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燕京市,某條街道,濟世診所門前。
陳楚拿出字條核對一下上面的地址后,長松口氣,邁開腳步走了進去。
鋪面中的一張木桌后,一名老者正在看著報紙,時不時地撥弄一下老花眼鏡,看得很入神。
似乎是聽到了腳步聲,老者突然抬起頭來,見一青年已經走到自己身前,趕緊放下報紙,笑道:“小兄弟,哪里不舒服?”
“我不是來看病的。”陳楚搖了搖頭,笑著問道:“你應該就是朱開山朱老先生吧?我是鬼老頭的徒弟陳楚。”
“你……你就是鬼大師的徒弟?”朱開山愣了愣后,圍著陳楚打量一番,興奮笑道:“來來來,別站著,趕緊坐,我這段時間一直在等你,沒想到你這個時候才來,可把我這老頭給急壞了。話說,鬼大師最近怎么樣?都好久沒跟我聯系了,我又聯系不上他。”
陳楚瞅著朱開山跟連珠炮似的說個沒完,不禁苦笑一聲,道:“鬼老頭比誰都過得好,小日子別提有多滋潤。”
“那就好,那就好,我這心里一直掛念著呢!”朱開山連連點頭。
“那個,朱老先生,我這次過來可能要打擾你一段時間,這個鬼老頭應該跟你說過吧?”陳楚尷尬地笑道。
下山時鬼老頭就告訴他說,若是燕京老婆那里靠不住,就到燕京來找朱開山,暫時住下。
之前他或許沒覺得什么,此刻想起來,他郁悶的不行。敢情鬼老頭早就猜到會有這樣的結果,特意給他做了兩手準備。
“說過,老早就說過。”朱開山點頭道:“你放心,別說住一段時間,你就是在我這里養老都沒問題,也別拿自己當客,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樣,怎么舒服就怎么來。想當年要不是鬼大師,也不會有我朱開山的今天,鬼大師就是我們朱家的大恩人,這點事不打緊。”
“那就打擾朱老先生了。”陳楚笑了笑后,好奇問道:“對了,朱老先生,你剛說鬼老頭經常聯系你?”
“經常說不上,還是拖你的福。”朱開山呵呵笑道:“其實,自打鬼大師救下我后,我心里便一直很感激,也想找個機會報答一下。不過鬼大師向來神秘,怎么也聯系不上,除非他主動聯系我。這不,就因為你要來的事情,他跟我聯系了,讓我有個道謝的機會。”
陳楚聞言,倒是釋然了。
在這個世上,能夠隨時聯系到鬼老頭的怕只有他一人。
而且,這還只是以前,現在他已經下山,還能不能聯系上也沒個準數,鬼老頭的脾氣一向都怪得很。
“朱醫生,你在呢!”
忽然,一中年婦女跑了進來,道:“來來來,你趕緊給我瞅瞅,這一上午,我左邊的眉毛愣是差點沒把我給疼昏過去,忒難受。”
“左眉毛處?”朱開山愣了愣,招手道:“坐我跟前來。”
中年婦女依言,坐到朱開山的身前。
“可有惡心嘔吐,咳嗽的癥狀?”朱開山看上一眼后,笑著問道。
“沒有,就是眉毛處疼,一跳一跳的,彎腰的時候更厲害,但又不會疼多久,差不多兩個小時左右。”中年婦女說道。
“呵,沒大事,鼻竇炎引起三叉神經疼,我給你來幾幅藥,以后注意休息,少吃點辛辣食品就好了。”朱開山笑了笑后,起身抓藥。
“嗯,好的。”中年婦女笑了笑,隨后看向陳楚,笑著問,“小帥哥,哪不舒服呢?”
“額……你在問我……”陳楚指著自己問道。
“當然是你啊!我總不可能喊朱醫生小帥哥吧?”中年婦女咯咯笑道。
“這個,我沒有哪不舒服,我……我是到這里來幫忙的。”陳楚尷尬地笑了笑,道。
“哈!不錯,朱醫生本事大,心又好,跟著他準有前途。而且,朱醫生的孫女賊漂亮,近水樓臺先得月。”中年婦女似乎很健談。
陳楚聽得一愣一愣的。話說,這都啥跟啥?
“喏,你的藥。”朱開山已經抓好藥了,放在桌上笑道。
“嗯,謝謝朱醫生。”中年婦女笑了笑,付完錢后,提著藥準備離開。
這時,幾名青年走了起來,其中一名穿著襯衣的青年哭喪著臉,彎著腰,捂著腹部一路嚎啕大哭,跟死了親媽似的。
另外三名青年則一臉憤怒,走進來便有一人怒道:“朱老頭,你怎么看病的?我兄弟就感冒而已,吃了你的藥后,都成啥樣啦?”
“怎么回事?”朱開山詫異問道。
“你還好意思問?”一名穿著紅衣的青年怒道:“你這診所開著到底是救人呢?還是要害人呢?”
“就是……”另一名穿白衣的青年也罵罵咧咧,“我兄弟吃了你的藥后,上吐下瀉,一個勁地嚷嚷著肚子疼,你給他吃的是啥?”
“就普通的感冒藥啊!”朱開山皺起眉頭,招手道:“那誰,你趕緊過來讓我給瞅瞅。”
“還看?”紅衣青年怒道:“我這兄弟昨天在你這走一遭就已經只剩半條命,再讓你這老頭看,還有命過年么?”
朱開山臉色一白,嚇得不輕。眼前那穿襯衣的小伙看著是眼熟,昨天好像來過。他也清晰的記得診斷結果似乎沒啥問題,但青年就嚷嚷著不舒服,老感覺頭昏,打不起精神。本來沒啥大事,人家自己非要說有事,他只能開點感冒藥,而且都是很溫和的藥材。
此時,青年突然上吐下瀉,還肚子疼,倒是讓他有些糊涂了。昨天那幾味藥再怎么吃也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啊!
身為一個老中醫,什么人忌什么藥他清楚的很,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
“我來看看。”陳楚忽然拿出一包金針,笑瞇瞇地走向青年,“不要怕,這針扎下去不會疼的。”
“你……你要干什么?”青年大驚。
這混蛋是誰來著?手里拿著老長一根金針是要干什么?不會是要往自己身上扎吧?
“陳楚,你……”朱開山見陳楚拿出金針時,有些驚訝。
“朱老先生,我知道這兄弟啥情況,讓我來看看就好。”陳楚投給朱開山一個放心的眼神后,一把抓住青年的手臂,笑得好不詭異。
“混蛋,你要干什么?給我放手。”青年差點沒嚇得跳起來,哪像個肚子疼的病人,別提他娘的有多精神。
其他青年也勃然大怒,就又要上前推開陳楚。
然而,陳楚速度極快,一個閃身就出現在襯衣青年身后,手中的金針從后背某個穴位快速地刺入。
“嗷……”殺豬一般的嚎叫響起。
襯衣青年正尋找陳楚時,突然后背一疼,接著腹部便傳來一陣更為鉆心的疼痛,差點沒把他給疼昏過去。
而且,疼痛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