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手處溫香軟玉,但是莊重卻無暇體味,將褚嫣然撲倒之后,立即單手發(fā)力,在地上一撐,再次躍起,接連幾個縱躍,圍繞著拘留室轉(zhuǎn)了一個半圓,才停下來。
而在莊重的身后,一只人形紙片飄乎乎的一直跟隨。
莊重一停,人形紙片就是一撲,恍若花蝴蝶,翩然一動,看似輕飄飄,但是帶起的力道卻大得驚人,被紙片撲到的地面直接出現(xiàn)道道裂紋。
“那是什么?”褚嫣然也看見了人形紙片,滿臉駭然。
“我也不清楚,看手段不似道家正統(tǒng)。”莊重面色凝重,搖頭道。
“難道是南洋降頭術(shù)?”褚嫣然盯著那人形紙片,猜測道。
此時紙片暫時失去了目標(biāo),正浮在空中不動,場景異常的詭異。
莊重雙手掐著一個法訣,顯然是用此隱匿了自己的行跡。
這叫入眾書,哈氣在手掌寫下一個遁字,然后默念法訣,手掌合起一路奔跑,絕不回頭,絕不張開手。行跡立即就可以跟周圍事物融合,直至徹底隱藏起來。
“看情形像是。那紙片像是灰燼燃燒而成,而且隱隱透露出兇意,應(yīng)該是降頭術(shù)中的飛降。”莊重贊同褚嫣然的猜測。
“不過,降頭術(shù)的發(fā)動需要目標(biāo)的生辰八字或者頭發(fā)、血液,對方是怎么找到我們這里的?”褚嫣然奇怪的問道。
莊重凝神看著紙人半晌,忽然道:“是碑王!碑王曾經(jīng)上了我身,對方利用這一點將碑王化為降頭,發(fā)動了降頭術(shù)。”
褚嫣然聽罷,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一個出馬弟子竟然將出馬仙化成降頭,實在是有點難以置信。
出馬仙在出馬弟子心中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對方卻是絲毫不顧忌這一點,就抹掉了一個出馬仙,這等手段,不是瘋子就是天才。
這次莊重又是得罪了一個厲害角色。
而讓莊重感覺慶幸的是,得罪對方的不止他一人,還有褚嫣然。
嗡,紙人滯留空中半晌,忽然迎風(fēng)抖動,發(fā)出獵獵聲響,一道血氣從紙人身上冒出,緩緩?fù)埲祟^部聚集。
直至在頭部形成兩個血色的圓點。
驀然,圓點張開,赫然是兩只眼睛!
這種詭異的術(shù)法,頓時讓莊重知道,他們的猜測沒錯,對方用的的確就是降頭術(shù)!
紙人有了眼睛后,就開始掃視周圍空間。像是一架精準(zhǔn)的機器,用掃描儀搜索四周。
當(dāng)紙人掃視到莊重隱藏的角落后,猛然一頓,接著身形一動,呼啦就沖著莊重飛了過去。
入眾書卻是被紙人識破了。
“快閃!”莊重一把將褚嫣然推開,然后挺身跳出,在前方引著紙人瘋跑起來。
這時就見拘留室內(nèi)出現(xiàn)一個奇怪的場景。
一個空中飛舞的紙人追著一個大活人滿地跑,而只要活人稍微慢上一點,紙人就會轟下,強力的力道將地面都砸出龜裂。
褚嫣然在一旁干著急,接連用了幾個法訣都無可奈何,降頭術(shù)不同于道法,破解的方法不對路,基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要是對方只是一個低級的降頭師還好,可以以力破巧,直接用道家掌心雷轟破咒術(shù),可是對方明顯實力不低,還是修為高深的出馬弟子,褚嫣然的招數(shù)就有些不夠看了。
莊重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只能疲于奔命,無法回身對抗。
紙人其實是煙灰構(gòu)成,沒有實體。莊重試著催動了一次羅剎,試圖將紙人切碎,可是羅剎穿過紙人之后,紙人當(dāng)時被擊碎成一團灰燼,片刻后卻又聚合起來,再度對著莊重追擊起來。
由此莊重算是明白,這個降頭術(shù)的發(fā)動不在于紙人,而在于紙人另一端的控制者。只要控制者不死,紙人就會一直追下去。除非控制者主動停止控制。
“媽的,這簡直跟遙控飛機一樣!”莊重一邊跑,一邊破口大罵。
罵著罵著,莊重忽然一怔,想到了什么。
緊接著扭頭對旁邊的褚嫣然道:“快點!拿上羅盤去西北方向!”
褚嫣然愣了一下,不明白莊重為何這么說,但是隨即褚嫣然就醒悟過來,驚喜道:“你是說,那人就在明珠市里?”
莊重點頭:“沒錯,否則不可能CAO控飛降進行這種攻擊!沒時間多說了,你快去!”
褚嫣然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解釋這些的時機,答應(yīng)一聲,飛快跑了出去。
回她的辦公桌拿出一個水晶羅盤,到了院子中正巧遇見一輛執(zhí)勤的警車,二話不說,褚嫣然拉開警車就催促司機開車。
司機是個小警察,對于褚嫣然這個警花一直是可望不可即,現(xiàn)在有機會接近,自然巴不得。當(dāng)下發(fā)動車子,也不管褚嫣然要做什么,按照褚嫣然的指示就向著西北方向的干道開去。
見褚嫣然出門,莊重才松了一口氣。
之前他想到遙控飛機,卻是由此開竅,忽然想到遙控飛機的接收都是有距離的。而降頭術(shù)也是類似,那種沒有在目標(biāo)體內(nèi)種下降的降頭術(shù),都是無法遠(yuǎn)距離施展法術(shù)的。
許多降頭師害人,都會選擇目標(biāo)就近的地方發(fā)動降頭術(shù),這樣效果最好,威力也最大。
像是追擊莊重的這個紙人,動作靈活,又能識破莊重的入眾書,顯然對方距離莊重不遠(yuǎn),很有可能就藏在明珠市里。
這卻是有點出人意料了,要是沒有這一出,莊重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幕后那人竟然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媽的,敢陰哥!你以為小小降頭術(shù)就能害的了我?方才褚嫣然在,不方便施展師門絕學(xué),現(xiàn)在就給你看看我……我……”莊重自言自語著,卻是忽然卡殼了。
因為他本想說他的師門名稱,但是這時候才想起方寸一直就沒跟他說過師門。方寸可以說是集百家之所長,是當(dāng)之無愧的風(fēng)水大師,但是具體師門,方寸卻從沒跟莊重說過。
莊重也是將就著學(xué),從沒問過。莊重只知道是源自金鎖玉關(guān),可又不是金鎖玉關(guān)。如此一來,你不問我不說,造就了如今局面。莊重想吹個牛皮都能卡殼。
“我清平觀一脈的尋龍點煞之術(shù)!”終于,機智的sao年莊重用清平觀當(dāng)做師門,補全了自己的話。
不過要是有風(fēng)水大師在場,一定會大罵莊重,自古只有尋龍點穴之術(shù),哪里有什么點煞之術(shù)了?
尋龍點穴是要尋找吉穴,你丫尋到龍卻點煞,那不是找死嗎?是要斷人福澤、遺禍千年嗎?
他們卻不知,莊重所說的,正是如此!點煞之術(shù)卻正是逆向行之,起禍亂殺伐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