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爾,起床了,快點起床!”
有人在搖晃她,大冷天的娘怎么會叫她起床那么早啊!“娘親,阿諾困,阿諾想要多睡一會兒。”外面很冷,她也很冷,還是被窩里暖和,她才不要起床呢!
“五弟,你就讓她再睡一會兒吧!”真金的聲音由帳篷外傳來,帳篷簾子被挑開,一只腳邁了進來。
忽哥赤撇了撇嘴,“真是個懶蟲,都這個時辰了還不起床。”
真金笑著搖了搖頭,“她還小,讓她多睡一會兒也沒什么。”想起昨夜小丫頭抱著自己睡覺的樣子,他的嘴角不經意的露出一抹笑容來。
忽哥赤愣了愣,“哪里是還小,分明就是懶嘛!”
吵死了,阿諾心里嘀咕了一句。可眼皮子好重,根本就沒辦法睜眼睛。
真金走過來,站在床榻上幫阿諾拉了一下毯子。只見小丫頭一臉的通紅,嘴唇上似乎也干干的。伸出手輕輕一探她的額頭,心里一涼:“不好,這小丫頭生病了。”
“什么?生病了?”忽哥赤嚇了一跳,他以為她只是賴床不起來,可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生病了。思索了一瞬,立刻站起來朝著帳篷外跑去,“我去找巫醫。”
真金望著因為難受而皺起眉頭的小丫頭,心里十分的愧疚。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話,小丫頭恐怕現在正活蹦亂跳的跟著她娘一起在院子里玩雪。然而現在,她卻要遭受病痛折磨。他伸出手,帶著一層薄繭的指腹溫柔的摩擦她那通紅的臉頰。
“來了,來了,巫醫來了。”忽哥赤一陣風般的跑進來,身后還跟著一個看起來年歲已經不小的巫醫。
蒙古人沒有大夫,他們的醫術傳承于草原之上的先祖。每一代都會有特殊的方法,可卻并不是所有的病都能夠醫治。
巫醫穿著黑色的袍子,臉上帶著半邊面具,長長的胡子一片花白。雖然看起來年歲不小了,可走起路來依舊穩當。
他大步走到床邊,朝著真金行了個禮,“大人。”
“你快看看,看看她怎么了。”真金一臉的著急,忙讓開讓巫醫來看阿諾的病情。
巫醫瞧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小娃娃,臉色一變,全身頓時發抖起來。“孟和騰格里,妖孽現世,魂歸江山,天下大亂,大哉乾元。”
真金聽罷,鋒利的眼神猶如一把利劍一般掃過帳篷內。忽哥赤愣愣的站在床邊,一臉不知所措。“你們都退下去,今日之事若有人泄露半句定殺不饒。”他的臉上帶著一層怒氣,眼里更是多了一層沉重之色。
巫醫的臉色漸漸蒼白起來,身子踉蹌后退幾步,“噗”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隨后,身體一軟倒在了地上。
帳篷內的哈森和烏恩其忙退了出去,臨行前還警惕的望了一眼床上依舊昏昏沉沉的阿諾。兩人臨出之前互望了一眼,清晰的看清了彼此臉上的沉重與擔憂。
阿諾只覺得全身都難受,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病床旁邊羅晨細心的照顧她。她知道他在她旁邊,想要醒過來卻發現原來那么的難。