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承靜下心聽了事情的始末,原來有人在洛飛雪的吃食中下毒,所以死了一個嘗藥的宮女。
一波未落,一波又起,李言承感覺頭昏腦脹的。所有的事情都像一個迷一樣,看來自己必須回宮著人徹查才行,但是把此案交給誰還真的是一個問題。
第二日,李言承派人來接洛飛雪回宮。
流螢跪在洛飛雪面前不起。她覺得是自己的失職,才讓賊人走了可趁之機。
“怎么又跪下了?”洛飛雪虛弱的坐在馬車上,她的臉色白的嚇人,若不是流螢在她臉頰旁邊施了一點胭脂,只怕她現(xiàn)在的臉色更是怕人。
流螢低頭回道:“是奴婢無能,不能保護好主子。這才讓賊人有了可趁之機。”
洛飛雪歪在馬車上,她記得昨晚李言承走時,再三向自己保證,他可以找出兇手來,沒想到才不過一晚的時間,所有的事情都有了著落。
“你起來吧,以后別有事沒事就跪下,錯的又不是你。那個宮女,是我故意毒死的……”
流螢猛的抬起頭,那個宮女居然是洛飛雪,難道她是罪魁禍首嗎?
洛飛雪看到她臉上的疑問出口解釋道:“她死在了自己下的毒中,本來那個毒藥是為我準備的,但是我把藥賞給了她……”
流螢看到她的手緊緊抓緊身下的被褥,眼角那里的淚蜿蜒而下,可想而知,洛飛雪心底有多么恨那個害死她孩子的人。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么不留下一個活口審問?”洛飛雪又道。
流螢難過的搖頭:“不,主子不管做什么,奴婢都不會去質疑的。奴婢相信,您有自己的想法。”
洛飛雪抬頭說道:“死的那個宮女是皇后宮里的!”
“什么,難道這一切都是皇后的詭計?”流螢很吃驚。
“不,皇后雖然惱恨我,但是她決不會如此犯險的殺我。我想是她利用了什么人,或者是她和什么人合謀。”
“那主子為何不把她留下,這樣不就可以指證她們了?”
洛飛雪冷笑:“指認?就算她肯指認,也肯定是冤枉好人,而不是指認真正的兇手。一個連死都不怕的宮女,怎么會出賣她的主子,肯定早就被重金收買了!”
流螢恍然大悟,與其讓她亂咬人,還不如直接斷了她的后路。
入宮這么久,她是第一次感覺到主子的可怕。雖然早知洛飛雪聰慧,但是她性子淡漠,對名利什么看的很輕,所以一直都是被欺負的一樣。
她很期待主子的反擊,在后宮想要生存,誰的手上沒有鮮血呢。
馬車緩緩駛入皇城,在一旁窺視的小宮女,迅速跑回永樂宮向魏如仙稟報。
此時在永樂宮,正商量一件大事,魏如仙大早上就派了人去請北宮蘭煙過來。
當聽說給洛飛雪湯藥中下毒的宮女被殺之后,魏如仙再也鎮(zhèn)定不了。不是說好了萬無一失嗎,怎么她北宮蘭煙找的人會這么沒用。
茶香裊裊,但是卻不能讓魏如仙的心平靜下來,反觀她身旁的北宮蘭煙倒是鎮(zhèn)定許多。
“蘭妃,怎么
不說話?本宮記得你當日說過會萬無一失的,可是結果呢?”魏如仙用力放下茶盞,里面的茶水飛濺起來,落在她的手掌上,但是她絲毫沒有察覺般的。
北宮蘭煙起身,她提著裙擺到魏如仙的面前跪下:“請皇后娘娘責罰,臣妾辦事不利!”
魏如仙氣呼呼的不說話,責罰又有什么用,洛飛雪已經(jīng)回宮了,事情也到了不可挽回之地。
北宮蘭煙把頭垂的很低,李言承都回宮半日了,按理說該查出些什么來了,但是怎么還不來。
魏如仙知道自己此時不能和北宮蘭煙鬧得太僵,肯聽自己話的妃嬪可是沒有幾位。她轉過身子。冷漠的回道:“蘭妃,你退下吧。本宮今日說話有些沖了,你莫要見怪。”
北宮蘭煙也不多說什么,她起身回道:“臣妾告退。”
出了門口,芳音悄悄跑過來對她說道:“主子,皇上已經(jīng)帶人過來了。”
“阮心玉可有帶來?”北宮蘭煙目光投向殿門。
“帶來了,就是不知道她會不會背叛我們。”芳音點頭說道。
“她父母的信可有送給她?”
“送了!”
“很好,這下本宮就該放心了。尚宮之位再加上她父母的安危,本宮就不信她敢背叛我。”北宮蘭煙心滿意足的離開,就算那個宮女被毒死了,自己還有一個證人在等著她呢,魏如仙,這次看你如何翻身。
“這次計劃唯一不足之處,就是沒能毒死洛飛雪。對了,北宮銘最后如何判決的?”
芳音急忙說道:“聽說慶王爺連同幾個大臣,一同為少爺求情,皇上答應從輕發(fā)落。”
北宮蘭煙唇角上揚:“很好,紫煙這次也算將功抵過了。我們趕緊走吧,不要讓皇上看到我們。”
北宮蘭煙堅信,不管李言承是從下毒那里開始查,還是從香囊那里開始查,最終的結果都會查到魏如仙那里。
芳音扶著她匆匆出了長樂宮,他們離去不久,李言承就帶著幾個人氣沖沖的進了長樂宮的。
“皇上駕到。”
魏如仙很意外,怎么李言承沒有去接洛飛雪,而是來了自己宮里,她急忙帶了人出去相迎。
畫扇在側殿那里聽到李言承到來的消息,被嚇的不敢出去走動。她有種不好的預感。魏如仙是不是攤上大事了。
“臣妾……”
“免禮了!”李言承沒有上前扶她,而是冷著臉坐在上首。
魏如仙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是出事了,但是這件事自己可一絲也沒有插手啊。
“怎么,地面有那么好看嗎,都不舍得起來了?”
魏如仙正準備起身,卻聽李言承又說了一句:“算了,不用起來了。省的等會再跪下去麻煩。”
她聽后緊緊拽著手中的絲帕,額頭上冷汗直冒,不知李言承到底差查出了什么。
隨后,祿海帶上來一個司制房的女官,魏如仙抬頭去看,這個女官自己倒是見過幾次面,名喚阮心玉,因為她手藝好,所以自己的衣服每次都是交給她打理。
“說吧!”李言承對著阮心
玉冷冷的撂下兩個字來。
阮心玉側目看了一眼魏如仙,這個皇后固然權勢滔天,但是沒有帝王之寵,她早晚都得被別的女人拉下臺。既然自己答應了北宮蘭煙,就不能做墻頭草。
收回目光后,她打定了主意,這次事件的主謀只能是一個人,沉默片刻后,她開口說道:“九月十七日,皇后娘娘命奴婢縫制兩個荷包,送于康公主。后來康公主很喜歡,皇后娘娘又令奴婢縫制了六個荷包,并且讓奴婢在荷包中放置了許多的避孕花草,之后她還派人特意交待奴婢,要把荷包的口都封死……”
“賤婢,你胡說什么!”魏如仙越聽越氣惱,自己是交待讓她縫制荷包,也讓她將口封死,但是卻從未讓她在里面放什么避孕的花草。
阮心玉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磕著頭說道:“皇上,奴婢敢對天發(fā)誓,絕對沒有說謊。”
魏如仙從地上站起來,抬腳踹上阮心玉心口的位置:“大膽奴才,你不光顛倒黑白,而且還敢污蔑本宮,說你到底是誰指使的。”
阮心玉被踹的歪倒在地,她哭著爬起來哭喊道:“娘娘,你答應過救奴婢的啊,娘娘!”
“混賬,是誰指使你來害本宮的?”魏如仙惱羞成怒,因為有李言承在她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
“夠了,魏如仙,準備毒死德貴妃的那個宮女最初可是你宮里的,康公主身上能讓孕婦動胎氣的麝香和紅花也是你讓人放進去,如今你還有什么想說的?”李言承站起身,他目中的恨意和怒火讓魏如仙覺得很可怕。
魏如仙用力擠出幾滴淚,她爬到李言承腳邊哭著哀求:“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啊,德貴妃腹中的可是您的第一個皇嗣,您就是給臣妾一百個膽子,臣妾也不敢去下毒啊?那些都是有人陷害臣妾啊!”
“人證物證俱在,你居然還死不認罪,來人將皇后拿下,押入天牢……”
門外檀薇早悄悄和畫扇商量好了對策,她急忙喊道:“皇上贖罪啊,娘娘腹中已有兩個月的身孕了!”
魏如仙止住哭泣,她呆呆的看著檀薇,不知自己該如何辯解。
檀薇跑到魏如仙的身邊,她一個眼神示意,魏如仙立刻明白:“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說完她把頭一歪倒在檀薇的身上。
檀薇急忙使喚宮女前來,把魏如仙扶到里面的床上。
待她出來時,李言承奇怪的問道:“懷孕了,朕怎么未聽太醫(yī)提過?”
檀薇急忙跪下回道:“啟稟皇上,娘娘是想給您一個驚喜的。而且自從有孕后,娘娘身子一直不好,動不動就暈倒,所以懇求皇上不要讓娘娘去天牢。還有這些日子,娘娘天天在佛堂誦經(jīng)念佛,為的就是希望,菩薩能夠保佑她和德貴妃腹中的皇嗣,想娘娘這樣心善的人,怎么可能去害德貴妃呢。”
李言承似乎被說動了,雖然自己不喜歡魏如仙,但是她腹中的孩子可是自己的啊。
等等,在這關鍵的時刻有身孕,會不會有假。他記得自己和魏如仙之間只同床過一次的,怎么那么湊巧就……
“祿海,去太醫(yī)署宣太醫(y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