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南市在度過了白日的喧囂後,陷入了沉寂。夜晚通明的燈光將市區的大街小巷籠罩,寬闊的道路上還殘留著豔陽夏日的餘溫。微微拂過的夜風帶給人久違的涼爽。
道路旁,一個林立著十幾座高檔別墅的小區,像是一個貴族靜臥。門口的兩名中年保安身著制服,手執膠棒來回不停的巡視著。
在亭臺上,遮陽傘下,一名消瘦,身著保安制服的少年挺直腰身,標槍般的站立著。遠遠看去,絕對是一名恪盡職守的保安,可是如果到了跟前,你會發現,那清秀的臉龐上的一雙眼睛早已闔上。
巡視的保安,指著少年道:“魏興這小子又睡上了,我看他該叫未醒纔對。”
一旁的保安笑道:“我說老劉,你也真是的。這小子也夠辛苦的。白天要上學,晚上還來上班,要不是家裡困難,誰願意這樣。現在的孩子哪個不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遇到這樣的,你我們也該多幫襯幫襯!”
老劉笑道:“看來老方有動了菩薩心腸。不過就算我們要幫襯,恐怕也沒有機會了。白天隊長可是將魏興找去了,聽說他睡覺的事讓業主知道了。也不知道哪個業主和我們頭說了,隊長讓他這個班上完就滾蛋。”
老方嘆道:“算了,現在的有錢人不都是這樣嗎?只要是他出錢,就恨不得你一直不停的忙活。就讓這小子睡吧,反正也就這一晚了。”
老劉道:“你說的也是,對了,今天到現在好像沒有看到八號業主回來。你我得看緊點,要不然萬一再給她看到了魏興睡覺,說不定連工資都給扣了。”
老方道:“八號業主很好說話的,人家年紀輕輕,人又漂亮,不會做那樣的事吧?”
兩道燈光閃過,老劉急忙道:“回來了,快將那小子叫醒!”
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停在了門口,車窗打開,一個打扮時尚,驚豔的女子探出頭道:“老劉,開一下門!”
老劉連忙喚醒站立的魏興,走進門衛室,伸手按下了電子門的開關。
女子空閒之下,看了看一臉睡意的魏興。笑道:“我還以爲別人以訛傳訛呢,原來你真的能夠站著睡覺啊!”
魏興驚慌道:“請小姐手下留情,這是我最後一個班了,要是讓隊長知道,我的工資就扣完了。”
女子伸出芊芊玉手,剛想說話,一聲緊急的剎車聲將她注意吸引了過去。兩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法拉利的後面,車門打開,一連串的走出十名身著黑色西服的年輕人。
他們帶著墨鏡,手中拿著砍刀氣勢洶洶的朝著女子奔來。老方連忙上前阻攔,三兩下就被三名年輕人打暈在地。
老劉看著對方的身手,知道就算自己上去也是白搭。連忙對著女子道:“快走!”
此時電子門纔打開一半,只要等上十幾秒或許就可以開車進入小區。就在電子門即將大開之際,車前多了四名年輕人。
一名年輕人用手中的砍刀拍了拍車身,沉聲道:“下來!”
女子知道現在已經成了籠中之鳥,只好開啓車門,走了下來。高跟鞋踏在水泥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女子身材高挑,一身職業西裝更是讓她英氣逼人。她面色沉穩,沒有絲毫慌亂。開口道:“他們不過是小區的保安,你們不要傷害他們!”
老劉嘆道:“對不起,我雖然是保安,可是在我沒有能力保護小姐的情況下,我只能保命了。”
魏興早就給嚇呆了,看到明晃晃的砍刀,癱在在地,雙手連連揮舞道:“不關我的事啊,再過幾個小時我就不是這裡的保安了。”
女子鄙夷的看著魏興,朝著老劉微微點頭,沒有說話。兩名年輕人想要拉著女子上車被女子閃開。女子開口道:“不要動手,我自己會走!”
一名年輕人看著癱在地上的魏興和一旁不敢上前的老劉,沉聲道:“既然他們看到了,就將他們一起帶著算了。”
女子沉聲道:“我說了,他們不過是小區的保安,既然找我何必爲難他們!”
年輕人沉聲道:“爲了你我們哥們可是花了不少的心思,怎麼能夠節外生枝。”
年輕人一把抓向了魏興,老劉連忙伸出膠棒,沉聲道:“我們是不會說的,他很快就不是這裡的保安了。爲什麼要將他牽扯進來。”
年輕人笑道:“看不出來,你老小子倒是挺仗義。不過這次你們都要跟我們走。”
看著年輕人揮動砍刀,老劉臉色微變,膠棒快速的朝著對方的手臂打去。對方砍刀變向格擋,一掌切在了老劉的脖子上。
伸手將昏迷的老劉扔進車裡,走向了魏興。魏興哪裡肯上車,頓時大呼小叫道:“來人啊!有人綁架了!”
年輕人臉色一變快速的將魏興打暈,就在他準備將魏興丟到車上的時候,一個冰冷的聲音道:“我也是你能夠碰的?”
年輕人驚訝的看著手中的魏興,只見魏興身子微晃,脫離了他的手掌。食指迅雷不及掩耳的點在了年輕人的身上。年輕人頓時如雕塑般的挺立著,就連臉上的表情都凝固了。
其他的年輕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喝道:“快點,磨磨蹭蹭什麼,想讓哥們和你一起冒險嗎?”
女子震驚的看著魏興,剛纔她只看到魏興在對方的身上一點,然後就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魏興像是夢遊般,對著周邊的年輕人道:“惹了我,你們一個都走不了!”身形一閃,前面的一名年輕人立即被點中。一樣的呆立在當場。
車內的年輕人喝道:“快點解決這小子,不能再耽擱了。”八名年輕人手中砍刀快速的朝著魏興砍去。看得車內的女子閉上了眼睛。
魏興身形連閃,嘴中喝道:“看我的一陽指!”
食指飛快的在八人身上點過,八把砍刀連他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同樣如雕塑般的站立著。
車內的人沉聲道:“沒想到這裡居然有著一個高手,你是哪條道上的?是朋友就讓條路,以後必定重謝。”
魏興恍若未聞,手臂伸進車窗,朝著對方點去。車內的年輕人顯然要比外人人高明不少。他快速的打開車門,身形翻滾,避開魏興的食指。一個掃腿,朝著魏興的小腿砸去。
魏興像是能夠看見一樣,手掌對著對方頭頂拍去,低聲道:“降龍十八掌!”
對方嚇了一跳,急忙收腿,猛然朝後退去。看著毫無內力的手掌。氣道:“媽的,敢耍老子!”
兩把短刀出現在手中,迅速的朝著魏興的小腹和胸口扎去。魏興身形搖擺不定,嘴中道:“看我的醉拳,呃,不對,應該是一陽指!”
對方錯愕的之下,給點個正著。看著緊閉著雙眼,朝亭臺走去的魏興,兩眼發出怨恨的神色。
女子走下車,來到又筆直站立在亭臺上的魏興跟前,沉聲道:“謝謝你救了我!”
魏興好像是又沉睡了般,站在那裡就像是一棵樹,一根電線桿,不再有絲毫的動作。
次日清晨,曙光剛剛露頭,京南市就已經忙碌了起來。道路上車水馬龍,早起上班的人們就已經出現了他們匆忙的身影。
亭臺上的魏興緩緩的睜開眼,看著周邊另一個班的保安,突然大叫一聲,快速的衝進一旁的角落,騎上他那二手的自行車,呼嘯而去。
一名保安搖了搖頭,走上亭臺道:“這小子每次都是這樣。不過以後好了,再也不用等他走後才能上崗了。”
京南大學是全國有名的大學,爲了能夠進入這裡不知道有多少莘莘學子埋頭苦讀。
學校的大門早就大開,無數的學子正陸續不停的走進校園。這時一個身影騎著自行車飛快的衝了進去。
學校的門衛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老人叫張玉峰,據他自己說曾經參過軍,身手了得。可是大部分的學子則是認爲校方和老者有著某種關係,才能他在這裡工作。
張玉峰一把抓住自行車的籠頭,笑道:“魏興,又是你。都和你說了多少次了,校內不準騎車。難道你真的想要我丟掉工作嗎?”
魏興笑道:“下不爲例,這次我真的很急。你看我的衣服還沒有換呢。”
張玉峰笑道:“下不爲例,你這個下不爲例已經有多少次了?這次我不管你換沒換衣服,必須給我走進去。車子暫時就放在我這裡。”
魏興急道:“真的不行啊,今天第一節課就是老班的。要是等我走回宿舍再換衣服早就遲到了。”
張玉峰笑道:“這個我可不管,總該讓你長長記性,要不然下次你還是這樣。”
魏興嘆道:“真的沒有下次了,我已經被開除了。現在我們再也不是同行了。可是你不能因爲這個,就不讓我走啊!”
張玉峰笑道:“好吧,看在你學習還算不錯的份上,這是最後一次了。不過放學後,你小子必須要過來和我解釋。要不然我還是要上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