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蕓似乎很怕劉薇消失,她無時不刻地拉緊她的手,睡覺的時候也抱著。
“看在你女兒的份上,我可以先留下來,做她的專職保姆,一個月十萬,不許賒欠。”
“你這要的是保姆兼情婦的價格。”賀子風眼光沉了下去。
“對不起,恕本人不做兼職,情婦或者保姆,你隨便選一樣。”不用想也知道他不會跟女兒搶人。
劉薇照顧人很有一套,小蕓要是挑食,她總能想到辦法讓她吃下去。
小蕓不愛吃豬肉,劉薇會把肉剁碎,捏成丸子,包在糖果紙裡,小孩子都是很愛吃糖的。
“你自己的兒子不管,卻把別人的女兒養得白白胖胖,真夠經典的啊。”袁芮望著已經願意跟明珠明哲玩的小蕓感嘆道。
“明哲有你就行了,我很放心你這個廉價保姆,賀子風昏了頭,每個月給我十萬就陪一小女孩玩兒,我笑醉了。”劉薇樂呵呵地也不怕氣著她。
“又做了高級保姆很得意吧,怎麼不想想你不是替人家照顧爺爺就是照顧女兒,有意思嗎?”袁芮不爽地白她一眼。
“當然有意思,姐姐現在存幾十萬了,再過段時間,又可以東山再起,捲土重來,到時候我一定毫不留情地殺他們個片甲不留。”劉薇舉起手做刀砍狀。
“懶得說你,別再把自己玩得死無葬身之地就行,我就算給你收了屍,也找不到地方埋。”袁芮口氣淡淡的。
“不用埋,燒了倒抽水馬桶,一衝,我就去了。”劉薇無所謂地笑笑。
袁芮無語,她比小軍想的還省事,連海邊都不用去,路費都給省掉了。
“你爲嘛不跟賀子風,都老成這樣了,還能有人要,你還得瑟個什麼勁啊?”
袁芮一點也不認同劉薇要東山再起又出來攪和的計劃,她要是嫁給賀子風,帶著小蕓和明哲,不是挺好。
“不提這事,都說多少遍了,沒意思。”劉薇不悅地皺眉。
“之前是因爲你想保住財產,現在不是沒了嗎?不用再顧忌別的了,也已經聲名狼藉了,還有什麼好在乎的。”袁芮不解。
“這麼說吧,假設現在李子木要跟你離婚,你幹不幹?”劉薇定定地望著她。
“當然不幹,他敢,我都這歲數了他跟我鬧離婚,一包耗子藥,我滅了他丫的。”
袁芮表現得好像李子木真要跟她鬧離婚一樣義憤填膺,瞪圓了眼睛。
“這不就是了,我不想嫁賀子風就跟你不願意跟李子木離婚一樣,都這歲數了,還嫁什麼人啊,兒子也生了,我何必還要把自己送給一個恨我至極的男人去羞辱。”
“有人陪總比沒人陪好,一個人會孤單的。”袁芮嘆道。
“人還是孤單點好,獨自承受痛苦,獨自面對死亡,你不得不承認,孤獨是永恆存在的。”
“比如將來李子木比你先死了,你難道還要去找一個老頭再折騰幾年?”劉薇望著她笑。
“你才先死呢,叫你咒我老公……”袁芮作勢要打。
“算啦算啦,我就這麼一說,你生什麼氣啊,我祝李子木萬壽無疆總行了吧?”劉薇投降了。
“這還差不多。”袁芮收回爪子。
“等你死了,他再接著找無數個年輕漂亮的……”劉薇氣死人不償命地又補上一句。
“等你死了,是一定要被送到地獄下油鍋的,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你無端端地整得辛太太跟她老公鬧離婚,你不內疚?”袁芮嗤聲。
“嗯?他們在鬧離婚,不會吧?他老婆有那麼傻?她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是逢場作戲給賀子風看的。”
劉薇心中一怔,要說這事,還真是有點怪她,玩得有點自作聰明瞭,沒想到賀子風找她只爲治小蕓的病,還以爲真找她回去當情婦呢。
“我也只是聽到點風聲,具體不太清楚。”袁芮聳肩。
“哦……”劉薇隨即沉默,看來真有必要去拜訪一下辛醫生了。
賀子風深夜回到家,冷清的屋子裡,空氣中還遺留了點淡淡的名爲蝴蝶夫人的香水味。
他吸了吸鼻子,感覺熟悉又溫馨。輕輕地推開門,看到了牀上相擁而眠一大一小的兩張臉。
靜靜地坐在牀前,凝視著稚嫩小臉上安然入睡的甜美神色,他心中淌過一股欣慰的暖流。
“爸爸,我要喝水。”
劉薇睜開眼睛,看到了賀子風臉上那種她還從未見過的可稱之爲溫柔慈愛的表情,不由得戲語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