易妄動,他們很聰明,攻可退,退可守,若是別的集團聯(lián)合起來,他們就可以用婚姻這回事,團結(jié)起來攻打外部,解決了再斗內(nèi)部。而如果開斗完畢,那些集團想要黃雀在后,吞吃慘重的兩方,也是危險的,不管是誰贏,知己知彼的兩方,都可以迅速的吞吃另外一方,從而補足元氣,讓那些小的,只能眼饞。
不管怎么說,總有一方能贏,而鄭銘要做的,只是保護簡湛,他對徐家和顏家沒有興趣。
所以他的加入,就是第三方的勢力,三足鼎立,而鄭銘和簡湛雖然分開了,但神似在一起,所以顏家接收到警告,不敢輕易開戰(zhàn)。只要他攻擊,簡湛和他就能將顏家拿下,到時候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要打破這個平衡,只有這樣,徐家才有贏的可能。
“鄭銘,你在局內(nèi),看不清楚,而我在局外。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這場仗,不管是誰,都贏不了!吃不下!”涂驛容的眼眸所散發(fā)出的光彩,如同夏日的陽光,灼灼發(fā)熱,卻自信十足,在那一瞬間,仿佛何雅謙的氣質(zhì),自信而又張揚。
“就看你怎么看了。”涂驛容意味深長的看了鄭銘一眼,“有誰想要弄死這兩家,只是時機還未到,所以沒有出動。”
“第四方勢力。”鄭銘眼中冷光一閃,他看見涂驛容露出贊揚的表情,本來應(yīng)該放松,可是那顆心,卻提的更高了。
“他很聰明,很會等。”涂驛容笑了,“不心浮氣躁,也不急著迅速拿下,真正的局外人。”
鄭銘仔細的琢磨著這句話,可是卻怎么都琢磨不出,他只能大概的判斷,有著另一方勢力,看著他們的加入,看著他們在斗,打的你死我活,而他,卻做那個黃雀,做那個漁翁,輕松將兩家一網(wǎng)打盡。
“他算準了多少?”鄭銘疑惑的問道。
涂驛容搖了搖頭,起身,看著坐著的鄭銘,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算準了多少?這可難說,但我想,他已經(jīng)算準了你會出擊。”
“不知道顏誠和徐時間……能不能斗過他呢……哦,還有一個簡湛。”涂驛容笑的越發(fā)開心了,似乎因為何雅謙的關(guān)系,他想著這些計謀,是越來越輕松了,可同時,卻也越來越冷漠了,如果不是尹輕,他可能連今天是幾號,都要忘了。
“鄭銘,不管如何,喜歡了就不要放手。”涂驛容頓了頓,咬了咬牙狠聲道,“死都不要放手。”
鄭銘渾身一震,他還來不及應(yīng)他,就聽見門打開的聲音,上面的風(fēng)鈴“叮鈴鈴”的響,就像是他此刻的心情一般,搖擺不定。
有另外一方的勢力加入?而且聽起來,似乎是很厲害的角色。
就在鄭銘思考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屏幕,發(fā)現(xiàn)是焦路,那天他通知的人。
鄭銘馬上接起了電話,聽到對面的聲音很安靜,就連那天的焦躁氣息都沒有了,焦路沒有說話,他過了幾秒才道,“鄭哥,你什么時候回來?我通知我們兄弟了……”
“怎么說?”鄭銘知道當初他一走了之,將他那些兄弟丟下的確不人道,但是當時他只想過普通人的生活,沒想到,現(xiàn)在為了簡湛,又要回去了。
不知道那些人,會怎么想。
“鄭哥,虎子代兄弟說了,鄭哥當年把我們丟了,不顧兄弟情分,那我們也不需要顧忌,到時候打一場,鄭哥贏了,這一筆賬,就算了!鄭哥若是輸了!”焦路停頓了許久,那邊的風(fēng)聲“呼呼”的刮著,可焦路卻一聲都沒有叫換,他停了許久大聲道,“我們也誓死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