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大家族的公子哥就是洋氣。這老婆都可以隨時換的。”何又晴挪開目光，不再往凌天爵那邊看。她忽然想起爸爸和媽媽，同樣也是結婚兩年之後離婚。雖然她的生活費很高，可這些年，卻已經忘記了什麼是親情。
“他們有孩子麼？”何又晴問。
程筱晨點點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沒有吧。”
如果有孩子的話，這次葉思陶回來想挽回凌天爵的心，肯定會把那個最大的籌碼帶回來的。
半封閉式的包間裡，凌天爵跟葉思陶都沒有去看周圍的人，自然也沒有發現程筱晨的存在。
葉思陶最先開口：“楚子惟的案子，我已經不再跟進了，放心吧，我不會再找程筱晨的麻煩。”
凌天爵沒說話，似乎在等葉思陶繼續開口。
她嘆了口氣，眼角忽然溢出淚來。
“其實，這件事我本來沒準備告訴你。但我真的不想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就這樣完了。我當年離開你，是有苦衷的。”她雙眸含淚，看起來倒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面對她的哭訴，凌天爵仍舊沒有多大的反應。好似在等。等著看這個女人如今究竟還有多少伎倆。
“你看看這個……”葉思陶拉開白色手提包的拉鍊，從裡面拿出來一個病歷單，遞給對面的凌天爵。
凌天爵眉頭微皺，並沒有立刻去接這份病歷，而是擡頭望著葉思陶：“你是想告訴我，當年你離開我，是因爲你得了絕癥？”
葉思陶也不管凌天爵相信不相信，將病歷翻開，鋪在凌天爵的面前：“我知道這個理由很狗血，但這是真的。兩年前，我得了乳腺癌。”
“然後怕我接受不了你的生死離別，所以就去禍害另外一個男人去了麼？”凌天爵笑的有些冷，低頭看著這份病歷。時間確實是葉思陶兩年前離開的那段時間。病歷有些舊，上面也有醫院的印章和醫生簽字。
“兩年前我爺爺死了
，我們家也大不如以前。爲了家族利益，我只能跟鄒柏宇在一起。起初爸爸提出這個要求，我也不同意。直到後來查出了乳腺癌，我知道自己在世的日子不會太久。與其讓你親眼看著我死，還不如對我心懷怨恨。畢竟，怨恨可以消除，可遺憾卻是心頭一輩子的痛。”
聽完葉思陶的話，凌天爵繼續沉默。他似乎在思考什麼。
兩年前葉老爺子神秘死亡，讓葉家這個紅色家族一夜之間走下坡路，這件事鬧得整個中海市沸沸揚揚，凌天爵當然知道。
那段時間，葉思陶幾乎每天晚上都在哭。爸爸媽媽在部隊，她小時候是被爺爺奶奶一手帶大的。奶奶病逝之後，爺爺是家裡最疼她寵她的長輩了。葉老爺子的死，對葉思陶的打擊有多大，凌天爵都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但從來沒想到，最後葉思陶竟然選擇跟鄒柏宇私奔，徹底的離開了凌天爵的世界。
葉思陶走後，葉家給不出什麼解釋。凌天爵心裡清楚得很，如果他們想找，根本不可能找不到葉思陶。而葉思陶倘若真的想回來，誰都攔不住她。所以這其中的瑣碎，他不想過問太多。
一轉眼就是兩年，當凌天爵漸漸從他上一次失敗的婚姻中走出來的時候，沒想到葉思陶竟然又一聲不響的回來了。
他合上面前的病歷單，問了一句：“現在病好了？”
言語中聽不出任何情緒，沒有關心，什麼也沒有。
不過，只要他還肯問，就說明內心深處是想知道答案的。葉思陶一喜，連連點頭：“好了！我也沒想過自己會好，但檢查結果顯示，真的已經好了。醫生都說是奇蹟，不過，因爲我每年都會定期做體檢，所以檢查出來的時候，並不是晚期。或許這也有點關係吧。”
“那你不跟鄒柏宇好好過日子，還回來做什麼？”凌天爵的這句話，無疑將剛升騰起一絲小希望的葉思陶，再一次打入了冰谷。
她笑的有些不自然，但仍舊耐心的解
釋著：“你難道還不明白麼？當初離開，雖然是家族利益所逼迫。但更重要的原因，是我知道自己賠不了你一生一世了。可現在，我好了，我還可以繼續陪在你的身邊，照顧你，愛你，對你好。什麼家族利益，什麼鄒柏宇，統統都不如你重要。”
那深情的眸子，帶著閃亮的色彩。讓凌天爵一時間彷彿回到了他們年幼的時候。
凌若妍走了以後，凌天爵整個人安靜又被動。那些年，幸虧葉思陶一直黏在他身後，當一個小跟屁蟲。
——“天爵，你以後一定要娶我，聽到沒？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對你最好，只有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那年稚嫩的話語，仿若昨日。
轉瞬的功夫，他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
當初信誓旦旦說著不會離開，卻還是無情的選擇了離開。丟他一個人守在原地，懷疑人生：這世上真的沒有永恆麼？所有的愛都不能換得一份永遠的守護麼？
程筱晨的出現，讓凌天爵低迷的世界，重新點亮了色彩。他真的以爲丟失了十五年的妹妹回來了，所以花盡一切力量寵她，愛她。只希望她不要再離開。
連妹妹都回來了，那個深愛的人，也會再回到他身邊的吧？
可是，他終究還是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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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拒絕了施羽佩無數次之後，在跟小晨差點意亂情迷鑄成大錯之後，凌天爵忽然明白：過去的就過去了，就算真的可以湊齊所有的人在場，也永遠不是當初的起點，更走不到曾經奢望過的完美以後了。
“天爵。”葉思陶的呼喚，叫醒了正在臆想中的凌天爵，“我知道你也放不下我們的過去，那就讓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你要說的都說完了麼？”凌天爵冷冷的望著對面的她，這態度，讓葉思陶很受傷。
她噼裡啪啦說了這麼多，解釋了這麼多，凌天爵竟然還是這種不鹹不淡的態度。難道，真的回不去了麼？
她不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