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不勞三位操心了,哼!”虯龍一時氣結,但未見到寶物之前,他也不願多生枝節,因而索性別過頭去,淡淡看向葉萱衆人。
當然,除了這三撥人,還有五個老頭兒背靠著斷龍壁,貌似快睡著了,實則他們雙眸虛彌,眸中精芒始終停留在葉萱衆人身前。
望著這四撥人,葉萱好一陣奇怪,忍不住扭頭悄聲道:“這四撥人不認得咱們玄門之人也就罷了,怎會認不出藺宗主與慕修士?”
藺千蝕嘿嘿一笑,擺手道:“我二人雖說位居三巨頭已非一日兩日,但平素甚少於公衆場合露面,這幫阿貓阿狗自以爲實力不錯,實則全是目中無人之輩,葉統領無須理睬。”
葉萱含笑點頭,但面色隨即陷入無奈,只見青鋒門那位姓張的公子哥再次踱步而來,衝她謙謙一禮,“這位姑娘,在下張乾,先前在下所言非虛,不說這魔神荒丘內部極爲兇險,哪怕這外圍五道子母斷龍壁也是極爲難纏……”
君舞陽眉宇微微一抽,旋即莞爾地悄聲道:“萱兒,我看這小子對你有著幾分好感,莫非存了非分之想?”
葉萱一怔,俏顏微微泛紅道:“那你且說說這子母斷龍壁究竟有何玄機?”
“張師兄,你……”先前那位少女飽含醋意地瞪了葉萱一眼,卻見張乾一擺手,“師妹住嘴,我自有我的道理?!?
眼見性情一向溫良的張乾態度忽變強硬,那少女眼圈微微一紅,只得咬著香脣退過一旁。
卻見張乾尷尬地瞄了葉萱一眼,滿臉堆笑道:“這位姑娘,還未請教……”
“我姓葉?!比~萱大方地抿嘴一笑。
“葉姑娘,這子母斷龍壁顧名思義,是大小兩道門戶,雖然外面這道石壁厚重無比,但與裡面那道石壁比起來,卻不到其三成的份量,而且我等掀開外面這道石壁,須在十息之內抵達內層斷龍壁,並且將之掀起進入荒丘內部,否則……”
望著張乾遲疑的面色,葉萱不禁好奇道:“否則如何?”
“葉姑娘,這內外兩道斷龍壁相距足有三千丈,十息之內本就難以抵達,若是不能做到這一步,兩道斷龍壁之間的道路便將猝然坍塌,其中之人自然難以逃脫活埋的命運,因此諸位若是實力不濟,千萬莫要擅入!”張乾說得很是誠懇,態度不像是作假。
葉萱一愣,詫異道:“難道除了這五道子母斷龍壁,並無其他方法進入魔神荒丘內部?”
“這……在下從未聽說有其他法子可以進入荒丘。”張乾微一沉吟,苦笑道。
葉萱一扭頭,卻見曾經來過此處的滅空,藺千蝕,慕秋痕三人也是暗暗衝她點頭,既然如此,看來張乾所言確實非虛了。
而這時張乾衝葉萱衆人環抱一拳,接著道:“不知諸位能否掀起這斷龍壁?無法做到也不打緊,若諸位不嫌棄……或可與本門同行,我等來此之前卻也做過一些充分的準備?!?
葉萱美眸一閃,莞爾道:“兄臺的意思是說,你們有法子掀起這內外兩道子母斷龍壁?”
“額……這個……”張乾忸怩了片刻,訕訕道:“實不相瞞,掀起外層石壁應當不難,內層石壁要比外層重上數倍,成與不成只有一試才知……”
“噗……哈哈哈……”藺千蝕一陣詭笑,忽而搖頭道:“小子,你該不是打算讓我等跟你拿命進去撞大運吧?”
“張師兄,他們既然不領情,你又何苦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眼見藺千蝕,慕秋痕以及鐵峰等人都是面含笑意,那少女頓時暗跺玉足,氣惱不已。
“芩兒師妹,不可失了禮數!”張乾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小師妹一向頗受門主的溺愛,也被一幫師兄弟慣得頗爲任性,但出外行走江湖豈能如此,作爲大師兄,張乾儘管知道這妮子對自己的情愫,卻也不得不冷著臉喝止。
“也罷,既然張兄盛意相邀,我等便與青鋒門一路好了。”葉萱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
張乾大喜,連忙將葉萱衆人請到屬於青鋒門的年輕人陣營,爲衆人逐一介紹了本門弟子,而葉萱卻不便暴露藺千蝕與慕秋痕的身份,只是粗略介紹自己一行都是玄門之人。
對於玄門,張乾等人都是表面聲稱“久仰大名”,其實以他們的身份,還不配知道玄門二字,畢竟在如今的望天界,只有少數一流勢力才知道玄門的威名,例如杜八的萬蛟門,上官瑤的千荷谷,江筠的神藥宗……
因此,大多青鋒門弟子都是眼含不屑,似乎並未將葉萱衆人放在眼裡,而那位叫做芩兒的少女更是冷著臉道:“咱們雖說是一路,但此番卻須各憑本事,倘若你等空手而歸,我青鋒門可不會分你們半點?!?
“那是自然,反之也是同理?!比~萱淡淡一笑,她巴不得與青鋒門劃清道道,否則稍後尋得寶物,還得關照這幫白眼狼。
“時辰差不多了,我等須抓緊時間入內,晚了恐怕連寶物的渣都剩不下了!”片刻後,青鋒門弟子紛紛看向周遭幾撥人,一陣竊竊私語。
然而他們的議論豈能瞞過殘花敗柳這些高手,他們的擔心也正是這幾撥高手的擔心之處,因此葉萱衆人耳畔只聽一聲爆響!
“轟隆……”石渣四濺,火星飛揚,金鼎宗一夥漢子不知取出一根什麼寶器,看起來像是斧鑿一類的尖錐,照著外層斷龍壁一陣猛砸!
這一來卻把張乾這幫青鋒門的年輕人搞蒙了,不禁暗道:“這幫漢子打算幹什麼?就算將這斷龍壁鑿穿了又如何,只要它不被掀起,就無法引動內層的斷龍壁,這不是瞎子點燈,白費蠟嘛!”
不過正當他們猶疑之際,金鼎宗漢子面前的斷龍壁霍然被鑿出一排凹槽,就見其中五名漢子上前,雙臂十指深嵌凹槽,緊跟著“嘿!”地一聲爆發巨力,那斷龍壁竟然在齊心協力之下“噶吱吱吱……”緩緩升高了兩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