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地盯著電腦屏幕,慢了半拍袁芮纔想起那個視頻中的男人是她的男朋友,是她準備打電話訴說相思之情的人,現在看來,沒有必要了。
也許他現在已經是別人的男朋友了,也許此時此刻他父母和舒玥的父母正在商量婚事了。
他們兩家父母原本早就默認了這門親事,現在不過是提前洞房了。
悲哀和難受同時涌上心頭,沉甸甸地壓得她有些難以呼吸,她咬緊了嘴脣,竭力控制著情緒的爆發。
真沒什麼,袁芮不停地自我安慰,當作沒有看到吧,他說過要和我結婚的,不都說在婚姻中要睜隻眼閉隻眼嗎?就當作是他婚前最後一次放縱好了。
這一定是有人惡意爲之,這個人是誰呢?袁芮查了很久也找不到答案。
李子木排除在外,舒玥比較有嫌疑,她喜歡李子木,用這個來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也能爲他們的婚禮鋪路,可算是一舉兩得。
會不會是舒玥乾的,已經不重要了,也許她註定沒有結婚命,都三十了,還跟小姑娘去搶男人,即使結了婚又怎麼樣,以後不是照樣要輸掉。
袁芮全身軟綿綿地躺在牀上,很累很沒精神,全身的力氣不知道哪去了,像是泄氣的皮球,廢掉了。
她儘量不去想那封郵件,但每次一想起,心就像被針紮了樣一下一下地疼著。
黃仕明見到袁芮蒼白的臉,有些詫異,看上去病懨懨的樣子,那雙如同明珠一樣發光的眼睛也失去了神采。
“袁芮,你怎麼了,是不是病了?”黃仕明語氣溫柔。
“謝謝黃總關心,我沒事,咱們接著昨天的說吧。”袁芮很冷很疏遠地回答。
“真的不要緊嗎?”黃仕明皺眉。
“不礙事,我只是稍微沒有休息好,一會就好了,不會耽誤工作的。”袁芮像好員工一樣應付上級。
“既然沒有休息好,那就放你一天假,你回去休息吧,等你休息好了再說。”黃仕明不容置疑地合上文件。
“嗯?”袁芮有點沒反應過來,這感覺有點像是她被炒掉了。
“你要是不想待在房間裡睡覺,去外面散散心也可以,需要我作嚮導嗎?”黃仕明眼睛有所期待地盯住她。
“哦,不用,謝謝黃總關心。”袁芮連忙擺手。
“呵,想起曾經你叫我小明的樣子,好懷念那個時候。”黃仕明的笑容中有點苦。
袁芮低頭不語,尷尬的感覺從頭傳到腳,她是不是應該裝作沒聽見比較好。
“好了,你去吧,如果有需要,你再打電話我。”黃仕明深呼吸一口氣說。
“嗯。”袁芮輕應一聲,出了辦公室。
她不想回房間,那裡只會讓她悲哀得煩躁,不想去熱鬧的地方,那會讓她覺得倍加孤單和傷感。
悶悶地坐在白色長椅上,看著遠處飛起飛落的鴿子,天大地大,何處是我家,天下男人何其多,哪一個才屬於我呢?
她正想著的時候,旁邊坐下一個人,是黃仕明,他關心灼熱的眼神盯著她。
袁芮將目光移開,她想起了李子木說如果不遵守家規,回去後他會用很嚴厲的家法懲罰她。
一股暖流淌入心間,被人在乎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在想什麼?”黃仕明靜默片刻後溫和地問道。
袁芮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她在考慮要不要守李子木的家規,如何遵守他的家規。
“不說話嗎?因爲恨我?”黃仕明再問。
恨這個字眼太刺激人了,袁芮一言不發地起身。
黃仕明落寞地望著那麼熟悉消瘦的背影,曾經出現在他夢裡千百回決絕的背影。
袁芮的眼裡容不得沙子,他很清楚,像他這樣的人,是她恨不得從心中腦中回憶中剔除的爛肉。
沒有人能明白他十分後悔,可他的後悔在別人眼裡那叫活該,自作自受,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的指責和唾棄,即使有人懂了,又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