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許寧看到從后山走出的陳錦時,嚇了一大跳,連那頭天翼角鷹獸都隱隱感覺到了不安,看到主人走進竟是連連后退,最后長鳴一聲飛入空中。
只見陳錦形同枯蒿,蒼白的臉色又多出了一些黑青色,原來的俊逸全然不見了,整個人身上透露出濃濃的陰郁,讓許寧覺得心中一窒。
“陳師兄,你……你怎么了?莫非是身體不適嗎?”許寧回過魂來,上前急切的問道。
“許師弟為何如此說話呢,莫不是詛咒我?”陳錦反問道,話語中略有不悅。
許寧解釋道:“我是看你臉色極差,身形消瘦,所以才這么問你,還望師兄不要責怪?!?
陳錦恍然不解似的,但嘴里說道:“許師弟關心我,我如何會怪罪你。只是我覺得全身經絡通暢,其他的也正常得很,并沒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師弟多慮啦?!?
他說完這話,一束強光突然從云層鉆出,直直的照射在他的身上。陳錦身體莫名的一陣顫動,又急迫用手擋住光亮,似乎極為的難受。
許寧更加的相信他的身體明顯是出了什么狀況,又再次相問。
但平日對他極為溫和的陳錦此時忽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語氣也變得僵硬了許多,明顯的心中有愁緒,一時無法發泄。
許寧不敢多問,只跟在陳錦身后,步入到議事廳里。
里面光線昏暗,陳錦這才好受了許多。語氣也變得委婉了起來,問起許寧:“我今日出關。是想起那日你我同去血池下面的密道后,你的身體是否有一些異常的感覺嗎?”
許寧搖搖頭。表示毫無反常,又問道:“難道陳師兄你覺得有什么異常的不適嗎?”
陳錦臉上神色變化不定,似乎自己也不清楚身體上發現了什么變化,吶吶道:“我也一時也說不上來,總覺得自己夜里多夢,但猛醒之后又全都記不得?!?
許寧聽了大為放心,笑道:“原來如此,想必陳師兄近來過于用功修煉了,肉身有些超過負荷。所以夜間多夢,只要好好休息幾日便沒事了?!?
陳錦苦笑道:“若是果真如此倒是好了,只是我每日醒來總發現身上不干不凈的沾染上了很多的骯臟東西……有蛛網長草塵垢,胸口郁悶頭眼昏花?!?
許寧不清楚他在說些什么,有些愕然。他又看了看陳錦的眼睛,見他眼光游移不定黯淡而無神采,心想師兄定然是生病了。
于是許寧說道:“你這幾天就不要閉關苦修了,多下來吃些妖獸的肉補充補充能量,等體力恢復過來再閉關也不遲的。”
陳錦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我也不是急功近利的人。只不過這段時間正是我突破武脈境界的關鍵時刻,不能放松?!?
許寧還想相勸,但看他毅然決然的樣子,只得作罷。
陳錦又說道:“我這次出來。是想囑咐你,這次閉關起碼也要半月多。上回我們也去過魔風山脈了,妖氣似乎完全的就要消失了。加上你修為還在我之上,做事也很有主見。所以我想你讓過些天自己去巡視法陣?!?
許寧想也不想的答應了。
陳錦大喜,于是又把法陣的機關告訴了許寧。最后從懷中掏出幾張“凈靈符”交予他,馬上回到后山閉關修煉去了,想必現在正是他突破到我王境的關鍵時刻。
許寧知道說再多都沒有用處,徒增無趣,也只能目送著陳錦走出議事廳,回到后山去。
他把“凈靈符”收入囊中,獨自一人在昏暗的石洞內呆坐著,腦中一陣空白。
從那個神秘的空間回來后,許寧就覺得陳錦在當時形同瘋癲的情景就很怪異恐怖,這才數日不見陳錦整個人看起來都像是變了個人,似乎連性格都和以前熟悉的那個他都不同了。
“難道陳錦又去接觸了霹靂法杖?”許寧不由得又想起那個月夜在后山看到的一幕,陳錦當時如妖魔鬼怪一般露出嚇人的面容來。
這個想法一從他的心里呈現出來,整個山洞就如同冰窖般的陰冷,許寧瑟瑟發抖,背后冷氣直冒。趕緊走出議事廳,來到懸崖邊上,只是外面雖然和風旭日但還是難于驅走他心里的寒氣,他又想到了那個神秘古怪的空間,覺得兩者之間也有著某種脫不開的關聯。
看看時辰還早,他果斷的前往朱坪寨,希望能從老族長的口中知道點什么。
等到了朱坪寨,大家也都不把他當做外人了,告知她炎冰這昨日同其他人有事外出了。又有人直接引著許寧去見老族長,等到了后山的石廳里,見過老人之后就便所有的疑惑一五一十的全部說出。
老人如石像般靜靜聆聽著,倒是身旁的炎清聽得臉色起了些為妙的變化,想必內心也是受到觸動。
緘默許久,老族長才輕聲說道,聲如囈語:“其實我那天就已經暗示過你了,血池極有可能就是通往魔王靈柩的密道,看來果真如此?!?
許寧臉色大變,問道:“魔王靈柩?可我明明進入到了一個虛幻般的空間里,并沒有看到什么靈柩。”
老族長打斷道:“那個空間就是靈柩了,但它不是一個真實的世界,虛無縹緲詭異異常。”
他看到許寧又急著要開口,示意先聽自己說完:“天地之間包容萬象,很多東西我們人類都不是看的到的,就算即便是看到了也未必能夠了解得清楚??傊?,那個飄忽不定的空間藏匿著許許多多的魂靈,至于這些魂靈是如何進到里面的誰也是說不清的?!?
許寧不敢插嘴,繼續聆聽老人的話語。
老族長緊閉的眼皮動個不停,定然是思索中了。又慢慢說道:“你師兄進了魔王靈柩之后,便失魂落魄一般。等出來之后又全都忘記了個精光,又聽你說起今日你師兄反常的變化……”
說道這里。老人又停頓了下來,似乎有所顧慮。
許寧心里更是惶然,不知道老人的口中會說出什么可怕的秘密,只是事已至此,按照許寧的性格必然是要搞個水落石出的。
“你師兄多半是走火入魔無藥可救了。”老人心情極為沉痛的說道,“老朽知曉你們師門情誼很深,但為了你的身家性命只能實話實說,不敢有半點的隱瞞?!?
許寧雖說心中早有準備,但聽完此話仍是覺得整個人仿佛是淹沒在水中。心中一窒無法呼吸,臉色更是如同死灰,久久的說不出話來。
炎清看他這番模樣,花容失色,嬌聲道:“許公子,你沒事吧?”
“我沒事?!?
許寧長長的喘息了一陣,才繼續說道,“自從那日我親眼見到陳師兄半夜到后山的破屋里打開那口棺材,取出霹靂權杖這等魔物。我心中就已經有預感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只是我和他感情深厚,如何能下的起手……”
“時不待你了,孩子?!崩献彘L顫巍巍的長椅子上站起,憂心忡忡的說道。“過不了多久,他的心智就要被魔王所蠱惑吞噬,只剩下一具會活動的軀殼而已。到真的到了那一天。厄靈王操縱了他的身體盜出霹靂權杖,那就無法阻止了……”
“可是……”許寧心亂如麻不知道要說什么才好。
老族長朝他慢慢的走了過來。拐杖敲打在地面上的聲音如同一聲聲的敲打在許寧的心上。
蒼老枯瘦的手輕輕的按在他的肩膀上,老族長說道:“依我聽你平日說的情況來看。你師兄原本也不是什么利益熏心意志薄弱的人,相反是極為堅強極有智慧。我現在懷疑,他之所以私自去接觸魔法權杖,一定是中了妖氣才導致心智錯亂?!?
許寧朝老人望去,問道:“族長爺爺,怎么會有如此厲害的妖氣,可以蠱惑人心?”
“惡靈王雖死,但魂魄尚存,其厲害手段非我們常人能夠了解的。以前聽你說起聚靈峰上發生的可怕慘事,十人之中九人身死只有你師兄一人活了下來,是不是?”老族長問道。
許寧點頭,答道:“確有此事。”
“不如這樣,你下次獨自前往鎮魔山,挖開那些尸體看看,我就不信尸骨上沒有任何的創傷?!崩先擞址诺土寺曇?,“你師兄現在已經快處于癲狂狀態了,一旦被惡靈王妖力蠱惑很多記憶都是假的?!?
許寧還在沉吟中,老人說道:“老朽年歲已高,不能久坐,有什么事情你也可以同炎清商榷,我先回房小睡一陣?!?
許寧恭敬拜別老人,等炎清扶著老族長進去休息后,走了回來。
炎清對著他微微笑道:“這里空氣沉郁,光線昏暗,你現在心情不好,不如我帶你出去走走?!?
二人走出石廳,沿著小道緩緩朝前面的果林走去,比起剛才的石廳,空氣自然清新了很多,加上艷陽當空照,許寧心里倒也豁然了很多。
他忽然問起炎冰去了哪里,炎清告訴他道:“近來不知道從哪里傳出一些謠言,說有妖邪妖獸要從魔風山脈的西面侵襲過來,所以很多古族人驚慌失措逃出森林山谷尋找避難的地方。老族長便派遣她帶著族里的幾個人去查探消息,過三五日就會回來?!?
許寧心里不免有些悵然若失,又問起了師父的情況:“冰兒現在有要緊事外出,但不知道是誰幫忙照看后山的師父肉身?”
炎清柔聲道:“許公子請放心,現在有三位長老輪流守護著,一切都正常的很。我想最多只需要十天,你師父他老人家就可以重生了?!?
許寧聽了這話,連忙拜謝,心中也愉悅了許多。只是他現在心中依然有些心事重重,也就不便去探望皇極尊者了,免得影響了老人尚在培育的肉胎。
等走到了朱坪寨的果林里,頓覺得四下里鳥語花香,就連泥土的味道都清香撲鼻。
許寧無瑕流連,他心中掛念著聚靈峰的事情,此刻身在外面,大為的忐忑憂慮,于是告別了炎清直接動身返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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