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斷電話,張均笑瞇瞇地返回包間,對魯紅梅道:“媽,我說過我有女朋友了,你偏不信,她馬上就過來。”
魯紅梅呆了呆:“小均,真的?”
張均翻翻白眼:“這事能騙人嗎?”然后看了看表,“最多十五分鐘,她就能趕到。媽,待會你千萬不要問東問西的,她面嫩。”
魯紅梅歡喜到不得了,笑道:“行了,媽知道,一定不多問。”
十分鐘后,魯紅梅沒來,相親的姑娘卻到了。一見這位女士,張均差點(diǎn)把隔夜飯吐出來,不是說女人沒丑的嗎?不是說女人打扮打扮都是美人嗎?
只見這位姑娘腰圍足有三尺八,身高不足一米五,眼睛細(xì)長,鼻孔朝天,雙耳招風(fēng),笑的時候露出兩粒大門牙,那牙縫大的能插進(jìn)筷子。
如果長成這樣,那也是遺傳的問題,張均表示理解。只是這位的鼻孔周邊糊了一層灰泥,也不知道多久沒洗過臉了。才一坐下,那濃烈的香水味差點(diǎn)把魯紅梅熏得暈過去。
張均出于禮貌,臉上還是堆著笑,他正要說話,目光突然被對方頭發(fā)上的一只虱子給吸引了,它生得黑黑胖胖,烏光油亮,看樣子已經(jīng)吸飽了血。
張均打小就沒在人身上見到過虱子,魯紅梅卻認(rèn)得,她尖叫一聲,二話不說,拉起張均就走,仿佛見了鬼一樣,留下莫名其妙的那位女士一臉茫然。
母子二人沖出茶樓,相視大笑。笑過之后,魯紅梅若有所思地說:“小均,心后這親還是不要相了,待會咱們見見你的女朋友。”
說話間,一條倩影從遠(yuǎn)處行來,身材婀娜,面容姣好,且身上有一股知性的書卷氣息。一見這女子,魯紅梅眼睛就亮了,一拉張均手臂,低聲道:“兒子,好!真好!”
張均連忙點(diǎn)頭:“媽說好,那就好。”
來人自然就是郭蘭,她笑吟吟地走過來,對魯紅梅道:“您就是伯母吧,我是郭蘭,伯母好。”
魯紅梅笑得合不攏嘴,道:“好好,多好的女孩啊,真俊。”
郭蘭雖說是“臨時演員”,可被魯紅梅這么一夸,也有些害羞。
魯紅梅越看越喜歡,道:“小均啊,你帶小郭去玩玩,看看電影,逛逛公園,下午回家吃飯。”
張均巴不得老媽趕緊回家,連忙點(diǎn)頭:“知道了媽。”
魯紅梅一步三回頭地走了,直到她背影消失,郭蘭才舒了口氣,抿嘴一笑,道:“怎么不把你女朋友,非要找我假扮,演得好辛苦。”
張均干笑一聲:“她不是不方便嘛。”然后想起那個糾纏她的鄭龍,就問,“那個鄭龍跟到清河縣來了?這個人是什么來路?為什么非要糾纏你?”
郭蘭嘆息一聲,說:“我不是在張總的典當(dāng)行做事,有天這個鄭龍過來典當(dāng)了一件青花瓷器,然后又陸續(xù)有不少業(yè)務(wù)往來,就這么認(rèn)識了。”
“那之后,他就經(jīng)常過來用車接我,然后隔三差五就送上一束花。我被他煩到不行,跟他說明了我對他沒感覺,可他依然如故。”郭蘭無奈地攤攤雙手,“煩死了。”
張均摸了摸 下巴,瞇著眼道:“人家是老板,如果年紀(jì)不是太老,你大可考慮一下嘛。”
郭蘭嘆道:“他比我大不了幾歲,樣子長得也挺不錯,脾氣也好,可惜不是本姑娘的菜,不來電。”
張均想了想,道:“行啊,我去會會這個鄭龍,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兩人就在附近找了一個檔次不錯的休閑吧,挑了個單間坐下來閑聊。通過閑天,張均得知郭蘭這段日子在典當(dāng)行做得很開心,學(xué)到了不少東西。
談沒幾句,郭蘭的手機(jī)響了,是鄭龍打來的,她看了張均一眼,后者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便不冷不熱地道:“我在外面,你有時間就過來吧。”然后把地址告訴了對方。
十幾分鐘后,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步履輕快地走進(jìn)房間。他一推門,就看到張均,表情一愣。而張均見到此人,心中就微微一跳,心底暗驚。
原來透視之下,他看到來人竟是一位化勁高手,而且體內(nèi)潛伏著一股神秘的力量。佛眼之下,這股力量呈現(xiàn)紫色。
張均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對郭蘭笑說:“來得挺快。”
青年人的相貌生得倒真不錯,鼻梁很直,眉英目朗,他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呵呵”一笑,不客氣地在郭蘭一側(cè)坐下,問:“郭蘭,這位是你朋友嗎?”
郭蘭道:“他是我男朋友,張均。”
青年人吃了一驚:“你有男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然后轉(zhuǎn)首盯著張均,一臉敵意。
張均“啪”地將杯子放在桌上,淡淡道:“朋友,不要裝了!”
對方一愣:“你在說什么?”
張均對郭蘭道:“郭蘭,你出去,我有話和這位朋友說。”
郭蘭很詫異,不過她還是聽話地退了出去,并把房門帶上。
郭蘭一走,青年人的眸光突然就變得凌厲冷酷,他盯著張均:“你是什么人?”
“這話該我問你才對。”張均冷冷道,“作為一名化勁高手,長得也不錯,且年少多金。你這樣的條件,沒必要對一個女人死纏爛打吧?你只要招招手,會有一大票女人圍過來。”
鄭龍冷冷道:“你想說什么?”
“一個不缺女人的人,偏偏要賣力去追求一個女人,那只有一個原因,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另有企圖。可是我很奇怪,郭蘭的家世并不顯赫,家中也沒多少財產(chǎn),到底是什么吸引了你?”張均分析著,“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立即離郭蘭遠(yuǎn)一點(diǎn),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口氣不小!”鄭龍目透寒芒,“只怕你沒那個能耐。”
“是嗎?”張均笑了,“今晚十二點(diǎn),清河縣五角公園,我讓你知道我有沒有能耐。”
“好!希望你準(zhǔn)時。”鄭龍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就走。
沒多久,郭蘭就進(jìn)了房間,吃驚地問:“張均,怎么回事?鄭龍好像很生氣,說你非常沒禮貌。”
張均淡淡道:“郭蘭,你坐下,我問你幾件事。”
郭蘭看他神色有幾分凝重,便點(diǎn)點(diǎn)頭,坐回原處。
“你把和鄭龍相識的過程,詳細(xì)再說一遍,不要漏掉任何細(xì)節(jié)。特別是,你是否向他透露過你家人的情況,以及你的情況。”張均神色嚴(yán)肅地問。
郭蘭苦著臉:“張均,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這個樣子,我很緊張的。”
張均“呵呵”一笑:“不用緊張,我只是隨便問問。”
她想了想,就把和鄭龍結(jié)識的過程,甚至每一次談話的內(nèi)容,都詳細(xì)說來。她的記憶力不錯,能把當(dāng)時的情況說出八九人。
其中一段是,鄭龍把一件佛教法器拿到典當(dāng)行,典當(dāng)了一千萬。當(dāng)時他對郭蘭一下子就認(rèn)出法器表示好奇,兩人談了十幾分鐘。談話中,郭蘭說自己家中也有一件類似的法器。
聽完這段張均忽道:“那是什么法器?有什么用途?你家里的那件法器,藏在了什么地方?”
郭蘭顯然對那種法器了解頗深,道:“那是一件佛教的降魔杵底座,降魔杵又稱金剛杵,寶杵。那臺底座由純金打造,上面鑲嵌七粒眼珠大小的寶珠。據(jù)判斷,它應(yīng)該是唐時期的器物。即使不論它的歷史價值,這件東西也能值七八百萬。”
“而我父親收藏的那件器物,恰好就是一件降魔杵,我感覺如果兩者放在一起,應(yīng)該非常可以湊成一套。”郭蘭道。
張均只聽說過什么是降魔杵,但沒見過實物,于是他拿出手機(jī),搜索了一下網(wǎng)絡(luò)圖片,很快就找到了結(jié)果。降魔杵的一端就像王冠,中端是一段中間漲大成球形的柱子,下端是三棱尖刺。
降魔杵給人的第一感覺,是件兵器。把三棱刺倒轉(zhuǎn)過來,便可插入底座之中,放置于地面或桌面之上。。
降魔杵有大有小,大的長達(dá)半米多,小的只有巴掌大上,多為青銅打造。郭教授收藏的那件降魔杵,卻是純金打造,長約三十幾公分,造型精致。
看完圖片,張均道:“我現(xiàn)在可以確定,對方就是沖著降魔杵來的,他接近你,其實是為了接近降魔杵。”
郭蘭吃了一驚,苦著臉道:“這個混蛋,原來打爸爸藏品的主意,那我該怎么辦?”
“這件事情交給我,你就不用管了。”他淡淡道,“等郭伯伯的事忙完了,我請他吃頓飯,你現(xiàn)在就回去,不要亂走。”
郭蘭有些擔(dān)心:“你一個人能行嗎?要不然我們報警吧?”
張均笑了:“我就是警察,行了,明天我給你消息。”
下行郭蘭沒去張均家吃飯,這讓魯紅梅非常失望,把張均好一頓批評,差一點(diǎn)就被逼寫書面檢查。
晚上吃過飯,他便去臥室打坐調(diào)息,把心身調(diào)整到了最佳狀態(tài)。十一點(diǎn)半,他啟程前往五角公園。
五角公園是清河縣的老公園,早晨和黃昏,來這里散步的人非常多。不過此刻是晚上十二點(diǎn),公園里連個鬼影都沒有,到處是靜悄悄的。
他一進(jìn)入公園,就將佛眼展開,觀察財身十米內(nèi)的一切情況。沒走幾步,他便停了下來,因為前方路燈下,立著一條陰森詭異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