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張地下古城的密道地圖。”巫圖說道,“我找尋了數(shù)月還是一無所獲,也不知道他們提供的信息準(zhǔn)不準(zhǔn)確。”
“我不懂世子說的什么地下古城,想必這事情對于我們是相當(dāng)重要了?”龍德淡淡說道,他的意思是,既然是一家人人,如果真的是重要的事情應(yīng)該開誠布公的說出來。
巫圖自然明白,于是笑道:“并非我要瞞著你,我也是這段時間才動手去做的,我是看你還無法控制羅生門,所以,依靠我們的力量還是不足以和司馬家抗衡,我又給大家找了一個強(qiáng)大的幫手。”
龍德驚奇道:“你找的是什么人?我怎么一無所知呢。”
“龍大哥不必驚訝,我做事自然有好處才會去做的。”巫圖勉強(qiáng)擠出了一絲笑意,“你還是先想辦法如何將孫元除去,把羅生門控制住,等我號令。”
“除去孫元不難,讓我棘手的是白家在通天峰上安插的‘刺道盟’,孫元能當(dāng)上掌門,就是有白家給他撐腰。”
巫圖似乎對白家并不了解,皺眉問道:“白家也要奪得羅生門掌門之位嗎?”
龍德擺手道:“那倒不是,白家獨來獨往,從來不屑什么權(quán)利高位,不去招惹他們,是不會主動糾葛到世人紛爭的。”
“那你為何忌憚白家?”
“也不清楚孫元什么時候?qū)准掖笮〗惆壮留~吸收到羅生門內(nèi),又給了她一座山峰。所以關(guān)系極好,我要是對孫元突施殺手,必然要得罪了白沉魚也就是得罪了白家。你可不要小看了白家,手下一等一的隱士高手也不知道有多少,白家的真實實力,誰也不清楚的。”巫圖面露難色,“還有風(fēng)云堂。聚靈峰一直就被孫元掌控著……”
巫圖也附和點頭道:“聚靈峰有天下最真最純的靈氣,對于武脈修習(xí)者來說,能在聚靈峰山修行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羅勝門在數(shù)百年里人才漸漸凋蔽下還能占據(jù)此山,確實因為有世代相傳的遺訓(xùn),任你勢力再大也不敢去搶了羅生門的地盤。畢竟羅生門的四位創(chuàng)始人一致被后世膜拜,現(xiàn)在守護(hù)魔風(fēng)山脈的也是他們的后人弟子。”
巫圖看龍德面色凝重,憂心不已,安撫到:“這件事情你自己安排,你龍家盡量幫我除掉孫元,解封掉聚靈峰的法陣,我便鼎力助你登上羅生門掌門之位,若是我巫家能一統(tǒng)魂魄大陸,你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成大事者做事要毅然果斷,白家再神秘,我早晚也能揭開他們的面紗,你也不必太過于害怕。”
龍德聽聞此言,頗有撥開烏云見晴天的感覺,躬身施禮謝過。
兩人坐下繼續(xù)飲酒,一時無話。
良久巫圖才又說了起來:“我們要加快行動了,聽聞中州人皇司馬重宇的武脈修為已經(jīng)到了至尊境的大成后期了,倘若真的能再進(jìn)一步,就是達(dá)到了曠古爍今的可怕修為境界,只有上古四大武皇才能與之一戰(zhàn)。”
龍德聞言也是大驚失色,人皇司馬重宇已經(jīng)快到了不死之身了,即便他能完全掌控羅生門,加上巫氏一族,也是沒有多少勝算。
巫圖看他的面色越來越陰郁,笑道:“你也不用太過于擔(dān)心了,我不跟你說過了,我們并非孤軍奮戰(zhàn),我已經(jīng)找到了一個足以抗衡中州司馬家的強(qiáng)力同盟。”
龍德看他面色輕松,言談自然隨意,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也就大為的放心,只是好奇。
忍不住小心問道:“世子說的厲害幫手,不知道是什么人物?”
巫圖看了龍德一眼,神秘的笑了笑:“這件事情還在謀劃當(dāng)中,關(guān)鍵就是我找到了地圖進(jìn)入到地下古城中,才能定下定論。”
龍德有些擔(dān)心道:“萬一要是找不到地圖呢?”
巫圖揮手笑道:“那也不打緊,找不到地圖我再逼迫他們出手,他們和我們的情況是一樣的,要么聯(lián)手對付人皇要么束手就擒。”
龍德于是不敢再問,心里隱隱覺得不安,這巫家世子顯然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向自己全盤托出。只是現(xiàn)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已經(jīng)上了巫家的船斷然是沒有獨自下去的可能了,龍家的命運就全在巫圖的手里攥著了。
他有些后怕,想起了寶貝兒子龍?zhí)欤窒肫鹆嗽S寧,不清楚自己做的一切是對還是錯。但想想關(guān)于人皇的種種恐怖傳言,心里又覺得踏實了一些,若當(dāng)真是到了天地倒懸,萬物盡毀的那一刻,自己畢竟有抗?fàn)庍^。
巫圖忽然問起龍德:“這里離聚靈峰只有千里路程,你明日要不要前往那里去探望下許寧,也順便從他嘴里探聽點風(fēng)云堂的隱秘事情?”
龍德吶吶道:“世子有所不知,我也好久沒見過這個孩子,甚是想念。不過,羅生門門規(guī)里就禁止門內(nèi)非風(fēng)云堂的弟子不可擅入聚靈峰,連我也都去不了。”
巫圖若有所思,不再多言,只說道:“我現(xiàn)在你帶去見我父王,明日你便回到東洲。”
許寧在外面偷聽了半宿,有些話聽得明白清楚,有些話又全然不知所謂。又不知道是不是夜風(fēng)太冷,他不斷的覺得有一陣陣的寒氣透進(jìn)了骨髓里,等到屋里的兩人走出閣樓,沿著白玉橋走出去湖泊時,才放松了下來,深深的呼吸。
頭頂上的月光冷冷傾瀉在湖面上,慘白而詭異。
他順著來路返身回去,到了客棧時,炎冰似乎還在睡夢中。不過還沒等許寧的屁股坐穩(wěn),就被一雙嬌滑的手臂從腰間摟抱住了。
炎冰的話如夢中呢喃:“許寧哥哥,你怎么去了這么久?”
許寧把鞋子蹬掉,躺了下來,撫摩著胸膛上的螓首,說道:“我要是知道你睡不好,早就回來了。”
炎冰咦了一聲,問道:“莫非你沒找到巫圖,也沒有查到什么要緊事嗎?”
許寧搖搖頭:“我不但找到了巫圖,還碰到了另外的一個熟人。”
炎冰大為好奇,頓時睡意全無,坐起身來,把許寧也強(qiáng)行拉了起來,要問個清楚。
于是許寧把他今夜偷偷潛伏到王府,又在湖中的樓閣里聽聞到的話語都詳細(xì)的跟炎冰重現(xiàn)了一遍。
炎冰靜靜聽著,慢慢陷入到沉思中。
許寧看她臉上神情頗為沉重,沉默不語,問道:“這兩人你都沒我了解,難道你知道他們說的是什么勾當(dāng)?”
炎冰竟然點點頭,慢慢說道:“很明顯,巫家是想假借他人的力量奪回魂魄大陸的王座之位,而你的那位龍叔叔是因為一時貪圖羅生門的掌門人之位,被利用了。”
她說的這寫話許寧自然都明白,只不過現(xiàn)在的問題是,巫家為何要找到地下古城的地圖,還有他背后的另一股力量到底是什么?這個才是困擾著許寧的,至于白家的白沉魚,他可是一個字都不敢跟炎冰透露出來。
“中州的人皇,據(jù)說有神鬼不測的武學(xué)修為,手下更有無數(shù)高人異士,以巫家現(xiàn)階段的實力與之抗衡不亞于蚍蜉撼樹螳臂當(dāng)車。”炎冰似乎看出點端倪了,“所以,巫家要想取勝定然是找到了極其厲害的勢力。”
許寧呆呆的聽著她說,屋里頭有月光照射進(jìn)來,她的臉朦朧在光亮處,香腮微暈,滴水櫻桃般的櫻唇,鵝蛋嬌靨甚是美艷,說不出的勾人魂魄。
他的身體燥熱起來,心跳也驟然加速,兩個手不由自主的朝她大腿抓去……
“別鬧!”炎冰把他的手拍掉,要許寧坐正,正色道:“我腦子里剛明白了一些事情,你又要來搗亂。”
許寧吐了吐舌頭,危襟正坐起來:“是在下無恥了,娘子恕罪,你說吧我好好聽著就是。”
炎冰白了他一眼,側(cè)過臉去“撲哧”笑了一聲,又突然問道:“你說說當(dāng)今天下,還有哪個勢力可以和中州人皇抗衡?”
許寧雖然也是大族子弟出身,但此后都是在深山密林中修習(xí)武脈,哪里知道這個。只得搖頭。
“只有妖族了。”炎冰沉沉地說道。
“妖族!”許寧倒吸一口冷氣,“不是說妖族在千年之前被人族擊敗后,逃逸到了荒涼寒冰之地嗎?”
說到這里,許寧又想起那日皇極尊者跟他的說事情,聯(lián)系起來,還真的不無可能,只是巫家和妖族聯(lián)手,這未免太天方夜譚聳人聽聞了吧。倘若妖族能和人族共存于魂魄大陸,那敢情好,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過去沒有,將來也不會發(fā)生。
但炎冰卻不這么看,很篤定的說道:“除了妖族,在人族里只有你那個被巫圖灌了**湯藥的龍叔叔,沒有誰不避兇趨吉的。”
她看許寧還聽得不太清楚,于是繼續(xù)說道:“妖族自從被禁足在冰天雪地的北方,無時無刻不想重返中原暗中積攢力量,而現(xiàn)在,他們也有了一呼百應(yīng)的領(lǐng)頭者了。”
“九尾狐皇已經(jīng)誕生于世了。”炎冰心有恐懼的說道,“若是我們?nèi)俗迓?lián)手和妖族對抗,依然有大的勝算,只是現(xiàn)在看來,一場內(nèi)亂是避免不了的,人類的自私貪婪和**會葬送掉自己。”
對于妖族,許寧從來都不覺得太陌生,畢竟自己的母親就被人喚作妖女。但對于妖族的世界,他一無所知,只是從師父和他人口中了解一些,妖族和人族不能和睦相處,都想制霸大陸。
“巫家的野心太大了,連妖族都想控制,簡直就是自尋死路。”炎冰最后嘆了口氣,“只不過他們死不足惜,倒是害了天下無數(shù)的蒼生。”
“事態(tài)遠(yuǎn)沒有你想的這么嚴(yán)重吧,巫家就是想多的王位而已。”許寧覺得炎冰又點杞人憂天了。
炎冰搖搖頭,說道:“妖族和人族之戰(zhàn),不管勝負(fù)如何,都還不至于造成生靈涂炭的地步,但是每次發(fā)生這種族群大戰(zhàn),都會激發(fā)起三樣可怕的東西!”
“那三樣?”
“魔王魂魄,霹靂權(quán)杖和搜魂鼎。”炎冰伸出三個手指,“每一樣?xùn)|西都是緊密關(guān)聯(lián)的,一旦被全部激活,這大陸就沒有活著的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